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前辈，几年前，有个叫做陈英雄的人……”
“这件事你不用多说了，陈英雄此人为了对付你，是不是告诉你，只要你封印了天下泉眼，就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果等待着你？”
“是！”
“他是不是还告诉了你，这件事，是一个叫做刀客的人告诉他的？”
“不错！”江凡内心越来越惊！
赤龙老祖脸上恢复了笑容，缓缓道：“其实，这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但对付白魔，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江凡重新打量了一遍老祖，沉声道：“前辈是否还知道，一个关于天龙的事情？”
这一次，赤龙沉默了很久，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四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但当有人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清晨的光芒还没有完全照射下来，四周依旧昏暗朦胧。
“天龙也是一位武帝，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了，天下所有的武帝，都被这位叫做天龙的人给左右了！”
赤龙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天龙与无情魔帝，曾是中古三位大帝之一，但其中两位大帝相继陨落，只留下天龙大帝，一直独断古今，江凡，你可能还不知道，真武界的气运其实是有限的，并不是源源不断！”
江凡紧张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其实就那么多，但修炼的武帝突然太多了，瓜分了天下气运，你想想，这是什么后果？”
江凡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这气运是什么东西？”
“气运一事，很难具体言说，它模糊无比，感应不到，也不是真气真元，更不是五行之中的任何一种元素，但它实实在在存在，所有准帝，想要继续突破，成为武帝，当先要面对的，就是自己气运够不够，哪怕这个人天赋再好，实力再强，如果没有气运，一切都是枉然！”
“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成为武帝，气运是最重要的就行了，其他的反而是次要的，但气运这种东西，是先天形成的，他从洪荒时代开始，就已经是那么多了，这无数年过去了，它未曾加一分，也未曾减一分，还是那原原本本不多不少。”
“但后来人才不断涌现，每个天才都想自己成为一名武帝，主宰一方世界，但气运就那么多，根本不够分，所以，就慢慢形成了一种情况，武帝的竞争会异常的激烈！”
“之前，我说的那中古三位大帝，他们实力最强，那无情魔帝也是灭掉神庭的元凶之一，但最可怕的还是那个天龙大帝，他活了上千年之久，在后来的时光里，他慢慢发现，如果通过一些手段，将更多的气运聚集在自己的身上，那么他就有可能继续变得更加强大！”
“你现在也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桎梏之力，一开始你是不是以为，这是一种先天的秩序力量，是限制武帝的东西？”
江凡默默看着对方，越听越惊讶。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桎梏之力，并不是什么先天的力量，而是天龙大帝的一种手段，因为他是中古大帝，实力自然强的恐怖，他有足够的手段，来控制后来的那些武帝。”
“尽管这些武帝不会死在他的手里，但却因为桎梏之力，一样没有用武之地，然后慢慢蚕食这些武帝的气运，这才是他的目标！”
江凡明白了：“原来如此，这天龙大帝如此强大，为何不直接杀了这些武帝？”
“不，你不明白，如果他直接动手杀了那些武帝，那么气运并不是转移到他身上，反而会直接消失，遁入虚空，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些武帝活着，然后慢慢消耗他们！”
江凡沉思道：“可是我知道，有一位武帝好像不受桎梏之力的影响！”
“你是说那个合欢女帝吗？”赤龙笑了笑，继续道：“合欢女帝确实是个例外，她的合欢神功很奇妙，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她能抵抗天龙大帝的桎梏神力！”
这一点，江凡不得不承认，就算上次江凡重新用自己的太阳神体帮合欢女帝修炼了合欢神功之后，他也没有看到合欢女帝有多么兴奋的样子，可能其中还有很多难言之隐，合欢女帝也并不想都告诉江凡吧。
江凡此时内心惊涛骇浪，一时间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了，原来这么多年来，这些横绝古今的大帝，都是被另外一位大帝所束缚，无法挣脱枷锁。
“江凡，你知道吗，其实，成为一位武帝，是天下所有修武者的梦想，但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解开的魔咒，没有成为武帝的，费尽心机，日思夜想，成为了武帝的强者，却又陷入了另外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痛苦中，他们外表光鲜，但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赤龙叹息一声，继续道：“你在想什么？”
