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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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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加代和李正光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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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和李正光在四九城每天喝喝茶,溜达溜达,将近两个月时间了,一切都是消消停停的,李正光也就无所事事了。

这一天,李正光对加代说:“代哥呀,这么一段时间了,没人找咱们办事儿,特别的消停,手底下的兄弟明显也老实多了。哎,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支不支持啊。

加代:你想怎么样?

李正光:现在已经是新世纪了,就着这个劲儿,我们就收手吧。我李正光,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想混了。说实话,代哥,我想把这个手底下的生意能卖的卖一部分。不能卖的呢,我就交给郑相浩了。完了以后,我回东北溜达溜达,看看我四哥的大姐,我也好好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兄弟们这边呢,有乐意在四九城留着的,在四九城留着,不乐意留着呢,我也不带走了。以后可能就我跟我媳妇儿和儿子在一块儿生活了。我四九城待一段时间,三亚待一段时间,东北呆一段时间……,可能咱们可能聚少离多了。

加代当时一听,呵呵一笑,说:“正光,你能这么想,代哥很支持,激流勇退也是一种人生智慧。真要走的话,不打算跟兄弟们道个别啊?

李正光:得道个别。我来四九城十年了,十年来,我结交了很多的朋友,也认识了很多的老板。鲜族一条街上好多的哥们儿是从老家奔着我李正光而来。于情于理,我得把兄弟们张罗到一块儿,吃一顿饭。但是我不想把气氛整得太压抑。明天晚上皇朝大酒店,你也去吧,带上马三,丁健,小瑞。

加代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家了。

加代走了以后,李正光的媳妇王静文问:“老公,我怎么看着代哥走的时候不开心呢?”

李正光把自己的想法和媳妇说了。王静文特别地支持,“行了,老公,及时收手。咱们后半生多做点好事儿,毕竟咱们过去是社会人,咱们销过户,别人也打过咱,咱也打过别人。下半辈子过消停的日子,比什么都好。

李正光:行,既然你支持我,你得琢磨好这一点,那把家里边也得料理好。别说我了,单说你,在麦子店这一块,谁见了你,都管你叫大嫂,都称你是大哥的女人。我想放下这一切,咱们换一个全新的城市生活,或者是回到东北隐姓埋名,咱们就不会有这些光环,出门以后,没有人捧着咱们,我不是谁的大哥,也不是谁的老弟,我以后只是你一个人的老公。

王静文听到这句话特别的高兴,“我不要所谓的光环,我也不想做什么所谓的大嫂,我就想和你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老公,你知道吗?有多少回你出去办事,我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我跪在咱家菩萨面前,我一宿一宿地给你念阿弥陀佛,我真的害怕……

李正光:两三个月了,挺消停的,我也习惯这种消停的日子了。我李正光打了二十年,从来没象现在这么消停过,这两个月真是啊……

王静文:行了,给我做点饭去。

李正光:我给兄弟们打个电话,来四九城也认识了很多的朋友,怎么来的,我怎么走,我好好地请请他们。

王静文:行,我支持你,那当天晚上要少喝点酒。

李正光:放心吧,你做饭去吧……

王静文去给李正光做饭了,李正光拿起手机,开始拨打自己所有好朋友的电话。凡是李正光认为算个朋友的,都打电话。

李正光的电话先是拨给了开饭店的王总。王总一接电话,“喂,正光啊。”

李正光:王老板,忙不忙啊?

王总:不忙。正光你说,怎么了?晚上喝酒,还是什么?

李正光:今天晚上不喝,明天晚上咱们去皇朝大酒店喝,明天我说个事儿行吗?

王总:明天晚上还要上皇朝大酒店啊,这么隆重啊?

李正光:皇朝大酒店,咱们一起喝一点,我有个事儿要说,行吧!

王总:去皇朝大酒店,这么隆重啊?

李正光:隆重一点。行了,明天晚上别安排别的事了,到时候让司机拉着去就得了。

王总:行行行,好嘞。

放下王总的电话,李正光又开始拨打电话:“李老板啊,我是李正光。”

李老板:正光,怎么了?

李正光:明天晚上别安排事了,咱们上皇朝大酒店喝点。

李老板:啥事儿啊?正光,缺钱啊?你要是缺钱,多了我不敢说,三五十万,我这边肯定给你拿。

李正光:我不缺钱,我要缺钱的话,直接就给你张口了。没有什么事。去年你们对我没少照顾......

李老板:应该说是你照顾我们。去年我有二十多万要不回来,小高到那儿就给我找回来了。我得感谢你!明天晚上我来安排!

李正光:你别安排了,人挺多的,我估摸着得有十多桌。

李老板:这么多人啊?

李正光:行了,明天晚上去就得了啊。

……

第二天下午,李正光精心地打扮了一番,这一次是盛装出席。

李正光从盥洗间出来,高泽健惊讶地说:“哥,我们来四九城十年了,除了你跟嫂子结婚的时候,见过你穿一回西装,今天是第二次见你穿西装,系领带。

李正光:毕竟今天晚上的事也挺重要的啊。这领带,你嫂子给我买了六年了,一次没扎过。今天晚上我也扎一扎。媳妇,怎么样,我这一身穿着?

王静文:老公,你穿什么都好看。

李正光:小高,车都准备好了吗?

高泽健:都准备好了。

李正光:出发吧!

高泽健开车带着李正光朝着皇朝大酒店驶去。

皇朝大酒店里,李正光的兄弟和鲜族一条街上的哥们早就到了,一些朋友、混社会的、做买卖的老板也都来了,一共得有近一百来号。加代当然身在其中。

有一些人不知道原因,就向加代打听,“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请来这么多人呢?是不是要集资呀?集资也不用这样吧?打个电话,多了不说,一个人十万块钱没问题,几百万不就凑上了?

加代:对于正光来说,今天晚上是个大日,一会儿等正光来了,让他自己说吧,我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今天来的也都是正光的哥们儿,也都是正光认可的人,包括我,主角是他李正光,我们在下面听,行吗?“行,那行,等着正光来吧。”

宴会厅大门一开,李正光进来了,小霸王高泽健在边上夹着包,后边跟着李正光团伙十几个内部成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正光身上。

“李正光这穿得怎么跟要结婚一样?这小领带都戴上了,很少见。”

“李正光这小头发背起来一次没见过!”

李正光来到加代身边,往下一坐。加代就说了:“正光,这都挺好奇呀,你看你怎么说呢?如果突然跟他们说,恐怕他们接受不了。”

李正光:接受不了,那就接受不了呗,怎么办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小高,通知拿一个麦克风过来。”……

李正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持麦克风,“兄弟们,大伙先喝点,我半个小时后告诉大家一件事,咱们来点悬念!”……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李正光和这帮哥们在一块相处了十年。有很多的话想说,却又难以说出口。

酒宴进行到半个小时的时候,李正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多次地提杯想要上台,屁股抬起来又坐下,抬起来又坐下。

加代笑了笑说:“真要走了,还真舍不得是吧?”

李正光:再舍不得也得走啊。

李正光的酒量本身就很一般,一仰脖子,二两的杯子,一口就干进去了,立马感觉这浑身上下就开始火辣辣。酒劲上来了,借了点酒劲儿,李正光又给自个倒了一杯,“代哥,我去了啊。”

加代:行,那你去吧。

李灯光站起来,提了一杯酒,小高在后边夹着包,寸步不离来到舞台。试麦的声音一响,下面马上鸦雀无声了。所有的人放下酒杯,看着台上的李正光。

“正光,有啥事就说呗,这都是自个儿兄弟啊,是不是有啥好事儿了?我这一看今天穿这么好看,咋的?静雯又怀孕了吧?”

“静雯是不是怀孕了?咱说实话都四十了,来个胎也挺好啊,我都准备好当叔叔的,准备了红包。”……

李正光:那个…很遗憾地通知大伙啊,对于你们来说呢,可能不是个好事儿,但是对于我李正光来说呀,它是个好事儿!我李正光啊,来到四九城,将近十个年头了。我很高兴地说,通过加代也好,包括说通过在座的每一位也好,咱们成为了朋友。我李正光来到了四九城啊,钱没挣多少,跟你们呢,也没法比,我也不算个老板,我也不算个社会大哥。我李正光来到四九城这十年最大的收获就是跟你们成为了朋友。人这一生啊,每个人的身边都会出现很多的过客。有的时间长一点,有的呢,时间短一点。我李正光跟大家伙儿结交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晚上我想说,从明天开始,我可能在四九城的日子呀,就比较少了。

“怎么的?正广有病了,还是咋的?什么叫……”

“他的买卖都在四九城,他不在四九城,他啥意思啊?”

