除诸法实相，余残一切法，尽名为魔。——《大智度论》
……
“去不了。”古月直接拒绝了，但顿了顿，还是解释道：“我女儿来了，刚到，累的睡着了，我这会儿不能离开。”
“魅儿灵儿？”古月的事情，黄泉几乎一清二楚，听了古月的话，立刻会意：“那我过去。”
“好吧！”听到黄泉如此着急，想必案情紧急，古月不再拒绝，但还是说：“不要上楼来，免得把她俩吵醒醒，到了震我一下，我下楼找你。”
“好！”黄泉应下后，直接挂了电话。
古月将两个小丫头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薄被。没一会儿，他就隐约听到熟悉的汽车声。古月忙出了家门，轻轻将门掩上。这时，他的手机也剧烈的震动起来。
为了速战速决，古月瞬间已经坐进了黄泉的车里。
就在古月翻看黄泉带来的案件资料时，黄泉向古月讲述了这一周在少阳县的经历。
黄泉来到少阳不久，就抓到了案情的关键。
在这么多死者中，一名叫史瘸子的村民失踪了。
而他的妻儿和直系亲属，是这么多死者中，死状最惨的，几乎是体无完肤，在死前应该是受过极度的虐待。
所以，一切事情的根源，都锁定在了史瘸子的身上。
史瘸子在村儿里是个老实人，因为天生残疾，所以从来不和人争斗。可以说老实本分到窝囊的地步。这样的话，史瘸子也就没有人类仇敌，凶鬼复仇杀人的可能，基本可以排除。
黄泉暗中推测，这史瘸子会不会是和人相处时比较压抑，所以喜欢在动物身上施虐。比如那个用硫酸泼黑熊的大学生，或者是虐杀猫狗的变态等等。而他的这种行为，遭到了妖的报复？
东北的胡家、黄家、常家、灰家等，最是护短，若是凡人做的过了，本族人就会去报复。史家碰到的事情，会不会也是如此。
但是，经过详细调查了解后，却推翻了黄泉之前的推测。
这个史瘸子并没有明显的虐杀动物，或者喜欢打猎的特点。
而史瘸子也并非灭门那一夜失踪的。
史瘸子经常出外，应该是去打工。
灭门案之前三个月，史瘸子就已经离开了家乡，不知道到哪个城市打零工去了。
说他属于失踪的原因是，灭门案之后，在外地死亡的三十一个死者，都不是史瘸子……毕竟他萎缩的左腿是再明显不过的特征。
而多方打听，也没能联系上史瘸子。
黄泉又将调查范围，扩大到各种无人认领的无名尸。
可是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史瘸子，就这么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史瘸子被认定为案件的关键人物，甚至是中心人物。但是从他身上侦破的路子，明显走不通了。
所以，黄泉转向凶手。
时隔好几天，黄泉在满是血腥味的现场，闻来闻去还是血腥味。
黄泉跟着一股离开了犯罪现场的血腥味，找到一条河流，之后就再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依靠天赋，快速破案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凶手一定是在这河流彻底清洗了身体，甚至是换了衣服，或者顺着河游走了。
由此可见，凶手的聪明程度和反侦察能力，比黄泉他们之前预想的还要好。
这种严谨的方式，让妖犬都束手无策。
忙活了这么久，唯一的收获就是，所有一切的根源，都在史瘸子和凶手之间。
就在黄泉一筹莫展的时候，却有了意外收获！
当初黄泉曾经抱着“一个不放过”的原则，派人顺着河流去找可能的线索。
但是上有下游找了十几公里，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事隔两日，却从下游二十公里处的一个村子，送来一件血迹斑斑的破衣服。
原来是当地村民发现，又想起传的沸沸扬扬的灭门案，以及前两天大批警察顺着河找东西。他们觉得这可能有价值，就将衣服捞起来，送到了县里。
只可惜，东西找到了，却没有什么价值。
河水的浸泡和冲洗，已经让血衣腥臭无比，什么可疑气味都没了。
“最后，除了检验出血衣上的血迹，真是那些死者的鲜血混合而成外，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黄泉最后总结道。
古月放心手中厚厚的档案，嘘了一口气。
即使是妖怪，看到一百多人死的如此凄惨，也不禁唏嘘。
“既然如此，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古月道。
“这个忙，只有你能帮……。”黄泉苦笑：“我昨天半夜才回到市里……可是今天早上……有人来自首了……。”
“什么！”古月惊讶道：“妖孽也会自首？”
黄泉抽了抽鼻子，道：“你也觉得是妖孽所为是吧？那就没错了。”
“什么意思？”古月有些疑惑。
“来自首的凶手，只承认自己是本案的凶手，却不肯说犯案经过。他说史瘸子已经死在他的手上，他又不肯说出史瘸子尸体的下落……更重要的是……。”黄泉顿了一下，继续道：“更重要的是，他是个纯粹的人类。”
“人类？”古月看了一眼档案，苦笑道：“这是人类能干出来的？杀这么多人……体力也跟不上啊。”
“对啊！而且，他和史瘸子虽然都是少阳县人，但是一个是农民，一个是教书匠，八竿子都打不到啊！”黄泉一拍大腿道：“所以，我断定，他一定是被迷惑了，或者强迫的。”
“你是说……他只是个替罪羊？”古月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他是替凶手顶罪的？”
“我是这样觉得的，可是，经过调查自首者的身份，却发现，他实在不像是会给人顶罪的人。”黄泉继续道：“自首的人叫张启达，十五年前，是少阳县电力希望小学的中文教师，口碑不错。但是就在那一年，他两岁的女儿跟着母亲上街时，被人拐走了。他妻子觉得是自己的责任，非常自责，没几天就疯了。两个月后，从楼上跳下，当场摔死了。而那以后，张启达就神神秘秘的，最后竟然消失了。他的亲人和邻居都没有再见过他，都以为他也寻了短见了。直到这次他来自首，才知道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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