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八九耸了耸肩，表示人各有志。
自己并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是想赚点钱能够养家糊口就很可以了。
也许是骆八九的示好让西辛对他好感度飙升，也许是前面就已经存了跟骆八九交好的心思。
总之西辛这会儿看上去完全像个语重心长的知心好友，说道：“骆老板，有小朗这层关系咱们就是自己兄弟。我跟你说句交心的话。这年头有钱不一定有quan，但有quan一定能有钱。你知道我意思不？昨天跟你在一起那位，一看就是入仕的，跟他们搞好关系，人家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就够咱们赚一辈子的。”
骆八九淡淡一笑，拿着莫小朗当挡箭牌，“小朗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没有眼力见，说话也不招人待见。在谢秘书这样的人面前，早晚是那个被灭口的存在。而且我志不在此，能赚点安稳踏实的钱便也罢了。”
西辛也就是出于人道主义帮骆八九权衡一下利弊。
骆八九没兴趣，自己才有可能顺利上位。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剩下的就是怎么让谢秘书接受这件事。
骆八九一口咖啡液都没喝，一个劲的问咖啡店的人要冰块。
莫小朗看他口含冰块的架势都瘆得慌，“夯哥，你至于吗？你就算不想去，你装一装就得了。至于这么拼？”
要是有得选，骆八九也不想。
可自己又不是演员，装是装不出那副逼真的飘飘欲仙的样子来的。
这要是换成平时便也罢了。
如今那块天空蓝的百山桥还在人家手上，骆八九还惦记着卖个好价钱。
所以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谢秘书这个经办人。
等回到两点半接到谢秘书电话那会儿，骆八九已经装了一肚子冰水，嘴都麻了。
把莫小朗留在咖啡店，骆八九跟西辛一道出了门。
谢秘书站在那二楼玻璃房楼下，看着骆八九脸色惨白的飘过来。
“你没事吧骆老板？”谢秘书周全的一边跟旁边的西辛微微颔首，一边问骆八九。
西辛连忙说道：“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昆都这边海拔两千多米，有些身体敏感的人初来乍到的确会有些不适应。”
谢秘书显得有些不耐，但现在可不是万恶的旧社会，骆八九更不是他家的长工。
因此言不由衷的问道：“还能坚持吗？都这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骆八九连忙顺竿爬，一副风一吹随时就能倒地不起的架势，“谢秘书，这位是我在昆都做玉石珠宝生意的朋友。眼力跟人人脉都在线，关键是刚好这次也在拍卖现场。所以，才斗胆想请一天假，去医院挂挂水。”
谢秘书还没等开口，西辛连忙很有眼力见的开口了，“身体是一切之源。骆……夯哥，尽管去医院。谢秘书这边交给我你放心。保证不辱托付。”
说完，又冲谢秘书说道：“谢秘书您看，今天反正也没有什么重头戏上拍。不如就由在下陪您参加这一场？”
都到这份上，谢秘书自然不能逼着骆八九死都要死在拍卖场地。
只能强压心头不爽，说道：“那骆老板注意安全。早去早回，争取今天就祛根，明天就恢复战斗力。”
说罢拂袖而去。
西辛丢给骆八九一个充满谢意的眼神，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骆八九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
心里感慨。
只希望西辛今天下午能够好好表现。
机会自己已经送到他眼前了，只要他能做到，谢秘书这边就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至于以后他们能走到什么程度，全看西辛本事。
等他们两人上车楼梯，骆八九这才转身歪歪斜斜往咖啡店折。
莫小朗正抱着一杯冰镇咖啡，对着手机傻乐。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心旌荡漾的内容。
看到骆八九出现在门口，莫小朗跟见了鬼一样，“夯哥，实在不行，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骆八九回头一番张望，确定谢秘书除非有千里眼，否则绝对不会能看到自己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大摇大摆走进店里。
“老板，给我来杯热可可！”
老板娘看了看外面的天，可能担心自己听错了，确认道：“确定是热可可吗？”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骆八九坚定的回答。
莫小朗憋着笑看骆八九在自己面前坐下来，“夯哥，你说你何必。不去参加拍卖也是跟我在这混时间。还不如去拍卖会上长长见识呢。”
