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亿万富豪小星星（完）
随着04年的钟声敲响，魏菁的人生也翻开了新的篇章。
除去专辑的爆火外，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名叫一栋回铃音的全新业务开始在华夏全面铺开。
人们最初是懵懂的，并不清楚这个什么所谓的回铃音业务的具体效用是什么，但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后，彩铃这个词汇便像病毒般开始在全华夏蔓延开来。
或许很多人不明白在那个年代，一支好听的彩铃代表着什么，因为在我们这个科技发达，日新月异的时空中，个性化的来电铃声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
你甚至可以将录制到的一切声音用来装点自己的铃声库。
但放在03年，拥有一支个性的来电铃声无疑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
就比方说老张给老王打电话，本该响起‘嘟嘟嘟’的话筒中却传来了‘爷爷孙贼给您来电话了’的俏皮童音时，老张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哭笑不得？气愤难当?
还是…
真有趣，老子也要办一个！
当然，这只是彩铃带给人们的回忆之一，但就是这么一支小小的彩铃，却几乎成为了那个时代的缩影。
哪怕放在现在，彩铃虽然已经渐渐被如今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所淘汰，但那一代人却依旧忘不了彩铃曾经带给他们的快乐与那段不曾磨灭的记忆。
…
吩咐司机将车靠边，蔡一侬独自一人下了车。
迎面刮来的冷风让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望着那栋崭新的居民楼，K姐狐疑的重新拿起手机打开短信，重新看了一遍魏菁发给她的地址。
见信息跟楼层、小区的名称毫无二致，K姐还是不死心，她决定给魏菁打个电话。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
一股浓浓的古韵仿佛扑面而来，听着话筒中传来的时而甜美、悦耳的女音跟时而轻柔、缥缈的男声，蔡一侬一时忘记了身处何方，忘记了冻得通红的手掌，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她被这首叫不出名字的歌曲深深吸引住了心神。
虽然没听过这首歌，但声音她却听得出来，那分明是魏菁的嗓音！
可惜…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听着那边“蔡姐伱好，我是魏菁”的熟悉声音，K姐有一瞬的恍神，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失落的神色。
刚刚那首歌…实在太对她的胃口了。
像蔡一侬这样的文艺女青年就喜欢这种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调调。
这首青花瓷无疑搔到了她的痒处，可惜…
随着魏菁挂断电话，知晓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后K姐也不着急了，只见她重新钻进了温暖的轿车后座，抓起手机就是一顿按。
没一会，一栋的客服电话被打通了。
“您好，尊贵的五星级用户，请问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到您的么？”
电话那头传来客服小姐姐甜美的嗓音，K姐也不含糊，直接对着电话那头道：
“刚刚我给朋友打电话怎么响起的是音乐？那首歌还挺好听的。”
…
就这样，在客服小姐姐的耐心解释下，K姐终于明白了话筒中传来的音乐到底叫什么名字。
青花瓷这三个字她算是记住了，《不谈风月》这张魏菁的新专辑也被她给惦记上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K姐花了两块钱，将青花瓷这首歌的高超部分定制成了自己的彩铃。
嗯，这样的话我的铃声跟小菁的铃声不就是情侣款了么？完美!
