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滚远点

淼仔

首页 >> 少将军滚远点 >> 少将军滚远点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富到第三代苏业豪纨绔女王爷:腹黑夫君别使坏高武:枪破苍穹,武神降临!不良之无法无天能穿越的我该怎么浪医妃倾天下元卿凌王妃在上,请授为夫一扑从修牛蹄开始天地圣龙决回到地球当神棍
少将军滚远点 淼仔 - 少将军滚远点全文阅读 - 少将军滚远点txt下载 - 少将军滚远点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三十章,大帅妙言!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烛光中坐着的人,丰采如玉,有如谪仙。他穿的是一件玉色长衣,仔细地看却是男人的衣服。衣在烛光红晕中生辉,他的人更光彩熠熠。

笑容中,有过于旁人的神采。

这个人是程业康认识的,前靖远侯南宫复,失踪甚至有人说他和石明都死去的南宫复!

程业康大惊失色步子后退,背后有什么轻轻抵住,石明低沉的笑声传来:“侯爷,别来无恙?”他整洁如妇人的手,按住程业康的后心。

轻推,程业康不由自主往前去,直到在桌子前,肩头被一按,南宫复同时长身而起,笑道:“坐。”

程侯爷身不由已坐下,面上是痛恨:“你们两个逆贼,你们还敢来?”

石明在他身边坐下,眉目见略有风霜之色,别的还是旧模样,还是那俊秀过人的少年。被骂,石明唇角微勾,有笑容:“侯爷,如今别人也当你们母子是逆贼?”

“你们挽留萧护在京中,坐视他大而不管,不是你们母子们有私心?”南宫复含笑熠熠。

石明再道:“你程侯爷,是没有皇位之想?”

“如果平叛,且郡王们全不敢进京,那就只有你了。”

“当然,这其中萧护很是重要。”

两个人一言一语的,程业康脖子上爆出青筋,失声而出:“不!”他没有想到外面还有这个说法,不过想来也是,母亲大成长公主在以前是独揽朝政,在自己私第中会见百官,这是不合体制的事情。

反正全乱了,国丧中公主还能出嫁,长公主拿自己私第当金鉴殿,也无人提及。

只到彭华出来抗议,母亲交出朝政,萧护重组新内阁,这局面才结束。现在百官们的朝会,是在宫中偏殿上。

没有在正殿上,也没有人敢大刺刺坐在金殿上见百官。

萧护也不敢。

程业康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解释什么,他只是认为自己和这两个逆贼没什么好说的,匆忙只有一句:“萧护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制不住他,怎么敢用他!”

石明笑得意味深长:“昔日韩信厉不厉害?还不是死在妇人之手?你和大成长公主……”他眸子不怀好意的瞄来瞄去,下面的话不言自明。

程业康恢复七分冷静,冷笑道:“你们忌讳萧护?要借我的手杀人?哼,他平乱有功,你们休想我会上当!”

“平乱后呢?还有功吗?”南宫复恬然的笑。

“这不要你们管!”程业康眸子微转,先对楼栏杆,又想回身看身后的门伺机逃走。石明和南宫复注意到,只含笑交换一个眼色。

程业康知趣的放弃了,沮丧道:“我一个人弄不过你们俩个。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石明笑容可掬:“我只想问一件事,你们怎么不用御宝发旨意?”

“啊?!”程业康瞠目结舌。吃吃瞪着两个人,半天才出来一句:“你们?”然后紧紧闭上嘴,再开口,刻意自己的慌乱:“御宝不能乱用。”

说出这句掩饰的话后,程业康才又难过,御玺丢失,估计已经是尽人皆知。他怒目:“明知故问!”

石明和南宫复一起诧异:“真的丢了?”两个人长长地一起出气:“还以为是你们故弄玄虚,又玩的什么招数!”

他们是听到萧护要动兵马,而且在二月初就猜到萧护可能要动兵马,来京中刺探消息,不想听到御玺丢失,石明对南宫复喃喃:“那天全怪你。”

南宫复也喃喃:“你也没看住。”

萧护破宫的那一天,御玺本来是在石明手中,可顾孝慈爆起杀人,后面还有一个使飞抓的小鬼,一飞抓,扯破石明衣服,石明匆忙逃走,顾不上别的。

这是见到石明的最后一面。

程业康也长长的松一口气,面色不仅自如许多,还幸灾乐祸:“你们没有?哈哈哈,老天开眼,你们也没有,哈哈哈!”

“在萧护手上!”石明不客气的打断程业康的笑:“他最爱做敛财的事!”石明对萧护并不熟悉,这件事是听张守户说的。张守户为打断南宫复等人对萧护的拉拢,才说出来这件事:“你拿多少钱也收买不了姓萧的小子,他打仗墙皮都刮,所到之处,蝗虫也不如他!”

言下之意,人家会打仗,能打仗,不会相中你们的东西。

这是张守户后来急了才说出来的话,石明在此时拿出来用一用。

石明是听到没有亲眼见到,不过是说出来让程业康疑心,挑唆一下。而程业康面色巨变,石明捕捉到什么,顺着一丝感觉再道:“他不会不洗劫宫中财物。”

语气坚定不移。

果然,程业康面色又变了一下。

那晚过后,宫中少了许多的珠宝首饰,事后盘算一下,与萧护不无关系。京都护卫们也有人随地乱捡,事后在黑市变卖,让大成长公主拿住,重责了几个。京都护卫因此不满,因萧护向着大成长公主,他们还不敢就乱。

真是,成也萧护……。

程业康骤然停住,下一句按理应该是败也萧护,可这话太不吉利。

“成也是他,败也是他啊。”石明悠悠说出来,南宫复颔首,可见三个人心中想的全是这一句话。

程侯爷的面色十分难看,他不想在石明和南宫复面前示弱,再疑心萧护尾大不掉,也不能当着这两个人表露出来。可是鼻子眼睛全提不出来劲儿,怎么看也是对萧护起了疑心。

房外,有人娇啭燕语:“呀,爷定然早到了,怪我不好,有个客人唤我去了一时,”烛光下咻咻两声,石明和南宫复往楼栏外一跳,人就此不见。

只留下程业康一个人独坐烛下,也懒得管石明和南宫复怎么离开,因为他此时提不起来任何精神。

眼睛是黯然的,面上肌肤在烛光下也无光泽,就是鼻子尖都似塌了不少。

唱曲子的小娘娇娇柔柔进来,怀中有琵琶,轻施一礼:“让爷久等,敢问爷有点的曲子没有,还是奴家随口唱来。”

半个时辰后,萧护收到消息,程侯爷在酒楼上宴乐。大帅轻轻一晒,长公主还病在床上,亏他倒有心情。

这消息是隔着房门报的,慧娘睡眼惺忪也醒过来,懒懒地问一声:“是什么?”在夫君怀里打个滚儿,服贴地重新伏下来,娇而又懒散地道:“我也要听曲子。”

额头上被敲了一下,萧护低沉地笑:“给你个榛子吃,让你不安生睡。”慧娘拿脑袋轻撞撞夫君胸膛,又不乐意了:“那谁是安生睡的?”

