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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七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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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孤与楼云春约定的五日之期已至,楼云春托来京纳贡的外使马队,送他入江陵,再乘舟而下,去往芙蓉城。

那份名单江孤终究是没写,如胥姜所说,他已是无德无行之人,不能再无情无义。好在楼云春也并未逼迫他,这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同时又有些内疚。

启程那日,除胥姜与楼云春外,只有谢红杏前来送行,他灰溜溜地逃走,无需大张旗鼓。

胥姜看着江孤与谢红杏十步一回头,五步一哭,不由得按了按额角。最后还是楼云春忍不了了,把江孤拖进马队,并扔了一袋钱给他。

江孤又扒着楼云春哭,“楼兄,我舍不得啊。”

他舍不得这京城,舍不得平康坊,舍不得那些红粉知己。

楼云春撕开他,将他扔给马队的首领,又付了首领一些报酬,叮嘱一定要将其送往江陵,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红杏不住拭泪,胥姜见她一双眼哭得红肿,心道:这位是真伤心。

便劝慰道:“谢娘子,聚散终有时,看开些吧,何况江小萍于你而言并非良人,莫要为他太过伤怀。”

谢红杏却说:“他并非良人,却是个好人。平康坊这么多姐妹倾慕他,并非只是为其才,为其貌,而是为其心。”

“其心?”江孤之心花比莲蓬,胥姜不明白有何所图?

“小萍有颗良心。他知恩图报,只要帮助过他的人,他从不辜负。当年有伎子因全家被官员谋害,而将官员哄至花楼刺杀,他便可以为那伎子怒斥来办案的官差,差点枉受牢狱之灾,只因那伎子收留过醉酒的他。”

被怒斥的官差想必就是楼云春了。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谢红杏叹道:“咱们那种地方,有良心的人少,丧良心的人多。小萍虽混迹各个欢场,却从来只图个你情我愿,他怜我们,同情我们,也从不低看我们。这样的人,对咱们风尘女子来说,难能可贵。”

胥姜了然,随后又听谢红杏道:“他既以赤诚之心相待,我必以赤诚之心报之,咱们风尘女子,也并非皆是无情无义之辈。”

“娘子高义,胥姜感佩。”江孤出事后,多亏谢红杏周旋照料,不然难说能不能保下这条命,这样既聪慧又有情有义的女子,实难让人不喜。

马队开拔,江孤被扶上马背,他回头朝几人招手,喃喃道:“别了长安,别了杏娘。”

送走江孤,谢红杏也同胥、楼二人辞别回平康坊了,她自风月中来,自要回那风月中去,此生是脱离不了了。

胥姜问楼云春,“你之前同江孤约定的五日之期,可是要他交出冯杪所挟持官员的名单?”

“你知道了?”

“也是才猜到的。”谢红杏说江孤是个有良心之人,想他那日发那么大的火,定是为了此事。他不肯交,胥姜也很体谅,可就怕届时查到这些人头上,又给他挂一个包庇之罪。更怕这些人成为暗桩,影响朝堂,牵连到无辜之人,那江孤的罪过可就大了。“他没交名单你便放他走了,对你可有影响?”

楼云春摇头,“没事,名单我拿到了。”

“啊?”胥姜不解。

“我一直派人盯着他,发现他昨日雇人往那些官员府邸送了信。”

胥姜哑然,随后反应过来,“你当日是故意激他的?你早就知道他不会将人供出来,对不对?”

“嗯。”

胥姜瞪着楼云春,发现他忽然又与当初在客栈见到第一眼的‘瘟神’重合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她面前总是沉默细致、体贴入微的,有时候甚至会吃醋撒娇,让她逐渐模糊他的身份,磨去他们之间的界限,此时才惊觉,这人的老辣、狡诈。

“怎么了?”

“在看你这副俊俏皮子下头,藏了多少个楼云春,我怎么一眼看不尽呢?”

