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卫骏青转圈看四周时，那个40岁的女人过来了。
五颜六色暗淡的旋转彩灯是这儿顾客的伪装，大家都尽情地寻找目标。锁定，出手，交谈，拿下，买单，去酒店交流。
双手放在卫骏青肩上：“小兄弟，你原来就是干这行的啊？这样可不好，是不是不喜欢姐姐才这么说的？你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走，姐姐就喜欢你这种新来的。让姐姐教你怎么成为一个男人。”
酒吧调酒师的向角落里的人使了一下眼色，有人过来问：“小兄弟，哪条道上的？跑这儿来砸我场子？”
这些野路子的人开单的话，是不会给酒吧分钱的。如果他们不监督的话，那每个月的提成就少了。来这儿上班，不谈钱谈什么？谈理想？笑话！
“我刚上完厕所，就被一个陌生人拉来坐在这儿了。”卫骏青尽力辩解。
显然，女人不相信，手掌已游走到了脖子。
“好鲜嫩。我就喜欢这种原生态的。小伙子，只要你跟了我，送你一套别墅如何？三年，三年就行，很划算的。姐姐我最近穷的就剩下钱了，别的都好说。你说，你家要是还有八十岁的父母的话，一并接来。要是有老婆的话，接来一起生活。”
“姐姐，这边，你看，我们这几个都是精神小伙。”
40岁的女人瞥了一眼：“原来是个误会。晓得了。那几个歪瓜裂枣，你留着自己用吧。有空，多挖一下像这小兄弟一样的成色，多少钱我都给。你们这地，越来越没兴致了。”
看那富婆离去，带头大哥从随身的挎包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卫骏青，高下立判。
“小子，你和谁一起来的？这儿不是你该来的。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在巴台前坐。你可知这一排的用意？”
见被人哄，卫骏青眼睛四下看了看，找准了定位，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小伙子，缺钱的话，可以跟着我混。你过来就说找徐姥姥，自有人安排。”
我去，啥成色，还姥姥。你一个男的，怎么能取这么一个名字？
恶心人！
好不容易挨着墙走到了这边，见到樊桃花，说：“可找到咱们这个座位了。刚上洗手间，被一个醉汉拉着在吧台坐了会，说我是他什么兄弟。就这一会儿功夫，那个老女人又过来挑人。差点让人误会。”
“你啊，早就告诉你了，这酒吧里面不是普通的地方。一个人，不要来。常有少男少女被人灌醉，在这里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你坐的那个吧台，有一个说法，就是内部工作人员。”
“姐，啥叫内部工作人员？”
“就是男女公关。”
听到这儿，卫骏青如同劫后重生一样，看了看这个霓虹灯与酒气冲天的地方，原来，这儿就是人间地狱。怪不得许多人在这儿卸下面具，放纵自己。
一杯接一杯，卫骏青想在这儿用酒精麻醉自己。
樊桃花说：“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事说白了，大家就像裸，奔一样，没意思。可是，生活就是这样。
许多事，桌面上不行，但背地里就是这样。
在这儿，要么是来寻找欢乐的；要么，是来兼职赚钱的。大家各取所需。
如果没有这种酒吧的话，边上酒店生意会差好多。”
卫骏青示意快走，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停。
“不急，你看看，刚才台上跳舞的，这时在舞池中领舞。穿的布料最少的那个就是。”
这是打算融为一片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贴面舞吧？
手和肚皮都不老实，就像两条龙一样在盘。
怪不得，这跳舞一来能让人感受锻炼的快乐；二来能让人荷尔蒙得到发挥，可谓是一举两得。
不一会儿，那几人又挨桌喝酒，每桌去，都有人倒酒。为啥这么受欢迎？你看看他们背后那个咸猪手就明白了。这时的气氛，已经到了让男女本性散发出来的境地，捏，拍，打，拉，拥，亲，都是他们哄堂大笑的快乐。
当然，最不缺的就是百元大钞塞进裤子口袋。手在口袋一阵寻找，两人都兴奋。这可是小费，你不快乐，也要假装快乐。所以，舞台上这些，一三五，二四六，都有排班。不然，人身子顶不住。
在夜场上班，消耗的都是青春与生命。至于散场后，领舞跟着谁走，就看你出手大不大方。这些人，从在这儿上班那一刻起，都是在金钱的包装下成长起来的。
“走了，出去看看酒吧一条街的巷子，是捡人最多的地方。”
“行了，我知道了。这种地方，不是我喜欢的。”卫骏青内心十分抗拒，人间，怎么可以如此藏污纳垢？
或许，这就是金钱的原罪吧。
“走，去吃点宵夜。”
“好。”
“喝了一肚子酒，有点不舒服。”
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从进入二楼那一刻起，奢华的装修，巨大的灯，将整个气氛带向了富贵。
牡丹厅包间落座，一个专门的服务员伺候。
“这个澳洲大龙虾两只，鲍鱼粥一份。”
“您好，我给你看看，这会儿厨房还有没有澳洲大龙虾，没有的话，可能要等，送的很快的。刚送来的新鲜。”
“好。”
见服务员出去，卫骏青问：“我们是不是吃的智商税？送来，飞机还是？肯定是提着桶送过来，也肯定是人工养殖的。那是不是就是说叫澳洲大龙虾，我们实际吃的是本地的龙虾？998元一只？怎么不去银行抢？”
看着这菜单，卫骏青感觉自己在吃钱。
每面墙上，有文化名字提的字与画，都是真迹。可能，就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大师的作品。
“宝贝，我就是要带你将所有的好东西都享受一遍。以后，我会陪你归隐山林。”
“我不信。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还归隐山林？”
“森弟，行了，又不是吃不起。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吃什么都是高兴的。要不，换一下，给你换海参粥？”樊桃花一脸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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