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人大型的蹦迪现场上，最容易的就是上头。
不出意外的，纪恬几人都玩嗨了，喝了不少酒不说，还都醉醺醺的。
裴瑾之一直在远处坐着，等他们结束。
几人脸上的面具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只露出来绯红的脸颊。
乔景琛和一个男生拉着她们三个，生怕她们摔倒。
两人都很绅士，只牵着她们的手腕，没有碰身上的任何地方。
裴瑾之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过来，然后就走到纪恬身边，从那个男生手里把人接过来。
“恬恬。”他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乔景琛也是此时才认出来他是谁，“裴总。”
裴瑾之把纪恬拦腰抱起，才看着他说：“麻烦乔总把她们送回去。”
他指的是纪如宁跟云念。
乔景琛点头，“我会的。”
不用他说，自己肯定也会把人送回去。
“那她？”乔景琛看着他怀里的纪恬。
“她跟我走。”裴瑾之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说完后，他就抱着人就走向不远处的车。
司机帮他打开车门，看着两人上去，自己才绕到驾驶位上驱车离开。
乔景琛看着他们走了，就知道这两人之间肯定有关系，但总归不关自己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多想。
他对男生说道：“能帮我把她们扶到车上吗？”
男生点头，和他一起把两人送上车。
乔景琛知道纪如宁住的公寓，就吩咐司机去了那个地方。
到公寓之后，乔景琛和司机一人一个的把她们送到楼上。
司机把人送下就走了，留他一个人在屋里。
乔景琛给两人盖上薄被，又把床头的小灯打开，才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有一只手突然拉住他。
乔景琛顿住身子，扭过头看去，发现是云念。
她嘴上还呢喃了一句，“乔学长。”
“我喜欢你。”
蓦然，乔景琛全身僵住，眼里带着不可思议。
接着，他下意识的就把她的手拉开，重新放进了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没有再停留，而是赶紧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裴瑾之带着纪恬到了酒店。
他轻车熟路的把她抱进房间，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纪恬酒量比纪如宁好，所以她只是头有些晕，不至于醉。
坐在沙发上后，她就睁开了眼睛，看见男人拿着一杯水过来，把她的头托起，给自己喂水喝。
喝了大概半杯左右，纪恬就摇头不喝了，“裴瑾之，我脚疼。”
她一喝酒就会撒娇，声音糯糯的，跟猫叫一样，又乖又软。
裴瑾之摸摸她的脸，轻声说：“等我一下。”
于是，他转身把杯子放下，进到卫生间里拿起架子上的毛巾，用热水把它浸湿，又拧干，确保毛巾是温热的后，才回到客厅里。
裴瑾之走到她跟前，单膝跪在地上，先把毛巾放在一边，才伸手把鞋帮她脱掉。
穿了一天的高跟鞋不说，又跳了几个小时舞，纪恬觉得此时此刻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裴瑾之抬起她的一只脚放在自己腿上，然后用毛巾轻轻的擦拭，顺便还给她按摩几下。
如此一来，纪恬觉得脚上的疼痛感减少不少。
她睁开眼，借着灯光去看跪在地上帮自己的男人，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片段，零零星星的。
这一幕，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
但，她又想不起来。
此时此刻的男人，就像一位虔诚的信徒，跪在那里，只为他面前的神明。
都擦拭完后，裴瑾之还没有起身，他拉过女孩的右脚，看着上面的脚链，用手指轻轻触碰。
“一模一样。”
他声音很轻，轻到纪恬都没有听真切，“你说什么？”
裴瑾之握着她的脚踝，听见她的话后，才抬起头又说了一句，“我说，你的脚链很漂亮。”
纪恬望着他的眼睛，觉得他上一句话说的不是这个。
“恬恬，生日快乐。”裴瑾之弯着唇角，“不出意外的话，我是今天最后一个祝福你的人吧。”
不知怎的，纪恬眼角有些湿润，她轻声回答：“是，谢谢。”
这个道谢，是真心实意的。
裴瑾之眼神温柔，把她的脚轻轻放下，又把毛巾扔到垃圾桶里，去卫生间洗了洗手。
再次回到她面前时，纪恬向他伸出手，“拉我起来。”
裴瑾之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人就被抱在怀里。
纪恬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整个人是被他用手臂托起来的。
“裴瑾之。”
“嗯，我在。”
纪恬把唇放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裴瑾之眸子里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她说：“过了今晚，我们就结束吧。”
他说：“好。”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但过程，纪恬却记得很清楚。
跟第一个晚上一样，那种疼痛的感觉，记忆犹新！
到了后半夜，纪恬早就累晕过去，趴在裴瑾之的身上睡着了。
把人洗完放在床上后，裴瑾之站在床边定定的看了她几眼，忽而伸手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
他的烟瘾在遇见她之后就戒了，再也没抽过。
裴瑾之拿着烟去了阳台，从里面拿出一根点燃，猩红的光在黑夜里亮起。
大概是太久没吸过，第一口又冲又烈，让他呛了一下。
“咳咳咳。”
咳嗽声在夜里格外响亮。
裴瑾之把烟按灭，捂着嘴低声咳嗽，眼睛看着阳台的玻璃门。
幸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关了门，她又太累，睡的熟，要不然怕是要醒。
又重重的咳了几声后，裴瑾之的眼眶里都有了泪花。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烟味。
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思绪万千。
两年的时间如转瞬之间，好像跟她纠缠上那一夜跟这一夜重合了。
若不是上次在云城的那件事，恐怕自己还会坚持心中的想法。
但那件事情却让他害怕了。
不除掉周礼，危险就会一直存在，自己不可能无时无刻的在她身边。
现在结束，是最好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尽快让周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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