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爸妈已经在做饭了。“哟。回来啦！体艺节好玩吗？”程妈妈问道。
“好玩。”
“你收拾下，我请了池叔叔他们来吃饭。”程妈妈说道。
“啊？”程苋秋心里一百个郁闷，越不想见到池砚，他就越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又不能在爸妈面前和他一句话不说，他们会觉得自己和池砚吵架了。虽然说确实吵架了吧，但是一问起原因这不就难说了嘛。程苋秋自己都没搞清楚池砚为什么生她的气。唉。她叹了口气，把家里收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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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来啦！”程苋秋开了门，“池阿姨，池叔叔好。”她笑着说。她没看到池砚。
“诶？池砚呢？”她接过池叔叔的水果放在桌上。
“哦，他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就不来吃饭了。我待会给他带点回去就好了。”池太太说道。
程妈妈这下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了，“啊？池砚身体不舒服啊？你们带他看医生了吗？”
“没事。他老样子犯胃病。估计是在学校没吃好。他已经吃了胃药躺下了。”池父挥挥手让大家不要担心。
程苋秋心里想了想，池砚居然有胃病？她怎么不知道？和他同桌三年都没发现啊。难道这小子他还不让她发现？
“哦那就好。池砚这孩子就是太瘦了。你们可要让他多吃点。”程妈妈把菜都端上桌，再拿保温壶装了点粥和菜。“苋秋，去，把这个送给池砚吃。哪能让孩子等这么久呢。诶。你们就别动了。让程苋秋去。你们快坐下来吃菜。”程妈妈按下池妈妈的肩膀，示意程苋秋赶紧的。
程苋秋拿了钥匙开了门，屋里很暗。她开了灯，喊了一声：“池砚？”
她走到池砚的房间。他正躺着，“我妈让你趁热吃。”她把保温壶放在桌上。池砚坐了起来，看着她，“哦。代我向阿姨道谢。”冷冷的一声。程苋秋吸吸鼻子，“那我走了。”
“程苋秋，你还在生我的气？”明明这是一句问句，愣是被池砚说成了肯定句。
“你快吃吧。我得赶紧回去了。”程苋秋本想撒腿就跑，结果被池砚拉住了手腕。程苋秋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感觉身体都僵硬起来了。
“非要我生病你才来跟我说句话？”
程苋秋被他这么一说才有了点回过神的感觉，于是转过头，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他实在握得很紧。“池砚.......你.......干嘛？对，我就是生你的气了，你凭什么对我发那么大的火啊？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你真的很莫名其妙。还有，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有胃病啊？”
池砚听到这里勾了勾嘴角，松开她的手腕。
“苋秋，好了吗？快回来吃饭啦！”池妈妈的声音。
程苋秋只好灰溜溜地跑回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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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久？”程父问道。
“哦。我问了下他好些没有。”程苋秋掩盖自己的慌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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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买的什么！你哪来的钱！”廖妈把廖涵换下的表演服扔在床上，床单洗得发白，是惨淡的天蓝色，甚至，看不出一点蓝色。
“我爸给的。”
“啪！”一个巴掌打了过来。廖涵只觉得左脸颊火辣辣地疼。头发沾着她的嘴角。哦，对，也不能称之为妈了。蔡芙蓉。这才是她的名字。
廖涵看着蔡妈。“对，我就是拿他的钱了。怎么了？”她眼里是倔强的泪光，在暗黄的灯光下，失去了星星的光辉。
蔡妈瞪着她，“还顶撞我了今天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这个花钱的种！早知道当初就把你扔掉！”她挽起袖子，要去抄棍子。
“吵什么啊。还吃不吃饭啊。我都饿死了。”廖楷烦躁地吼道。蔡妈放下手中的棍子，“啊好。儿子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做饭。你饿了就去吃点饼干，我今天新买的。”她回头瞪了眼廖涵。“你去帮我把店收了！”
廖涵把各种儿童玩具收回店里，眼泪掉在了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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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带我走吧！爸，求你了！爸！爸！”廖涵一直追着那辆车，可是爸爸最终也没有带走她。她一个人跪在地上，那一天，是廖涵人生里最阴暗的一天。