听着底下叽叽喳喳地议论,李正光难以再往下讲话了。这个时候一个老大哥啪地站起来了,“那个咱都先不要讨论了啊,先不要讨论了。有什么事啊,咱们先听正光说,他肯定是有自个儿的苦衷,对不对?无论是好,无论是坏,我希望大家伙多多地理解。毕竟啊,这十年,正光对咱们的帮助是最大的,是不是?正光,你继续说。”

李正光:我李正光从一九八三年认识我四哥乔四在哈尔滨呢,我就开始混社会,一直到今天呢,那还是在混社会。在我们东北,我脑袋上被冠个头衔:哈市第一金牌打手,黑龙江第一傻手!年轻的时候呢,听着这些光环很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个牛,那个逼,我四哥让我办点什么事,过去我就直接挑筋筋,谁不服我啊?包括我后期来到了四九城,在代哥的大力支持下,我能在麦子店拥有着这样的地位,我得到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尊严。

但是啊,我李正光也四十岁了,我也混了小二十年了。有一天,在家里我跟静文商量了,我说我这半辈子过去了,我干了点啥呀?除了打打刹刹,我什么也不会,我混不动了,我呢,也不想混了。一次一次地死里逃生,虽说化险为夷,给我折腾得也是身心疲惫了,没有别的意思。大家伙儿呢,也不要多想,以后我四九城的生意啊,就会交给我的哥们儿郑相浩来管理。以后我不在的这一段日子里,多罩着点。能不打呀,就不打了。四九城是一块净土,我李正光离开了之后,它可能会变得更好。有我们这种人在四九城待着,可能每一天都会产生纷争,所以说我选择离开!

李正光的这一番话一出口,下面都明白啥意思了—李正光要金盆洗手了。

“正光,你怎么能离开四九城呢?你要是一离开,说你看我店里边二十多万的烂账,我要不回来。你要走了,说你看我这笔钱不就瞎了吗?”

“正光,你别走,还像原来似的十万块钱账给要回来,给你拿四万,我们留六万就行。实在不行,咱对面分都行,你别走啊。”

“正光啊,前一段时间卖啤酒欺负咱,要不是小高他们去了,我那买卖就黄了,对不对?”

“咱当年在老家是看着你在四九城名气大,兄弟们过来投奔你,这刚过上两年好日子,你怎么能不干了呢?你怎么能收手呢?那以后兄弟们再受气怎么办呢?”……

李正光的眼泪啪啪掉了下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还是那句话。我混不动了,我现在就好比是一个井底的小蛤蟆,我除了打打刹刹,什么也不会。我去到了别的城市可能会做这小生意,也可能会什么也不干,但是我真得不想再打打刹刹了,我希望大家伙儿呢,能够理解我,好吧!但是我李正光走了,可能会有无数个李正光站起来。我在此向你们保证一点!

说着话,李正光双手兹拉一下子把衬衫钮扣扯开了,对高泽健说:小高,拿一盒烟给我!

高泽健:没必要吧……

高泽健一听李正光让递上烟,知道李正光要做什么了,这是要表决心了。

高泽健打开一盒烟,递给了李正光。李正光接过香烟,把二十支香烟抓在手中,拿着打火机,把每一根烟都烤着了,然后朝着自己的胸口一按,滋滋冒烟,整个宴会厅里边儿飘来的都是烤焦的味道……

李正光把这二十根烟头怼灭了,说道:“兄弟们,你们就记住,我李正光在不在四九城,也不耽误咱延吉的哥们儿,拧成一股绳。我就在这放话,谁要是特么敢欺负咱自己的哥们儿,我特么跟他没完。我的话呢,说完了!大家呢该吃吃,该喝喝,咱们大醉一场,好吧?开心。”

李正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人再喝了,也没人再吃下了……

加代什么也没说,拿出了两张湿巾,在李正光的胸口跟前擦了两下,把扣子给扣上了,“正光,昨天你说的时候吧,我这心里边儿还没啥。这真特么要走了,代哥这心里边……再考虑考虑吧!”

李正光:代哥,我不考虑了,让我过两天消停日子吧!我从四九城走了以后呢,可能你这边也就消停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有机会啊,总会见面的。

加代握着李正光的手,“啥也不说了,作为兄弟呢,我希望你走得更好。你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啊,代哥都不拦着你,有机会呢,多回四九城来看看啊,来看看代哥,来看看你这帮子兄弟啊。你不说了吗?走可能是你一个人走,兄弟们不都在四九城吗?以后啊,也常回来看看他们!正光,你特么记住了!”

加代朝着李正光的胸口上趴着地来了一拳,“你记得将来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别忘了有可能以后回来了,有可能以后不混社会了,你会发展得更好。千万别忘了在四九城的某一个角落里面,你还有个代哥啊。”

李正光站起来,手里边端着一杯酒,“来吧,我敬大家伙一杯,我李正光酒量也不是太好啊,来吧,我特么啥也不说了!”

李正光拿着一杯酒,这边跟加代的手死死地握着,趴地一口干了,拍了拍加工的肩膀,扭头就走了。加代的手一直拉着正光的手......终于两人的手分开了。

按照李正光的安排,小高留在四九城,但是不和原来的兄弟在一起,郑相浩负责麦当娜的生意,田东旭负责梨花园的生意,田东旭在四九城娶个小媳妇,现在孩子刚四个月。陈红光和朱庆华住在于阳饭店,每天照样上着班。

第二天,李正光在家里边收拾收拾东西,和媳妇王静文带着儿子李哲最后看了一眼居住了七八年的房子,毅然决然地上车回哈尔滨了。

上了去哈尔滨的高速,李正光想到原来回哈尔滨都是干仗,都是给人摆事,有愧于那四个哥哥,比他们多活了十年。李正光说:“该给这几个大哥好好地扫扫墓了,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王静文也特别特别地高兴,终于不用为李正光提心吊胆了。这一路李哲也高兴得不得了。

李哲:妈妈,我是不是要回东北上学了?

王静文:儿子,你上不上学都没事,只要你爸平平安安的,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这就是咱家最大的幸福。

李正光如释重负,心里边有那么大一块石头,终于是放下来了,再不用接个电话就得带着兄弟们给别人去办事了。也不用接个电话打谁一顿了。再也不过那样的生活了,解脱了......

李正光来到哈尔滨,见了乔四的大姐宋慧珍,在家里边吃了一顿铁锅炖,聊得也是特别的开心。

宋慧珍:正光啊,你特么刚跟你四哥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呢,那才多大呀?现在也四十岁的人了。真不混了呀?

李正光:姐,真不混了。我这不回哈尔滨来了吗?

宋慧珍: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李正光:明天我去给我老爸、二哥、三哥、四哥烧一点纸。完事领着静文回我老家看看我哥,在家里边待一段时间,然后再说。这就一个多月下去了。

宋慧珍:行吧,姐支持你。急流勇退,能及时收手啊,这绝对是一种人生智慧啊!

没有了李正光,麦当娜夜总会照常营业,郑先浩成为了总经理;梨花园正常营业,田东旭是总经理;延吉饭店也正常地营业,生意做得还是不错的......

李正光离开四九城以后,高泽健一个人开车外出云游四方了。

一晃,十天过去了。一开始就跟李正光一起做生意的熊国峰来到了梨花园,顶着霜打茄子一样的脑袋,找到了田东旭,“旭哥啊,这正光走了,真是不行。龙不可一日无首,这帮人是不是感觉正光走了,故意熊咱们?咱们鲜族街上,我们几个水果店,这两天都被人讹了啊。”

田东旭:被人讹了什么意思啊?

熊国峰:来了一伙收管理费的,跟我们这几个水果摊儿每个月每个店儿要五千块钱管理费,在那条街上一共七八个水果摊都得拿钱。

田东旭:有这事吗?

熊国峰:有啊,要不然把正光叫回来吧。正光不在呀,就好像没了定海神针,别人都不怕咱了,谁都欺负咱呢!

