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笑了笑，“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上再过来。”
卓欣然却说道：“晚上别过来了，好好陪你妹妹。”
“她哪里用得着我陪，主要是我也不想陪她。”他朝卓欣然坏坏一笑。
穿好衣服，出门去接妹妹。
半小时后，两兄妹在车里。
“数学考得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反正我尽力了，会写的都写完了，不会写的没办法。”
看她并没有上午那么在意，估计自己也觉得，哎，就这样了吧。
陆远问：“考完有什么计划？”
“先陪陪爸妈吧，我打算去陪护，让老爸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陆远忍不住对妹妹刮目相看，“真的？”
他有点不敢相信妹妹会照顾人。
妹妹昂起脸、扬起眉，“当然是真的啊！我虽然是私生女，但你妈对我也不错！现在她身体不好，我照顾照顾她不应该么？”
能把私生女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只有她了。
“你还是别去添乱了，把自己照顾好再说，可以出去玩玩，毕竟关了一个学期。”
陆远记得他高考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出去旅游。
妹妹拒绝：“我其实不就是去陪陪阿姨么？还能让我亲自照顾？我这个时候要是去陪阿姨，她肯定能记着我的好！”
心眼倒不少。
只听她说道：“出去玩的话，等小雅放假吧，我们一起去。”
说到小雅，陆远问：“你们在学校没早恋吧？”
“当然没啦！学习都学不过来，还有时间谈恋爱？！”
妹妹说着：“尤其是小雅，为了提前学，经常半夜都还在看书，比我努力多了！”
陆远：“也是，你要是有人家一半努力，也不至于现在担心考不上大学。”
“嘁~我有老爹、有大哥！干嘛要那么努力？”
她眯眯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高考就是走个过场，我反正有大学读。”
陆远：……
说话间，已经到家了。
他跟妹妹说道：“晚餐管家给你安排好了，我有事，晚上就不回来了，明天早上来接你去考场。”
“不是吧！说好的陪我，结果晚上都不在家？”
陆远：“不是你说的高考只是走过场吗？那我陪你也走过场咯！”
总算将她一军。
好像妹妹也无所谓。
陆远道：“我会查岗，晚上早点休息。”
“知道啦！”
他正准备掉头，一个身影跑了出来。
远远就看到是徐婧婷。
陆远皱起眉头。
徐婧婷一熘烟跑到他车边，“干嘛不下车？要出去？”
陆远看着她。
她趴到陆远车窗口，“是不是要去找你的女神？”
陆远没看她，“关你什么事。”
“可是你女神没时间啊！你看！”她晃着自己手机，“她正在直播，刚开始，一般最快也要播一两个小时吧！”
她今天开直播，为什么下午没跟他提？
妹妹在一旁附和道：“哥，下车吧！别这么敷衍我！”
陆远停好车，走了下来。
徐婧婷开心挽住他的手。
回到家一看，发现方思雨也在。
他看看徐婧婷，冷脸道：“怎么回事？”
“我邀请思雨姐一起过来吃饭，顺便传授下妙妙考试技巧。”
都已经开考了，还传授技巧。
借口吧。
陆远没说话，径直上楼。
他打了个电话给卓欣然。
可是电话没接。
他打给姜颂。
“欣然为什么今天晚上开直播？”
“不知道啊！她很久没晚上开播了，今天忽然来公司，说要开直播，我也不能不让开不是？”
陆远挂了电话，心里很烦躁。
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
明明说了晚上过去，她还非开直播，甚至都不跟他商量。
他站在露台上，看到楼下的花园里，方思雨、徐婧婷、妹妹、小雅都在。
四个人正在喝茶聊天。
看着都头大。
他回自己房间，也没什么心情。
去浴室放水，打算泡个澡。
泡澡前，特地把门反锁了起来。
没过多久，听到妹妹在外面叫他，“哥！吃饭啦！”
陆远回：“你们吃！我不饿！”
他才不想吃这餐饭，感觉怪怪的。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徐婧婷的声音：“一家人好好吃个饭不行吗？干嘛这么矫情？”
陆远戴上耳机，干脆不听。
楼下，四个女孩正在商量怎么办。
“撬锁吧。”徐婧婷说。
方思雨连忙摇头：“不行，他会生气。”
徐婧婷看看陆妙妙和小雅，两人也都持反对态度。
“可是不撬锁他肯定不会出来。”
陆妙妙：“不出来就不出来吧，我们自己吃也一样……”
“怎么一样呢？今天是思雨姐第一次这么正式来吃饭好吧？”
方思雨：“我无所谓的……”
徐婧婷狠狠道：“看！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人家不搭理他，他自己生闷气！”
“我还治不了他了？！”
她直接冲去工具房，拿上工具，气呼呼上了二楼。
正在泡澡的陆远听到撬锁的声音。
他预料不好，急忙从浴缸里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
走出来一看，果然是徐婧婷在撬锁！
这个可怕的女人！
“你干什么？！真把这儿当自己的家！无法无天了吗？！”
“谁让你不开门！”
她倒有理了！
陆远被气得不行。
这时方思雨和妹妹还有小雅上来了。
他们仨个开始拉架劝和。
陆远只觉得一团糟。
妹妹道：“哥，别生气了，早点吃饭，我明天还要考试呢。”
看到妹妹，他的气才消下去一点。
妹妹和小雅过来拉他。
他想到明天妹妹还要高考，不想把事情闹大，板着脸下去吃饭。
桌上，五个人默默坐着，谁也没先说话。
妹妹一个劲给陆远夹菜，“哥，多吃点。”
陆远根本没胃口。
随便吃几口应付了事。
吃完就上了楼。
没过多久，方思雨上来了。
站在门外道：“我可以进来吗？”
过了好一会儿，陆远才开门。
门外方思雨还没走。
他开了门便坐回沙发。
方思雨默默走进来。
“你还在生的气吗？”
陆远抽着烟，“没有。”
“也是，你也不会把我放心上。”
陆远：“你不要学徐婧婷的无理取闹好吗？”
没由来吼了她一句，方思雨明显后退了一下，脸上满是委屈。
陆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生气。
看方思雨弱小无助的样子，收了收脾气，“我没有生你的气，上次没参加那个仪式，是真的没必要。”
“我今天是不是不应该来？”
“当然不应该啊！为什么要跟徐婧婷一起混！你忘了她对你做过什么吗？！”
方思雨忽然流泪：“可是我感觉我只能跟随她，不然连见你的机会都没……”
陆远愕然，“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见你？”
“总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
她怅然道：“你从来都是温润如玉，只有遇到她的事情，才会乱了方寸。包括今天，也是因为见不着她，心里有气吧？”
陆远没说话。
的确，他一直在等卓欣然的电话，等她的解释。