楼云春只听进去了‘俊俏’二字,微微脸红。

胥姜在心底哀叫一声,这样的楼云春最让她扛不住,罢了罢了,看都看上了,便勉为其难的收了吧,以免祸害他人。

她看了眼远去的烟尘,对楼云春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江孤走后第三日,冯杪登门了。

林红锄如临大敌,正要赶他走,却被胥姜制止。

眼前的冯杪眼神深暗,气定神闲,看着倒比先前的故作庸碌、满口虚礼顺眼了许多。

“冯公子光临寒肆,有何指教?”胥姜正在裁纸。

冯杪走到她面前,替她将散乱的纸张整理成沓,然后笑道:“暮之出身低微,又无才德,怎敢指教?不过来看望看望朋友罢了。”

胥姜皮笑肉不笑,“公子这样的朋友,可不是人人都消受得起的。”

“胥娘子可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我对你下毒,或是害怕我对你使手段。”

胥姜握紧了手中的裁刀。

冯杪找了张圆凳坐下,问道:“上次也没能讨贵肆一口茶喝,不知今日有没有这个口福。”

“冯公子何必兜弯子,你今日究竟想来做什么,直言便是。”胥姜继续低头裁纸,没叫林红锄给他倒茶。

“听说你把小萍送走了。”

“是,已经走了好几日,冯公子想追怕是追不上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并不想对他赶尽杀绝。”

“手口不一对冯公子来说像是常事。”

冯杪叹气,“胥娘子果然不信。”

胥姜没接话。

冯杪继续道:“我是真心将小萍当朋友,也是真心想替他出集子。”

胥姜抬头,看他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大病之人。

冯杪也不在意,徐徐道:“当初虽说是有意接近他,却也是真的钦慕他的才华,同情他的遭遇。若江家没有陨落,以他之才学,便不走举荐之路,也能轻而易举的考取进士,跻身官场。”

“而我出身寒门,族里为供我读书,几乎是耗尽钱财。”说着他打量起书架上的书,“一本书多贵啊,可曾经我书房里的书卷,并不比胥娘子这肆里少。但即便我将这么多书读完,却仍旧考不中,一次次落第,让我认清自己的愚钝与平庸,认清我不是读书这块料。”

胥姜想起曾追曾说看过冯杪的文章,写得十分普通。

不对,他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胥姜暗暗警惕,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的话给带着走。

“认识小萍后,我才知道何谓天资,他随手挥就,便成我苦思冥想也求不得的辞章,醉口一吟,便是我辗转反思也寻不来的佳句。胥娘子可懂那种感觉?”

眼红,嫉妒。

胥姜偶尔看到胡煦、陆稹也会有如此感觉,可更多的是钦佩。因为除了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资外,他们并不恃才傲物,反而更加勤奋,日夜苦读。

可江孤之于冯杪却不同,他纵情声色,堕落欢场,却仍旧能写出令人传颂的佳作,这怎能让他不恨?若不是江孤遭遇坎坷,让冯杪捏在手中随意掌控、把玩,怕是他能恨不得将人活撕了。

“有时候我甚至很嫉妒他,可同时又替他觉得惋惜,所以才想替他出集子。”冯杪见胥姜皱眉,叹道:“虽我对他别有目的,却也是真心不愿见其才华就此淹没。此事本可以两全其美,没想到……”

集子,集子,胥姜脑袋一阵烦躁,便打断他,“你说你读了很多书?”

冯杪被胥姜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愣了“是。”

胥姜摇头道:“可看着不像。”

冯杪脸色微变,“胥娘子此言何意?”

“若真读了许多书,为何不知文如其人这个道理?”胥姜裁完纸,收起裁刀,抬头看了冯杪一眼,“你只见江孤之才,不见他有才而不得施展之苦。屈子着《离骚》盖自怨矣,江孤作诗余辞章,亦为抒发心中之愤懑,你未经他苦,即便饱读诗书,也作不出他那样的辞章,所以别说风凉话。”

冯杪被她哽得说不出话。

“冯公子,想来你族中上下对你都言听计从,有求必应吧?”胥姜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朝他一笑,“所以这些年你真有勤奋读书么?而不是借读书之名吸血?”

冯杪无言半晌,才冷笑道:“胥娘子倒是善蛊人心”

“看来冯公子听不得实话。”随后胥姜又问:“那咱们换个问题,冯公子与江孤相交多年,可了解他?”

冯杪没作答。

回不回答也无所谓,胥姜继续道:“他看似不在意身边来去之人,实则重情重义之人,只要是帮助过他的人,他虽人微言轻,却都会尽力回护。就像你对他下毒,他却因念着你这些年的相助之情,从未想过报官。你不正是看清这一点,才那般有恃无恐么?毒死他便罢,即便毒不死,他也不会告发,你便是这么想的,对吗?”

