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空气沉闷，刺鼻的香水与潮湿发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四周墙壁都是由深褐色的胡桃木构成，仅有的一扇窗户，只有人头大小。
昏暗的环境下，两抹白色的躯体显得异常刺眼，整个房间充斥着诡异而又令人兴奋的撕裂感。
……
第二天一早，法尔科内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两张精致粉黛的面容。
她们正静静的趴在自己胸前，一呼一吸之间像是熟睡的婴儿。
法尔科内跟随着记忆一点点想起自己的过往，他是哥谭的黑帮老大之一，他是法尔科内家族最有希望的继承者。
而过了今天，他将得到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断上扬，甚至笑出声响，丝毫没在意失忆的状况，潜意识将其当做压力过大。
“唔……”
兴许是动作太过剧烈，胸前趴着的两女不约而同的睁开双眼，睡眼朦胧的望向法尔科内。
也许要不了多久，他皇帝般的身份不再限于黑暗。
突然，他感觉温暖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彻骨冰凉，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法尔科内倒吸一口凉气，鼓励道：“嘶——姑娘们，你们还有隐藏节目？”
他低头向下看去，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所有的兴致在顷刻间化为乌有，甚至变成了负数。
只见两具白色骷髅正趴在自己腿间。
“沃特法克！什么鬼东西！”
法尔科内大吼一声，一脚将两具骷髅踹下床去，半空中同时传出两道娇柔的轻呼。
定睛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骷髅，摔在床下的依旧是两女，正满脸幽怨的看着法尔科内。
可刚才那种死寂般的冰凉却骗不了自己，法尔科内惊疑不定的打量起二人，不断揉搓着眼睛。
“抱歉，我可能最近太疲惫了。”法尔科内象征性的倒了歉，起身将两女重新迎回床上。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
“进来。”
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男孩，推着餐车从外面走了进来。
“先生，您的早餐。”
“嗯，知道了。”法尔科内就要摆手让管家出去，可突然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见过？”
男孩笑着回应道：“是的先生，您昨晚的住宿就是由我安排的，您可能忘记我是新来的经理。”
“你？你成年了吗？”法尔科内看着对方稚嫩的脸颊，疑惑道。
“当然，我只是长相比较年幼，您可以随时查看我的身份Id。”男孩笑着回应道，不失礼节又显得自然大方。
法尔科内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时心底嘲笑自己大惊小怪，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居然在他这里怪模怪样。
说罢，他便披了件睡衣，准备在两女的服侍下进行用餐。
可刚掀开餐盘盖的瞬间，他的心脏猛然剧烈跳动，只感觉头皮发麻，身体僵硬，像是一股电流自上而下的贯穿过全身。
只见餐盘里呈现的并不是什么食物，而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早已见识过许多血腥场面并不为奇，真正让他惊恐的是，那颗人头的面孔竟是自己。
他探手摸向自己的脑袋，却抓了个空。
……
与此同时，审讯室内的克莱恩医生站起身来，从手提箱里拿出一捆黑色胶带，绕过桌子向法尔科内走去。
“这回可不能再让你叫出声，免得我们亲爱的Jc先生怀疑我的专业性。”
戴着麻布头套的克莱恩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头套上那道斜斜上扬的缝线无声嘲讽着。
他将法尔科内的嘴边连着缠绕几圈的黑胶带后，狠狠拽了拽这才罢休。
他紧接着就准备向汤姆的方向走去，同时嘴里喃喃道：“真是美好的年纪，让我想想看，我当时好像干什么来着？哦，对，我捅死了我亲爱的爹地。”
可话音刚落，令他错愕的是房间里又出现一道声音。
“哦，那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汤姆缓缓睁开眼睛，笑盈盈的看向克莱恩，眼底的纯真早已被无尽的深邃取代，与那张稚嫩的面孔混杂在一起显得怪异无比。
克莱恩后退半步，失声道：“你……你怎么没事？！”
汤姆耸耸肩：“也许下次你应该考虑加大些剂量，毕竟我从来没怕过什么。”
“不！这不可能！”克莱恩头套下露出无法置信的神色，瞪大的眼里满是惊慌。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个世界总是很特别，不是吗？”汤姆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
他宛如失心疯般开始来回踱步。
他允许自己失败，允许自己犯错误，但他绝不允许自己完美的作品出现瑕疵。
“是你！对不对？你一定是你！你……你……你不是人！”克莱恩骤然想到什么，豁然回头看向汤姆，语无伦次的说着。
汤姆脸色一黑，站起身来，向着克莱恩迈步走来。
“不要将自己的失败归咎到别人身上，正视自己，正视自己就是个废物！认清现实吧。”
他才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用现实宝石篡改了毒气的属性，让一切的作用在身体里直接失效。
“你……你别过来！我不是废物！我是伟大的科学家！我是恐惧气体造物主！”
克莱恩犹如耗子见了猫，不断向后退去，直到身体紧挨在墙壁上，再无退路。
汤姆充耳不闻，一步步的向前逼近着，到了一步距离的时候，他这才停下，好笑道：
“认清自己就这么难吗？你不光是个废物！还是个四处游荡的垃圾！看看你在干什么吧？替人卖命？还是让哥谭更加混乱？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戏。”
“你……你……你……”
克莱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到后来，整个房间里都能听到他野兽般的粗喘。
下一刻，他猛然抬起头来，顺着头套看到的瞳孔满是密布的血丝。
“你给我去死！”
不知从哪里抽出的一把匕首，猛然间就朝汤姆刺去，试图用行动阻止那些魔鬼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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