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捏了几下屁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等齐正峰说出来，马晓军已经自己说出口，只是说完便往手推车上一坐，神情有些低落，本以为是帮忙的一件事，谁知道对方不领情，自觉一片真心喂了狗。
“卧槽，晓军，你路子这么野的吗？那老婆娘……”
高文川当即就嚷嚷了起来，瞧见倪蓉蓉往这里看过来，立马自觉的闭上嘴，但心里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甚至觉得马晓军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一个。
说着，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响。
“你以为我担心的是什么，那对夫妻和我有半点关系？只是我知道，能过来摆摊的大都是没其他出路的，真把那两人惹急了，人家光屁股不怕穿鞋的，晚上没人的时候给你两刀你都不知道上哪说理去！”
心中的顾忌，齐正峰有意说给马晓军听，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只要了十块钱就罢休的原因，上辈子在街头摆摊，听说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马晓军的表情不停的变换，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齐正峰的说法，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不好意思开口。
高文川听出味了，抿着嘴不说话，不过心里对齐正峰这个人更加的佩服了，有多少人能对外人说这些的？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出来还得罪人。
见气氛有些微妙，高文川拍了拍马晓军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老齐……”
马晓军这才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
“行了，别搞这一套，这样，真想感谢我，就去帮我买几个包子。”
说着，齐正峰掏出两块钱塞进马晓军的手里，他可没忘，答应倪蓉蓉的早餐。
“嗯！”
马晓军重重地点了下头，随后屁颠屁颠地跑去买早饭了。
……
几分钟后，马晓军提着包子回来了，齐正峰拿起一个叼在嘴里，拍了拍倪蓉蓉让她去后面吃饭，摊位前已经开始忙了。
“大爷，要哪个？”
将包子三两口吞下，在废弃的纸盒上擦了擦手，齐正峰赶忙招待起客人。
不远处，菜市场门前那条与工农路连接的小路，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出来，或是拎着菜，又或是惬意的走着，后面这种就是过来吃个早饭而已。
菜场这家的豆花口味在丰台可算是一绝。
“好嘞，大爷，钱正好，你慢走啊。”
齐正峰将钱点清楚，转身塞进倪蓉蓉的腰包里，小妮子听话地站在后面，嘴里吃着包子，在齐正峰往包里放钱的时候，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而这一幕刚好落在了从菜场出来的某人眼里，心里自然不太好受，当即就往这里走来。
“齐正峰，今天对联卖的怎么样了？有二十张吗？”
邓海荣笑着问了句，顺手拿起摊位上的对联看了看，随后眼睛瞥向了倪蓉蓉，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却没有任何收获。
“嗯，没有，邓主任，要不要拿几张照顾一下生意。”
齐正峰淡淡的说了句。
“噗~”
此举却是惹得倪蓉蓉笑出声来，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你妈的，能不能说点别的？
邓海荣在心底暗戳戳地骂了起来，就刚才那一瞬间，差点给他整破防了，特别是倪蓉蓉那仿佛在看小丑的目光，更是让他觉得有些丢脸，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二十张都没有？”
做小弟最重要的就是会见风使舵，看见老大不舒服了，王志远立马抓住重点，轻笑一声后，又说道：
“正峰，我看你真的该考虑换个生意了，我就算你卖了二十张，也不过是四块钱，更何况你上次说，就赚个两分钱一张，这才四毛钱。
照你这速度，到晚上顶多就赚个几块钱而已，看起来不少，抵得过以前在服装厂上班，可实际上呢？
今天还是星期天，大家都放假的时候，平时能有这么多人吗？还没算上刮风下雨，到时候，你这摊都出不成，更别谈厂里还有假，旱涝保收。
正峰，朋友一场，我真心给你提点建议，找个民营厂，好好上班吧，听说大强那边的缫丝厂正在招工，以你的能力过去，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收不收被开除的人。”
王志远分析了这么一大堆，看起来诚意十足，要不是听到他最后那句话，齐正峰差点都要以为他真的在为自己着想了。
“嗯，王哥，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也得先把这批对联处理掉啊，要不你支持一下老朋友，给家里买点？”
齐正峰笑着说道，还将绒布对联抽了出来，摆在了对方面前。
“我……”
王志远算是体会到了邓海荣的那种感觉，像是一拳挥出，落在了空处，怎么也不得劲，深吸了一口气，才挤出一丝笑容。
“正峰，真不好意思，前两天我就想过来买的，谁知道我家那婆娘，唉~”
王志远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露出一抹懊恼的表情，又继续说道：“我家那婆娘，她也没跟我商量一下，就跑去自己买了，真的，就健康小区北门那的摊子，谁骗你谁小狗。”
说着，王志远还朝着一旁的邓海荣看了一眼，两人的脸上皆是露出一抹笑容。
邓海荣也紧接着说道：“你说这事闹的，不过正峰，我也想起来了，我爸昨天上我家，也给我带了对联，好像也是北门那家买的，你说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实在不好意思啊。”
“北门买的？”
齐正峰还没有说话，倪蓉蓉先是问了出来，接着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紧抿着嘴唇，像是憋得相当难受。
那天和李先琼谈抽成的时候，她可是在场的，自然知道北门那个摊子也是齐正峰的。
而这一幕落在邓海荣的眼里，还以为是倪蓉蓉被气到了，又多说了句，“嗯，还买的不少，给我爷家里也买了，加起来怕是有十二三扇吧，还都买的绒布的。”
他就是在报复倪蓉蓉，报复对方让他在食堂面前出丑，同时也在秀自己的实力，想要告诉倪蓉蓉她选错了人。
“多谢照顾生意。”
就在这时，齐正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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