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瞧着忽然戏精上身的苏邀,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夫人真是这么想的?”说罢他拉着苏邀躬身靠近自己,幽幽地轻声道,“为夫一心想为你讨得公道,你却只想着与为夫和离,你这么做未免太伤为夫的心了。”
皇帝:“......”
这个儿子怎么那么舔?
皇后:“......”
这种没眼光的儿子,忽然不想要了!
苏越:“......”
你们装给谁看!
王富贵:看来这王爷是真的很喜欢这位丑王妃呢。
苏邀眨了眨眼睛,原本想在这里自请下堂,离开皇宫就跑路的呢,没想到这位比自己还能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真的多在意爱护我这个丑女呢!
您这是为了治好自己的病,还真是豁出去了呢?
苏邀假笑一声,抬手握住赵霁的手,自责的说道,“臣妾只是不想让王爷您背负骂名。”
“为夫不怕。”赵霁抬眸和苏邀对视,俨然一副认定你的眼神,“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别人的流言。”
苏邀差点噗嗤笑出声。
她忍着笑看着赵霁,用眼睛眨了眨,‘诶,过分了啊!’
赵霁看着她,眉头微抬,‘这不是怕我的大夫跑了吗?’
苏邀眼角抽了抽,松开赵霁的手,转身朝着已经目瞪口呆的皇帝跪下去,扬声道,“皇上,儿臣有罪,但是...儿臣不能离开王爷!他...离不开儿臣啊!”
坐在龙椅上刚喝了一口茶的皇帝听到这句话直接喷了出来,“噗...咳咳...”
皇后见状赶紧上前给皇帝拍背,一边嗔了赵霁一眼,“瞧你们了两个这成何体统!”
赵霁看向方才那恶作剧的罪魁祸首,轻声道,“儿臣的确离不开她。”
皇帝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瞪着赵霁道,“罢了罢了,朕又没说不让她当你的王妃!有必要在这儿跟朕上演深情款款吗?”
说罢又看向苏邀,“你可还有什么诉求?”
苏邀闻言面色严肃,她把双手抬到额头处,扬声道,“儿臣但求天下再无偷拐,只求人口贩卖不再是常态,愿康元朝所有家庭阖家喜乐。”
说罢俯身磕头。
“大言不惭!”皇后眯眼看着苏邀,厉声喝道,“你可知如果没有人口贩卖,有多少人吃不上饭,又有多少人家会饿死吗?”
苏邀一怔,是啊,如今这个朝代不知有多少人在乞讨,也不知多少人为了填饱肚子卖儿卖女,她现在自然不能凭着一腔的热血就让更多的人牺牲。
“是儿臣考虑不周了。”苏邀起身看着皇帝,“儿臣只求以后不再为苏越的女儿,只为苏邀,只为贤王妃。”
苏越面色一变立刻道,“皇上,臣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
皇帝眼睛一眯,他面色阴冷的看着苏越,“那你来选择,究竟是失去一个本就不是你女儿的女儿,还是失去整个苏家。”
苏越深深地看了苏邀一眼,苍凉道,“可她毕竟是臣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啊!”
“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换来你苏氏一族的活命,还不值得吗?”皇帝深沉地看着苏越,面无表情的说道,“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
苏越一怔,他抬眸看着皇帝,面色苍白,“皇上您的意思是?”
“今日之事传开,你们苏家在京城也无法立足了,北地通达,辽城知府正值年关回京述职,辽城也不可一日无主事之官,朕便特命你为钦差大臣担任辽城知府一职,即刻起程。”
“皇上,官员任命不能儿戏!”苏越羞红着脸吼道,“臣三日连降三级,您就不怕被御史在史书之上记上一笔吗?”
皇帝闻言眉头微蹙,他阴沉地看着开始反抗的苏越,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你这是在威胁朕?”
“臣只是按照朝制提醒皇上而已!”苏越义正言辞的说道。
赵霁轻轻一笑,“欺君之罪本是死罪。”他抬头看着皇帝,沉声道,“父皇,既然苏大人要求您按照朝制来处理此事,那就请您判苏氏满门欺君之罪,当斩立决!”
说罢看向苏邀,微笑道,“王妃已不再是苏氏人,自然不能同罪!”
苏越跪在那里摇摇欲坠,他稳住摇晃的身子,偏头看向赵霁,“贤王,您为何偏要置我于死地?”
“是苏大人您不愿接受父皇的宽宏之恩的。”赵霁看着苏越,微微勾起嘴角,用只能他们是三个在殿中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一只受伤的狮子,也不是蝼蚁可以欺负的,你要怪就怪自己鼠目寸光。”
苏越震惊的看着赵霁,“你都知道?”
赵霁却不再理会苏越的话,抬头看着皇帝,“既然事情已经落定,那儿臣就带着王妃告退了,今日王妃在课堂上受了些委屈,儿臣还得回去安抚一下不愿意再去太学的王妃呢。”
皇帝闻言来了兴致,直接把苏越晾到一边,“哦?受什么委屈了?”
苏邀眼角抽了抽,刚想说无碍,就听到赵霁告状,“还不是太傅大人倚老卖老,嫌弃我们家邀邀,让邀邀作了诗,又说邀邀的诗是买的,把我们家邀邀给气的,都不想去太学了。”
苏邀震惊地看向赵霁,她记得她没给他说的那么详细啊,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会作诗?”皇后看着苏邀,眼睛微眯,“这世人谁不知道你是一个废...”
“诶。”皇帝打断皇后的话,看着苏邀,“你做了一首什么诗?”
“以雪为题的诗。”
皇帝颔首,“说来听听?”
苏邀把诗又背了一遍。
皇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倒是贴合实际,昨夜子时办完那糟心的事情回寝宫的时候正好经过翠竹林,那本就不大的竹子被大雪压断了,现在听了这诗句倒是应景了。
皇帝思及此倒是认为这不是苏邀买来的,他看着苏邀笑道,“不错,听雪能作出这种切实的诗来,不愧是霁儿看重的王妃。”
苏邀倒是没想到皇帝竟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闻言她拱手谢恩。
皇帝摆手,刚要再夸苏邀两句,就听到皇后道,“太傅是皇上您的老师,在朝中也是德高望重,既然他那般说了,就说明这苏邀...”
“母后。”赵霁蹙眉打断皇后的话,沉声道“邀邀昨日出门一直都是儿臣的随身护卫晨风跟着的,她去过什么地方儿臣再清楚不过,她是否买诗,儿臣也定然一清二楚,况且,而且与她相处这几日下来,也知道自己的夫人究竟是否是真的有才华的,儿臣详细,这诗是她自己所作!”
苏邀微笑,嗯,多谢您的相信,但是这诗是白居易先生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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