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大斌。”
林奕刚要跟秦哲走，钱明姗姗来迟。
“你终于来了。”大斌出发前给钱明打了电话，这家伙还在睡觉。
“怎么样了？”钱明一边戴手套一边问。
“我们准备上楼去看看。”
钱明往边上看了看：“我徒儿没来？”
“太早了，她还没上班，就没叫她。”
“那也行，走吧，一起上去。”
听钱明提到赵欣，林奕觉得还是应该让她也来一下。
小区里也有监控需要看。
赵欣现在已经成了专职看监控了。
“钱明，你给赵欣打个电话让她过来。”
“这……她需要过来吗？”钱明觉得坠楼案就一普通案件，不需要那么多人。
“先让她来吧，可能派得上用场。”
“不过你还别说，要不是她发现了密道，我们现在还在找那几个女孩呢。”
要说起来，赵欣起的作用还真不小，几个案子都是她发现了关键点。
“所以说，警队还是需要个女孩子，心细，哪像你。”大斌又趁机敲打钱明。
“那我们先上去了，你打完电话就上来。”林奕吩咐一声，跟着秦哲往大楼里走去，大斌也跟在后面。
三人坐电梯到9楼，秦哲一直垂着脑袋，哭丧着脸。
大斌看看秦哲，又看看林奕。
他也对秦哲有些怀疑。
如果说一个人坠楼是意外，但两个人都坠楼，实在过于蹊跷。
不过话说回来，秦哲毕竟是两位死者的亲生儿子，应该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电梯很快就到了9楼。
小刘他们已经先上来勘验了。
林奕站在门口问了一句：“小刘，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嗯，可以林队。”
小刘他们对现场的勘验已经接近收尾了。
林奕问秦哲：“你房间在哪里？”
“这边。”秦哲引着他们两人走去自己的房间。
秦哲的房间里一股很大的烟味，看来，他习惯在自己的房间里抽烟。
床头柜上显得有些凌乱，烟，啤酒罐头，手机充电器，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床头柜下面也放着好几个空的易拉罐。
“你昨晚喝酒了？”林奕问。
“嗯对，喝……喝了一点。”
林奕看看地上7，8个啤酒罐子。
“不止喝了一点吧。”
“我最近……最近睡眠不太好，所以，晚上喝点好入睡。”
林奕看到边上那个窗户。
“你父母就是从这里坠楼的？”
“对。”秦哲低低回了一个字。
林奕走到窗户前。
这个窗户的高度，比起标准的高度，确实矮一些。
窗台的位置大概到林奕的大腿上方一点点。
也就是说，像他这种高度的人站在窗口，半个身体能探出窗外。
“这窗户，应该是改装过的吧。”林奕问秦哲。
一般这种小区的窗户，住户是不可以随意改的。
但林奕觉得，这个窗户明显大很多。
“哦对，改过，我觉得原来窗户太小了，光线不够，其实我是想改成落地窗，不过物业不允许，后来商量了几次，改到了半人高。”
“这么改，也挺危险啊。”林奕探出身子往上看了看。
“这个，我爸研究过小区户型图，后来计算出来，改成半人高不影响。”
“你爸……是？”
“哦，他原来是晋大建筑系的教授。”
林奕之前听说死亡的老夫妇俩是大学里的老师。
“那你母亲是？”
“我妈是政法大学法律系的系主任。”
“政法大学？”林奕想起婷婷就是政法大学法律系的，那可能她认识秦哲的母亲。
两位死者都是高知，他们的儿子应该也不会差。
“那你呢？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我原来是晋大金融系的，后来去了英国LSE读了金融分析硕士学位。”
“LSE？”林奕对于国外的学校了解不多。
“哦，就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秦哲解释道。
林奕对于这个学校也挺陌生，不过，他知道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学校。
毕竟父母都是一流大学的教授，对儿子的要求肯定不会低。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回来2年多了。”
“你们出国留学的，不是一般都会选择在国外发展吗？怎么回来了？”
“我……我爸妈希望我回国，他们说，出去学知识，是为了回来报效祖国的。”
林奕点点头，看来这老夫妇俩的觉悟也很高。
“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我现在没工作。”
“没工作？你这么高的学历……”
“回国之后，我其实去了一家证券公司做过一段时间投资顾问。不过，半年前我辞职了。”
“为什么要辞职？待遇不好？”
林奕听说过证券公司的投资顾问，属于比较高级的职位。
“我……这个……很多因素吧，我可能……可能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行业。”
“你不喜欢，那你当初怎么会选择这个专业？”
“当初……哎，其实，是我爸让我选的。”
听到这里，林奕心里有了一些底。
秦哲的父母应该对他期望很高，对他的人生，也有很清晰的规划。
往往这样家庭的孩子，很少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
“你跟你父母关系怎么样？”
听林奕问这句话，秦哲看着他，镜片后的目光中闪出一丝警觉。
“警官，您问这话什么意思？您不会怀疑，我父母的死跟我有关吧。”
“当然不会，我就是例行问询。”
“我跟我父母关系当然很好，他们是世上最爱我的人。”
“你不是说，你早上跟你父亲吵了几句？”
“我没说吵，我只是当时有起床气，埋怨了几句。我没跟我爸吵架。”
“那么，你说你埋怨了几句之后，你爸爸就跳楼了？”
“这个……，”秦哲一下语塞。
想了想之后，他继续说道：“不是，当时我爸进来之后，说我房间空气不好，说了我两句，然后叫我起床，他自己就走到窗户那边开窗。
我当时也没有完全清醒，就说了句我还没睡醒，让他别开窗，别吵我。
我爸就又数落了我两句，我当时嫌烦，就用被子蒙着头，不想理他，突然就听到一声喊叫。
我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就看到我爸已经不在了。接着我妈就跑了进来。”
“所以，你没看到你父亲是怎么掉下去的？”
“没，没有，当时我用被子蒙着头，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那你之前怎么说他是跳下去的。”
“不不，警官，我可能当时脑子太乱了，我没表达清楚，他应该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那你母亲呢？”
“我妈当时就探出窗户往外看，我直接跑出房间想下楼看看我爸。可我到楼下的时候，发现我妈……”秦哲突然说不下去了，他又一次痛哭流涕。
“所以你母亲掉下去的时候，你也没看到？”
“嗯……”秦哲一边哭，一边点头。
林奕问话的时候，大斌在旁边跟小刘了解他们工作的进展情况。
看到秦哲很伤心，林奕决定暂停询问。
这时，大斌走到他身边：“林奕，你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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