哪一个夫人?

大帅不愧是大帅,听上一句就知道下一句什么,赶快闭眼,把慧娘往被子里轻按:“睡吧,再多说,真是惹人厌了。”

“哼。”慧娘搂紧他。

大帅的手渐在被子里不老实起来,慧娘撒娇不肯:“找那安生睡的去吧。”耳边一暖,被夫君咬住,萧护笑嘻嘻边亲边问:“谁是醋坛子?”

“我呀,”慧娘娇声回答,半闭眼睛嫣然一笑,摸索着亲着萧护,亲两口撒一下娇:“人家要当千年万年的醋坛子呢。”

萧护故作惊讶:“千年万年?哇,有这么厉害。”

轻轻咬住慧娘红唇,边笑边亲,再把慧娘衣服又解下来……

夫妻心满意足重新入睡,慧娘说热,往里面睡,不过手指还勾住夫君手指,一刻也不肯丢。萧护和她手心中都沁出汗水,纠缠在一处。

……

新来的小丫头们头两天还怯生生,熟悉了就淘气异常。慧娘和夫君取笑,因他爱听曲子,就拿词牌儿名来当名字。

玉楼春,去一个春字,就叫玉楼。青玉案去一个字,就叫青玉。余下来的临江(仙),蝶恋(花),留春(令),曲玉(管)等人全是这样。萧护初听喊木兰和满庭,戏谑问慧娘:“木兰花和满庭芳也罢了,要是绿头鸭,你难道喊她绿头,减字木头花,要喊减字,定风波夜半乐呢,看你怎么喊?”

慧娘眨眼睛:“定风波前必定眉飞舞,叫她眉舞,夜半乐,”面上一红,自己想歪了,大帅也跟着心中一动,本来是取笑,不想取笑出这样的笑话来,近前放低嗓音催促:“快说,夜半乐,你要怎么称呼?”

慧娘更红着脸,不肯说。萧护自己低笑:“那就叫她卿卿可好不好?”慧娘疑惑,醋坛子又翻上来,噘嘴问:“倒喊她卿卿?”听自己丈夫悄声笑道:“夜半乐还能不频频喊卿卿?”慧娘转身走开,拿人取笑!

正是游春季节,小丫头们不约束时,就在园子里玩乐,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秀兰从假山下面过,听人叫:“六么,六么,”秀兰回来对慧娘笑:“大帅再和夫人用酒,倒不用令,现成的六么令在那里。”

慧娘忍俊不禁:“你不打着她们回来,若荷才说花不浇水,茶碗不洗,让她们不要尽日的玩,撞见大帅,一个一个全吃亏。”

小丫头江城跑进来,撞的门帘子哗啦一响,秀兰先变脸,条几上有掸子,抽出一个对着江城就是一下子,骂道:“鬼撵你的脚吗?慌里慌张成什么样子!”

抽得不轻也不重,江城皱一下小眉头,没有哭,老实垂下手一边儿躲躲,怯怯道:“有位夫人要见夫人,我特地来传话。”

慧娘微笑止住秀兰,要依着秀兰还要打。含笑轻问:“什么人?”江城还没有回话,先堆出一脸的笑,笑还没有堆完,萧规在外面回话:“回夫人,任夫人求见夫人。”

江城愕然,不是让自己进来回话。见夫人不冷不热:“带她进来。”江城也跟出去,在院子里有若荷在不敢问,追出院门外喊住小鬼,不乐意地道:“你不是说让我回话?”

小鬼牙还没长齐,大模大样地道:“你回话?你是哪个台面上的人?口气不小。”江城气得跟后面理论,两个人一个十一岁,是小鬼,一个才八岁,是江城,一双孩子。

就是孩子拌嘴。

江城在后面吵:“你欺负人。”

吵得狠了,小鬼回头就是一个鬼脸儿:“走开!”

江城气得不肯走,见二门上小鬼领进来一个年青夫人,另有两个丫头。“小鬼,出门了!”萧成冒出来。萧规想想,对江城道:“让你一回,这差使归你了。”对任夫人彬彬有礼欠欠身子,走开几步后,一溜烟儿走了。

任夫人看着有趣,笑对自己丫头道:“这两个孩子有意思。”见江城才留头,生得圆润可爱,任夫人取下自己戒指给她,是个镶红宝石的金戒指,有好几分重的金子。

江城红着脸推不要,任夫人的丫头笑道:“小丫头还挺懂事儿,放心吧,夫人是你家夫人常见的人,拿着吧。”

三个大人一齐说,江城又很喜爱那戒指,见远近都无人,就揣在怀里,心里很喜欢。

任夫人也见到远近无人,故意放慢脚步,和江城慢慢说着话:“你多大了?以前没见到过你,”萧家的小丫头全是新进的,江城太小,没这么想,讶然抬头:“夫人以前经常来?”

“我就说我家夫人常来。”任夫人的丫头再次笑道。

江城信以为真,笑道:“我却不知道。”任夫人含笑:“你这么小,能知道什么。”走上两步再问她:“大帅可是晚晚都回来?”

“是啊。”江城回答。

“那房中还有什么人呢?”任夫人有点儿吃味。不过她今天是来邀功的,先压下来。

江城甜甜的笑着:“还有水兰姐姐和小螺儿姐姐。”

“那还有呢?”