田东旭:正光刚走,让他过几天消停日子吧。我了解正光,他什么时候玩够了,也就回来了。兄弟们,这不是在给他守家吗?有事儿了,咱们还能不管、不办呐?我给你办就得了呗。那伙人哪来的呀?

熊国峰:我听口音应该是四九城本地的,一个个岁数都不大,领头的三十多岁,领着七八个小孩儿,你领几个兄弟过去收拾收拾。

田东旭:行,这事儿我给你办。你要说大社会,我摆弄不了。那一帮小孩儿,我还能拿不下啊?走吧,我给你整点兄弟。

田东拿起电话打给了李云:“李云,给张罗点儿兄弟上鲜族街上去一下子,老熊过来找我说那几个水果摊儿让人讹管理费了,我过云给他看一眼。

李云:兄弟们需要带冒烟的云吗?

田东旭:都是小孩,不用拿冒烟的,拿着砍砍,拿着镐把,吓唬吓唬,让他们以后不敢去就得了。

李云:好嘞。

田东旭:你光哥呀,我相信过两个月就得回来,我还不了解他嘛!他除了混 社会,他还能干啥呀?让他玩吧,我们过去。李云,哥不在的这一段日子里,咱们一定一定得给哥把这个家守护好,知道吧?

李云:行,过去一趟......

田东旭和李云带着二十来个兄弟来到延吉街,正好碰着那一帮小孩一个个提着小镐把,在那说横话,“我家杨哥有令。今天交管理费的那算是占到咱们这一队了,以后管理费减半。再吱哇地,从今天开始管理费范围那可不是说三五千块钱的事儿了!”

说话间,领头的小子在水果摊儿上“嘭嘭”把几个好好的大西瓜砸个稀碎。水果摊里的一个女孩说:“你这不欺负人吗?你咋能这样呢?\\\"\\\"欺负人?我怎么欺负人了?我就欺负你了,你特么能咋地?”一把把小水果摊儿掀了。

水果摊主一看田东旭来了,“老田哪,你赶紧的吧,咱们特么让这帮孩子都快了欺负完了!”

那小子一回头,田东旭两步来到那小子跟前儿,眼睛一瞪,“兄弟,妈的,少看点古惑仔啊,这是什么年代了啊,妈的,小孩岁数不大,干点啥不行啊?非得学着混社会呀。记得在这条街上,我老田要是再看见你们几个,我把你们腿打折了,听见没有?把这些水果给我捡起来,买单,然后滚蛋。”

那小子一听,“你是谁呀?你体格大,你就牛逼呀?我擦,来,兄弟们来掏出来!”

一说掏出来,后边几个小孩儿把小卡簧就掰出来了,“怎么了?挺大个岁数了,出来充当摆事大哥了?削你,你信吗?你信吗?”

延吉街上吃瓜群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地就水泄不通了。从南边过来了一顶红旗轿子,前面是轿子,后边是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的诸公子。司机“滴滴,滴滴”按喇叭,可是怎么也没人让道,诸公子问:“怎么回事啊?”

轿夫:公子,前面好像堵了。要不行的话,我们掉头吧?

诸公子:别,别。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不就是走街串巷看一看真实的情况吗?没事,把轿子放下,我看看怎么回事儿。”

轿夫:那,那,你看......

诸公子:给我找个外套就可以了,我把眼镜摘下来,没有人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的,好不好?把轿子靠边停下。

轿夫:行,公子,我把轿子靠边停。

诸公子把眼镜摘下来,穿着一件特别普通的运动外套,轿夫拎着包,轿门一打开,诸公子下来了,来到这个水果摊儿上,也像老百姓一样,伸着脖子过来看热闹。

田东旭:小孩啊,混社会呀,你差得太多了,早点收手吧,咱别到最后落得缺胳膊少腿的下场,混不出名不说,再把自己给搭上,多特么犯不上呀?我再说最后一遍,把这些水果给我捡起来,哪一个坏了,买哪个的单,我不为难你们。我田东旭,绝对不欺负小孩啊,你别看我兄弟正光现在不在了,我田东旭绝对不能看着正光当年这帮子兄弟受任何的委屈,那绝对是不行!见过h社会吗?你田哥让你见识见识!“

帮助一拳老田挥起曾经打过众多社会大哥的大拳头捶向那小孩的脑袋,那小子啪啪往后退了三四步,扑通就坐在地上了。

后面七八个小孩一看,“给大哥报仇!”说着拿着小卡簧,拿着砍砍,镐把冲着田东旭就过来了。

李云从后腰趴地掏出了小q,一上膛,朝着上边“砰”地一下,“谁动弹,我看看,谁动弹我打死谁!”

诸公子一看,“这特么太不像话了呀。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在大街小巷,这怎么有人......现在不是都往上收这个东西吗?怎么还有没交的吗?

轿夫:诸公子,你看......

诸公子:你不用说,我再看看,来,我再看看。他们这伙人明显都四十来岁了,那怎么能欺负一帮孩子呢?啊,真打呀!

李云大小眼一瞪,“拿钱来,拿钱!”

那小子:哥呀,没钱呀。有钱的话,就不用出来收管理费了。

李云:没钱是吧?行,没钱的话,给你长个教训。告诉你,小孩儿得赶紧回去好好上学,不能出来混社会,知道吗?

李云砰地一下子打在了那小子的腿上,那小子“啊”地一声惨叫,屁股底下就湿了一大片,吓尿了......

田东旭:咱大家伙都听好了啊,正光虽然是不在了,大家伙有任何的问题啊,都可以过来找我。正光呢用十年打下来的名声,我绝对不能让它毁于一旦。在此呢,我田东旭宣布啊,也算是通知到了,有我老田待着一天,我绝对不允许大家伙收到任何欺负。

底下一大帮人,“好,好!”在这鼓掌。田东旭感觉,我擦,当大哥是好,平常跟在李正光身边体会不着,现在正光走了,这呼风唤雨的感觉真好啊。

田东旭挺个大肚子,“行了,行行行行,没事了,上那个梨花园找我去啊。”

田东旭对着躺在地上的小子说:“行了,以后不许混社会了。今天特么打你打得轻,知道吧? 上医院去吧!”

老田迈着小方步领着十多个兄弟走了。等走到诸公子跟前的时候,诸公子看了田东旭一眼,田东旭也看了一眼诸公子。

诸公子:你叫啥呀?

田东旭:我叫啥?新来的呀?少打听咱们,你能多活两天!打听我们?你俩一伙的呀?我看你岁数不大啊,想给这小孩报仇啊?打死你信吗?妈的!”

轿夫:“哎,兄弟,你说话干净点!”

田东旭:我说话就这样,我干净不了!我说话再脏,我比你四九城那句什么丫和好听!呸!”

诸公子来到被打的这伙小孩跟前儿蹲下问道:“哎,兄弟,他们因为啥打你啊?”

“他们是h社会,h社会......”

诸公子来到红旗轿子上,把刚才的衣服一脱,往边上一放,说道:“一帮人在前边流血牺牲,是为了保护一方净土。我不能让这一方净土,被这些人就这么地糟蹋。马上给市总公司发消息,我现在就要找他们问话......”

轿夫把电话直接打给了市总公司的一把手张宝和,“喂,你好,请问是张菊吗?”

张宝和:啊,你是哪位?

轿夫:我家诸公子想见一见你。

张宝和:行行行行,我们马上就列队欢迎!

轿夫:我家公子说了,形式主义不需要,把门给我们打开,告诉我,你在几楼,我们直接上去给你反映问题,然后我们就走。

张宝和:是!

张宝和、田壮这帮人最害怕诸公子这一类人下来,因为他们随便溜达,反映的情况,必须得当个事来办。说不迎接是绝对不行的。

红旗轿在市总公司一停,轿门一打开,张宝和亲自领着田壮等人在迎接了。

张宝和:鼓掌!

诸公子:不要影响其他同志的工作啊,我不是说了嘛,形式上的东西要少来。上楼!

张宝和:是!

诸公子看了看张宝和身边的田壮,问道:“你是?”

田壮:诸公子,您好,我是市总公司的副菊。

来到张宝和做事的地方,诸公子的轿夫说:“把咱们公司的人找来吧,咱们给开一下会好吧,然后呢,给你们反映一个情况。”

张宝和:行行行,行行行!田壮,通知兄弟们开会!

一会儿,公司的人,包括张斌都上来了,会议室一座,轿夫说:“张菊,那就开始?”

