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那些影院管理者在收到柳鸿艺邀请的同时，也接到了秦东晟的电话。
秦东晟或明或暗地将事情点明了。
这就让各大影院的负责人有些难办了。
秦东晟和柳鸿艺都是他们不想得罪的人。
但要是只能二选一的话，在影视行业，秦东晟的话语权还是比柳鸿艺要大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敢得罪死柳鸿艺。
于是各家影院决定派遣普通的看片员前去应付一下。
如果是自己亲自去的话，那么柳鸿艺一定会让他们表态，到时候就不好回旋了。
鉴于柳鸿艺的地位，他们也不好拒绝。
都是圈子里面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得罪死，就不好玩了。
其实，对于《人在囧途》这部片子，各大影院并不看好。
据他们了解，这部片子的拍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总投资也只有一千万左右。
他们认为这样仓促且低成本的片子，不可能有太高的质量。
说实在的，他们能派人前来已经算是给柳鸿艺面子了。
到时候象征性地排一下片，也算仁至义尽了。
这样，大家面子上也都过得去，后期碰面了也不至于尴尬。
这些影院的负责人，如果不是秦东晟的电话，他们或许真会来一趟，最起码的祝贺是要送上的。
但谁让柳鸿艺和秦东晟不对付呢。
各大影院负责人，自己不来，派人来，也算是两边都没得罪。
柳鸿艺心里清楚，除了秦东晟在背地里搞鬼，他也明白其中的缘由。
收拾好心情，柳鸿艺和江南走进了放映厅。
《人在囧途》这部电影是以春运为背景，讲述了玩具集团老板李成功和讨债的挤奶工牛耿，前往长沙的旅程故事。
故事一开始，交代时间，春节。
李成功回长沙过年，同时在情人曼妮的逼迫下，准备过年后跟老婆离婚。
看到这，代表各大影院的看片员有些不屑，纷纷在心里吐槽：“烂俗套。”
他们这次能前来，是明白上面的考量的。
更关键的，秦东晟的助理王震，私下里也和他们打过招呼。
王震向他们传达了，不要对这部片子给予过高的评级。
这也是秦东晟安排的，他虽然搞定了上面，但仍觉得有些不放心。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于是又安排王震给下面的人打招呼。
这些被派来的人员原本就带有一些不满情绪。
要知道，他们的提成是与推荐影片的票房挂钩的。
在春节档影片众多的情况下，大家都想去大制作的片场混一下，希望能为年底的业绩冲刺。
然而，他们却被安排来看这样一部并不被看好的片子，这自然引发了他们的不满。
但王震为了确保他们“如实评价”，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红包。
这个举动让那些原本闷闷不乐的看片员，心情立刻变得愉快起来。
本着“敬业”的原则。
好吧，主要是本着对得起红包的原则 。
他们开始带着批判的眼光来审视这部片子。
带着这样心情，有些人甚至开始一边玩手机一边看。
这就导致了他们根本没有认识到这部片子的好。
实际上，对于他们来说，也不需要认识到这部电影的优秀。
他们只要明白上面的意思和秦海影业的意图就够了。
然而，对于柳鸿艺来说，观影体验却是另一种情形。
开始的时候，他憋着笑，毕竟江南坐在他旁边，他不好意思在一个年轻人面前笑得太过随意。
江南也看出了柳鸿艺的情难自持和不敢尽兴的状态。
为了让他能尽情享受电影，江南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江南走后，柳鸿艺才放肆地笑了起来。
影片结束。
毫无悬念的，所有看片员都给这部影片评了c级。
这是一个刚刚够上院线的级别。
不过，虽然院线等级是够了，但是排片的时间肯定是不会太好的。
待众人走后，柳鸿艺对江南说：“我觉得这部片子一定能火，实在不行，我们去线上也可以，余飞和乔海云可是望眼欲穿的。”
“能上院线当然还是首选，毕竟早晚我们都要面对这种局面。早点破局，对我们后面的片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江南这个说法柳鸿艺是赞同的，但听江南话里的意思，在影视行业他并不打算收手，还要继续搞下去。
这让柳鸿艺的心情瞬间激动起来，“你还打算继续做电影？”
他原以为江南的重点发展对象只是那些网剧，没想到他对电影也如此执着。
这让柳鸿艺有些亢奋了。
江南很肯定地说：“当然要继续做电影了，不然我们成立汉唐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拍几部网剧吗？”
这话说得，柳鸿艺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你瞅瞅，就几部网剧，那话语中随意的态度，好像网剧只是丰盛佳肴上桌前的开胃小菜。
面对江南这种凡尔赛式的言辞，柳鸿艺并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江南。
在他眼里，江南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似乎从一开始，江南就一直在给他带来惊喜，从未间断过。
回想起江南之前的种种逆天举动，柳鸿艺开始认真思考起柳青儿和江南之间的传闻关系。
柳鸿艺在心里默默琢磨：“如果青儿真的和他走到一起，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
此时的江南被柳鸿艺看得有些不自在，误以为自己刚才的言辞可能过于轻浮了。
于是，江南轻声咳嗽了一下，说道：“柳总，等影院那边有了排片结果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宣传工作了。”
柳鸿艺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没问题，这次我们要打得秦东晟哭爹喊娘。”
柳鸿艺的笑容让江南感到浑身一激灵，赶忙岔开了话题，不再继续深入关于电影的事情。
很快，影院排片出来了。
《人在囧途》的排片被安排在了21号上午十点那场，并且仅仅持续三天。
汉唐影业的办公室是皇朝划分的一层楼。
此刻，柳鸿艺、江南、方硕和萧然都聚集在这里。
当得知这个排片结果时，柳鸿艺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差点破口大骂。
江南的眉头也紧锁着，他没有预料到结果会如此糟糕。
按照原本的预算，即使情况不佳，也至少应该安排一个下午场次。
时长也应该为一周才合理。
然而，令人愤怒的是，影院居然只给了上午场次，而且上映时间仅有三天。
这使得他们感到无奈和失望，因为他们明白这样的排片安排，对于电影的票房和口碑，都将带来极大的挑战。
柳鸿艺气愤地说道：“我就不信没人识货，干脆我们直接走线上发行？”
众人的表情也显露出他们内心的赞同。
江南如同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众人说：“君子应有龙蛇之变，成蛇之时，附身草莽，待时而动。”
江南的话如同清泉一般，瞬间洗净了众人心中的浮躁。
这句话，在座的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作为君子，应有龙蛇般的变化能力，能屈能伸。
当身处逆境时，应如蛇一样隐于草莽之中，静静等待时机。
江南的一句话瞬间让众人冷静下来。
他坚定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然后说：“我们要调动一切资源来进行影片的宣传，我们的电影质量上乘，这是我们的自信。如果在这样的挤压下，我们的电影仍然能够脱颖而出，那么，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他们又会是怎样的心态？我们不仅要为我们的电影而战，更要为我们汉唐影业的名誉而战。”
江南的话语中，充满了鼓舞和憧憬的意味。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柳鸿艺更是撂下一句狠话：“哼，等着吧，到时候再找他们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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