K姐美美的想着。
也不晓得K姐如果知道全国两亿六千八百多万的一栋用户中差不多有百分之一的人跟她用了这首情侣款彩铃后会作何感想。（热知识，03年的时候全国大概拥有六亿两千多万的手机用户，一栋用户达到了两亿六千八百多万。）
…
星菁娱乐传媒
一张简易的塑料白板上用马克笔写着这么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看着这张似乎墨迹还未干透的招牌，K姐再次露出狐疑的表情，小菁不会是掉进什么船消组织了吧？
怎么…怎么会这么Low的？
就这样，K姐一边心中腹诽，一边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还是胖虎。
看着面口那个杵在门口的‘昂藏’大汉，K姐差点没叫出声来。
这…这还是人么？小菁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
不知不觉间，K姐额头已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就当她几乎快要夺路而逃的时候，一个清丽的女声从屋内响起。
“是蔡一侬小姐吧，这边请，魏总已经等候多时了。”
罗慧不知何时从门缝处探出个脑袋，她先是恶狠狠的推了把胖虎，然后才扭过头，笑眯眯的伸手虚引向屋内。
K姐战战兢兢的退后两步，哪怕罗慧解释了半天她都死活不肯进门，直到魏菁从里屋走出，眼含好奇的向外张望了一眼。
看到魏菁的蔡一侬就像是找到了组织，终于松了口气。
“小菁啊…这是星菁传媒的办公室？”
K姐悄悄观察着魏菁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似乎看出了蔡一侬的心思，魏菁尴尬的挠挠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一会还要谈正事呢，总不能说亿万富翁小星星的兜里连二百块钱都掏不出来吧？
就在魏菁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的时候，门开了，霍文希就这样聘聘婷婷，像个女王般昂首挺胸的走进了这间简陋的会客间。
这个女人刚一走进会客间就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虽然这间屋子里只有魏菁、蔡一侬跟她三人罢了。
但也足以证明霍文希的气场之强大。
“老板。”
微笑着跟魏菁点着头，霍文希就这样如同主人翁般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
当然，这间简陋到连大白都没刷的屋子里也没什么主次之分就是了。
毕竟除去三个面对面的高脚靠背椅外，连原本那张长桌都不见了踪影。（被胖虎搬到保安室当床了。）
但这个女人哪怕只是随随便便挑了个位置，都会让人忍不住生出‘她坐的这个位置就是主位’这样的错觉来。
‘气场很强，很有攻击性…
是个劲敌。’
这便是霍文希给蔡一侬留下的第一印象。
这个世界上女人是没有纯友谊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摆在那里。
尤其像霍文希跟蔡一侬这样的天生‘猎食者’就更不存在什么‘一见如故’，‘一拍即合’‘惺惺相惜’之类的情绪了。
她们只会亮出獠牙，宣誓自己的主权。
而魏菁，或者说一些别的东西便是她们的‘主权’。
“这位便是蔡小姐吧，很荣幸见到你。”
霍文希的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却比平常锐利了三分，只见她率先伸出手来，一幅主人公的架势。
“霍小姐你好，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不愧是香江第一经纪人，能让小菁亲自去请，足以证明霍小姐的优秀了。”
相比起霍文希的锋芒外漏，蔡一侬的表情就要柔和的多了，乍听之下这番开场白似乎说的滴水不漏，没什么问题。
但只要细听便能察觉出其中的一些端倪来。
首先，她对魏菁的称呼是小菁，很明显是在霍文希的面前宣誓‘主权’，‘无意间’凸显出她跟魏菁之间的亲昵关系。
二个就是‘香江第一经纪人’跟‘魏菁亲自去请’这两句话了。
看上去是在夸霍文希优秀，但其实是在影射霍文希只是一个经纪人、一个魏菁的下属罢了，你再优秀又怎能跟我这个魏菁的‘金主’比呢？
你还太嫩了点，还是回去再练两年吧。
大致就是这样一层意思。
不得不说K姐不愧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这番话锦里藏针，要不是霍文希也是职场老手，怕是听不出这番话的真正用意，还以为K姐是在夸她呢。
霍文希自然听出了K姐的话里有话，但她却还是不在意的笑笑，不是说霍文希涵养好，其实从见面起，她就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在给蔡一侬下套了。
今天的谈判很重要，关乎于星菁传媒的日后发展。不得不让她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来应对面前这个‘滑不溜手’的女人。
‘外柔内刚，不让分毫，有很强的攻击欲，一个难缠的对手。’
