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柏又补充了一句，“要是老大你现在忙的话，我也是可以代劳的。我查到你以前的那位高中班主任得了癌症，正在筹备去瑞士，好像要做什么安乐死。要是老大你自己去，记得赶早，要是晚了，那可就听不见他说话了。”
这古柏跟着阚熠辉好几年，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现在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说时间紧迫、事件紧急。
阚熠辉面上却是没有半丝的波动，“他计划什么时候去瑞士？”
“还没有计划，但是听说老爷子想快点，因为他得的是胰岛癌，那玩意儿很麻烦，老子不想活了。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找的嫂子去帮着他带班。我听说，嫂子当前和他在病房内聊了很久，出来是眼泡子都是肿的。肯定是哭了很长的时间。”
这“嫂子”当然是喊的郎胜男。
古柏无论是从阚熠辉嘴里，还是根据自己从前打听来的消息判断，都觉得郎胜男是个冷言冷语的冰山女人。
所以当时在听说郎胜男在那个垂暮的张老师目前哭了一个下午的时候，都震惊了，心道这张老师该是对他嫂子多大的恩情，才让她哭这么长时间的。
要不是他不是长舌妇，现在都想加上一句“怀疑嫂子跟老张老师有什么私情”了。
这时，阚熠辉的眸子里一片暗色，吩咐道，“你找找最好的医生，费用我出。”
“好的，老大，”古柏接话道，“那你什么时候跟老张老师见面？”
“你把医院的地址跟我说。”
古柏把地址报了一遍后，阚熠辉再吩咐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郎胜男等他挂了电话，才推门进了厨房。
阚熠辉将手机放进裤兜，见她进来就伸出一只手，将人拉到近处，眉目深层的道，“张老师想安乐死。”
没有其他的陈词滥调，直截了当的说了实情。
郎胜男在外面虽然听不到手机那段古柏的声音，但是能听见阚熠辉的声音，约莫能猜个大概，点了点头道，“他跟我说过。”
“我准备去看看他。”阚熠辉盯着她道。
郎胜男垂下眼皮，“嗯，我见他时，他总是说起你。你去了，他应该会很高兴。”
阚熠辉将人拉到怀里，“听说你在他面前哭了很长时间？”
郎胜男抿唇，“是哭了的。我舍不得他。”
她和张老师近的最后一面，是在医院里，张老师在把班上的每个人的特质跟她说了后，跟她表露了想要“安乐死”的想法。
她阻止他，还劝他不要担心医药费的事情，她能帮着解决，但是张老师摆摆手，笑着说那是开玩笑的。
但她知道他是真的下了决心的，所以就在他那儿哭了一场。
这会儿听见阚熠辉说起往事，她心头忽然就沉甸甸的，“张老师说把六班的人带好了，才能再去看他。”
阚熠辉将她人转了下，让其背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将她带到砧板前，他拿着刀开始继续切菜，掀起薄唇道，“你以前经常和张老师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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