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看着这个战友仿佛不认识，问道：“我和你好好说话，你怎么生气了？”
小董笑着解释：“我老是生气，我是觉得你这人还是太单纯了。就会在这小地方小打小闹，怪不得你这几年都在村子里走不出去。你要是多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也就不会这么单纯了。你说说你这么单纯，是不是都进过好几次传销？”
“伙计，你怎么知道的？我进的传销可不是一次两次，那是好几次。这一次进去那一次出来，弄得我老婆都现在还骂我是缺心眼，爱信战友的话。”
“我也是瞎猜的。是啊，你看一看刚刚那个小说作者的大哥，这哪是大哥啊，那简直和吸血虫一样，得不到便宜就要毁掉别人的样子，就好像现在娱乐圈一样。明星不能红一辈子，你红了之后就会有人想方设法的将你毁掉，感觉那样的人就和普通人不一样。”
“行了，咱们说正事吧，你说这次来又要看那个西红柿在农村的老婆，我们这次采访是本着啥目的啊，不像是一个粉丝的所作所为啊？”
小董嬉笑道：“你呀，说你是榆木脑袋你还真是榆木脑袋，我们现在就像受雇于别人的私家侦探。雇主想让拍什么就拍什么，反正是给工资的，一切开销全程报销，有预备经费的。再说你跟着吃香喝辣的，玩几天还有工资，这不好吗？看在咱们战友的份上，我给你的都是比市场人力高的价。”
“听你这么一说，我瞬间觉得这活还可以，又觉得我可以了。那以后有这种好活还可以介绍给我吗？”
“走，咱们下车再买些水果和礼盒，这是下一家。”
“刚才给兄弟的礼盒都没给，还要买吗？”
“我一气给忘了，那就不用买了，走，直接打电话过去。”
听到小董的电话，那头传来：“可是我的薛郎回来了？”
“啊？对，好像是吧。”
小王问：“怎么了？”
“电话那头人说话不怎么好，前后不着调。”
“还能有什么人？总不能是个疯子吧？走，前路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
“用得着这样吗？”小董胆小怕事的性格再一次暴露。
“怕啥，不是还有我吗？再说，这在我们小县城，就是再进一次传销，我和你并肩作战，也会给他找出来。再说，在这个地方，你还怕什么？这儿没有大的混混，更没有黑社会。”
两人来到某小区院子，这是靠近西街的一个院子。边上有小型的服装厂和鞋厂。结果，因为不会销售，长年关门停工。一年只有半年时间营业。也只有在年初和年尾才象征性地开几次门。一是为了补贴，二是这个时候，县城里的妇女闲着，可以招到工。
“你们找谁？”打开门，一个大妈站在边上警惕性地问。
“我们是西红柿在农村小说的作者，也就是卫骏青的粉丝，特地前来采访。您看，您不放心的话，可以打电话多叫几个人前来一起接受采访。这是一点小小的礼物，这儿还有拍你们家老人的视频。”
小董拿出拍卫骏青家人的视频。
屋子传出一个声音：“可是我那外出18年的薛平贵薛郎回来了？”
声如杜鹃，声声滴血。
“阿姨，这是？”
“她就是卫骏青的老婆。见不到他，人也就病的成了这样了。整天胡思乱想，我是她妈，在家给看孩子。唉，那亲家，也不来照看一下这个家。”
“我们进来说，你们不用准备什么，一会儿采访完之后，我请你们去饭店吃饭。”
“唉，像这样，哪还能去饭店？小区都知道我们家住着一个疯子。”
两人闻到，这房子有很重的醋味，还有别的香料遮挡的味道。
“现在，那小回到1983当五保户的小说在网上大火了，我们就想来采访一下，这当初怎么会给一本网络小说取个这样的名字？”
这时，房间走出一个头发打结的女人：“薛郎呢？辽国还没打完吗？他啥时候回来。”
妇女呵斥道：“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这人家是你娃他妈的粉丝，过来采访的，录着相呢。”
“啊？粉丝？那是要我娃他爸出来煮茶水吗？卖茶的，老汉，老汉，我的老汉啊，你看看，现在的生活多美好，人生皆如你所愿，你在哪个疙瘩里钻着？出来啊，清风亭，长坂坡，越子龙，斩白蛇，得天下，火焰驹，李炎贵卖水，老天爷啊，你们睁眼看看呐——”
看半段几句话是用特有的秦腔戏腔唱出来的。
“大嫂，你快歇歇，咱慢慢聊。你说说，这为啥要写五保户？”
“五保户？我娃他大说了，他们村里都是娶不上媳妇的男人。虽然看的人少，但那是一个群体，要关注。再说，大城市里，那些混的好的女人，别人丑的她们看不上；别人帅的又有钱的看不上她们，她们老了，也是大龄单身剩女，大家都是五保户。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作家嘛，要有社会使命感，要写这些。”
一看有门，小董对身边的大娘说：“阿姨，多给女儿洗一下澡，多带出去逛逛，这人看不出来有啥病。”
“唉，你们啊，还是接触太少。等她疯乱起来，有你们好看的。金凤，你好好和人家说话。你们聊的话题我接不上话头。”
刘金凤一摆头，双手在脸上搓了一下，脸上泛起红光：“有病？谁说的我有病？我好好的在这儿。我看你们都是乱说话。来，咱聊文艺圈的事。她懂个啥？人老了，懂个球。”
唉，这女人，真的有病。
“丢人呐。”老太太叹了口气，坐在边上。
“你懂个锤子，这是我们文艺圈的事。咱们刚聊到哪儿了？
对，五保户。
从这个个体的独立性出发，从社会学的角度出发，从人的生理需求和精神需求出去，他们是一个需要被社会广泛关注的群体。
五保户嘛，他们没有结婚生子，没有浪费社会的资源。在这方面来说，他们也是会人类社会作出贡献的。
五保户嘛，他们是社会的珍惜保护动物，应该保护起来。
你想想，野猪，野鸡，野兔这些都保护起来了，这五保户这种少有的群体是不是也该保护起来？”
两位听众点头称是。
我去，这女人，真的精神有问题。
“怎么地，你们不服？就拿我来举例，他们都说我有病。你们看，我像有病的人吗？
我一不为吃发愁，二不为喝发愁，三不为睡觉地方发愁。
心情好时，就出去晒太阳；心情不好时就跑步。
我跑步老快了，我爸妈都追不上我。
可惜，我生错了地方，要是生在国家队，保证比那刘飞李翔王二麻子跑的快。
12秒8，我尽力了，我已使出了洪荒之力。
要不，两位帅哥，咱们比比。”
小董坐远了些，往小王身边缩了些：“我不行，我不行。”
“男人嘛，怎么能说自己不行？来，你们两个坐的这么近，是一对嘛？啊，真懂我，和那椰子树直播间一样，真懂我们女人，知道我们爱看什么。来，靠近点，对，再近点，不要亲，快到一起就行了。亲在一起就下流了。和影视剧一样，要过审，要似有似无的感觉，半荤半素最地。”
小王一听这话，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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