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前，云夕颜让那汉子按手印。
并且告诉她，女人要切除子宫，以后都不会有孩子。
听到这里，汉子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而那老太太又要一蹦三尺高骂骂咧咧。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还叫什么女人。”
“这女人不要了，不能治，让她死了算了。”
“早知道没有孙子，今天也不带她出来看病了，老天爷啊，这不是要命吗。”
“不治，不治，我们不治了，还花钱干啥。”
.......
虽然看热闹的人进不去手术室那边，也从外头听到了老太太这声狼嚎，大姑娘小媳妇的脸色一阵惨白。
若是嫁到这样的人家，那真是太可怕了。
女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吧。
更可怕的是，周边竟然还有男人表示同意，也认为女人不会生孩子还不如不要。
“娘，你别哭了，娟......不能生就罢了，反正还有两个女儿.........”
汉子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劝慰。
一旁的刘卿可看不惯了，直接拉着那汉子的手按了手印。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抢啊！我们不认，是你们自己多管闲事要救人的.....”
老太太看到刘卿这动作嗷嗷直叫，汉子憋红了一张脸，蹲坐在地上，不敢吭声。
云夕颜可不管他们怎么叫唤，已经带着柳月娘开始手术了。
这个手术她没有在系统里做。
如今太阳能光板已经安装好，她拿出了一些基础的设备，基本上能供应用电需求。
切除子宫手术并不是一个多大的手术，正好也教一教柳月娘。
柳月娘最近在儿科和妇科方面钻研的很厉害，但是也是第一次做摘除子宫手术，紧张的不行。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一个女人摘除了子宫，竟然还能正常生活。
其实在她看来，没了子宫的女人，也算不得女人的。
可是，再仔细一想，跟命比起来，子宫算什么。
云夕颜在开刀的位置上画了一下，让柳月娘操刀。
柳月娘震惊了，拿着手术刀好半天才稳定住情绪。
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想到王妃这么看得起她，这是给她机会，她可不能浪费了，毕竟这种手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
深深吐了一口气，她的手便不抖了。
“就跟平日你切肉一样，不过要轻柔一些。”
云夕颜轻语，看到柳月娘一脸镇定，也还是很欣赏的。
先前柳月娘跟着刘卿一直也都是拿动物练手，也就进行过一次外科缝合，这算是第一次拿手术刀。
比刘卿还强啊。
先前刘卿第一次为李忠切六指，可是没切得下去。
只要开了第一刀，后面就顺多了。
柳月娘按照云夕颜的指挥，很快切好了口子，看到里面硕大的瘤子，二人也是忍不住震惊。
怪不得王妃说必须切除子宫，没法只摘除瘤子呢。
这瘤子已经跟子宫完全长在一起，把子宫挤压的没有任何空隙。
“王妃，您不是说还要检查瘤子是恶性还是良性的。”
切掉那子宫，柳月娘好奇地问道。
她是不知道如何检查良性恶性的。
根据王妃所讲，良性的瘤子切掉就没事，恶性的会有扩散的风险。
可是都是肉疙瘩，是怎么判定的呢？
云夕颜也很耐心，当然是得化验，不过现在只能送入系统化验，她没法告诉柳月娘。
不过也可以从外观上，主观去判断是不是恶性。
“这个瘤子四周光滑没有毛刺，周围血流也少，大约是个普通的肌瘤。”
柳月娘仔细观察了，似乎领悟到什么，点了点头。
云夕颜却是悄悄弄了一块送系统化验，虽然已经很肯定，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跟她想的一样，不是恶性的，她放了心，用盐水清洗内腔，然后就让柳月娘缝合。
缝合对柳月娘来说并不是难事，更何况刀子都动了。
“王妃，既然子宫切除都对性命无碍，若是遇到孕妇难产，是否也可以切腹取出孩子，再缝合，产妇也会无碍。”
缝合完毕，柳月娘脸上满是汗珠。
却还在咨询问题。
云夕颜笑了，愈发觉得柳月娘悟性是真的很高，在她的调教下，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妇科大夫。
“对，月娘还真是聪明。”
云夕颜不吝啬的夸奖，柳月娘反倒有些害羞了。
“都是王妃教的好，王妃，大盛国，能有您这样的医者，真是幸事。”
柳月娘由衷的感叹，随即又道：
“月娘觉得，自己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便是来到京城投靠王爷，遇到了王妃您。”
说起这个，柳月娘更加不好意思了。
先前第一次见到王妃，她还有些嫉妒。
本来以为王爷是个残废，又有疯病，她带着甜甜来投靠，到底是故人，因为家中对王爷有恩情，她也曾差点与王爷定亲，指不定王爷会对她们母女多加照顾。
甚至想着，若是王爷能纳了她，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总归有个王府做靠山，她和甜甜也有了依靠。
可是，自从来了医馆，她才知道，女人也可以独自撑起一片天。
就算王妃一样，没有王爷，她相信，王妃一定可以活得更好。
而且，她很热爱这份事业，对王妃自然充满感激，若不是她，指不定她就会误入歧途，找不到自己的价值。
“王妃，对不起。”
柳月娘仿佛一下子放下了，王妃和王爷天作之合，她可不能干傻事。
云夕颜一愣，抬眸望过去，似乎不解柳月娘为何忽然说对不起。
她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王妃，王爷虽然脾气不好，但他是一个好人，你们一定会举案齐眉的对不对？”
柳月娘一脸笑意，放轻松的她愈发的柔和，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云夕颜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介意吗？
自然是不介意的。
根本没有的事情，是她当初多想了。
就算二人当初有过那么一段白月光似的恋情又有什么。
初恋最是美好，也不是每个初恋都能走到最后。
很显然，萧北宸和柳月娘，根本就不是初恋。
古代的人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几对是相互喜欢才在一起的。
柳月娘她能彻底放下，专心投入事业中，对她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她说的对，萧北宸虽然脾气不好，的确是个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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