这样到了院门外,任夫人不再问,江城领她们进去,这里却不是慧娘住的院子,是妯娌们院子里的小花厅。

慧娘在里面只说一个请字,并不出迎。这位任夫人,也是外地新进京的,也是求萧护出兵给丈夫报仇的。

她进门后,慧娘才挂着微微的笑容,不冷,也算热,要起身,又没有起身时,任夫人插烛似的拜下来,殷勤笑语道:“好几天不见夫人,让我想着。”

慧娘心中鄙夷,你怎么会想着我?和任夫人见面,也是在萧护面前。萧护当着慧娘面骂过萧规,说他是慧娘的小眼线。有夫人们来,小鬼飞快跑回来告诉慧娘。

慧娘闯书房见到的任夫人,第二回,萧护让慧娘同去,慧娘去了,不想任夫人在外面招摇:“萧夫人也亲自见我。”把慧娘这醋坛子气了一个倒仰,对萧护抱怨,大帅把她再笑话一通,才放她走。

因此夫人们再来,慧娘还是去书房的,就有了前面那一幕,后门里到耳房里,趴窗户上偷看生得模样儿怎样。

大帅见到,最多沉沉脸,慧娘就偷看成习惯。

任夫人从那以后直到今天,这是头一回见到慧娘。

她说得客气得如故人,慧娘也笑容深一深,不失礼就是:“我事情多,不时常去大帅书房。”这话像是影响任夫人时常去,任夫人面上一红,心中也是鄙视,你不盯着你丈夫,你心里倒过得去!

乔夫人客栈,你还翻过。

那天和乔夫人在一起,出言讽刺,让乔夫人砸倒的人,就是这一位。

任夫人眉眼儿有轻浮相,乔夫人不喜欢她,慧娘也是一样不喜欢。三言两语后,就要端茶送客时,见任夫人神秘地道:“有话对夫人说。”

房中的小螺儿退下去。

“夫人,我为你抱屈。没进京中以前,听说夫人文武双全,与大帅并肩而战,大帅能有如今的功劳,有一半要是夫人的才是。现在安定得多,大帅那里一群不要脸的女人天天纠缠,夫人你就不管管不成?”

慧娘愕然,听她说得动听,心头难免沾沾自喜一下,再按压下去,淡淡道:“她们也是有事情才来,不要脸倒称不上。”

任夫人心中更瞧不上,这不要脸的话,只怕你心里骂过许多回,装什么相!

又接着奉承:“这是夫人的度量高,要是我呀,我一准儿一个一个骂回去。我来见大帅,其实是想拜夫人,幸好认识了。不是我说嘴,有事求大帅,不如求夫人的更好。咱们全是女人,女人在一起好说话,您说是不是?”

慧娘又笑了一下,顺着这话答一句:“以后常来往就是。”任夫人欢天喜地:“是是,我巴不得常进来侍候,又怕我京外来的,怯手怯脚的,夫人要怪我。”

水兰进来,手捧着一盘子果子:“大帅让送来,说一个外官儿带来。”任夫人起身,好似丫头一样,对着水兰喊:“好妹妹,快打水来,我侍候夫人洗手才是。”水兰出来,小螺儿笑:“我要是姐姐,就让她跟出来,自己端水盆。”

水兰笑,打水来,任夫人给慧娘卷起袖子,殷勤地侍候她洗手,吃果子。伸手是不打笑脸人的,这是慧娘少遇到的献殷勤的人。

自嫁萧家,萧护有一句话最贴切:“姐妹们你是一个也不敢说。”和少夫人们也是不敢怠慢。曹少夫人不生事情,慧娘也不会伸手打她。

到京里后,又兵乱,更是除了鲁永安夫人,姚少夫人罗氏等大帅麾下女眷们来往,别的人因为萧护的原因,一概是排斥的态度。

慧娘就被殷勤的浑身舒坦,再请任夫人坐下来同用果子,就亲热得多。

任夫人的话,有一半是骂外面女眷的,慧娘于其中,又有一半喜欢听。女人不爱八卦的,极少极少。

告辞时,慧娘就约她下回再来,又说了三月三游春:“大帅说城外可以玩半天,第二天在家里玩,请你也来。”

任夫人是感恩戴德的走了。

慧娘就往书房里来,听任夫人搬弄那么多,慧娘早就坐不住。让人恭维得舒服,径直从书房大门进去,萧北出来神色一愣,慧娘白他一眼,往里就闯。

见里面坐着五颜六色的花衣服,一、二、三、四、五,有五位夫人们在。

慧娘的脸马上沉下来,夫人们面上吃惊,见大帅的脸色更沉下来。

都看得出来大帅生气,他是骤然就沉下脸,刚才虽然没有笑,却是温和。而这房中,还有别的先生们官员们在。

慧娘心头就一冷一堵,她自己丈夫的脸色自己最了解,有心要开口说,又怕萧护回的话更不好听。

她步子迟迟,僵在原地。

萧护强按着火气,把手中公文批过,给一个官员,嗓音还算平稳:“这就去吧,让他们快着些儿。”

再对另一个大人道:“你刚才说的条程,我听着有几点……。”慧娘低下头,一步一步的退出去。

萧北在外面见到,高打起帘子。帘子放下来时,里面的夫人们这才轻松,而大帅,也小松一口气。醋坛子要闹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慧娘沮丧的慢慢回去,萧规后面走来,小声说了几句话,慧娘生出怒容,冷冷道:“你很用心,就是这样,给我盯紧些。”

就把刚才的事先丢下来。

……。

夜晚,一轮明月挂窗前。萧护徐步回,见苏云鹤和孟轩生在亭子上赏月,两个人一个是一袭雪白袍子,一个是石青色袍子,负手对月曼声吟诵。

“倒有名士风范。”萧护取笑他们。

孟轩生回身,轻揖:“大帅。”苏云鹤兴高采烈过来撒娇:“表哥,今天月亮好,你也来对诗吧。”又摸头:“不好,你还是回房吧,表嫂在发脾气。”

萧护马上有了关切:“谁惹她不喜欢?”