骆八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世间险恶哪是他这么一个二世祖能体会的，转而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莫小朗嘿嘿光乐，不说话。
骆八九一把抢过手机，上面一个锥子脸、Et眼、前凸后翘的美女，在屏幕上抖来抖去。
看的骆八九一脸无语，跟脏了眼睛似的忙不迭将手机丢回给莫小朗。
“一天天的不干点正经事。上午华老板不是给你提供了一个赚钱的路子吗？你家里石头那么多，自己走点心运作一下，不比你找我回收赚的多？”
莫小朗听完，眨巴着眼睛，“你确定？夯哥，我要是自己奋进了，你还怎么捡漏？”
骆八九没好气的看着他，“认识你之前，我也没饿死。你还真以为我这一大摊子都是靠着你那仨猫俩狗的养活呢？你这最多算中彩票的意外之财。”
莫小朗压根不以为耻，摇头晃脑的说道：“彩票能中奖也是本事。多少人一辈子都中不了呢。反正我就是财神爷。”
骆八九早已经连跟他理论的精神头都提不起来了。
不过倒是很快注意到一个问题。
莫小朗坐的位置，背靠着咖啡店的门口。基本上进进出出的人都会经过他身后。
所以对于他正在看的手机内容，基本上都能看个大致。
也就他心宽体胖，一点不当回事。
这要是换个人，绝对做不到他这么泰然自若。
骆八九发现，只要是男人经过莫小朗身后，基本上都会对着手机多看两眼。
脸上的表情也多半荡漾。
看样子，这东西果然还是有不少受众群体的。
骆八九问道：“这直播间有多少观看量？”
莫小朗随口答道：“六万多。”
这对骆八九来说算是个天文数字。
当初代晨那一千来个粉丝，在骆八九看来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果然什么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想想冯老板可怜兮兮那百八十个人，经常还会为丢失了一两个关注粉丝而忧思郁结的模样……
这人跟人比，是真该死。
都知道量变引起质变。可连分母都没有，那里凭空冒出来的分子。
还是得迎合大众喜好，折腾点大家爱看的噱头才行。
骆八九心里隐隐约约冒出来个不成形得念头。
这事要好好合计。
毕竟不能不动脑子的生搬硬套。
别说认识的姑娘里也没有愿意干这种事的人。就算有，这种事跟他们卖原石卖翡翠，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总不能让个千娇百媚姑娘抱着块石头，开场就是，“铁子们，今天给你们看个宝贝了嘿……”
保证这口一开，百分之九十的大老爷儿们都能跑多远跑多远。
骆八九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莫小朗可能以为造成骆八九困扰的是自己的不求上进，所以连忙端正态度，将手机收了起来。
看着半杯热可可下肚的骆八九，关切地问道：“夯哥，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骆八九脑子里想着其他的事，所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咱们走吧？今天下午终于自由了。咱们去市区多走走转转，也比在这边干坐着强。”
反正西辛是自己开车来的，也不用非要跟他们同进同出。
然而莫小朗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了，“我要在这里等西辛，刚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问他。对了，晚上我做东跟他一起吃个饭吧？来一趟，也不能光吃不请……”
骆八九见莫小朗说的一脸认真，真以为他是有什么要紧的正经事要跟西辛问个清楚。
而且莫小朗今天说的话也算人五人六，连做人的道理都参悟了。
尤其，到如今看起来，最应该出血的人是自己才对。
人情世事，该做的还是要做。
想到这里，骆八九说道：“今晚你负责出主意，去什么地方吃、吃什么，你来做主。我负责买单。”
话音刚落，莫小朗就愉快的说道：“谢谢老板！”
连一丝一毫的客气都没有。
接话速度之快，仿佛就是在等骆八九表这个态。
干等着也是无趣，骆八便又登录上昆都那个地下交易网站。
想看看有没有心的消息。
尽管知道，如果有人给自己留言，一定会听到手机响。
但不看一眼就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似的。
这一看，虽然没让他如愿以偿看到自己想看的信息。却发现了另外一件让他比较感兴趣的事情。
交易网页上有一条求购的信息。
信息是几天之前发的。
有人重金求购某个私人拍卖会的入场券。
到这里，骆八九基本上就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的入场券了。
但真正引起他他兴趣的还并不是这一点。
而是发布信息的人，可能无缘得到这张入场券，又没有西辛那样钻营出来的路子，知道走迂回路线“买一张”。
所以在信息的最后，换了个方法表达诉求。
如果有拍到拍卖会上的文件者，他愿意与之合作。
合作条件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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