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李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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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谈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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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方面,叶知秋比安隅狠上无数倍。

说句姜还是老的辣,不为过。

旁人大吵大闹,她打着母爱的名义将徐子矜送上了豪门联姻的凄惨下场。

这日,晚餐过后,安隅接了通来自唐思和的电话,许是屋内太闷,她拿着手机行至屋檐下,听着唐思和的话语。

不时回应两句。

临了,收电话时,一转身,撞见身后那人吊儿郎当的面容时,稍有惊吓。

“怎?撞鬼了?”

“怎么出来了?”安隅稳住心神,遂问道。

“不能出来?”江止舌尖低着腮帮子,轻嘲问道。

“不怕家老爷子知道滥用药材谋财害命?”

“杀人放火的都不怕,我这个点灯的怕什么?若真要死,好歹有陪着,我也不寂寞,”江止听闻安隅的话语,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

临了,觉得如此不够,转眸,望向安隅,冷不伶仃在来一句:“唐思和得不到,徐绍寒得不到,我能跟同日死,也算是一段佳话。”

“怎?”她冷笑,望了眼天边的晚霞,在道:“拉着我一起下去恶心阎王爷?”

“恶心别人是的事儿。”

“倒是清白,”安隅冷嘲。

“顶多是个同谋,主谋另有其人,”江止这人,他不似唐思和与徐绍寒二人,看起来是个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相反的,这人表面上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气质从未掩饰。

身为一个医生,他的身上并未有那种一见心安的感觉,相反的,同她见过的许多首都贵族公子哥儿一样,长了一张流连花丛的脸面。

干着犯法的勾当。

“同罪,”安隅直接甩出两个字给身旁人,后者呢?

听闻也不急。

反倒是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盒,及其淡定的从抽出根烟。

拢手点烟之际,话语凉薄:“有陪着,不孤单。”

安隅斜了眼人家,懒得理他,欲要转身进屋:“跟说话我牙疼。”

“我看挖坑埋老子的时候挺正常的,就瞅着自己踩得不够狠,恨不得使劲儿力气给我来两铁锹。”

“、、、、、、、、”安隅转身,侧眸望着这个淡定如常站在身后抽烟的男人。

睨了眼他;“想埋的可不止老娘一个。”

“参与者有罪。”

“这句话也送给,”安隅毫不客气的反怼回去。

江家才子,徐家女儿。

多般配?

多门当户对?

用他的话语来说,主谋另有其人,她只是一个同谋罢了。

更确切的来说,同谋都算不上。

晚餐结束,散场之时。

叶知秋携安隅与徐子矜将人送至庭院,客套话语说至一半,一道车灯远远的打过来,引去了众人视线。

定睛望去,才知来者、是徐绍寒。

这人过来,及其有礼貌的同江老打招呼,带着谦卑的谦卑和煦。

“怎这个点回来了?”叶知秋站在身旁,望着徐绍寒。

后者话语温温淡淡:“来接安安回家。”

话语落地,有人心如针扎,有人淡然取笑:“徐四与夫人真是伉俪情深。”

江止、在徐绍寒眼里,是个孤僻的存在。

以江家的地位在首都混出一片天地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人、自幼钻进了医学的坑里。

这话、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徐绍寒并未想跟这人计较,仅是点头,嘴角含着商人特有的官方浅笑:“期待江博士成为徐家的一份子。”

这日,江止与江老爷子离开时,阴测测骂骂咧咧道了句:“没一个好东西。”

骂的是谁,可想而知。

江止的那句伉俪情深让安隅心头颤了颤,直至人离开,她那颗躁动的心才将将平稳。

明明已经做好要与徐绍寒做陌路夫妻的准备了,可当江止那句阴测测的话语出来时,她心头依旧微颤。

这日,徐绍寒携安隅离去时,无视了徐子矜求救的目光,那淡漠的神色成了最锋利的利刃,将这个身处在豪门世家被权利弄的家破人亡的女子击的溃不成军。

安隅离去是,透过车窗将视线落在站在台阶的徐子矜身上,有一分同情,但仅仅是一分而已。

仅是一瞬之间,她缓缓回眸,将视线收回来。

而坐在她身旁的徐绍寒,全程寡漠。

归磨山,二人相对无言,徐绍寒伸手将外套递给徐黛,往餐室而去,在出来,手中多了杯温水。

夜间八点二十五分,有人已睡,有人尚未醒来。

“请来的私家侦探是不是可以撤了?”