“就见到把才来的小丫头全叫去,然后像是要打人。”苏云鹤笑逐颜开:“我和孟呆子就出来了,免得妨碍表嫂打人。”

萧护轻轻一笑:“我回房去看看。”见月亮实在好,银盘似光洁,衬上繁星银河,光彩夺目。大帅手指月亮笑:“你们两个,做诗来,赋也行,明天一早送到我书房。科举还开不了,也不能荒废。”

“赏什么?”这话只有苏纨绔才能问出来。再有,就是慧娘了。

萧护在表弟手上轻轻一拍,笑道:“赏你个人可好?三月三里赏花,让你表嫂请来许多姑娘们,给你自己挑。”苏云鹤摇头:“不要。”扯过孟轩生:“呆子,表哥喝多了,咱们走别理他。”萧护笑着回房。

院门外问人,果然是教训小丫头。萧护就走到房门外站着,看十三怎么发落。

慧娘板着脸,的确很生气。十二个小丫头跪着,独江城一个人挨了打,正哭得呜咽:“只接了一个戒指,再没有别的。她问大帅是不是晚晚回来,又问夫人房中还有哪些姐姐,后来说她住在哪里,让我不当班的时候找她去玩,我说我不出门儿……”

奶妈秀兰若荷小螺儿水兰全在房中坐着,秀兰手持掸子,问道:“头一天来,说过什么!小蹄子,人没扫把高,先学会收东西!”

“我说不要,是她硬给我的。”江城哭着,秀兰抬手就抽,骂道:“谁管你这个,回我话!”江城躲不过去,抱着手臂再哭:“说不许有二心。”

她委屈地左看看右看看。

奶妈们见她还是不明白,淡淡道:“买你们是侍候的,与侍候无关的事,不听不管不问!糊涂油蒙了你的心,一天一回的教导,见天儿的让背,你还敢丢后面!”

若荷负责教她们,恨她不争气,让秀兰再打:“你京里到处去打听,有我们家里这样好的你哪里去寻!不争气的东西,我也让你气着了。”

见慧娘抬手取茶,若荷离得近,起来换过热茶,陪笑送上去:“天虽然暖,温的也不中喝。”慧娘点点头,一言不发品茶,由着秀兰再审。

审来审去再也问不出来,秀兰回头来回话:“夫人,把这个小贱人发卖了的好。”江城大哭:“我死也不出去!”见慧娘不理自己,对秀兰微微点一点头,江城绝望了,夫人答应下来,再没有人能帮自己。

她奋力一跳起来,对着一旁楠木摆兰花的高几撞去。

“啊!”

惊呼声四起,慧娘恼怒地没有去拦,还敢在这房里撞死?这不是讹诈!虽然她是卖倒的死契,不过家里人却在京中,来看过一回。

她家里人要是无赖来闹,也是件棘手事。

不过十三性子硬,才不怕这些。

门帘子一闪,萧护进来,也没有拦。江城“咚”一下子撞中高几,兰花险些摔落,她却没有晕,额头上,肉眼可见的起了一个大包。

她还没有晕头,扑到萧护脚下,仰面哭求:“大帅,不要卖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房中人全站起来。

萧护冷冷走过去坐下,皱眉看得江城心中更寒,哭声也小下来,只是呜咽着求。慧娘已经不敢做,侍立萧护身边,老实垂下头不发一言。

“混帐!”萧护开口,人人心中一震,江城吓得不敢再哭。对于大帅,她们才来很少亲近得到,不过见到他对夫人笑语常多,以为是个好说话的人,不想今天这一开口,面上寒霜比夫人还要吓人。

小丫头青玉偷偷看夫人,见夫人屏气凝神,吓得青玉大气儿也不敢喘。夫人站着,房中一切人全站着,除了跪着的小丫头。

大帅再次开口,冷淡道:“想死,外面死去!”江城直了眼睛,她本就是个孩子,现在吓得面如土色。

“你是卖在家里的,和你家人再无关系。夫人有恩典,允许你们的家人来看,不要当她善心就好讹诈!”大帅今天亲自上来教训,眼角见到慧娘羞羞惭惭,萧护对她微微一笑:“你又做错了什么?”

慧娘低低嘤咛一声,飞起一个含羞的眼色。萧护更要笑:“等会儿再和你说。”对秀兰道:“带她出去,打上一顿,明天发卖了吧。”

“是。”秀兰和房中人一起欠身子答应,拖着江城,带上小丫头们走。江城都不敢再多说,吓呆住。

房中大帅笑审慧娘:“十三,难道你和那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上了当?”慧娘面上红得快要滴水,轻声把任夫人的话说出来:“这贱人,挑唆呢。”

“就这事儿,也值得你伤心?”萧护轻笑,扯过慧娘坐身边:“小醋坛子,以后你丈夫我坐镇京中,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的。”

慧娘面颊贴在他胸膛上,难为情的自己摇着:“上午我上了她的当。”萧护笑起来:“你也会上别人的当?小醋坛子,白天把我吓一跳,让你吓着了,你摸摸看,”拿起慧娘的手按身前,让她感受一下:“是不是,遇到你就跳得快。”

慧娘手移上去,在萧护面庞上轻轻摩挲,烛下的丈夫,英俊又年青,又有权势,慧娘满心里涌动出来情意,又自愧自己总是掂酸。掂酸的人也知道自己不好,不过就是记不住。

萧护笑意盎然看慧娘,何尝不也是一个玉人儿?

“十三,我也应该担心担心你。”萧护半开玩笑,这话对于三从四德教育下长大的慧娘不能接受:“人家才没有人纠缠。”萧护半带认真地接上话:“是我不答应。”慧娘机灵地抓个空子:“那我也不允许大帅有这样事情,”希冀又讨好地问:“可不可以?”

小心翼翼的样子,惹笑萧护,曼声道:“行啊,醋坛子,不过你发作的时候可得看好时候,惹到我,不用多说吧。”

慧娘手拧他衣上盘扣,低声道:“十三要是也能不客气就好了。”萧护哈哈笑起来。

是夜,慧娘良久睡不着,以为萧护已睡着,在他臂弯中小声的念叨:“夫君我很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怎么办?”

萧护唇角往上弯了弯,用十三枕着那只手轻轻抚摸她,柔声道:“吃醋不许过!”慧娘委委屈屈:“那就不叫吃醋了。”

萧护鼻息沉沉没有再说话,慧娘也不敢惊动于他,让他好好休息。她闻着身边还有的缠绵悱恻,倚在疼爱自己的夫君怀中,回想一件往事,就多喜欢自己夫君一份,可是那些层出不穷的夫人们?慧娘幽幽怨怨,你怎么忍心让别人心中不舒服。

她没有想到一件事,人心只会追随着珍珠宝贝转。她的丈夫要是很差,倒贴别人钱,别人也没功夫来。

月儿明亮的对着锦帐内的人儿笑,她自己一会儿颦眉,一会儿皱鼻子,不过都小心又轻轻的,不让自己的丈夫再惊动。

她是多么的心疼他,心疼他为国为民。

此时京中主持一切的,是锦帐中的这位年青大帅。

……

又是一天,萧北匆匆走进书房,在萧护耳边低语:“彭华大人自尽。”萧护早已想到,却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

萧护莫明其妙得到彭华的助力,却不认为他是好意。怎么会不追查下去?

