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与火，光影与阴暗的交错里，寒江楼听到自己似是轻羽一般，低喃的声音：“暖宝。”
很久很久以前，他似乎就想如此称呼怀里的小姑娘了。
但是，他一直在克制，不想别人误会,也不想小姑娘误会自己轻浮孟浪。
只是，今天似乎忍不住了。
有很多东西，从胸腔里喷涌而出，速度飞快的占据了他的四肢面骸，侵占了他的理智与冷静。
寒江楼觉得，自己偶尔的也可以不那么冷静。
此间年少，他其实还有一点可以任性的理由。
因为,怀里的小姑娘，便是他如今所有的底气与后盾。
寒江楼的声音太轻,也过于含糊，哪怕冬暖耳力过人，也只听到一个含糊的“暖”。
不过这是自己的名字，冬暖并不意外。
暖暖，暖丫，冬暖，大家也都这样叫，冬暖已然习惯。
所以，虽然没听懂，但是冬暖依旧将自己的小脑袋，往寒江楼的胸口蹭了蹭,声音低低的,也带着几分含糊不清：“嗯,我在。”
少女的低喃,透着一丝浅浅的柔软，像是月老的红线，突然不受控制交织在一起,织成了一片暧昧的网，网里是理智渐失的寒江楼，网外是声音娇软的冬暖。
寒江楼觉得怀里的小姑娘再蹭下去，他怕是很难做个人了。
他努力的拉回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轻轻的按着冬暖的头，再开口，声音低哑，却又透着撩人的性感：“暖……丫，外面凉。”
其实是借口，四月底的天气已经很好了，哪怕是傍晚的风，也带着一丝夏日的气息，不仅不凉，还有些小舒服。
寒江楼的借口找的很差，但是冬暖像是没听明白似的，乖巧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头，声音依旧含糊：“嗯嗯，听你的,听你的。”
一句话,撩的寒江楼暗火丛生,心头火热，却又要保持着身体冰冷。
小姑娘太会哄人，也太会撩人，寒江楼真怕自己等不到成亲的时候了。
要不，婚事提前一些？
寒江楼胡思乱想间，冬暖已经从他怀里出来，拉着他的手臂，轻轻的晃了晃道：“今天准备了不少吃的，你可得好好补补，书院的饭怎么样？吃的饱吗？肉菜多吗？有没有不喜欢的？”
冬暖一问很多连，寒江楼没有半点不耐，此间天色已暗，庄子里的光，也是昏昏暗暗的，但是站在身侧，拉着他手的小姑娘，似是暗夜里会发光的星星一样。
小姑娘站在那里，就会自动发光，像是要引领夜旅人，走向正确的方向一般。
小姑娘闪亮的双眸，更是闪着柔软又温暖的光。
像是她的名字一般，冬暖。
哪怕冬日里，也透着暖暖的光亮。
“嗯，暖丫辛苦了，书院里的饭还好……”寒江楼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语气温和的回答冬暖的问题，一个也没漏，甚至还主动说起了其它事情。
两个主子回来了，其他人自然是准备着上菜事宜。
今天的晚饭，确实准备的很丰盛。
因为庄子里有不少的长工，所以冬暖这边又雇佣了几个厨娘，厨房里如今不少人，各自都有不错的手艺。
虽然说跟大酒楼的厨子比不了，但是手艺不差，做出来又别有一番风味。
再加上还有一个肯学爱学的石竹，外加一个嘴巴会做饭的冬暖。
厨娘们准备的很尽心，而且因为寒江楼回来，庄子上的长工们，今天晚上也加了餐，肉菜添了不少呢，大家心情也好，往来上菜都是笑眯眯的，看那样子，是恨不得，寒江楼天天回来呢。
饭桌上，不太好多说话，会影响消化，所以冬暖不多言，她吃的一惯很少，更多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寒江楼吃。
“这个我挑了刺的，你快吃，不怕被刺扎到。”冬暖将鱼肉挑了刺之后，夹到寒江楼面前的小盘子里。
寒江楼想说不用，但是冬暖已经岔开话题了：“对了，咱们庄子里不是有几片水塘嘛，我买了些鱼苗放进去，也不知道多久能长大可以吃肉。”
说到这里，冬暖又有些遗憾的轻叹了口气：“可惜了，没找到合适的蟹苗，不然的话，等秋日的时候，咱们就能吃了。”
看到小姑娘略带着几分向往的神情，寒江楼想了想，轻声道：“蟹苗？”
“是啊，养点螃蟹。”冬暖乖巧的点点头，心里道，也可惜了，梁州这边暂时没发现小龙虾这个物种，不然的话，也养点。
等到了夏日，就能呼吸到小龙虾自由的空气了。
寒江楼不想小姑娘失望，所以想了想之后道：“等我明日出去问问看。”
“嗯嗯。”冬暖并不想让寒江楼过于辛苦，毕竟读书本身就已经很累了，难得休息一日，冬暖想让他放松一点，所以含糊的应下之后，就岔开了话题，明显不欲多说，不想让寒江楼操心的样子。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一般，寒江楼觉得自己仅剩的理智，又岌岌可危了。
“对了，竹子已经泡上了，等泡好了，我就可以尝试一下比例。”冬暖说起了之前研究的要做厕纸的事情。
竹子，树皮这类植物造纸，不管软硬，都需要提前浸泡，把外表的皮泡掉之后，取里面的纤维组织用。
这个时间不算短，就算是冬暖有本源之力，但是这个干涉不了。
估计要泡两三个月的样子，不过冬暖泡的量很大，而且就在自己庄子里泡的，也不怕麻烦到别人。
庄子里有几处池塘还有水井，冬暖取了其中两处池塘，简单的清理之后，就开始泡竹子和树皮了。
对于造厕纸的事情，寒江楼也都记得呢，可惜他在这方面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造纸的方法，如今都握在权贵手里，哪怕寒江楼上辈子地位足够高了，但是奈何后面一群拖后群的家人，而且大岳朝重文轻武，他一个武将，委实摸不到特别重要的东西。
所以，寒江楼如今半点忙也帮不上，最多能帮着砍点竹子什么的。
“嗯，不急，慢慢来。”竹子已经不需要他砍了，寒江楼也只能先安抚住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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