张宝和:哎,您说,我们在这记,第一条,你说吧!

轿夫:通过走大街串小巷啊,这种叫暗访也好,或者说走访调查也好,你们也不用隐瞒,我们家公子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既然找到你来了,胡说八道,那绝对是不行的。

张宝和:是,您说,我这边记着!

轿夫:刚才走到延吉街那一带的时候,大白天在你管辖的地方就给我上演了一出q战。张菊,你认为合适吗?周围挤了好些看热闹的,真要是砰的一下子走火了,打伤一个,你负得起责任吗?

张宝和趴站起来了,田壮趴也站起来了,“我马上调查此事,争取在十个小时,不,我争取在五个小时之内把凶手抓回来。

轿夫:你不用调查了啊。这伙人领头的叫田东旭。

田壮懵逼了,谁?

轿夫:没听明白吗?拿纸记上田东旭。听明白了吧?

张宝和:听明白了。

轿夫:他们好像都在跟随一个老大叫李正光

田壮:啊?

轿夫:又没听明白吗?

张宝和:听明白了。

轿夫:那么残暴的一伙人,手持着q械,十多人手持着砍砍,在无端地殴打一帮未成年人啊,这是多么恶劣的影响。祖国的花朵都被这些人残害了。张菊,你知道他们自称是什么吗?我现在怀疑你呀,根本就没有工作能力。他们自称是h社会,而且还教育那帮孩子,让他们学一学怎么混好大社会,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

张宝和:我马上去办,我马上去办。

轿夫一看诸公子似乎还不满意,又接着说:半年以前给你们换了换血,通过我的观察啊,就包括在一楼,我看着那狗笼子里边可一个人也没有啊。咋地?半年的时间一个典型也没抓着啊?光抓些小偷小摸是没有用的,光抓一些奸强犯也是没有用的。必须把社会人以及他们赖以生存的保护伞一网打尽,才能起到刹一儆百,刹鸡儆猴的作用。我觉得那个什么李正光、田东旭还有那个大小眼李云就可先拿他们给我开釖。你不认识他们吧?

张宝和:不,不,不认识!

轿夫:那我们让你开展的工作还有难度吗?你表个态呀!田扶菊,有难度吗?

张宝和:没什么难度。

诸公子又往后靠了一靠,轿夫又来了两句:现在呀都两千年了,你们可能在地方听不到我们有关部门的政策,不能再让他们生根发芽,拉帮结伙知道了吗?一个月之内,把李正光这伙人给我绳之以法。进去了以后,让他们狗咬狗,听着了吗?给我抓一百个起步,下个月我过来看你的业绩啊,把保护伞给我连根拔起。

张斌在下边一听,高兴坏了,情不自禁了,机会终于来了,曙光来了,天亮了......

轿夫一看张斌的神情,说道:张队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斌:报告!我举报......

一听张斌说举报,张宝和和田壮者麻了,用尽一切办法想阻拦,但是晚了......

轿夫:我这次来我就是来听实话来的,不要跟我打马虎眼。张队长,有事请说啊。

张斌:田壮和张宝和俩人是一伙的,他们给李正光充当着保护伞......

田壮和张宝和都站起来了,两人手下的亲信也站起来了,但是张斌这边的正义阿sir也都站了起来。

张斌:大人,我要,我要反映情况,我要告状......

诸公子:你要状告谁呀?

张斌:我要谈状告在我面前的这两位菊菊张宝和和田壮。

张宝和:张斌,咱们可是同事啊,守着大人的面,你要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他不该说。这么大的领导在跟前儿,你这么头动尾巴晃撑着站起来了,你感觉礼貌吗?

大人,不好意思,大人,是我没管教好手下,是我不对。

诸公子:这怎么还有话不让人说呢,这不给人憋死吗?你俩坐下来。张队长,你站起来说,很明显这是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呀,但说无妨。有我在这坐着,你不用顾及什么菊菊的面子,你直接给我面子,说出来。

张斌:那我可就全说了。

诸公子:全说,正好今天我也没事儿简单听一会儿。

张斌:田壮和张宝和就是李正光的保护伞......

张斌说张宝和、田壮就是李正光的保护伞。

张斌接着举报,说:“这些年手上李正光整个团伙做的一桩桩一件件资料全在我办公室呢。每一次的死里逃生,每一次的逍遥法外,都离不开田壮和张宝和给他们开绿灯啊。也正是在这两位保护伞的照顾下,他们才能在这片土地上茁壮成长。他们是这个社会上的毒瘤。我认为我的两位上司,两位菊菊,也是社会上的毒瘤。拥有这样的阿sir菊菊,我感到耻辱。”

田壮当时掏出q,对着张斌说:“擦,张斌,我打死你,妈的……\\\"

张斌:大人,这就是咱们的阿sir菊,这就是和h社会流氓狼狈为奸的……

田壮心态崩了,把q拿了起来,说:“我把你崩了!”

张斌:有能耐你就把我崩了。

张宝和的心态也崩了,把q拿了起来,说道:“张斌,我他m要你命!”

张斌:来打呀。守着大人,你们把我打死。

诸公子“啪”地一拍桌子,说:“怎么得?想打我呀?坐下!”

张宝和、田壮两人瘫坐在座位上。

张宝和:大人,你别听他瞎说啊,他这个人在我们公司里边很一般,他很一般,他人缘处得特别差……

轿夫:你俩把嘴闭上啊,刚才我让你们抓人的时候,你们俩就在这儿跟我含糊其辞,我就感觉有问题啊。

此时,张斌的手下,抱着一大摞李正光团伙的资料,往诸公子跟前一放,说:“大人,这是李正光同伙所有的资料,我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整理出来的。上面有每一位受害者的签字,您可以跟我下去走访。我可以发誓,我冲着我号,我冲着我帽子发誓。如果我说得有半点虚假,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吧。看着没?一九九五年,受害人签字,这个事儿就发生在去年几个月之前,金中德……”

诸公子看着案卷上记录的一桩桩一件件,说:“赶紧来,赶紧,赶紧来。这一次来呀是要听实话的,张队长就敢说实话,你俩怎么不敢呢?我在上边不是没听说过你俩一天特么正事不干,狼狈为奸。我宣布拿下你们的帽子。来,交出你们的配q,交出你们的证件,把手机交上来。接下来,张队长马上给我成立专案组,把李正光等人一网打尽。无论他背后有……

张斌:他背后还有个人叫加代,加代的能量很大。但是抓捕李正光等人不是什么问题,抓捕加代也不是什么问题。审理上的话,我希望要派一些有关部门、专家过来。

诸公子:需要什么资源配备?我这边尽量给你张罗。我还是那句话,先给我抓起来,一小部分扔进去,就让他们狗咬狗,给我抓一百个起步,哪怕是凑数的,哪怕是在这个这个团伙里边儿端茶倒水儿的。

张斌:我调过来大半年时间了,我一直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那就是将李正光和加代等人绳之以法。现在我的机会终于来了,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我绝不辜负组织上的重望,我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诸公子:张队长,你的情绪啊也不要过于激动,是不是?带着你的兄弟们,一定要是自己的嫡系,我相信你的人品,我也相信你为人刚正不阿!其他人呢,给我锁在这个地方,谁也别想出去啊!

张宝和和田壮把q一交,证件一交……

张斌:现在我可不能叫你田菊了,我也不能叫你张菊了。理论上来说,你俩现在应该是一名ZF了。兄弟们,给我带走!

张宝和、田壮同时落马……田壮都没来得及给加代打个电话……

紧接着,张斌把自个儿的兄弟们全部找来了,拿着那样的任命,下面分公司能不配合他吗?刑巡武特四部门联合行动,一下子把张队长捧起来了,在公司里边就足足开了一宿的会。

虽然李正光一伙极其地狡猾啊,但是他们在什么地方躲着,在什么地方藏着,张斌基本上都不用去走访,都不用去调查。因为他早就知道他们每一个人在那儿住,他们每个人的地址都已经是滚瓜烂熟了。

张斌宣布命令:先抓捕田东旭……

田东旭在鲜族一条街为水果摊出头,公然寻衅滋事,撞到五连子口上了,同时也踩了团灭的地雷。阿sir队长张斌奉命抓捕田东旭,打响了抓捕李正光团伙的第一五连子。

2000年4月的一天,四九城玄武区春风胡同四零一号小院。田东旭刚满四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媳妇小玲在厨房做烙饼,田东旭躺在床上吃西瓜。

“嗒嗒嗒”屋外有人敲门,田东旭问道:“谁啊?”