大帅眸子沉上一沉,看来幕后是个心狠手又毒的人!

他面无表情:“知道了。”

张阁老还是看出什么,关切地问:“大帅有心事?”年青能干的大帅眸子里,隐隐有几丝沮丧。萧护却不愿意告诉张阁老,对他和梁源吉强颜一笑:“不妨事,咱们还是来说事情。”总觉得心中压力不小,紧紧的逼着心思都不能跳动,大帅起身,在房中缓缓踱步,舒缓着不舒服,再接上刚才的话题。

“我打听张宝成的城防,张宝成也必定会打听我出兵的路线。”萧护在这里,微微有了笑容,他出兵的路线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将军们全是用随手的人,好在是用随手的将军们在京里,他们是分段讨论,各人知道的不过就一段。

沟渠,只在大帅心上。

想到打仗上,萧护心中才起的烦扰去了不少,见张阁老和梁源吉听呆住,大帅笑道:“军中的事,不用担心,我只担心我离京以后,朝中的事情会有变化。”

梁源吉插不上话,张阁老神气地开口:“长公主还在病,程侯爷许多的事不通,最近又恋上一个唱曲子的小娘叫菊娘,我对宁江侯说,宁江侯说他一气成病,这倒好,他们只盖印章不管事情,大帅只管放开手,其余的事情有我在。”

“不是我小看阁老,阁老你还需要一个臂膀,”萧护沉声道:“自古,尧舜贤明,才有禅让。商纣无道,文武才起。舆论,不能不防。”看梁源吉:“请平江侯入御史台,我就安心。”

梁源吉没入内阁,知道萧护不会把自己忘记,一直在想自己是个什么官职,听到御史台,他大喜。

可随即就心中艰难,梁源吉干涩地道:“我能出力再好不过。可御史台是弹劾别人的地方,要自己身正心正才行。我,……我自幼出身不明,嫡母加害不止一回。好容易回京才弄明白,原来她想让孙舅老爷的儿子过继过来袭爵。”

张阁老微笑:“老侯夫人性子硬,年青时候京中闻名。不过就是你不袭爵,也是从旁支亲戚中挑选,与孙家并没有关系。”

“这事情压我心中好几年,今天才能诉诉苦。母亲让孙二舅老爷的儿子过继给我家的旁支七叔公一房,就成了姓梁。这几年,孙家没少拉我下马,就是没这能耐。”梁源吉叹气过后,又对萧护一笑,你父亲萧家老帅实在厉害!

张阁老和萧护全火了:“老侯夫人欺你太甚!”

“妇人全是这样的,她从没有喜欢过我,处心积虑地要下黑手。大帅您想,我为你把控京中的言论,是我求之不得。可母亲无穷无尽的生事情,还在大理寺里押的有状子,我身为御史,别人不平,对大帅就会议论纷纷。这可如何是好?”

萧护拧眉,斜斜看张阁老,此人不用可惜。陪笑:“阁老见识在我们之上,请阁老拿个主意。”张阁老心定神闲,老僧入定般:“这有何难?让老侯夫人撤状子也就是了。”

“要肯撤倒好了。”平江侯闷闷。

张阁老笑一笑:“平江侯,不是老夫说你,你行事也不对。”梁源吉张张嘴:“啊?我不对?”他目中隐然有了酸楚。张阁老笑道:“你不要恼。我来问你,老侯夫人凭的是什么告你?”梁源吉冷笑:“她说我不孝。”

“那就是了,你就让人看着你很孝敬。”张阁老一语中的。梁源吉踌躇,萧护也一笑:“你是不愿意,不是不能。”

梁源吉内心里一点子私事全让扒位出来,他苦笑:“是的,我不愿意。”张阁老微微地笑:“比如你兵乱中倒救了我,只字没提老侯夫人。那时候,要是你如丧考妣般,做个样子四处寻找,她还有什么脸面告的起来你?”

萧护和梁源吉迅速对看一眼,此人老奸巨滑,名不虚传。

张阁老分明看出来他们在悄骂自己,可欣欣然有得色:“年青人,凡事多学着点儿吧。你们是有福的,”

“有福?”梁源吉怔住:“有个什么福?”

“太平盛世里,怎么能遇到这些事情?年青人,有经历就有见识,你们是有福的,都这么年青,老夫我老了啊。”张阁老嫉妒梁源吉和萧护都才在青年。

特别是萧护大帅,张阁老毫不保留自己对萧家老帅的眼红:“你这样儿子,他是怎么生出来的?兵乱后,我以为老帅就你一个独子,还能不来京中坐镇,竟然不来,真是放心。”萧护也是毫不保留自己对父亲的钦佩,唇边笑容赛过窗外明媚春光:“父亲坐镇江南,为我的倚靠。”

张阁老闷闷:“长公主天天愁粮草啊,钱啊,我冷眼看着,你半点儿不着急。想想也是,江南十六郡,不少产粮食,江南富庶,也不少钱。路一通,钱粮全来了。”

长公主对萧护的心思,张阁老也是看得很清楚。用人又防人,这是古代君主的大忌,现代领导的悲摧。

但层层牵制,又是自古就有的。倒霉没眼力见儿的大成长公主。

谈谈说说,大帅心情更好得多时,外面传来哭喊声。房中人全一愣时,萧西面如土色进来,是气的:“大帅,彭华夫人在大门外哭喊不止。”

难怪传到这里来,像是不止一个女人尖嗓子:“我们要见大帅,请大帅为我们伸冤。”

萧护在这一瞬间,眉睫全被愤怒点燃。

彭华当众责备大成长公主,不是萧护指使。事后大成长公主让程业康来试探:“彭大人辱骂母亲,应该怎么自治?”萧护推托开来:“由宁江侯、张阁老、侯爷一同处置。”程业康登门去见宁江侯,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彭华放了。

萧护让人跟随彭华,找出他身后是谁时,彭华自尽身亡。看上去是彭华为萧大帅争取权力,然后…。不知道是他杀是自杀。

恶毒!