因为，他有了新家庭，有个漂亮年轻的妻子。近来还生了个可爱的孩子。什么爸给的钱？不过是她自己暑假工存的钱。爸早就忘了他还有这样的女儿了。但是她就是要气蔡芙蓉。她就是想让她也痛苦。双份的痛苦才让她感觉到快乐。廖涵收拾好店，又钻进那个低矮的阁楼里，钻进那个灰色的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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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点点冷了起来，跑操的时候程苋秋把自己的手缩进袖子里，迎面的寒风吹疼了她有些苍白的脸。程苋秋一到冬天，整个脸就会很苍白，像那种生病的人一样。跑操结束后，级长又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堆。
“好冷啊。”她死死地挽着许清绾。“回教室就暖了。”
程苋秋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怕冷，可能天生体寒吧。“走走走。”级长一说散，程苋秋就赶紧拉着许清绾挤进人群里。
“诶诶，我刚才看到洛水和一个男生在一起训练诶！”程苋秋用一种八卦的眼光看着许清绾，企图套出点小道消息。清绾笑了笑，“我之前就发现了。每次我放学等她，她都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不过还是很累啊。他们俩拖着一个大轮胎跑，老师还在那里计时。太恐怖了。”
“哦这样啊。那个男生也是体育生吧。感觉体育生真的好辛苦。”程苋秋自知自己的运动细胞为零，所以由衷地佩服洛水。
“诶，话说都要到期末了。下学期就要文理分科了。你想读文还是读理？”许清绾问道。
“这么快！不是高二才分吗？”
“一中要更早一些。沈峪他们就是高一下就分了。”
“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读什么。”
“我也是。”
廖涵一个人走在后面，周围的都是两三个人走在一起的，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和程苋秋、许清绾、洛水疏远的呢？是每天很早起床一个人去饭堂？是中午留下来做题再去吃饭？是无数个不合拍的瞬间吗？为什么要疏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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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苋秋看着池砚的化学实验笔记，她对理科真是一窍不通。
“月考成绩贴出来了，大家可以去看了。”
程苋秋也挤了过去，她从最后一名看，嗯，还不错，不是倒数第一。她拍拍胸口。再看看第一名，嗯，又是池砚。第二还是廖涵。他们俩真是稳坐班级前三的宝座啊。
不过，自己年级.....671，班级倒数第四。这次考得好差啊。她抄下了自己的成绩。“啊，我居然数学103，我及格了！喔好吧。池砚考前跟我补习过数学，好多题都熟悉。唉，我屋里和化学都不及格啊。”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成绩。
“池砚。”她扭过头问池砚。池砚正低头刷着题目，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刷刷地挥动着。
“我们下学期就文理分科了。你想读什么？”
池砚拿过她手里的成绩单，看了下。“你理科怎么差的这么离谱。我之前跟你讲过题啊。你当时不是都懂了吗？”池砚皱眉问道。
“对....啊。但是我考试的时候就搞不懂啊。我这样子大概也读不了理科了。”程苋秋挠挠自己的头发。
“你想读文？”池砚转头看着程苋秋，放下了手中的成绩条。
“不是想不想，是没得想。我理科这么差，还读什么呀。”程苋秋倒是对自己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确实，像她这种典型的文科脑袋可能真的不适合学理科吧。池砚，全科优秀，也不偏科，好像选什么都可以。或许正是因为优秀，所以才更多的选择吧。对于这一点，程苋秋是认命的。
“哦。”池砚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你会是理科吧？”程苋秋问道。
池砚笑了笑没说话。
“看来咱们要分道扬镳了。”
“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你送什么给我？”结果池砚回了一句，把话题强行地扯开了。程苋秋倒很想知道池砚选什么，虽然大家都说池就是天生的理科料，但她心里好像只有等到池砚亲口对她承认了，才会放下。
“不告诉你。我回家了。”程苋秋跑回了家。池砚叹了口气，拎着自己的书包，“喂，程苋秋，慢点。等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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