回答说:“田哥,开一下门呗,找你有事儿。”

田东旭:“小玲啊,去开门。”

小玲把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来了,来了,来了。”门闩一拉开,“找我们家老田……”话未说完,小玲“啊…”一声惊叫,出现在下玲眼前的是一群荷五连子实弹的人。

听到小玲的惊叫,田东旭下意识地从枕头底下啪一下子把q抽出来了,“怎么回事?”出来一看,田东旭傻眼了,几十个手持a\\u0026k47的人已经站在院子里边了,“田东旭,你被捕了!”

田东旭眼睛还往外看,阿sir说道:“别往外看了,外边儿还有一百多个,马上把你的武器放下,投降,跟我们回市总公司。”

田东旭真想一闭眼,一咬牙,“哒,哒,哒”干倒几个,但是老田没敢。他把q往自己嘴里边趴地一伸,想自刹了,但是没有那个勇气,同时也心存一丝幻想,加代和李正光会想办法救他。

就在田东旭犹豫的一刹那,一个特种阿sir朝着田东旭持q的手腕“哐”就是一q……十多个阿sir上来把老田摁住了。

田东旭刚满四岁的小孩在院子里吓得哇哇大哭,小玲把孩子抱起来,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问道:“我家老田怎么地了?”

阿sir:你在家里边呆着,哪儿也别去,会有专人负责看着你,你别往外打任何一个电话。”

阿sir:是田东旭吧,是不是田东旭?

田东旭:我,我是!

阿sir:带走!

李正光团伙核心成员田东旭正式落入法网……

紧接着,张斌领着刑巡武特人马,直接去了麦当娜夜总会。麦当娜的一楼住着二十多名李正光团伙的打手。

这边一敲门,里边把门一开,呼啦一下几十个阿sir进来一下子用q全部指着了,“都别动,都别动!”

傻眼了,二百来个联合人员手持a\\u0026k47,二十多人束手就擒。

张斌亲自带队检查发现,二十多人中没有李正广,也没有团伙首领成员。

张斌q往其中一人脑袋上一顶,“郑相浩在哪儿?”

一开始没人说话,紧接着张斌往里面的一个人脑袋上一顶,“郑相浩在哪儿?”

没有人说,张斌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我现在就是考验考验你们的态度。不就在高澜大厦吗?行了,都不想好,带走,带走!”

这一带走意味着李正光团伙的几十号打手全部归案了。

麦子店的高澜大厦,也是郑相浩居住的地方。一批阿sir身着便装,躲在面包车里边,在守株待兔。郑相浩总要从楼上下来,总要上班,总得出门!

过了一会儿,阿sir抓了两个小的,问道:“郑相浩在哪儿?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店里边儿出事儿,让他马上过来。”

“我不乐意出卖浩哥!”

阿sir:你不乐意出卖?不乐意出卖你就死刑。你不乐意出卖吗?你们团伙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田东旭现在已经在有关部门吃上饭了,你还想好啊?你们好像是没触动过这个吧,还不知道这个咋回事是吧?我再提醒你最后一遍,你的态度影响你判刑时间的长与短。你给郑相浩打个电话!

一个小子一看形势真不对,原来确实也是让阿sir抓过,没妈的这么说过,也没这么严重过呀,老实地拿起电话打给了郑相浩,“浩哥,你上店里边来一趟呗,来了两三个闹事了。”

郑相浩:行,我马上过去。

郑相浩随手一把五十四往后腰一插,领着保镖从楼上一上来了。郑相浩没有想到,两百个联合人员在底下等着着他。

郑相浩的警惕性特别高,站在门口上,左右看了看。这边有阿sir就要上,被张斌一把摁住了,“不行,绝对不行。”“为啥呀?”

张斌:距离有点远,很明显他身上有家伙事儿,那手在那摸啥呢?不就是为了有意外情况趴掏出来就能干嘛?身手好的,给我下去五六个,朝着郑相浩过去。”

从两台车上下来六个人,有说有笑的,每个人手里边儿都提了一袋瓜子和一瓶啤酒,嗑着瓜子,喝着啤酒朝着郑祥浩就去了。郑相浩看了一眼这六个人,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于是朝着自己的车走了过去。

郑相浩这一走,他的背就留给这六个阿sir了,阿sir一回身,朝着郑相浩跑了过去。郑相浩和保镖顺手从后腰掏家伙,被几个阿sir摁住了手腕,有人薅着郑相浩的长头发往车上扒地一顶,结结实实的一块玻璃就碎了。

紧接着这边从车上下来二百来个手持ak47的联合人员,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郑相浩就被塞进车里的时候,还在拼命挣扎,嘴里骂道:“张斌,你特么给抓我?张斌,我哥走了,你就抓我?”

张斌掏出小q,朝着郑相浩的脑袋上啪地一砸,“咋的啊?你不看看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吗?来把衣服给他露出来看看。”

郑相浩一看,彻底傻眼了,所有人员便装里面都穿着仿自然色的衣服......

收网行动在继续。

于阳饭店422号房间,陈红光、朱庆华、范清正和谷安东四个人正在房间里边嗑着瓜子,看着86版的白蛇传。二百来号已经过来了,几个手持a\\u0026k 47的各种人就进去了,“别动!”那哥四个下意识地从被窝里面开始掏家伙准备反抗,陈红光抄起一个酒瓶子朝着门口掷了过来,他们以为是来报仇的呢。

张斌这边“哐,哐,哐,哐”四声,陈红光的左膝盖,范清正的左胸,范清正和谷安东的肚子分别挨了一粒花生米,扔了一个东西过去,四个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外边那几十个人往前一上,把四个人的手往后边一背,手镯一戴,送医院里边去了。

对于这边发生的一切,加代一无所知,也无所事事,准备去深圳玩一阵子。

张斌可是忙坏了,下令抓李云,也就是这一次的行动,让李云逃了......

李云习惯性不住高层,住在亮马河大厦的二楼,因为脑袋疼,吃了两片止疼药。感觉好一点了,看着电视,喝着酒。手里也是习惯性地擦着他的小q。

外面有人在走路了,李云对脚步声和一些不好的事情预感特别强。听到声音,李云一下子跳了起来,来到门口,把猫眼扒开一看,“怎么这些人呢?”

李云从保险柜里边把几万块钱往身上一揣,来到窗户边上,把窗户一打开,反手抠住窗柱,脸朝着门,心想:你们只要敢进来,我必把这一梭子搂过去,头一个进来的,你特么必倒霉。

李云住的亮马河大厦跟公寓一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防盗门。外面朝门上蹦着一脚就开了。李云牙一咬心一横,连着扣了四五下。楼下的阿sir一下子看到李云在那儿扒窗户,李云冲着下面的阿sir又来了几下,跳了下云,李云还剩下两颗花生米,朝着拐角的几十个阿sir扣响,紧接着把手中的q扔了过云,阿SIR以为是小地瓜,全都卧倒了。

李云撒丫完就跑了。亮马河大厦,后边有个围墙,那边是一个擦场,有个小铁门。李云一下子翻了过去。李云拦了一个出租车,逼着司机最快速度开跑了......

死里逃生的李云感觉到了安全地带,开始给自己的大哥田东旭打电话,电话打不通,给陈红光,朱庆华打电话打不通。

李云把电话打给高泽健,“喂,小高,你在哪儿呢?小高啊,家里出事了。”

小高:咋的了?出事了?我回去。

李云:别回来。我刚在家里边,来了上百个阿sir抓我,我跑了。我现在给旭哥打电话,旭哥不接。给老四、老六他们打电话,都不接。我估计应该都被阿sir抓起来了.

小高: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多大事儿,得一百来个阿sir?

李云:我拿着手里的q冒充小地瓜,扔过去,他们全部卧倒了。

小高: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李云:我特么不知道我在哪儿呢。别说了,我先找个地方藏藏。你赶紧给正光哥打电话,给代哥打电话,快点!家里边百分之百出事了。

高泽健疯狂地打李正光的电话,可是怎么也打不通。李正光关机了,不想再关注江湖的事了。

加代见李正光出去散心了,也心动了。加代打电话给江林,“明天我到深圳找你溜达两天儿啊,正光出去散心了,我也上深圳散心。正光这小子妈给打电话还不接,至于吗?这小心眼!”

