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说：“天天来，我请你就亏本了。”
等到老板娘走了，纪勇说：“老板娘可有意思了。其实最近饭店的效益不是特别好，周围那些小吃开的多了，孩子的口味现在也杂，手头有钱的孩子也很多，生意不是很好。”
顾朝雨记得老板娘有个弟弟。她弟弟智力上有点问题，全家人似乎都靠着这家店生活。这样的话，生活岂不是有些问题。
纪勇说：“还好吧，我们这群还在申市的老顾客，还是会光顾的。”
几个人正说着呢，正好老板娘的弟弟端着小菜上桌。还是跟当初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人也不老。总是喜欢含着头看人，不敢直视人的眼睛。
“圣德啊，给客人上壶水。”老板娘喊着他，他转身从柜台给他们三人拿了一大杯的大麦茶。
大麦茶算是申市本地朝鲜族饭店里常备的水。
顾朝雨一直都喜欢大麦茶的口感，有些焦糊的味道，特别香。
纪勇看着顾朝雨捧着水杯喝水，笑道：“小雨还是没怎么变，和以前一样喜欢喝大麦茶？”
卫城回眸看了姑娘一眼，笑着说：“记得以前咱们上学打完球，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跑这来吃饭。三四个桌拼成一个大桌，小雨那时候跟着我，人不说话，特别安静的坐在角落，捧着一大瓶的大麦茶喝。咱们都喝酒，就她喝水。”
纪勇说：“可不。那时候真没看出来小雨能去考北影。她的性格那么内向，表演这事……太意外了！”
顾朝雨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笑着看他说：“你呢，你能当物理老师也很让我们意外。印象里你的体育才是最好的啊！记得那时候你在申市体校待过，以为将来你能打职业篮球赛，又或者是当体育老师。完全没想到你能教高中物理。”
卫城说：“对啊，你是怎么回事？”
纪勇说：“我也以为我能继续打职业篮球赛。就毕业的那一年，放暑假，我去球场上打球。晚上回家的时候过马路，有个醉酒的司机把我给撞了。巧不巧的，腿伤了筋骨，这辈子别想打篮球了。隔年，我又重读了一年。物理算是我喜欢的学科，学的还行，这后来就当老师了。”
纪勇说到这，摆摆手感叹道：“哎呀，反正这都是命。命中注定我要和梦想背道而驰，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好在现在从事的工作并不是那么让我讨厌。别说我了，说说你们俩吧！我看网上现在传你们俩的绯闻，你们俩……怎么样啊？”
俩人相互看看，顾朝雨还是跟从前一样，笑了笑低下头。纪勇一看，俩人眼中有情，很明显的事。
碍于职业关系，俩人很多话也不能说明。他明白，也不在多问。
“行吧，办好事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个混得不怎么样的老同学就行。”
“怎么会！”
过了一会，老板娘的菜全都上全了。额外多送了一盘辣炒年糕，卫城对老板娘表示感谢。老板娘说：“客气啦，要不然纪勇总说我不大方。你们多吃啊，还要什么就跟我说，我请你们，别客气。”
卫城说：“该算钱还是算钱，咱们都有成本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总在您这吃，您也没少给优惠。现在有钱了，不用跟我们客气。”
老板娘是个有些胖的女人，性格很热情。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有两个小酒窝。他弟弟坐姿拘谨的坐在那，低头抬眼看着他们。
老板娘回首看他说：“哎呀，现在不如当年了。你们现在发展的都挺好，有出息。我很高兴！吃吧，就别跟我客气了。”
三个人跟老板娘没有再让。
顾朝雨指着墙上老板娘的支付二维码，卫城点点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饭局吃到最后，卫城和纪勇俩人聊天聊得很热情。
顾朝雨吃完去了洗手间，俩男人坐在原地抽烟喝酒。
带到顾朝雨离开，纪勇看着抖了抖手中的烟灰，跟卫城说：“真没想到你们俩还能在复合。记得当初你跟她分手的时候，整个人那种丧气的状态，跟天塌下来一样。”
卫城低头笑着说：“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
纪勇一撇嘴，继续说道：“我记得你那时吊着个胳膊，坐在你座位。我们谁跟你说话你都不理。就只有顾朝雨那天早上上学时，从班级门前经过。你算是抬眼动身有些活人气息了。我们那时候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了，都挺担心的。顾朝雨出现，我们还以为你能好一些呢。结果，你当时哄走人群的时候那模样，真是冷的吓人。”
卫城挑眉，“有这么恐怖吗？”
“得了吧，你就在这装。从你俩分手以后到考大学，你人状态就没有好的时候。阴阴郁郁，不说话。”
卫城举杯，“也都过去了。”
俩人碰了杯，纪勇喝完说：“你那时候怨顾朝雨吗？”
卫城说：“有什么怨不怨的，都过去了。就是那个时候特别不明白，为什么就突然提分手了。我们俩一直都挺好的。你也知道，我们俩从来不吵架。一旦有苗头，我都是哄她的那一个。”
纪勇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回首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小雨到现在也没跟你提起过吗？”
卫城疑惑，反问：“提起什么？”
纪勇想了想，觉得这话说的不对。于是拜拜手，“我也不知道提起什么，以为她跟你说过原因了，有些好奇，就想问问。可能跟那时候学业有关系吧，她那么乖一女孩。”
“不对，你这话不是这个意思。”卫城双肘住着桌面，看着他说：“是兄弟有话直说，你那时候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纪勇眨眨眼，还是继续否认，“没有，真没看到什么。我这不也是好奇你们俩明明关系那么好，怎么就突然间分手了。你知道，我那时候跟刘璐……不也是莫名其妙的分手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挺想她的。想知道知道原因。来来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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