江凡摇头道：“我在想，为什么这件事，之前那些人一直不愿意告诉我？”
“你是说谁？”
江凡张口欲言，但还是忍住了。
其实，真武大帝的故友有很多，比如当初那些空空了，林月生等人，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些人并不是那么厉害，但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一点其中的事情吗？
包括自己的几位师父，她们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件事，她们甚至为了去寻找所谓的舍元，一去不回……
“江凡，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当年真武帝尊身边那些朋友，龙蛇混杂，形形色色，老夫也不过只是其中之一！”
“那你为何知道这些？”
“这也算是偶尔的一个机会，老夫意外知道的，至于其中细节，就没有必要说了！”
江凡沉思道：“好吧，前辈，我现在想要问问，为何天龙大帝用桎梏之力控制了当世所有的武帝，夺取他们身上的气运，会影响到他们在别人面前出手呢？”
赤龙笑道：“这可能和天龙大帝的神功有关，桎梏之力本身就是控制这些武帝，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的，如果这些武帝可以随意在世间出手，杀任何人，首先真武界便会大乱，而且这些武帝如果杀伐太重，也会让气运变得凌乱不堪，无法控制，这可能就是天龙大帝不想要这些武帝太高调的原因吧！”
江凡皱眉道：“前辈是否知道，几年前，真武大陆的黑血大帝，已经死了！”
“老夫当然知道，是你杀的！”
“算是吧，当然了，是他为了伪造神庭圣塔，出现了意外，实力下降，再加上他不顾桎梏之力的影响，直接对我们出手，结果当时就遭到了反噬！”
“黑血这样的人物，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前辈，像黑血这样的人死了之后，他的气运去了哪里？”
“重归自然宇宙，并不会直接被天龙大帝收走！”
江凡点头道：“那我师祖的死，是不是也和天龙有关系？”
江凡之前一直以为，真武大帝的死，可能就是自身修炼出了问题，就像之前那些人说的那样，但现在看来，他有点怀疑了。
赤龙布果不其然点头道：“确实和天龙有关系，而且真武大帝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江凡皱眉看着对方，赤龙沉吟了几秒，继续道：“我之前说过，杀死武帝，并不是天龙的目标，因为武帝死了，气运就会回归虚空，黑血是这样的，之前，你师祖真武大帝也是这样的，但老夫还要告诉你，天龙他一直在尝试用更直接的一个方法，来蚕食天下的气运，你师祖的死，其实是他的一个实验！”
“实验？”江凡内心一惊，身后魏雪晴等人也感到不可思议。
“没错，慢慢用桎梏之力控制这些武帝，蚕食他们的气运，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可能需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天龙他不想等这么久，老夫根据一些可靠的资料查询过，天龙和无情魔帝，还有冷月这三位中古大帝，只有天龙的寿元已经达到了一千八百岁，也许天龙也知道，他的时间并不是太充裕了，于是就在一百多年前，对你师祖动手了！”
江凡摇头道：“这天龙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境界？”
赤龙声音也变得极其深沉：“很难说啊，一般按照我们真武界的规则来说，成为了武帝之后，就是大圆满，往上就没有了明确的境界划分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真的就到了尽头，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从亿万年前到现在，宇宙自然一直是处于熵增的状态……”
“等等！你说什么，熵增？”江凡懵了。
赤龙点头：“你听我说，所谓熵增，大概意思是指，任何一个宇宙界，慢慢从有序到混乱无序的过程，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也就是归宿的问题，这是无解的，但老夫可以告诉你，宇宙界的熵增，实际上，在人的方面来看，表现的却是另外一种状态，比如气运这种事，从远古到现在，自然界的总体气运确实一直在减少的，也就是说，过去的古武者，他们能达到极为高明的境界，同样的条件和天赋，现在的武者就很难了！”
江凡明白了：“我知道了，过去能有那么多武帝出现，现在总体却逐渐趋于平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差不多吧，你可能已经理解了一点，我要说的是，你刚刚质疑天龙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境界，他可能已经超越了武帝，成为了绝荒境武者！”
“绝荒境武者？”江凡皱眉，想了想，继续道：“不是说，在武帝之上，还有至尊这样的强者吗？”
“没错，所谓的至尊，玄牝，自然，周衍，这些名词，实际上都是一些过去研究者弄出来的，本质上都是属于绝荒境武者！”
江凡心中发寒，道：“白魔进入涟漪之地，他也想成为至尊，也想成为天龙那样的人？”
“呵……大道三千，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但白魔此人也很危险，他进入涟漪之地，寻找先天气机可能只是原因之一，真武帝尊怕他还以后更多诡计，为了对付白魔，你师祖也耗散心血，可以想象，当年你师祖在抵抗天龙玩弄的同时，还要顾及白魔，更是要算计黑血这些后来者，他会有多么累！”