江林:那行,大哥,明天到深圳来吧,兄弟们接你!想吃啥呀?

加代:吃啥都行,把酒给我预备好。然后,把邵伟喊上,哥想你们了。

江林:行嘞。

放下电话,加泡了一杯茶,对媳妇说:“静儿,给我收拾收拾衣服啊,明天我就得上深圳去啊。”

这边高泽健就打来了电话,小高在电话中已经语不成句了。

加代:小高,别着急,慢点说。

高泽健:代哥,我估计家里边出事了。我哥走了以后,我也就出来了。刚才李云给我打电话,说他家里边去了上百个阿sir,拿着a k 去的.

加代:我擦,你接着说。小高,慢点说,你别着急。

高泽健:现在我给田东旭打电话,田东旭不接,陈红光、朱庆华、范清正一个接电话的也没有。我刚才上梨花园去了一趟,上麦当娜去了一趟,一个人也没有啊,我现在得赶紧离开。代哥,我绝对不能在四九城待着,我要是在四九城待着,肯定得被抓住啊。到时候一个好的也没有,全军覆灭。你抓紧时间给田壮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回事啊。

加代:行,小高,你记得啊,一定一定得藏好,先离开四九城,千万别回来啊。完事儿以后听代哥电话。

高泽健:行行,好嘞。代哥,我每天晚上九点开机,每天中午十二点开机,每天下午六点开机。这三个时间给我打电话肯定能打通,平常我就关机了啊。

加代:行行行行行行,没事,你别害怕啊,别害怕,没事。

高泽健:哥,我不害怕啊,我不害怕。没事,我这不还是没事吗!只要人在,就有希望。你不没事儿吗?

加代:行行行行,我马上打电话运作,我看怎么事儿。

高泽健:好嘞,抓紧,有结果给我打电话......

加代打了一遍电话都没人接,就意识到出事儿了。田壮为啥不接电话呀?张宝和为啥不接电话呀?啊,这肯定是有问题了。加代知道,除了李正光、小高和李云,基本上是团灭了。

正常说谁惹了事,就抓谁。这团抓是什么意思?为啥要团灭?那肯定是张宝和和田壮也出事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顶到门的上来,电话打给邢涛了。

邢涛第一句话是,“代弟呀,听说了吗?张宝和、田壮落马了,我也刚刚听说。我这边啥样都不知道。每天有大量的人监视着我,我现在除了上班回家,我哪儿都不能去,知道了吗?甚至我打个电话都会有人监视我。”

加代:行,我明白了。

邢涛:代弟啊,你想听句实话吗?

加代:涛哥,你说吧,我能接受得了。

邢涛:我估计正光这一把悬了。你知道是谁透的信吗?

加代:谁呀?

邢涛:新来的接勇哥父亲位子的,说实话我都够呛啊。

加代一下子麻爪了,赶紧打电话给勇哥......

绝望加代和邢涛通了电话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事态严重。他把电话打给了勇哥。

加代:勇哥,我是你代弟啊。

勇哥:代弟啊,咋了?

加代:听着信了嘛?又一波的严打好像开始了啊?

勇哥:听着信了,听着了。

加代:李正光现在在外边,正光在四九城的百分之九十都被抓了,团灭了。

勇:啊,你接着说。

加代:我应该不能再跟你开口了吧?

勇哥:那你说呢?

加代:勇哥,我,我知道了。那我,我是不是也快了呀?

勇哥:你记住,我们这种人是不会和有关部门的要求作对的,知道了吗?代弟,你也好,李正光也好,任何一个人也好,违\\u0026法了,犯\\u0026罪了,刹人了,奸强了,早晚都得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问题,李正光,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吗?九七年我就让你少跟他们掺合,你听了吗?你不听。后来我又给你办多少事儿啊?我们四九城离开以后,我又帮了你多少回?代弟,这种事儿啊,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上边怎么安排,咱们这边就怎么配合。人家抓着谁,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明白了吧?

加代:我知道了。

勇哥:那好,行了。你不说了啊?

加代:不说了。

电话一挂,加代急了。估计下一个就得到自己了,自己就要被抓起来了。听勇哥说的意思,他不会再管了……

紧接着,宝龙小区大门被打开了,二百来个联合人员进来了,加代家门一打开,一帮人手里拿着q,“双手抱头,蹲地上,你跑不了了,这是你的抓人证。我宣布市总公司正式地对你任家忠进行拘留。”

来得太快了,加代刚挂了电话,这边就过来了,加代、马三、丁健、王瑞没有反抗,全进去了。加代和田东旭他们关一块儿了。

田东旭一看,完了,代哥都进来,眼泪唰就下来了。加代笑了笑说:“兄弟们,能一块儿上路也挺好的。”

勇哥手里拿着电话,喃喃自语道:你说我帮你多少回呀?你能成长吗?加代,你哪怕来上海就陪我待一年,我就能彻头彻尾地改变你啊。

勇哥把电话打给了诸公子,“喂。你好,兄弟啊,我是小勇哥。”

诸公子:哎,勇哥你好。在哪里呢?

勇哥:我在上海呢,我离开四九城,就一直在上海。你最近怎么样?

诸公子:勇哥,我跟我父亲来到四九城这边工作,这两年一直比较忙啊,没有时间去看望你,也没有时间去看望李老爷子,希望你不要挑我啊,也不要见怪啊。

勇哥:你不要这么客气啊,我这也是陪着老爷子安心养养身体,最近也是没有回四九城,要是回四九城,我一定要登门拜访你,并且去拜访咱家老爷子啊。

诸公子:勇哥呀,你太客气了啊,怎么了?这打电话是有事儿吧?

勇哥:这一次你家我叔下的力度那可是不小啊。

诸公子:我的助理下去溜达了一圈,大白天就有人持械在当街在这干着,这哪行啊?这样不收拾他们啊,真是快无法无天了啊。甚至说现在仍然有一部分人仍然逍遥法外,我早晚都得给他们抓捕归案。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都得三把火,我这点火算点啥呀,是不是?那也是替我父亲分担分担工作压力而已嘛!

勇哥:那行,力度下得大一点儿没什么坏处啊。咱们必须本着宁可错抓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有案底的,有前科的。这两年在社会上不太消停的闲散人员必须给他一网打尽。

诸公子:是哎,勇哥,你这干的时间长,这方面我还得向你请教请教。

勇哥:这两天一直想让我加代弟弟到上海来陪陪我,可能是来不了了,存在是误抓也好,或者是这个抓错人了也好。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吗?我想把他调到上海来啊,他叫加代和任加忠。

诸公子:那就让他去呗!

勇哥:我代弟啊,这两年对他宠爱有加啊。我这一直想合计把他调到上海来,他在四九城也没啥事儿,还就是乐意跟一帮社会闲散人员打打麻将,泡个澡。我也说他了,然后他也下定决心地说痛改前非了,有时间给你介绍,小孩不错啊。

诸公子:加代?那行,勇哥啊。行行行行行,好好好,希望回头我去上海,我也能见一见这个老弟啊,勇哥,麻烦给你家老爷子带问好啊。

勇哥:非常感谢。有时间我登门拜访,也拜访你家我老叔,好不好?

诸公子:好好好好好好。

勇哥:兄弟,谢谢好吧,谢谢谢谢。

诸公子一个电话打给了张斌,“抓着一个叫加代的,是吧?”

张斌:抓着了。

诸公子:先把他给放啊,把他整上海去,告诉他勇哥在上海等着他呢,告诉他四九城的事不许掺和,听着没?

张斌:是。

......

加代被有关部门带走后,静姐傻了,哭着给勇哥打来了电话:“勇哥,我是你弟妹啊。”

勇哥:咋地了,你哭啥啊?

静姐一个劲地哭着说:“我是你弟妹呀,勇哥,我是你弟妹啊。

勇哥:咋得了,你哭啥呀?