一般人顺理成章地会想到,萧大帅杀人灭口。彭华夫人再到萧家门上哭求,这让别人怎么看呢?

张阁老淡淡地问:“彭华死了吧?”这老家伙眼睛还真毒,一猜就中。萧护苦笑:“是。”张阁老再问:“那张忠直呢?”就是朝会那天,彭华斥责过,张忠直扶的萧护。萧护闷闷不乐:“我想没死也快了吧。”

一个人跳起来,梁源吉现在才明白,怒斥道:“这是栽赃陷害!”

“和皇位相比,两条人命算什么。”张阁老冷冷地道:“大帅,你是逃不过去的,一个人自己要寻死,谁也拦不住。”

萧护冷静下来,知道有人不把自己推到粉身碎骨的地步,是不会放过自己。可大帅,不是怕事的人。他吩咐萧西:“请彭家的人进来。”

彭家的人一涌而进,披着白孝哭着喊着进了书房大门,见正房廊下,年青的大帅已候在那里。他面色平静,竟然没有愤怒,也没有忧愁。

他就静静的如缓和流水般看着。

彭华夫人跪下,手脚并用的爬行着:“我丈夫死得冤枉,求大帅为我们作主,也只有大帅为我们作主!”

孟轩生在厢房里一拍桌子就出去,骂道:“肮脏东西!”

彭家来了十几个女人,全如彭夫人一样,膝行着对萧护而去,在廊下的台阶下,止住步子,放声大哭:“只有大帅能为我们作主!”

萧护一动不动的看着。

“大帅,我家老爷是为大帅说话才死的,大帅,一定是有人暗害他,老爷他怎么会自尽呢?”彭夫人放声大哭。

萧护纹风不动的听着,那脸上神气,好似在听院子里的春风,一派悠然,并不慌张。

慧娘得到消息,赶过来时,见到院子里原本花红草绿,现在却是一片重孝,雪白扎眼。彭家女眷们虽然不上去纠缠萧护,却句句哭喊:“老爷死得冤啊。”

难免要生气。

十三轻咬嘴唇走过去,忍不住代夫君质问彭夫人:“这话怎么说?”又不是大帅杀死彭华,冤枉又与大帅有什么关系?

萧护对她伸出一只手,接她到自己身边,在她肩头轻按一下,悠然自得道:“你又打翻了醋坛子,为她们不必。”

这个时候提醋坛子,慧娘看一眼彭夫人,可以把早上饭吐出来。对夫君抗议:“为她怎么会?”噘嘴瞪眼的,萧护朗声笑出来。

彭家的人呆住!

别人家里死人,大帅你却笑!

知道道理吗?

萧护当众爱怜地在妻子面上轻轻一拧,笑道:“你呀,是个妇人来见我,你都要不喜欢的。”打趣得慧娘慌了手脚,这里全有人呢,忙道:“才没有,我才不会!”

“啊,不会就好。”萧护一手扶住慧娘肩头,目光如电,这才放到彭家的人面上。他霜冷寒光,打得彭夫人心头一颤。

听大帅面有笑容,朗朗道:“用人!就信任!彭夫人亲自求到我这里,这事情我管了!”本来是私下里追查,现在可以放开手脚,认真去追查了。

张阁老暗暗佩服,这人年青,可胆子其大无比。这京中的人,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大帅胆大可以包天。

他们只看到大帅手中有兵权,没有想到萧护敢私带兵入京中,为妻子全军披素,斩杀官员,干的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事。

还有他金殿上也敢摔死人。

彭夫人惊恐万状,她没有想到送给大帅一个好梯子。他不是应该暴跳如雷,声明彭华的死与他没关系。

萧护豪气可以吞山河,同他英俊斯文面相不一致。他再开口,面有笑容:“彭华大人朝会上进言,我萧护入内阁!彭华大人自尽,怀疑与我也是应当!不过夫人,”大帅眸如明星,带着洞察和了然笑得很是畅快:“你也打听打听,跟着我的人,我几时亏待过!”

话到这里,梁源吉在房中由不得也赞叹:“好胆量!”

大帅满面笑容,彭夫人就魂飞天外,这不是她预想的目的。萧护认为很可笑,袁家来闹一出子,这又轮到彭家来闹。

他大声说出来一番话语:“不是我要留京中!我为什么留下!不是我要打仗!我为什么去打仗!什么魑魅魍魉,自己好好想一想!不能照顾自己的人,这些傻子还傻跟着!我萧护,愿意收留!要来的,尽管来吧!”

彭夫人呆若木鸡。

萧护轻推慧娘:“去!帮她家安排后事。既然找上我,就是看得起我。这事,我管定了!”萧北脚步匆匆又进来,低声道:“张忠直大人与人在桥上争执,落入水中身亡。”萧护放声大笑:“这一个,我也管!来找我的人,只要你是看得起我,我全都管!”

慧娘面颊兴奋的通红,蹲身行礼,也大声道:“是!谨遵夫君吩咐。”对小螺儿和水兰使个眼色:“夫人,大帅把这事儿交给我,来来来,到我花厅上用茶,商议后事如何办理。”又刻薄一句:“张大人家眷要是来了,只管请进来见我。”

小厮们叉手齐声:“是!”

水兰有几分力气,把彭夫人轻轻一提就带走。彭夫人一走,后面的人都跟着走。慧娘由担心而到敬佩,对萧护拜几拜,领命而去。

萧大帅若无其事的回房中,张阁老是呵呵而笑,梁源吉啼笑皆非:“你不管杀,倒管埋!”萧护自嘲地笑:“你没听说,如今京里全归我,我不管谁来管?”

三个人相视而笑。

小花厅上,慧娘对没了主意的彭夫人循循而言,她一团和气,句句关切:“夫人呀,彭大人死得冤枉,你都认为他不是自尽的人,你可要当心了。”

“我……当的什么……心?”彭夫人牙齿打战。

“依我看,你们今天就留在这里不要走了,或者,让大帅送你们去个安全地方。你要是回家再有不测,这又和见到大帅有关连。”慧娘满面的苦口婆心:“我说的是也不是?身家性命可是自己的。”

萧夫人笑得嫣然:“你看,我并不是一心一意的为你,我只是一心一意地为自己丈夫,和你一样,你往这里来,也必然是一心一意的为家人。你可有孩子?”