一番试探下，霍文希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良久过后，二人也不说话，就这样微笑对视，颇有股势均力敌的既视感。
魏菁坐在一旁有些纳罕的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这又是摆的那样的龙门阵？
以势压人？还是针刺疗法？
那本职场三十六计里也妹写啊。
哎，还得练！
就在魏菁冥思苦想，是不是自己漏练了什么套路时，K姐终于打破了三人间的沉默，率先开口道。
不开口也不行啊，毕竟她是来求人的，天然就处于劣势。魏菁不急，霍文希更不急，拖下去吃亏的还是她。
“小菁，这次来其实要说的还是那件事，公司最近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时刻，希望你能谅解一下，延后几个月的片酬。
当然，我可以私自做主，按照银行三倍的利息来偿还你的损失，你看…”
蔡一侬拧着眉，一脸的苦涩，与其说陈述，不如说是诉苦，眼看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魏菁也有些不落忍，不过他刚想开口便被霍文希给打断了。
“蔡总，这件事不急，我这有份‘星菁’的财务报表，你不妨先看看？”
霍文希并没有正面回答蔡一侬的恳求，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张薄薄的A4纸递给她。
K姐虽然有些不耐，我跟小菁说话呢你一个打工仔插什么话，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接过霍文希手中的A4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张所谓的财务报表其实也只写着短短几行字罢了。
一个是即将在月底结算的专辑分红，交完税后还有八千三百多万的净利润。
二个就是报酬将在二月底，也就是过完年后进行票房分账，大概在一千四百多万上下，同样是税后净利润。
第三个就有些恐怖了，只是扫了一眼，K姐的眼圈就红了，鼻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11月30日-12月31日，彩铃分红推算：
《青花瓷》下载量约236万，净利润推算为227万（一支彩铃算两元，抛去一栋的运营成本麦田能拿到1.6元。再抛去合同上提前说好的40%，魏菁最终可得下载量（236万）x单曲净收益（1.6）x合同中提到的（60%）=226.56万元）
《一千年以后》下载量约178万，净利润推算为170万。
《发如雪》下载量约为134万，净利润推算为129万。
《赤灵》下载量约为…净利润推算为…
…
K姐越看越心惊，越看呼吸便越重，直到最后那行触目惊心的“彩铃月净利润推算为1456万”时，她彻底绷不住了，小小的惊呼出声。
看着蔡一侬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霍文希得意的轻笑出声，不禁产生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其实当初收到宋可传真过来的财务报表时，当时的霍文希还不如蔡一侬呢，蔡一侬只是惊叫出声，这家伙当时可是差点没从高脚凳上摔下来，要不是魏菁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她，指不定得闹出多少笑话呢。
也不怪霍文希没有深沉，这份夸张到逆天的财务报表谁看不迷糊？
一个月的净利润居然能达到一千四百多万！两个月呢？三个月呢？
一年呢？
一年下来两个小目标轻松拿捏？
当然，这只是霍文希激动下的臆测而已，账自然不是这么算的。
先不提魏菁专辑中的这七首歌不可能月月霸榜，江山代有才人出哪有万年永固的江山呢对吧？
也就是这两个月专辑卖的火爆带动了彩铃的销量，再加上这七首主打歌确实能打，全都长在了国人的审美点上。
但有一点，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一支彩铃不可能用一辈子吧？用两月图个新鲜，等到时候有了新歌、搞笑声频，你还不兴人换了？
所以，在前三个月结束后，这个增量肯定会有一个极大的衰减。
拦腰而断都未必没有可能。
话又说回来了，哪怕只有前三个月能维持住这个量级，但后续又不是没人下载了？
一年下来哪怕没有霍文希幻像的那两个小目标，一个小目标，三分之二个小目标也是有的吧？
还有就是最关键的一点，魏菁只要不犯浑，不作妖，这七首歌便会一直存在在一栋的彩铃库里，只要有人下载魏菁就能赚到1块钱（0.96）
这是啥？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能吃一辈子的好营生。
君不见原时空的两只老鼠跟02年的雪，这两支歌哪支不是年入过亿（这两首歌平均下来估计得有四五亿了，这还是十多年前的数据）。
pS:先发后改，两章加起来九千字，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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