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八点多。
西门飞过来了。
跟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他的小舅子，欧阳春朗。
欧阳少爷其貌不扬，个头约莫一米六五。
身上休闲款的西装，应该是找裁缝量身打造的，看起来就是上等布料，很合身。
左手背上，有个利剑刺青。
追求的，似乎是一个狠字。
可我一眼就看穿了，欧阳春朗，可能够黑，但是不够狠。
属于那种桀骜不驯，但是容易妥协的人。
怕疼，更怕死。
面对我，他风度翩翩。
坐下来的瞬间，西门飞朝着房门看了一眼，貌似开玩笑说道：“菲姐不会忽然闯进来吧？我最怕的就是菲姐，见了她，就尿急。”
“菲姐和我的师母暂时不在和平饭店，出去看电影了。最近有个片子上映，我师母喜欢。”
我只是很正常的说话。
可是，一旁的欧阳春朗却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我瞟了他一眼，暂且没有怼他。
他说道：“巨浪，你都不知道，阿飞把你吹成什么样子了。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幻想，巨浪这人的容貌，身材，风度，修养……
可是，见到了你才发现，你与想象中，相去甚远。你的容貌和身材，我的确比不上，但是你这人，很没有风度！”
我微眯眼睛看着他，笑道：“欧阳少爷好大的脾气，这才刚见面不到五分钟，我就得罪你了？”
“你一直强调，佟芳华是你的师母，什么意思？怕我觉得你的靠山不够硬，怕我看轻了你？”
“欧阳少爷，你的心胸够狭隘的，你的一双狗眼也够瞎的。
如果我真想强调自己的背景，我会提到自己和乔家、冯家的特殊关系。”
听我这么说，欧阳春朗忽而就熄火了。
他的脸色，很不自然。
他就是带着怨念过来的，想求我帮忙，却也很想打压我。
西门飞冷声道：“春朗，我以姐夫的身份命令你，立刻给巨浪道歉。”
“不好意思，我说多了。”欧阳春朗提不起精神，一声叹息。
“既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那你就闭嘴。接下来，我和阿飞说话，你不许插嘴。你敢说一句，我打掉你门牙。”
我冷眼看着他。
欧阳春朗面色阴沉，却不敢与我对视。
我看向西门飞，笑道：“今晚，什么话题都可以聊，你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
我一直强忍着，没有提起洛海淑。
“其实是他……”
西门飞看向欧阳春朗。
我笑着：“我已经无视了他，只想听你说。你是朋友，你狗屁不是。”
“唐海潮，你他妈再说一遍！这里是尚海滩，你在我的地盘也敢这么狂！”
欧阳春朗暴怒，愤然起身，手朝着腰间摸去。
“尚海滩，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地盘了，给有头有脸的人排个顺序，前三十名有你父母的名字吗？”
我轻易抬腿，就给他下盘踢了一脚。
欧阳春朗一声痛叫，捂着下盘摔到了地上。
我起身冲过去，夺走了他腰部的手枪。
“都提醒你了，敢插嘴，打掉你的门牙。”
我的摆拳，击中了他的嘴巴。
“啊呜……”
欧阳春朗一声怪叫。
嘴巴鲜血飞溅。
门牙刚好被打掉一颗。
几乎要咽到肚子里的时候，被他呕吐了出来。
看着滚落在地上，整体形状不规则的门牙，我鄙夷道：“欧阳少爷，你这门牙，外侧看起来洁白，可是内侧够黑的啊。”
欧阳春朗呜哩哇啦乱叫。
大概意思，我听懂了，似乎想让西门飞帮他出了这口恶气。
西门飞却是低垂着头，面色落寞，什么都说不出来。
此刻。
我多么希望，阿飞能想到青梅女孩洛海淑。
那个可怜得让人无法形容的女孩。
忽而。
西门飞朝着我看过来，急促道：“其实阿朗过来见你，也是一片好意，他为你准备了12位美女，都来自脚盆。”
“是吗？”
我笑眯眯反问。
仿佛，自己心猿意马了。
西门飞说着：“我们这一代人，有谁没看过脚盆风俗片子？脚盆女孩，还是很有味道的……”
阿飞开启了又浪又骚的模式。
我却一直皱着眉头。
“打住，都什么虎狼之词！常言道，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
曾经，我不算有钱人，对待男女之事就很认真，如今，有了自己的事业，依然不改君子本色！
对待女孩，对待爱情，我有自己的信仰，我会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新婚夜。”
我义正言辞，用洪亮的声音表达一种人格。
西门飞一头雾水。
欧阳春朗捂着嘴巴，十分的诧异。
西门飞疑惑道：“巨浪，我不想提你和菲姐、九妹怎么回事，只说你的感情经历。
你有过女朋友，之前你坐牢，就是因为那个叫曹丽娜的女孩……”
我依然有话说：“有过女朋友，就一定发生过关系吗？我和娜娜，一直是柏拉图似的爱情。追求的是浪漫，而不是行为。”
“你……”
西门飞根本不信，甚至无奈的摇头。
欧阳春朗胆子不小。
门牙都被干掉了一颗，他居然还敢质问。
“唐海潮，你说的那种高尚、浪漫的人格，属于你自己吗？”
“不属于我，但是我有嘴巴，就可以说出来。假设，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的浪漫，我的忧伤，我的向往，都不是假的！”
我挤了挤眼睛，推翻了自己刚说过的话。
欧阳春朗满脸阴云，怒声道：“唐海潮，你够无耻的！”
“对待你，必须无耻！”
我揪住了他的后脖颈，笑问，“脚盆女孩在哪里，给我送过来吧？17岁的太小，20岁的太老……”
“有也不给你！”
“这就对了，以后，你少搭理我！”
我用力一推，欧阳春朗就前扑摔到了地上。
没有摔到脸，但也足够狼狈。
“阿飞，咱们走！”
“好吧。”
西门飞用眼神给我道歉，然后带着欧阳春朗滚了。
我慵懒的靠在了沙发上，自语说：“面对傻逼，好累。”
一直到夜里十点多。
佟芳华、乔雪菲、芭莎才回来。
得知发生过的事，乔雪菲笑得花枝乱颤。
“路上，我还说了，巨浪肯定会把阿朗给揍了，果然啊！”
佟芳华却满是担忧，无奈道：“你扇他两巴掌就算了，怎么还把门牙给打掉了？”
“他鄙视了我的人格，我必须干掉他一颗门牙。”
“好吧，师母发现，你很无耻！”
佟芳华无奈笑着，温润而风韵。
……
翌日。
在龙凤厅吃过早饭，我和乔雪菲出了门。
开车兜风，欣赏尚海滩的繁华。
我笑问：“阿朗的老爸欧阳秋，老妈甄嘉美找麻烦的可能，有多大？”
“几乎是零。”
乔雪菲不屑笑着，“看到儿子门牙被干掉一颗，他们肯定很心疼，可是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找你麻烦。
他们一直都很担心，自己会变成第二个杜七里，死于非命！本来没那么大的能量，结果却办了那么大的事，危险啊！”
我又问：“如果他们真死了，会死在谁手里？”
乔雪菲哼声道：“不知道呀。”
我说：“应该是死在山本集团手里。”
乔雪菲没有接话，只是对我眨了眨眼。
我大概看懂了。
在她看来，可能山本集团某个人，死得更快。
一个上午。
欧阳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是下午三点多。
让我震惊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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