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程甜来到桃花街道。
她什么人都没带，自己一个人来到桃花街道。
先来到赵春花家，程甜假装讨口水喝，借机打量了赵家，吵闹的孩子，鸡飞狗跳的日常，程甜什么都没说，留下几个糖做谢礼。
这很明显不适合特务生存的环境。
然后又到林大妞家，这家程甜是最不怀疑。
果然林大妞是个爽朗的性子，知道程甜来找人，把街道的人都数个遍，照旧留下几颗糖果，程甜要去最后一家。
她远远地看到谭玉匆匆回到家。
“扣扣——”
“谁呀？”
听到敲门声，谭玉出声道，这才打开门，见到一个陌生女子，似乎还有些疑惑。
“同志，你找谁？”
程甜不着痕迹地打量谭玉，发现这人长得中等，和顾俏的模样，真是对不上号。
圆脸圆眼，加上细细的眉毛，微厚的嘴唇，怎么看都是一副憨厚实诚模样。
“婶子，这是陈念的家吗？我是她同事，我找她有事。”
程甜也穿着一身工装，还眉毛修了修，看起来像是在工厂上班的工人，这也是街道的人，对她没防备的原因，现在工人地位还是很高的。
“同志，你找错了，咱们这里没有叫陈念的姑娘。”
“娘……”只见房间出来一个走路一高一低的男人，畏畏缩缩地出声，见到程甜也不敢抬头。
程甜扫视一圈，只见那个男人穿着打扮也干净，还有院子也井井有条，看起来谭玉真的很能干。
“对不住，婶子，我找错了，我再找找！”
程甜刚转身，谭玉叫住她，
“同志，这附近没有叫陈念的人，你指不定记岔了。”
谭玉还热心地喊着程甜。
程甜笑着道谢，
“谢谢婶子！”
出了谭家，程甜便沉思起来，这谭玉真没什么破绽，关键一副老实忠厚模样。
她想着便在周围转悠，这不遇到三个纳鞋底的老太太。
程甜眼神一转，这些人才是民间高手，她们对家家户户的风向了如指掌。
她走到跟前假装问路，又不小心提起谭玉。
左边耷拉着眉毛的老太太，闻言眉毛飞起，欲言又止，程甜见状感叹一声，
“那婶子命真是……”
就是这句了，那老太太立马接话：
“可不是，命苦得很，男人死得早，儿子又废了，还要养个残疾小叔，伺候老婆婆。”
见程甜一脸惊讶，似乎对谭玉有些可怜，中间的八字眉的老太太撇嘴，
“咱们要是以后不能动弹，家里那几个杀千刀，能有谭玉对她家老婆子一半好，我也就知足了。”
最右边塌鼻子的老太太也出一声，
“老太太瘫痪这么多年，还健在，谭玉是个好样的，就是那老婆子以前那样对谭玉，现在谭玉还不是伺候的她舒舒服服。”
程甜听后若有所思，谭玉口碑倒是很好。
“就是相比谭玉，齐家那个就差远了，男人瘫在家，天天往外跑……”
几位老太太隐晦地对视一眼。
程甜却心神一凛，怎么还漏了一个齐家，她回想资料，才想起这人叫卫红，也是四十八岁，只是男人还健在，瘫在床上。
程甜回去立马吩咐徐子澄，调查卫红，这样一个人，居然算漏了。
这看了卫红的资料，这女人资料怎么都看着有些违和。
程甜吩咐严查，毕竟现在特殊时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她见到卫红，这卫红容貌相当出色，就算上了年纪，也很有味道，眼神流转，眼角的精明和滋润，根本不像是男人瘫痪的模样。
“这卫红更可疑，关键这人没孩子。”
听了徐子澄的话，程甜反问道：
“为什么不怀疑谭玉？”
徐子澄迟疑片刻说道：
“这谭玉似乎不像特务，服侍老人，拉拔残疾兄弟，照顾小儿麻痹症的儿子，这要命苦又坚韧的女人，应该不是……”
这边谭玉家还没调查出什么，卫红那边却查到一些事。
卫红男人瘫痪，居然是人为，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卫红做的。
不仅如此，还查到这人居然和毛线厂里的副厂长有瓜葛。
派出所自然抓捕卫红，现在乱搞男女关系可要不得，关键卫红丈夫还没死。
这下连夜审讯，也知道她男人瘫痪就是她做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药，可以让人瘫痪说不出话？”
程甜站在身后，听着派出所的人审问。
卫红一脸面如死灰，她喃喃道：
“我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派出所的审讯员严肃地问道。
“很多年前，我下班回家，听到有人谈话，好奇地走过去，听到有人说那几味药材，可以致人瘫痪，在我那男人再一次打我后，我就忍不住对他下手了。”
卫红明显陷入回忆，说完就流下眼泪，后来她男人瘫痪，容貌出色的她，遭到其他人窥视，她心一横，攀上了工厂里的副厂长，这才滋润地过了很多年。
卫红这件事，似乎看起来和特务的案子没关系，但最开始她遇到无意透露让人瘫痪药材的人，是不是特务还说不准。
“叶家，也就是谭玉家的婆婆，是什么时候瘫痪的？”
卫红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说道：
“似乎比我家男人晚几天。”
程甜这才勾起嘴角，这谭玉跑不了了，看样子这卫红还不知道。
她当年听到的事，指不定是有人故意说给她听的，这是当了挡箭牌了。
这人知道卫红的性格，也知道卫红的处境，也知道卫红有这么一个机会，肯定会对自己男人下手。
她打算在走一趟谭家，关键之前队里能用的人，都在盯顾俏时露面了，否则也不用总是她出马。
程甜假扮街道办事，统计新的街道主任投票意向。
趁着谭玉不在家，找到叶家，
这次见到叶家的所有人。
谭玉的小叔子是个残疾人，根本听不到，是程甜上次见到谭玉的儿子打开门，又畏畏缩缩地躲在里面不出来。
她都准备强行闯进来，可突然门就打开了，这样她准备强闯的说辞，也用不上了，这次倒叫她看出院子的不不对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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