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头发的女孩和抹茶色的小狐人绕着圆桌和沙发追着一只扑满，似乎是在进行抓猪活动。
圆桌旁边，巨大的沙发围成一圈将桌子包围起来，只留下供人通行的窄窄道路，显然是一幅聚餐场地的画卷。
眼熟的伙伴们来自寰宇各处，此时却都聚集在圆桌旁边，有人处理工作，有人发呆，还有人正在看着菜单准备点餐。
一片热闹之中，程澈盯着正在翻看数据的拉帝奥，语气平静的询问，“有什么发现吗？”
说着，程澈转头看了一眼自顾自开始下一步研究根本不打算搭理他的几个天才，不由得撇撇嘴。
果然是天才，这么冷漠，有灵感就不理人了。
闻言，拉帝奥平静的将数据翻到最后，“你想问哪方面的发现？”
“所有。”程澈看着拉帝奥，感觉拉帝奥比那几个天才更有点儿人性。
也不仅仅是人性，更有可能是天才的变态和正常人的亲近之间的差距，
“物种方面？”拉帝奥收起所有数据表格，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侧着头看着程澈，“物种上你是人类，身体出现的种种变化都可以归于非自然力量，也就是……命途力量。”
说到这里，拉帝奥眉心颤了颤，似乎有点疑惑，“翅膀或者你的变乌鸦的能力都可以归类在这份力量之中。”
程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意思就是基因上算人类，但是能力上有点偏？”
“嗯。”拉帝奥点点头，翻开一个文件夹，捏着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微微垂下的眼帘下冷静一览无余，“在你吞食星神造物的时候，你的身体表现出了一种攻击性，或者可以说是掠食，你在争抢命途的力量。”
程澈想了想，“哦，霸道。”
“是这样，可以说你是装成乞丐的抢劫犯。”拉帝奥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才撕下纸条递给程澈，“医嘱，星际和平公司有医疗服务，上传处方，按照医嘱服药。”
程澈：……？
程澈垂眸看了看那一连串的药品名称，疑惑道：“治什么的？失眠？”
“不要乱吃药。”拉帝奥似乎很是疲惫的叹息，抬眸盯着程澈的眼睛，“星穹列车启程在即，开拓途中你也不一定能够避免受伤，所以贫血问题只能帮你开几份补铁剂，这份医嘱是用来调节你的激素水平的。”
说到这里，拉帝奥顿了顿，眉心蹙起一点点弧度，“你应该知道，你的情绪疾病起源于你的基因，基因压制激素分泌，从而导致情绪失常，情绪症状加重躯体症状，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只能打破不能放任。”
程澈盯着拉帝奥的眼睛，浅琥珀色的眼眸藏在镜片后方闪着微光，“你就说每天要吃多少药吧，还有药物副作用是什么？”
“十七片药，过段时间再帮你调整。”拉帝奥平静的开口说着，然后指了指那张处方，“听起来很多，但剂量很小，不会影响你的逻辑能力和躯体控制能力。”
程澈：……
程澈握了握拳头，“也行吧，那还有什么病，你干脆一次性说完吧。”
拉帝奥仔细思索片刻，“你还有一颗智齿藏在……”
他压下那些医学专业名词，用指尖戳了戳腮帮子的位置，“藏在后面，生长出来会影响你的咬合，需要帮你拔除吗？”
程澈：……
吃药不重要，但是拔牙……
程澈摇摇头，“我马上就能把体重降到整数了，等下次吃胖了再找你拔牙。”
拉帝奥叹了口气，感觉和程澈说话总让人有一种无语的状态出现。
他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道：“你测过你的人格类型吗？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和你一样让我想要闭眼的人。”
令人心累。
他一个真理大学的教授，竟然一时间想要找黑天鹅给自己算算命。
“啊？”程澈似乎有点疑惑这个话题转折，想了想才开口说道：“INtJ，有问题吗？如果要问星座的话是双鱼。”
拉帝奥：……
果然如此。
拉帝奥闭了闭眼，朝着程澈摆摆手，“你去找黑天鹅占卜了吗？”
程澈摇摇头，“我不算命，我怕她偷看我记忆，她发誓她不看，但是她是忆者诶，可怕得很。”
拉帝奥彻底沉默，无语的看着程澈。
许久之后，拉帝奥指了指程澈手里的医嘱单，“你哪怕没有基因表现，你也会疯的。”
“我知道，我这不是已经接受现实了吗？”程澈将医嘱拍下来然后叠一叠塞进兜里，这才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思索晚饭到底吃什么，“那你呢？你问我星座人格，我也得问问你。”
拉帝奥平静的和程澈对视，不发一言。
程澈平静回视，许久之后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感觉你好像和我差不多，你好像正常一点，我疯一点。”
拉帝奥沉默不语，收回视线后继续看书，“我不信这些东西。”
程澈：……
虽然不信，但是还挺了解的，甚至给出了一个回答。
程澈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靠在沙发上继续思考晚饭，“我好罪恶，我竟然把一个追求真理的教授逼到算命算星座算人格。”
拉帝奥闭上眼睛，“矛盾吗？”
“不矛盾，就是感觉……”程澈沉默片刻，终于找到一个挺好的比喻，“有一种智识变欢愉的感觉。”
拉帝奥侧过头去，不忍直视。
什么比喻，程澈的语文老师真的没有气吐血吗？
程澈翻了翻菜单，将自己选好的菜发在蹭饭群聊之中，还没有退出聊天界面就看到上方跳出一个带着红色的推送框。
他点进去，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转账小信封沉默着。
片刻之后，程澈抬眸看向砂金，“这是什么钱？咱到了发零花钱的时候了吗？这是不是有点多？”
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钻石给你的，让你别抢他金库了，抢那么长时间还不如直接给发消息要钱。”砂金侧头打了个哈欠，终于将耳朵上的耳机拿了下来。
砂金靠在沙发之中大咧咧的坐着一条腿屈起架在另一条腿上面，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掌心贴着下巴微微侧着头笑吟吟看着程澈，“他出钱，请你去抢其他高层的金库，抢来的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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