江凡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一个来自高武界的小家族子弟，何德何能……”
“不，你师祖真武大帝虽然无法和天龙抗衡，但他至少也有自己的长处，那就是神机妙算，你被他选中，肯定是最合适的！”
“我家族被屠戮，为复仇一步步展开调查，一步步走到如今，都是早已经安排好的啊 ！”江凡死死握紧 了拳头，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他还有勇气作出选择吗？
恐怕换做任何人都无法直视这等血淋淋的现实吧？
他双拳开始逐渐发抖，内心痛苦，尽管夜鹰山的海风很大，很凉爽，但江凡还是渗出汗水，背后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空气中，除了满是咸腥味的海风，还充满了让人窒息的压抑，这时候魏雪晴上前，轻轻握住了江凡的拳头，想要他振作一点，哪怕未来的路再艰难，再无常，她这个妻子都可以对他不离不弃。
感受着魏雪晴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江凡心中瞬间就好受了许多，他吐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一会才继续道：“前辈，说了这么多，我在想我这个命人，能有什么手段来对抗这个天龙？要知道武帝都对付不了这个中古大帝！”
“既然你是命人，自然有其中的道理，但说实话，天龙大业还不是眼前的急事，你眼前的急事，是灭掉白魔，还有他的余党！”
江凡摇头道：“我该怎么做？”
“呵呵，该怎么做，难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想法吗？”
江凡重新看向赤龙，沉吟道：“下一步，找到那个刀客，对吗？”
“这个叫做刀客的人，和陈英雄的关系很复杂，他既然说如果封印天下泉眼，会对你造成反噬，可能其中确实有一定的原因，并不是谎言，你还是去找到他看看再说吧！”
“明白了，前辈，我还是比较好奇，你作为夜鹰会的元老之一，为何会和我师祖有如此渊源？”
赤龙的表情有些变化，目光紧紧的看着江凡，沉声道：“你想必已经知道了云宗吧？”
“对，知道了！”
“云宗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江凡蓦然一惊，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前辈，你就是云宗的人？”
“呵……若不是看在你江凡是真武徒孙的份上，这一次你勾结陈三安，杀掉我夜鹰会这么多元老，老夫也不会放过你！”
江凡露出一丝笑容：“前辈，云宗有手段对付天龙吗？”
“谈何容易？老夫也不过是在尽力尝试而已！”
“那……”
江凡本来下意识是想说，先将云宗的强者借给他江凡，用来对付白魔，但仔细一想这好像有些不妥，而且赤龙一定不会答应的，于是江凡就没有说出口。
“前辈，陈三安怎么处置？”
“他不用你管了，夜鹰会的会长，暂时由老夫自己接替！”
江凡摇头道：“夜鹰会有强大的地下情报网，这很重要，而且任务繁琐，前辈有空管理吗？”
“怎么？你是想要留下陈三安一命？”
江凡不置可否。
“好吧，暂时先留着他！”
“那以后……”江凡干咳一声，厚着脸皮继续道：“以后我还可以找夜鹰会帮忙吗？”
赤龙皱眉道：“那要看什么事情，夜鹰会是我等一批人的心血，就算你是江凡，也不是全部为你服务的！”
江凡笑道：“若是这一次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前辈是不是就不会告诉我关于天龙的事？”
赤龙沉吟道：“看机缘，本来老夫也没有打算这么快和你说明白的，但你既然已经招惹到老夫我了，我想着就干脆和你说了算了，因为除了我，可能几乎没有人和你说这些！”
“青莲帝尊提起过，但只是说了天龙大业四个字，其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和我说！”
“青莲自然有他的想法！”
“这一次得罪了夜鹰会，还请前辈恕罪！”
赤龙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前辈，此前，我已经收服了东玄圣殿和七星谷，这些势力毕竟有些底蕴，如果他们能为我做事，我还是要方便很多的！”
江凡自顾自的说着，好像是故意要找点额外的话题，来缓解压抑的气氛，但赤龙老祖不怎么搭理，江凡收服东玄圣殿这七星谷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无关重要。
江凡见对方不吭声了，他有些尴尬，笑了笑，继续道：“晚辈还有一件事请教！”
“何事？”
“刀客的事，能否利用夜鹰会的网络，查一下？”
“用不着查了，你去找陈英雄就行了！”
江凡点头：“那我……”
“你没事就可以走了，该说的，老夫都已经告诉你了，其实还有很多细节，但如果要一一和你说清楚，哪怕是说上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你只需要明白这些事情的大概情况就行了，以后如果还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老夫自然会告诉你相关的事情！”
“好，多谢前辈，江凡告退！”
江凡终于恢复了平静，退后一步，拉着魏雪晴，对赤龙老祖低头行礼，缓缓从大厅中往外面走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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