彭夫人滑落坐在地上,瑟瑟不敢出声。

慧娘含笑:“想是你不愿意大帅庇护你,一个女人过日子,难呢。”她心中闪过大成长公主,鄙夷的撇撇嘴。而彭夫人在此时叫起来:“我,我要带着孩子们离开京中,大帅能不能答应?”慧娘笑容满面:“能啊,不过咱们得先把彭大人的丧事办完你说是不是?”

当天晚上,大成长公主得到彭夫人的一封信笺:“妾夫误投,妾为子女,不能误投!风云政事,原与女人无关,我夫不幸,尚有儿女须垂连,所应之事恕妾不能从命。”

长公主恨恨的在病床上撕了信笺,气咻咻大骂不止:“贱人!当我不能杀她吗?”程业康抓耳挠腮:“母亲,您怎么用这种法子,真是只有女人才能想出来的办法。”

“你也说母亲只是个女人?”长公主真的摧心搔肝了。从她气病以后,就一直纠结自己是个女人怎么了?

是个女人不能听政,是个女人不能顶天立地。

可她的儿子,程侯爷今天也嘀咕一句:“您还是看清如今的局势吧。”长公主一把抓住他:“这话里有话。”

“他们连萧护也看不顺眼,何况母亲您是个女人。”程业康不得不说出来。好似一盆冰水,还是在寒冬腊月里,北风呼呼时浇在长公主头上。她瘦了几分的手指曲张着,把不甘心尽情洒在指尖,想抓住什么,又觉得空洞,无力的虚张着。

人,以认清自己现实为上。慧娘能千里逃难,换成别人的闺阁弱女只怕一百里也走不出去。大成长公主苦苦的护着她认为的皇权,就没有想到在别人眼里,早就看不顺眼。

一没能力,二没兵权,只仗着个萧护,还不一心,这是难的。

另一处,宁江侯府中,宁江侯恨不能把长公主一顿烹了去喂狗。他眸中射出凶光,不住口的骂:“贱人,笨蛋!愚蠢,无知!”

那杂役也苦笑不止:“萧大帅的话,早就传遍大街小巷。有人公开的在说,看看,和萧大帅作对,落得死了老婆孩子还要受人挟制,还不如早早投靠萧大帅的好。”杂役对萧护今天的话也打心中敬服。

萧护道:“不是我的人,我也管!”

这是何等的直冲云天的豪气!

在这乱世中,对于没头没脑没有主心骨的人,不亚于一道明光。

“以前对萧大帅身存犹豫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只怕也要去投奔他。”杂役长长地叹气:“本来彭华一死,疑点重重,张忠直再死,更是流言蜚语不会停止。人人都会怀疑萧大帅杀人灭口,现在彭夫人去闹,引出大帅这一段话出来,他倒成清白的了。”

宁江侯顿足再骂大成长公主:“笨蛋!贱人!”

好好的一条计,让这个贱人搅和成对萧护有利的局面。宁江侯就没有想到,如果萧护应付上出一丁点儿的错,这事情就是两个局面。

杂役是久跟孙珉的人,只在心中默默叹息,萧大帅厉害!

萧护话都放出去,张家就没有人来找,只办了彭家的丧事。丧事上,许多先生们过来,写一对挽联送上:精忠报国身死也荣,正直言政无愧于心。

肯定会有人脸红的。

事后,萧护也有后怕。这京里的凶险,一步接一步,压根儿不让人喘口气。幸好,大帅是个有担当的人。

不管是谁阴险出招,只要自己有担当,肯担当!倒不怕放他在心上。

往窗外看,春花更开得烂漫似锦,大帅忙里偷闲的才看几眼,外面有笑语声:“帮我通报,我要见大帅。”

任夫人来了。

萧护头一件事,往里间去。见不出所料,十三趴在窗户上面,对外面看得努嘴儿不悦。见夫君进来,屏气凝神,手死扒着窗户不丢。

大帅对她翻翻眼,你就这点儿最没出息好不好?

不管夫人们怎么千娇百媚,房里盯着的有个十三,大帅还能心里痛快得起来?从来是三言两语即去,不然就坏坏地一笑:“你去看看夫人怎么说?”想到十三急急忙忙地回房去,萧护就忍俊不禁。

醋坛子!

很快到了三月三,战事准备如火如荼,也是萧护为安定民心,命慧娘举办三月三赏花节。伍思德作为前锋已经离京,慧娘不放心十一公主自己住,二门里收拾三间房子,让十一公主和豆花搬过来住。

周妃不能跟来,先回宫。

慧娘办得十分热闹,给大成长公主下贴子,长公主肯定不来,又请来萧护麾下将士在京中的家人,难免最近的奸细夫人们要来凑趣。

又来了一个十六公主,她一直就说出宫看望十一公主,这一次才成行。

头一天在城外,第二天就在萧府中。前尚书府不算小,也到处是人。有花处有人,无花处也有人。

只大帅书房里还是一般无二,井然有序。

不知什么原因,慧娘给乔夫人也下了贴子,乔夫人对萧护说自己丈夫已死,其实在张宝成看押中。

满园子花漫漫,在乔夫人都是断井颓垣。姹紫嫣红中,在别人都是良辰美景,只有乔夫人是赏心乐事在别家院中。

与她无关。

她愁眉紧锁,踩着落下红花瓣,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你却在这里?”任夫人从一带绿叶锦屏上走出来,柳眉倒竖:“你忘了我的话不成?”乔夫人硬着头皮道:“不然你去,我不认识那东西,再说也未必在萧夫人房中。”

任夫人冷笑:“不在她房中,她能放心?萧帅对她都快畏妻如虎了,她不拿着那宝贝在手里,她能坐得安才怪。”

任夫人屡次勾引萧护不成,就给萧护安了一个畏妻如虎的名声。真是太冤枉萧大帅了。慧娘要在这里,一定要委屈说你什么眼神儿?萧护听到,可以大笑一阵。

乔夫人还是不敢去:“这大白天的偷东西,万一我不成呢?不是白费这些天的功夫,白看萧夫人许多的脸色。不然,我为你打掩护,你自己去吧。”