突如其来的话语声让安隅上楼的步伐微微一顿,转身,望向靠在餐室门口的徐绍寒。

后者呢?

仅是如此一句,在无其他言语。

磨山客厅内,气氛有一秒僵硬。

那种僵硬来自双方的不退缩,徐绍寒固然有包庇之罪,但当他道出一切,安隅依旧选择将这场婚姻送上断头台的话,他无能为力。

许是太理解对方了,那种无力的挣扎感在此时尤为明显。

徐绍寒的不忍与愧疚,安隅的不理解与冷漠。

悉数成了摧毁这场婚姻的主谋。

屋外,寒风凛冽,呼啸而过。

屋内,气氛僵硬,异常骇人。

次日,安隅起身时,徐绍寒已经离去。

连续数日,二人再未见过,每日都会归家,但同处一屋檐下,在也未曾见到。

交谈?

没有。

他不在低声下气求得原谅,而安隅,许是因为见不到,不再用冷漠激烈的话语去冷嘲热讽徐绍寒。

恩爱夫妻,成了陌路人。

这种境况在何时打破的?

大抵是在那日午后,安隅从法院出来,撞见徐氏集团一行人进来。

一个大集团,每日处理的法律纷争不计其数,而法院,也成了他们的长来之地。

这日,安隅带着团队,与带着法务部而来的徐绍寒迎面撞上。

若是往日,定当停下来招呼一番的。

可今日,身后,徐氏集团法务部部长正欲同安隅打招呼时,余光发现老板步伐未曾有半分停留的意思。

首次,徐绍寒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安隅擦身而过。

如同陌生人。

似是不曾认识。

那些话语行至喉间的人有片刻尴尬。

而安隅,面对如此境况,有一瞬间的愣神,仅是片刻,她冷漠的牵了牵嘴角,跨步离开。

当事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让身旁人如临冰窖。

宋棠坐在后座,全程未言。

但她知晓,安隅心情,不大好。

又是一日,她与徐绍寒成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租客,来往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这日深夜,安隅起身倒水,行至楼梯口,见有光亮打进来,步伐微微停住。

而披星戴月归来的徐绍寒乍一见穿着睡衣站在楼梯口的安隅时,显然有片刻震楞,而后,视线下移,落在她光着的脚丫子上。

眉目微不可察的拧了拧。

视线收回,他转身,进了餐室,在出来,手中多了杯温水。

这杯温水,不是到给自己的,而是倒给安隅的。

楼梯上,徐绍寒默不作声将一杯温水递给安隅,后者望着他,未曾伸手接过。

四目相对,她未言,他未语。

一杯水,成了她们之间唯一有交际的证明。

安隅不接,存了私心,是想逼着徐绍寒开口。

而她的不接,成了徐绍寒眼中的嫌恶。

午夜楼梯上,徐先生端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深邃如海的目光落在安隅身上,薄唇抿了抿,转身,将一杯水放在了木质楼梯的负手上。

放稳、他才跨步离开。

太强势的人,不适合在一起。

这话,有一定道理。

老人总言,夫妻关系中,总该有一人妥协才能长久。

前些时日,因着徐绍寒的妥协,二人之间尚且还有所交流。

可此时,她们成了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昏暗的灯光下,安隅站在楼梯上,将视线落在那杯温水上。

只觉眼帘稍疼。

而后,视线收回,一声叹息声从喉间溢出来。

有些事情,下定决心之后便该做起来。

徐绍寒也好,安隅也罢,都如此觉得。

清晨,徐绍寒起来时,见安隅坐在客厅沙发,下楼的步伐微顿。

“早、”安隅开口,话语温淡。

“早,”他回应,平缓温和。

“不赶时间的话,坐下来谈谈?”她在开口,询问的话语算是遵循意见。

徐绍寒想,安隅能主动开口,是好事。

或许,这段时日的僵硬能就此过去,他是抱着如此心态来的。

可这种想法,仅在数秒钟之内,便消失殆尽。

只因,安隅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推到了他跟前。

很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清晨的山林了,鸟叫声不绝于耳,微风带动树叶沙沙作响。

徐绍寒望着那份离婚协议,心头痛的厉害。

那种痛,如何说?

大抵是他拼尽全力的去挽回这场婚姻,将一切都好与不好,将一切难言之隐都告知之后,她依旧不理解的话,那么,他别无他法。

这场婚姻,成了一局死棋。

无路可走。

“大家都累了,放彼此一条生路吧!”

累吗?