“是又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想告诉冯公子,不必费尽心思来打听消息,他走了,什么都没说。”只是他什么都不说,不代表楼云春什么都查不到,这可不关江孤的事。

冯杪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胥姜不想再与他多说,便开始逐客,“话也说明白了,你想知道的,我也告诉你了。胥姜只是一介寻常商贩,只想安生做买卖,不想掺和你们的事。冯公子请吧,今后也莫要再来了。”

“既然胥娘子不欢迎我来此,那冯某便告辞了。”冯杪起身,朝胥姜行礼告辞。

“好走不送。”

冯杪走到门前,却道:“胥娘子道不想掺和,可此事你已然掺和了,怕是不好善了了。”

“冯公子是特地来威胁我的?”

“不,是提醒你。”冯杪回头笑道:“我说想同你结交也是真心的,你信吗?”

说完他便要走,胥姜忽然叫住他,“冯公子,你知道公子吕劝庄公除去共叔段时,庄公说了什么吗?”

冯杪脑中不由自主地去追究这段话到的出处,没留神脚下的门槛,一个不慎,翻了出去。

待他从地上狼狈爬起后,也没想起庄公说了什么话。

只见胥姜出现在门前,慢悠悠道:“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冯公子可记清楚了?”

冯杪脸色青黑,拂袖而去。

林红锄挤到门前,瞧着他跛着腿远去,‘噗嗤’一声,捂着肚子大笑出声。

胥姜瞧了瞧自己面前的门槛,心想当初还嫌这门槛高,要铲平些,亏得曹叔劝住,说门槛高才拦秽气,果真有些道理。

不过她想起冯杪方才‘提醒’的话,心头隐隐伏下了一根针,时不时被刺得不安。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胥姜拍了拍手,扶住笑得前东倒西歪的林红锄,将她拉进屋内,“纸裁好了,来,抄几首诗来给我瞧。”

她要着手做红梅笺了,林红锄这小丫头的字得了林夫子几分神髓,与这傲雪红梅颇为相配。

林红锄撸了撸袖子,干劲儿满满,“抄什么诗?”

“梅花签,自然抄梅花诗。”胥姜找出几本诗集,凭印象将所有写梅花的诗,都摘了出来,让林红锄一首一首的抄。

林红锄抄诗,胥姜便继续修注县志,正修注到繇县春景那篇,便听见林红锄一边抄,一边读:“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胥姜不禁抬头望向门外,心道:翻过年节,春日便要来了。

林红锄抄了几首便忙不迭地拿过来给胥姜看,然后一脸期盼地问道:“写得如何?”

“颇有进益。”林红锄的字比她刚来肆里时多了一份沉稳,林夫子落笔总是锋芒毕露的,而她的却是柔中带刚,父女二人恰合梅魂。“写得真好。”

得了夸赞,林红锄笑得小脸生花,胥姜看着也欢喜,笑道:“今日便奖励你,给你做个梅花糕如何?”

恰好原先做豆泥骨朵时,刻了梅花的模子,反正眼下也清闲,做来当茶点,还可以让林红锄带回家给林夫子与林夫人尝尝。

林红锄欢呼一声,随后又道:“我跟东家一起做。”

胥姜失笑,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好。”

梅花糕做法与豆泥骨朵也类似。将粳米粉、粘米粉混合,加入红曲搅拌、揉捏,揉成后上锅蒸。蒸好继续揉,揉至光滑不粘手,便分成剂子,包入花鲊搓成团。然后拿出模子刷油,将米团填进去塑形,最后轻轻一敲,‘啪嗒’一朵红梅便落下了。

林红锄瞧着胥姜手下朵朵红梅精致可爱,再看自己做的,个个露馅儿,犹如红梅被碾作了尘土,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胥姜瞧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眉毛一挑,“咱们怎么说的?做得不好,自个消受。”

林红锄愤愤地将手中梅花糕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却发现虽然不好看,却还挺好吃的,便又吃的两个。

忽然,外间传来曾追的声音,“人呢?胥娘子,小锄头可在?我给你们送点心来了。”

“来了!”林红锄眼睛一亮,手忙脚乱地将自己做的梅花糕捡盘端出去。

胥姜竖起耳朵听肆里的动静,只听肆里传来曾追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你管这叫梅花糕?这梅花莫不是遭受了毒打?肠肠肚肚都流出来……呜?”

胥姜伸头出去瞧,只见他被林红锄拿梅花糕塞了满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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