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无双看着铁如石下楼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对站在不远处的婢女招了招手。
婢女立刻走了过来：“大人，请问您有何吩咐？”
上官无双道：“去看看你们老板有没有空，有空的话请他上来一下，我想跟他聊点事。”
婢女躬身应道：“是，大人，请您稍等。”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
上官无双耳朵极其灵敏，一听就知道是两个人，并且脚步声一轻一重，应该是一男一女。
果然，婢女引领着一个略胖的中年男子到了门口。
婢女站在门口道：“大人，我们老板来了。”
上官无双也不站起来，坐在桌前品着茶道：“请进。”
婢女没有进来。
她侧开身子，让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满脸笑容，一看就是和气生财的老板。
他走上前来，客气地拱手道：“大人，鄙人是茶楼当家的，您找我？”
上官无双道：“老板请坐，耽搁你时间了，我想跟您聊点事，不妨碍你做生意吧？”
中年男子笑道：“大人客气了，不妨碍，不妨碍。”
上官无双点点头道：“那就好，请坐。”
“好嘞。”
中年男子点点头，在茶桌对面坐了下来。
上官无双为老板沏上一杯茶，然后显得很随意地问道：“老板，实不相瞒，我在朝中从事公务多年，你这茶楼却是第一次来，这地儿不错。”
中年男子早已从上官无双的衣着相貌里看出他非寻常之人，现在一听上官无双说在朝堂做事，明白是位大官，赶紧满脸堆笑道：“哎哟，只怪小的以前没有福气结识大人，今后还望大人多来坐坐，这地儿喝喝茶聊聊天，放松放松，还是蛮适合的。”
上官无双点了点头：“好啊，今后我会常来的。”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多谢大人赏脸，小的一定安排下人们记住大人样貌，只要大人来，都以最高水准服务。”
上官无双自然不会相信老板说的什么最高水准。
这地方应该来的达官贵人不少，谁都给最高水准，哪顾得过来？
不过，相信老板不会怠慢。
这就行了。
上官无双说以后会经常来，也就是说说而已，即使来了，只要服务基本到位也就行了。
在这方面，他不是一个挑剔的人。
而且，即使来这里，他也只想放松休闲一下，他的目的并不是要享受什么最高水准的服务。
他图的是自在。
人在外面混，大家都得说些场面话，不奇怪。
场面话说完了，上官无双想，应该直奔主题了。
于是，他问道：“看你这茶楼，档次很高，平时来的人，只怕多半是非富即贵吧？”
中年男子点点头：“那是，那是。”
上官无双笑笑，接着低声问道：“宫中那位，来过没有？”
中年男子吓得魂飞魄散：“大人，您，您……”
上官无双笑了笑：“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中年男子舒了一口气，未置可否。
上官无双一下子就明白了，估计皇上也是来过的。
他不再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你这茶楼，可真是风水宝地啊。”
中年男子点着头笑道：“全凭大家赏脸，赏脸……”
上官无双微微一笑，接着问道：“刚才我的这位朋友，他是不是经常来？”
老板一愣：“哦，大人是说那位铁老板？”
上官无双眉毛一挑：“铁老板？”
老板又是一愣：“是啊，铁老板啊，大人不是他的朋友吗？大人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上官无双笑道：“我跟他是小时候的好朋友，不过已经多年没见了，对他现在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想问问你。今天要不是他约我喝茶，我还找不到这儿了。”
中年男子露出为难的样子：“大人，这……”
上官无双道：“怎么，你不方便说？”
中年男子点点头：“大人，咱们有咱们的规矩，不能泄露任何客人的信息。比如过后要是有人来打探大人的情况，我这茶楼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守口如瓶。”
这话没毛病。
上官无双笑道：“我也知道的规矩，不过，他是我朋友嘛，说想跟我合作做件事，所有我想多了解点他的情况，以免误判。”
中年男子还是坚定地避而不答：“我们也只知道他好像是位很有钱的大老板，其它的，就确实不知道了。”
上官无双道：“他经常来这里吗？”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有些惧怕上官无双的眼神，便吞吞吐吐地答道：“也不多，他就是每过一段时间过来喝喝茶。”
上官无双接着问道：“他是一个人来吗？还是跟什么人来过？”
中年男子：“这……”
见上官无双有些不满的样子，中年男子赶紧道：“大人，这是客人的隐私，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上官无双没说话，却不动声色地从袖袋里掏出一块木牌放在桌子上。
然后，他平静地对中年男子道：“仔细看看，知道这是什么吗？”
中年男子拿起木牌一看，不禁有些手抖。
“大人……”
显然，他知道这是什么。
他惶恐不已而又小心翼翼地将木牌呈送给上官无双。
上官无双伸出手，轻轻接过木牌道：“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是朝廷二品官员。”
中年男子抹抹额头的汗：“小的明白。”
上官无双又道：“我说的跟他合作之事，不是私事而是公务，所以……”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是，是，小的明白，明白……”
上官无双收起木牌：“那就好，现在你说说吧。”
中年男子谨慎地答道：“这铁老板，我们也不知道他真实姓名叫啥，更不知道他是干什么，他每次来，都会定这间雅间，然后……”
“慢着。”
上官无双止住中年男子的话道：“这间雅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没有，这样的雅间一共有八间，装潢都是一模一样的。”
上官无双抬起头将雅间打量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就问道：“这间雅间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子道：“叫净心阁。”
“净心阁，净心……”
上官无双左思右想，仍不得要领。
“除了他单独来，他都跟些什么人来过？”
上官无双接着问道。
中间男子回忆了一下：“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了，只是有次，是一个少女跟他一起来的。”
“少女？什么样的少女？”
上官无双一下子兴奋起来。
中年男子仔细回忆着：“因为那是他仅有的一次带女子来，并且那女子实在太漂亮了，可以说得上是闭花羞月，所以我记得很深，只听那女子称呼他为哥哥，他俩在这雅间里喝了一个来时辰的茶就走了，其他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特别漂亮的女子？长什么样？”
上官无双继续追问道。
中年男子边回忆边说：“长什么样，长得很温婉，一看就是性格很好的那种，她穿着一身白衣，头发长长的，笑起来很甜，从她的举止来看，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女。”
“大户人家的女子，会是谁呢？”
上官无双自言自语着，没有丝毫头绪。
然后，他摇了摇头：“行，你去忙吧。记住，今天我跟你打探的事，不能对任何人说。”
中年男子认真地点了点头：“请大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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