累。

她孤身一人惯了,生命中突然多出这么多阴谋诡计的算计与权利之间的勾心斗角,她应付不来。

她本该是理解徐绍寒的。

可理解归理解,但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理解对徐子矜的那种愧疚,也理解身处这个家族的不易,但理解并不代表我愿意跟一起过这种生活,我有我自己想要的人生,也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理解?但是不能在共同生活。

从安隅的只言片语中,徐绍寒总结出来如此一点。

她想将他扔在这场破碎的婚姻里,独自去寻找自己的人生。

残忍吗?

残忍。

她不闹了,她理解了,可她也不要自己了。

徐绍寒目光落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心如刀割。

“冠冕堂皇的找了那么多借口无非是想告诉我要抛弃这场婚姻,转身去寻找自由。”

“我以为会理解我。”

“我不理解。”

徐绍寒快速反驳的话语让安隅有一秒的语塞,她稳了稳心绪,在道:“天家的女子有几个是幸福的?”

天家的女子有几个是幸福的?

这句话,成功的让徐绍寒沉默了。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安隅这温温淡淡的一句事实。

是啊!天家的女子有几个是幸福的?

可天家的男儿难道就不配拥有幸福吗?

这日,浑身充满无力感的徐绍寒未曾同安隅有过多的争论,他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而后缓缓起身。

离去。

行至门口,步伐未停:“从始至终,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从未想过抛弃,我所承受的痛楚,是的百倍千倍之多,但如果,离了这场婚姻才能让喘息,我会承下所有的痛,放生路。”

2008年2月底,安隅与徐绍寒的僵持有所好转。

但这种好转,不是往好的方向。

这日,徐绍寒走后,安隅坐在客厅久久不能回神,直至七点,徐黛进来,撞见的是一个满面泪痕的女子。

默默的、她转身退了出去。

将客厅留给了安隅。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客厅时,安隅微微回神。

她起身,欲要上楼。

但许是坐久了,腿脚有些发麻。

踉跄一下,扶着沙发才站稳。

衣帽间内,她与徐绍寒的衣物依旧整齐有序的摆列着,就如同初次站在这间衣帽间一样,徐黛站在身后同她讲解的场景历历在目。

可转瞬间,她与徐绍寒,即将成为陌路人。

痛心吗?

痛的。

可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未曾被世界厚待过的女子,一个被伤尽心扉的女子,怎敢在去爱旁人?

徐绍寒说,他会承下所有的痛放安隅一条生路。

是真的。

阳春三月,大地回春。

凛冬的寒冷已经缓缓离去,柳树渐渐的冒出了嫩芽,向上伸展着枝条。

那日,徐绍寒拿着离婚协议书走后,在未归家。

清晨,安隅起床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淡绿色美景,有些失神。

冬将去,春将至。

春天、四季又将是一个更迭。

三月初春,冬日的寒流依旧依依不舍,它藏在山林间,藏在云朵里,窥探着大地的一举一动。

残雪暗随冰笋滴、新春偷向柳梢归。

身后,房门被敲响,安隅道了声进。

徐黛进来,微弯身,话语毕恭毕敬:“太太、周特助来了。”

“找我?”她问,未曾转身。

“是,”徐黛应允。

这日清晨,周让携徐绍寒的文件而来。

相隔数日在度踏进这个地方,稍有些如梦如幻。

周让望了眼茶几上的文件,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声从嗓间溢出来。

淡淡的,却能让人听见。

徐黛问及为何时,周让摇了摇头,并未告知。

安隅的身形出现在眼前时,周让将手中水杯搁在茶几上,起身,望着安隅。

似是候她许久。

“太太、”他喊,话语恭敬。

“坐、”安隅回应,干净利落。

“周秘书一大早来,是有何事?”这日,她因要出庭,下楼前,已经穿戴整齐。

一身红衬衫在身,臂弯间的黑色大衣被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

“徐董让我来的,”说着,他缓缓,将手中文件推至安隅跟前。

有那么一瞬间,安隅觉得,这或许是她想要的,又或许是她不想要的。

安隅坐在沙发上,挺拔的背脊有丝丝僵硬。

“徐董将他手中两家企业的股份各转让百分之三十给您,以及首都的多处房产,包括婚房磨山。”

话语至此,周让动作稍有僵硬从兜里掏出一张空头支票,推到安隅跟前:“徐董说,数额您来填。”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了二人的交谈,侧眸望去,只见徐黛空着手站在一旁,稍有些手足无措,而她脸面上,是震惊、不可置信,以及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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