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走吗？”唐果果嘴唇开合，终究还是开口。
可如果一定要走，一开始又为什么要留下来？
林天然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话语不含丝毫感情。
“我说过了，想要教她们，有你这个队长就可以。未必需要什么教练。”
“可是我。…”唐果果还想开口。
“想想昨天那种感觉。”林天然说完，在没有停顿。脚步向前，踏在冰凉的雨水中，溅起丝丝连衣。
“昨天。”唐果果陷入追忆。
她被林天然从20米的高空丢下来，像篮球一样。是了，像篮球一样。不，不只是像篮球一样。
唐果果眼中的困惑渐渐退去。那种感觉，具体是什么她说不清楚。可那个人却知道。
“请等一下。”
林天然的脚步没有停。他就好像这天上的雨，脚步淅淅沥沥，但却迈着无人可阻挡的步伐。
，请等一下。请您务必训练我们。”唐果果深深弯下腰。雨水洒落在她修长的几倍和白皙的脖颈。淋湿了什么也点燃了什么。
林天然脚步第2次顿住。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唐果果摇了摇嘴唇。接着二话不说，就这么在雨幕中开始脱衣服。
“队长。”队员们纷纷不解。
小美眼光发红。她不知道这个教练有什么好的。一个小心眼，一个大色狼而已。队长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如果，自己之前没有大嘴巴，那么现在队员们是不是已经可以好好训练？
“所有人照做。”唐果果声音严肃。
女孩们对视一眼。虽然依旧带着不解，可队长都这么做了。
不知是从谁开始，第2个第3个，直至所有人。
空旷的操场上，漫天雨幕之中，一群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脱下外套，换上只有薄薄一层的篮球衣。
有人眼角还挂着泪水。只是这水滴刚刚落下，就与雨水融在一起。
林天然没有回头，更没有转身。他只是双手插在裤兜，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着。
第1个换好衣服的唐果果，一阵微风吹来，不禁让她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胳膊，温度加上严重的不安全感，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冷。
短暂的适应过后，看到队伍中有一个女孩没有动。
小美流着泪，默默的看着大家。她觉得大家都是被自己连累的。
“别想太多，不关你的事。”唐果果走过来，用手背帮小美擦擦眼泪。
“虽然我也不太理解，但这好像本身就是训练的科目之一。”
小美喉咙动了动，确实因为哽咽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唐果果微微一笑，“如果他真是这么小气的人，昨天又何必答应训练我们？直接拒绝不是更好吗？反正也不是第1次了。”
小美低下头。
“好啦。反正姐妹们都在，就算感冒了一起进医院，也不会寂寞不是吗？”
小美刚刚抬起头。
“啊啊，啊秋。”
小美摸摸自己的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
唐果果揉着自己的鼻子。
噗嗤一声，两个女孩子都笑了。
“看样子这真的是要感冒了呀。”
当林天然转过身时，女队员们已经换好衣服，排成整整齐齐的队列。
他的眼神淡漠，从这些女队员身上扫过时，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单从身高上来看，林天然不到1米8的身高，比起这些平均身高都在1米85以上的篮球女队员而言，确实有点不够看。
他看她们的时候，也应该是一种仰视的角度。可不知道为什么，女队员们从未这样想过。
大概是林天然在她们面前第1次出现时，就是以一种巨人的姿态。如今，这种淡漠的眼神。
女孩们身体被扫过，都不由一个哆嗦。感觉这周围的温度更冷了。
而那个人，看的好像不是一群身高腿长的大美女。而是这天上的一滴雨，或者可能是地上，随时可能被这雨冲走的一粒沙尘。
女孩子们瑟瑟发抖，原本是因为冷和紧张。现在就是纯粹的冷了。
拜托，你这是一个色狼，应该有的眼神。别拿篮球队员不当模特好吧？
“准备好了吗？”林天然开口。
没有什么，你们再不听命令我转身就走的废话。因为这一点，女队员们也心知肚明。
而林天然这么一问。反倒是像游戏里，在开启一个地域及关卡时的最后确认。
“准备好了。”女队员们齐声开口。声音颤抖而坚决。
“好。”林天然点头。随即伸出手，在女孩们莫名的眼神下虚空一抓。
霎时，雨停了。至少女队员们是感受不到了。
抬头往上方望去。就看见周遭雨滴，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汇集在女孩们的正上方。
那里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隔膜，又好像是一个无形的漩涡，将雨水全部阻挡在外。
女孩子们震惊了。这当真是高人高人高高人。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神话中的呼风唤雨。
不约而同的，女队员们看向林天然的目光，又再次亮起崇拜和期望。
教练就是教练。所以教练叫她们来操场集合也一定是别有用意，总不可能单纯是让她们来淋雨吧。
雨水越积越多，在半空中已汇聚成一汪清泉。这一幕奇景若是被外人看到，可比什么高山流水更要来的震撼。
下一刻，随着林天然眼里紫光一闪。低喝一声，“落。”
女孩们抱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眼巴巴看着。看着教练将要施展什么大神通。然后，然后她们就看到天上那一汪清泉，真的落下来了。
女孩们，叉叉m-78。
说好的神仙手段，说好的别有用意，说好的遮风挡雨…都去哪儿了？
女孩们欲哭无泪。此刻她们心凉身更凉。凉上加凉，差不多已经凉凉了。
“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沿着跑道跑。保持队列和阵型，如果有掉队，嗯，不怕死的话可以试试。”
当泉水从天而降的那一刻，唐果果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冰冷的雨水全方位无死角浇灌全身，生命之火摇摇欲坠。
蓦然间，唐果果有了种熟悉的感觉。嗯，和昨天一样，要死的感觉是吧？
唐果果心里苦笑。只能听着耳旁模糊的声音。
“大家快跟我走，注意保持好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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