静姐:加代让人抓走了,你怎么一点信没有呢?抓他的时候怎么一点不反抗呢?这一点面子也没给啊,你不管他了啊?勇哥呀,你不能真不管他啊,你还得管他呀。

勇哥: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啊,加代纯是让你惯得,知道吧?你要有你嫂子那两下子,你早给加代规整得服服贴贴了。别哭了,别哭了。

静姐:我不行。刚才加代给你打电话,我听意思,你没想管他这些人,你哪能这样呢?勇哥啊,平常说得好听,加代也好,我也好,有哥小勇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代弟让二百来个阿Sir给整走了,马三、丁健、小瑞他们也都整走了,你倒是……

勇哥:不是,你这不是,你能不能,不是,小静,你听勇哥把话说完。

静姐还是在哭,勇哥也急了,“你先哭来,你先哭,你先哭,这哭啥呀!”

勇哥把电话放一边,过了好一会,勇哥拿起电话,“哭够了?没事儿,一会儿他就回去了!”

静姐:你骗我,他干啥……他回来,你不能骗我啊……

那边勇哥已经把电话挂了……

加代进去以后,也基本不抱希望了。一个阿sir把狗笼子一开,“谁是加代啊?”

加代:我是。

阿sir:走吧。

加代一愣,阿sir重复了一遍,“走吧!”

加代:走?那,那能不能让我见一见……那边捧着茶杯,说:“过来吧”

来到办公室,人家往座位上一坐,“你是勇哥的……”

加代:啊,我是勇哥的弟弟,任家忠。

大人:行啊,勇哥打过招呼了。勇哥让我告诉你啊,在上海等你呢,赶紧去上海吧。

加代:我现在暂时还不能走。

大人:不是,妈的,不能走?你这是啥意思啊?

大人:勇哥给打过招呼了,勇哥要是不打招呼啊,最多两个月,你脑袋就得搬家,这怎么还不走,这啥意思啊?

加代:你看我那帮的兄弟……

大人:行啦,你活着还不够啊?胃口别这么大,行了吧?

大人一琢磨,毕竟是勇哥的弟弟呀,“把你的人带走,其他的一个不行。我够给你面子的了啊,把你的人都带走,其他的一个也不行,要不然你的人别带走了。光你自个……”

加代:别,别,对对对。那我把马三、丁健、王瑞带走。

大人告诉手下:“把马三、丁健、王瑞提出来。”又对加代说:“去上海找你勇哥去吧。最近这一段时间不要来四九城了,走吧。”

加代从里面出来懵逼了,马三、丁健、王瑞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团灭了?!

加代拿着电话,不停地在摁着号码,不停拨出,嘴里念叨:妈的,李正光这二货真不接电话,接电话呀,你倒是接电话呀,家里边都啥样了,妈的还关机......先回去,先回去吧。

加代回去怎么联系李正光,也没有用。勇哥这边给打了个电话,“加代,领着你那几个狗砸碎上特么上海来见我来,在我身边消消停停地待一年,陪着我跑跑步,陪着我打打球啊,陪着我打打游戏,来上海陪我待一年,把你手机号给我换了,让你身边的几个狗砸碎也换了,知道吧?”

加代:我那帮兄弟......

勇哥:还特么那帮兄弟,怎么了?到现在为止,我对你还不够用啊?加代,人家就一句话,我就是帮我父亲分担点工作而已,还不明白吗?你要觉得你行,你去办!

说完勇哥把电话挂了,加代收拾东西奔着上海去了。

时间过去了一周左右,加代内心很煎熬,但是也没有办法在那边露面。勇哥也看出来了,加代呆在上海心不在焉。再心不在焉,勇哥也不能帮加代运作了。

加代:勇哥,能不能把正光保住?

勇哥:你现在就给我滚,你办去吧,你去你回四九城办去吧!你办去吧。怎么了?代弟,我是你的坚强后盾,我是你擦屁股纸呀?陪我喝酒,不许再提这事,下午陪我打篮球去。

一大帮人也感觉到完了,代哥干脆就没露过面。那就来吧,进到里面就不怕你不说了!李正光在哪啊?高泽建在哪儿?李云在哪?这边实在是挺不住了,怎么办呢?终于有一个挺不住了,“回东北了!.”

“回东北了啊?”“回,回东北了,回东北了。”

“回东北哪儿了?”“回东北哪儿了,不知道,可能是哈尔滨,也可能是延吉,也可能是吉林,也可能是长春。他在东北认识的朋友挺多的,吉林、黑龙江的,他上吉林干啥?前一段时间刚跟榆树的徐大伟们闹完矛盾”

“那可能上吉林呗?”“傻老六跟他也是朋友!”

相关人员把电话打到榆树,直接找到了时任榆树二把手徐凤山。“喂,你好,大人你好!”

大人:上个月你家大伟是不是和李正光发生了冲突,发生了口角?我们现在正在抓他。我们是四九城的,希望你这边能配合一下,你必须无条件配合。

徐凤山:行,那我问问大伟这边。

徐凤山不知道徐大伟和李正光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徐大伟回去从来没说过。

徐凤山把电话打给了徐大伟:“儿子啊,我是你爹!”

徐大伟:怎么了?

徐凤山:你头两个月是不是跟四九城的李正光捣乱了?

徐大伟:你咋知道呢?

徐凤山:那边来信儿了,通过我多年前的伯乐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帮忙找找李正光,想办法把他找到长春去,四九城那边和长春这边市总公司联系,咱们得配合他们把李正光抓捕归案。

徐大伟:我有李正光电话号码,我给他打电话,想办法把他调回长春去。

徐凤山:这个事儿,你可得给我当个事办。那边一句话,咱家特么饭碗都没了。

徐大伟: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徐凤山:抓紧时间给打电话吧。

徐大伟给李正光打了三四个电话,都提示电话已关机。徐大伟考虑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办法......

徐大伟打李正光的电话打不通。徐大伟想了一招。李正光和沙老六关系好,上一回沙老六,帮着四九城的加代,帮着李正光打我。我这气儿都不出,我这回借着机会,在门的许可下长春先把商老六打了,看李正光出不出来。这特么相当于拿着打沙老六的证呀。

徐大伟领了他手底下六七十号兄弟来到了长春找着了沙老六,叮当一顿磕,就快把沙老六打残废了。完事后,还扬言:“我徐大伟现在缓过来了,有能耐的话,把李正光、加代调过来!”

沙老六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心想:毕竟上次我是帮代哥,我是帮李正光打徐大伟的,徐大伟这边卷土重来,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他们得帮我报仇吧。

沙老六把电话打给李正光,李正光关机。沙老六打给加代,加代在勇哥身边,电话一响,勇哥说:“挂断,不许接电话!”。

沙老六停了一会儿又打给李正光。

人啊,有时候就是命。李正光接不到救命的电话,但是却接了送命的电话。

李正光出来这些天,玩得差不多了,实在是放心不下家里兄弟们,心想:这妈的了,我回四九城我溜达溜达,我是真放心不下他们呢!

李正光背着王静文把那关机的那个手机开机了。电话一开机,沙老六的电话进来了,”正光啊,给你打电话,你咋不接呢?“

李正光:老六,有事儿啊?

老六:是,是有点事儿,我给加代打电话,他也没接,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李正光:咋地了?你说吧。

老六:昨天二货徐大伟从榆树领了一大帮人,把给我干了,还把你骂了一顿,可难听了。正光,你在哪儿呢?你要不过来帮帮我,帮我磕他一顿,听着没?

江湖社会人始终难逃“打刹”二字。当听到报仇,当听到打,当听到干的时候,李天光内心积压了十多天的激情一下就爆发出来了,“他怎么说的?”

老六:正光,我说出来,你可别那什么......

李正光:说吧。

老六:说什么狗屁金牌打手?我就怕李正光不来。李正光要是来了长春,我打死他。我徐大伟就在长春等着他,他敢来吗?擦,李争光能咋地?跟着乔四的能咋地呀?什么金牌打手?狗屁没有。没有乔四,他是个屁呀,没有四九城的小子,那李正光是个屁呀。

李正光:你这么的,你好好在医院里边躺着。正好我这两个半月了,我憋的时间挺长了,我一个人去,你看看我能不能把徐大伟磕 了,我给你展示一下子黑龙江职业S手的风采。

老六:不是,正光,你先来,然后......

李正光:不需要,徐大伟不是在长春吗?我也有他的电话,你别管了啊,磕完他我就回来。

老六:不是,你听我说,一个人.......

李正光:好了, 我盯他两天,我看看他在哪儿,我直接拿着五连bb 就去了啊,是吧?人多了反而不好办,你懂吗?