陆远掐掉烟，“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吧。”
本来是件小事。
但陆远感受到自己一腔热情，却被泼冷水。
他受不了。
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因为他不知道卓欣然答应过徐婧婷，每周与他见面不超过两次。
想来想去，还是换上衣服，打算去卓欣然家里等她！
出门时，徐婧婷还在，方思雨已经走了。
她躺在楼下的沙发上看电视。
陆远无视她，直接走了出去。
“你上哪儿去？”
“要你管。”
“我就要管。”
陆远出去开车。
她也跟了过来。
她的车子就停在另一边。
“我知道你要去哪儿，我反正就跟着。”
“你有病吧？”
“对，就是有病。”
他昂着脸看着陆远：“我就想知道她到底哪儿比我好！”
陆远狠狠瞪着她，砰的把车门一摔，拉起她的手就往屋里走，一直走到他房间，把摁在墙上，低眸红眼道：“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看着如同一头疯兽的陆远，徐婧婷有点儿害怕，她连连摇头：“不，不是！”
“那你就不要再干预我的生活！”
徐婧婷眼眶微红。
两人对峙许久。
陆远一把甩开她，夺门而去。
他开车飞速往卓欣然家去。
到的时候，卓欣然还没有回来，他默默坐在沙发那里等她。
连灯都没开。
直到差不多10：30，卓欣然才回来。
打开门打开灯后，忽然发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卓欣然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陆远。
她放下包。
“你怎么不开灯？”
陆远扭头看向她，“我不是说了晚上来你这儿吗？你为什么还去上班？”
卓欣然装作不在意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陪妹妹吗？”
陆远看着她。
“你明明知道我时间很少，还故意躲避我？为什么？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他从来没有跟她这么冰冷说过话。
卓欣然意识到严重性。
“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认真对待这段感情！而你根本无所谓？！”
卓欣然走过来，“不是，我……”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因为之所以去直播，的确是为了躲避他。
可这却是无奈之举。
因为徐婧婷给她发了信息。
她也很无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卓欣然摇头：“没有。”
她放低姿态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我也只是希望你多陪下家人。”
陆远还在生气。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抱住他，“我错了嘛，不会有下次了，以后你永远排第一好不好？”
陆远扯下脸，“这么说，以前我不是第一位？”
“当然是！只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第一位！”她摇着陆远手臂，“好啦，不要生气啦……”
陆远还沉着脸。
卓欣然继续哄：“要不你罚我？或者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
陆远这才露出笑容。
“这要看你怎么表现咯！”
卓欣然说道：“好，那我先去洗澡。”
陆远满意一笑。
他在客厅看电视，卓欣然在里面洗澡。
浴室内的卓欣然正在看手机。
手机里收到徐婧婷的短信，却是空白短信，里面什么内容也没。
她默默关上手机，打开花洒。
一边贪恋陆远的爱，一边担心徐婧婷会抱负。
她可以把一切都告诉陆远，但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情跟徐婧婷决裂，她知道她的能量，如果闹开，她和陆远都会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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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生她的气，其实也是在告诉她，他的态度。
浴室里水哗啦啦流着。
她闭着眼任水冲刷。
再睁开眼，发现陆远站在旁边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本能捂住自己。
陆远却笑着，走进来抱起来往她。
两人一起淋着水，开始肆无忌惮拥吻。
密闭的空间里，似乎更放得开。
卓欣然闭着眼，忘记一切烦恼，只顾跟他狠狠相爱。
半小时后。
两人裹着浴巾出来。
相视一笑。
卓欣然看着他，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如果还是少时那个不受欢迎的差生该多好，说不定就不会有人和她来抢他了。
陆远抱着她。
“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好吗？不要总是一个人藏在心里。”
跟你说，除了增添你得烦恼，还能怎样呢？
如果真的能解决，恐怕那个女人不会在他身边为所欲为这么久吧？
卓欣然微笑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陆远早起去接妹妹高考。
路上问妹妹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妹妹叹气：“哥，其实婧婷姐挺好的，你不要对她那么决绝。”
所有人都这么说，可他们不是他，体会不到那种与徐婧婷在一起的压迫感。
“你好好考试，别管这么多。”
“我只是觉得她太卑微了，以后如果我也这样……想想都可怕。”
“你要是对男人这么死缠烂打，我打死你。”
一个女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有独立的人格和尊严。
可他怎么也劝不动徐婧婷。
这是她父母不管她，如果是他的女儿，恐怕他会被气死。
妹妹吐吐舌头：“看你们这样，我都不敢谈恋爱了。”
“你不是在谈着吗？你那个国外的小男友呢？”
妹妹摊摊手：“早分了好吗？异国恋能持续多久？在我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会分手，所以没有任何感觉。”
这么洒脱。
陆远再次对这个妹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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