老六:行啊,那你先过来吧.过来以后,咱俩先通个电话。

李正光:行。

老六:正光,你小心点啊。

电话一挂,李正光就往外走。

王静文:老公,你干啥去啊?

李正光:没事啊,我开车上趟长春,我找个哥们喝两顿酒去。

王静文:那行。你跟谁去?

李正光:我自己一个人去。

王静文:那我陪你去呗。

李正光:你别跟我去了,我自己去,我就跟那老六,那小子也不是惹事的人,我办个事啥的,我就回来啊。

王静文:那行,你去吧。

李正光哈尔滨的吗?找到了焦元南,“元南,给我拿几把砍釖放车上,给我整几只五连子,一百多发花生米。”

此时的焦元南已经沾了妈的品,废物了,帮不上忙了,哈欠连天地说:“行。”

李正光从焦元南处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一个人开车去了长春。

来到长春以后,李正光把车一停,前面斜挎个小兜,五连子在里边放着,里边装着一盒花生米,电话打给了沙老六,“老六,我到长春了。你在哪儿呢?咱俩见一面。“

沙老六:那行啊,你来吧,我在医院。

李正光来到医院,看了看沙老六,跟沙老六简单地唠了两句,就说了,“你看吧,什么叫黑龙江第一S手!我就证明一回,我就是为棍棒而生的。”

沙老六劝了劝不住了,李正光一个人别了一把五连子,仿佛就回到了当年给乔四哥办事的那一段。此时的李正光心里热血澎湃,“谁也别瞧不起我,打完徐大伟我就回四九城,回四九城整兄弟,我还得接着干。”

此时的徐大伟身边来自四九城和长春当地的阿SIR一百多人陪着。李正光开着车把电话打给了徐大伟,“徐大伟,我是李正光。”

一听是李正光,徐大伟身边的一百多个阿SIR都激动地不行了,都情不自禁地挥拳了。

徐大伟:怎么地?李正光。

李正光:什么玩意儿怎么地?老六怎么得罪你了,你把他.....你在哪儿呢?

徐大伟:我在哪儿,咋的?

李正光:你出来咱俩谈谈呗。

徐大伟:谈呗,咱还上那个哪儿呢?咱上那个暴风一族k t v 见面行不行啊?咱俩见一见啊。

李正光:好的。

徐大伟扬了扬脑袋,我擦,这头一回配合有关部门工作磕了沙老六,还能给李正光整进去。天助我也。

徐大伟带着一百多个打扮成小弟的阿SIR,但是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一把q,来到了暴风一族k t v 门口。眼看着从对面开过来了一台车,这边拿着对讲机就说了,“注意注意,嫌疑人可能出现了”“收到,收到。”

李正光开着车,往前面一看,我擦,怎么这些人啊?一百来人!把车一停,心里嘀咕,怎么这些人呢?

徐大伟一看,我擦,这怎么不过来呢?“给打电话逼他,激他。”

徐大伟电话一拨过去,“咋地,李正光,不敢过来了啊?我都看着你了,来,开车过来!不敢过来了?不牛逼了?不哈市第一金牌打手了?你那些人呢?把人调过来呀,就是自个儿来的呀?你特么也不够手啊!乔四的第一金牌打手不过如此,我在这等着你,你要是敢过来,咱俩谈谈,你不要跟我谈谈吗?你要不敢过来,我就全当你放屁,认个怂,以后少来长春嘚瑟......。

徐大伟成功了。成功地激怒了李正光。李正光把车往前又开了二十来米,停在了路边。戴着棒球帽,胸前挂着棒球包,李正光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朝着徐大伟过来了。

徐大伟的内心想到的是:只要一确定是李正光,这边阿sir马上行动,把他摁住,拿下。

李正光想的是:只要来到徐大伟近前,拔出五连子,对着徐大伟脑袋就喷,完事扭头就走。

李正光看到了徐大伟,目光中透露中一股S气,把五连子就撸上了,朝着徐大伟走了过去。这边阿sir一声令下“动手!”

只听叭地一声,李正光的脚一中了一q,往前一栽,手中的五连子也摔了出去。一群阿sir上来就把李正光控制住了。

李正光麻了,傻眼了。徐大伟来到李正光的跟前儿,“傻叉,你的团伙在四九城都全军覆没了,我是故意把你引过来的,也许是天意吧,多少天不开一回机,这一次一开机我这一激你,你还真过来了,好好回四九城吧。上路的时候,我在这边给你烧点纸。李正光眼睛瞪着徐大伟看了一会儿,脑袋一耷拉,笑了,抬头看着天空,说道:“我终于终于终于解脱了!”

阿sir领着正光去医院做了个基本的包扎。长春的阿sirt 和四九城的阿sir进行了交接。

二ooo年五月四日,有关部门采用包机,将曾经不可一世的李正光从长春押到四九城。四九城机场,记者拍到的照片是李正光被阿sir架着,一瘸一拐,面带笑容地走向有关部门早已准备好的顶上闪着灯的车。

当天媒体消息:长春xx路,成功将李正光抓捕,阿SIR从罪犯随身搜出携带的五连子两支,花生米一百多发,砍砍四把......

一到有关部门,李正光也就交代了:我就是当年乔四团伙的李正光,李龙是找朋友托关系改的名字。我是打没了金中德,我把谁打没了,我把谁打没了......全部说了出来。

王静文得到了李正光抓捕归案的消息,加代在上海待了一段时间,终于也听着信儿。

加代对勇哥说:“李正光被抓着了,这事我也不管了。我知道,这个事我管不了。勇哥,我不能跟我兄弟一块上路,我能不能回去送送他?”

勇哥:我就给你两天时间,第三天回来找我报道。

加代:谢谢勇哥,谢谢。

加代领着三个兄弟回到四九城。再次来到熟悉,又陌生的笼子,加代对跟着进来的阿SIR说:“兄弟,我是勇哥的弟弟,我不是来保眼前的这个人的,你看能不能给我俩五到十分钟的谈话机会,然后我就回上海了。”

阿sir:行,那你俩唠吧,反正这里有摄像头,你们说啥也没事。

阿sir帮着把门一关,屋里只剩下加代和李正光两个人了。加代为李正光点上一根烟,自己也占上一根,各自吸了两口。

加代红着眼圈说:“正光,怎么就不接电话呀?跑了咱就跑了,永远别回来,你能在四九城跑十年,你还能在别的地方跑十年。你上长春干啥去?你糊涂吧,你呀。但凡你特么给我打个电话,你都不至于这样,知道吗?

李正光:我李正光硬气了一辈子,我特么想跟个小社会证明一下自己,结果被抓住了。没事,这回进来呀,我就哪儿都不去了,谢谢你来送我啊。

加代:代哥问你一句话,恨我吗?

李正光:不恨。

加代:为啥呀?

李正光:因为我知道你尽力了。没事,我不恨你。代哥,我正光欠你的,我兄弟们这辈子欠你的,这一辈子我是还不上了,下辈子当牛做马还你。我不恨你,你帮我够多了。就我李正光身上这点事,要不是这些年靠着你,我有一百个脑袋,也早掉了。

这一句话,加代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强忍了一会儿,加代说:“小高和李云都跑了。”

李正光:我知道,小高这孩子聪明,擦,这小子命真好,当年8.10的时候跑了,这回又跑了,擦,我没想到李去那傻子也能跑了,挺好的。代哥,回去吧,你在这待的时间长了,我心里边还真难受。帮我看着静文,也帮我照顾照顾李哲,我没爹没妈的,有机会去到哈尔滨来帮我那几个哥们儿扫扫墓,行了,啥也不说了,走吧。我这事儿肯定特别快,早死早超生!

加代:从特么,你从朱大勇那个事,你摆不了,你过来找我。从你给我跪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咱哥俩能处。我特么真没跟你处够啊,李正光啊,才十年,咱才四十岁。我特么老合计了,咱六十岁了以后能在一块溜溜鸟,能在一块喝喝酒,没这种机会啊。给你说这么一句话,我不能陪你一块儿上路,我往前走,等你走的时候,我过来送你最后一程。

李正光:好了,走吧!

加代:那我走了?待的时间长了吧,我太伤心。

加代站起身来,扭头就走了。这边门一关上,李正光的脑袋一耷拉,已经泣不成声了……

二oo二年五月十日,李正光15人团伙中的4名主犯李正光、郑相浩、陈洪光、朱庆华被押赴刑场,执行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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