任夫人还真的对她不放心,这女人是很愿意为她丈夫赴汤蹈火,可她胆子和机灵劲儿都有限。让她勾引萧护前来,并不要她上床陪,乔夫人就弄出一个书房院子里当众说:“妾身愿给大帅……”

真是够笨的。

任夫人道:“好,你去缠住萧夫人,我自己去。”

此时,天是下午时分,正是一天中春光好,又易逝去的时辰。乔夫人就去和慧娘说话,任夫人推醉,慧娘这几天对她更是亲热,让小丫头带她去自己院子里歇息。

小丫头换了一个,是玉楼。任夫人正好问她:“有个叫江城的小姑娘怎么不见了?”玉楼眨着眼睛,任夫人会意,笑骂:“你倒伶俐。”又是手下一枚戒指给她。玉楼和江城不一样,接过来就塞袖子里,这才道:“江城的娘做寿,昨天就接出去了。”

任夫人放下心,没有让萧夫人发现就好。玉楼带她去房中,出来见小螺儿,把戒指交给她。小螺儿笑:“赏你一个月月银,”玉楼大喜道谢走开。小螺儿把戒指放在面前看,见又是个镶宝石戒指,便道:“这贱人多来几回,不怕身上首饰全给光。”

收起来寻空闲好送给慧娘看。

萧家的人本来就少,大家全在园子里赏花,正房里寂寂无声,见不到人。任夫人不起疑心,小丫头们全淘气,偷着也要玩的。大些的丫头们,难道不去萧夫人面前殷勤,那里客人多,也正需要人手。

她悄步出厢房,溜进慧娘房中。伸手才要碰门帘子,听里面有低低咳声:“家里没有人,咱们才能私会,”

原来是一对私会的人。

“大家都玩,姐姐却不能玩,我就来寻你安慰。”是个少年的嗓音,还有没变声的脆声。

不知是哪一个丫头,要么是水兰,要么就是叫小螺儿的那个,反正萧家就这两个大些的丫头。她低声道:“耳房中有箱笼在,房中时常有一个人的。”

任夫人就奔耳房去了。

她要是揭开门帘,就可以看到一对小鬼坐在里面,一人抱一个果子。萧规半颗牙半颗牙的坏笑,萧成一个人在说两个人的话。萧成,是擅长口技。

耳房里东西不少,窗户被箱笼遮蔽,暗而少光,仅能看到隐约的箱子在。任夫人低低骂一声:“这可怎么找?”

好在奸细不是头一天当,身上有火折子,才取出要亮,听外面有细细脚步声,任夫人忙躲到箱子后面,见帘子一动,有光透入,一个人步入,随即又暗下来。

不过片刻的光,照出她发上的首饰,也是个女人。

任夫人暗骂自己大意,围着萧帅转的女人不止一个,进去拜见萧夫人的也不止一个,这贱人也看中今天是个好机会。

来的这贱人,却没有火折子。黑暗中,能听到她急促不安的呼吸声,然后有箱子动静,她一个一个地手伸进去摸起来。

任夫人急了,她不是急这个贱人摸东西,而是这贱人一看就是不懂的人,这耳房不小,箱笼也多,你摸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摸到对面人出来,萧夫人回来?

这贱人真不懂行。

任夫人蹑手蹑脚走出来,准备打晕她。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怕头上首饰发出惊动。可有一点,任夫人忘记,她太爱打扮,戴出来的宝石首饰不少,有些宝石在暗处,是会发一点儿光的。

而对面的那个人,背对着她,从箱子上打磨得光滑,在日头下面可以回射光泽的地方发现了她。

来的这个人真的是不懂行,她一下子心跳如雷,身子半弯,手在大箱子里摸出一件子硬物来。扁长,不知道是个什么,回身就是一下子。

这一下子首饰叮当作响,正打在任夫人头上。任夫人往后就让,打得不重,上前放倒后来的人。后来的人急了,太不专业,忘了自己也是个偷东西的,本能的张嘴就要喊:“来……”音才出来半个,自己想起来不应该喊,而任夫人手也按上来,被她重重咬了一口。

任夫人疼得也是一声:“哎……。”

她没有想到后来的人自己想起来不应该喊,反口就是一口!

这一下子深得只怕入骨。

后来的人听她喊出来半声,任夫人还是能克制,没有喊太高。后来的人也怕她惊动了人,她人是躺倒在地,任夫人压在她身上半跪着,正看着手,冷不防地上睡的那个人死命抬身子,几乎把膝盖压着她胸的任夫人掀倒。

后来的人真是太不专业了。情急之下,拿自己面颊去抵任夫人嘴唇,任夫人本能侧侧面颊,两张嘴唇重重撞在一处。

牙齿发出“格”地重响,两个人全牙关酸痛,又同时不能让对方出声,各自重重吻住对方嘴唇。

这一吻上去,只觉得对方香甜脂腻,心中同时浮出一句话,定然是个美人儿。

再就都不敢放开,后来的人知道自己没功夫,双手用力攀住任夫人脖子,用自己嘴唇疯狂堵住她的红唇。

用自己鼻子重重去压任夫人鼻子,不让她透气。

这法子是她无意中碰撞到任夫人鼻子,急切中迸出来的法子。

任夫人怎么会上她的当,也怕她叫,嘴唇吻住就吻住吧,侧侧面颊,把鼻子移开呼吸,要有外人看到,是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没命的亲吻着。

身子,因为搂抱也贴到一处。互相碰触着,任夫人是久经情事的人,轰然如着了火般。她又羞又恼又气她耽误自己做事情,心想老娘还会怕你?也抱住后来的人面颊,把自己舌头搅和进去,用力吸出来她舌头,用力狠狠一咬!

后来的人吃痛,幸好怕羞,意乱情迷中舌头往后一溜,任夫人“格叽”一声,咬了个空。牙齿打战,可见用的力气不小。

对方的身子微颤一下,惊骇地领会到任夫人的意图,身子用力,要把任夫人顶到箱子上面去。她香软如锦绵,任夫人不能自已的*上来,面颊火烧般红了,在心中大骂不止,贱人,你倒来占老娘的便宜。

人家也不是想占她便宜,是此时谁也不能放松,松一步,就怕对方压上来小命没有。

都不甘示弱的只用嘴唇吻着,再试图咬对方的舌头和嘴唇。不时避让一下,发出急而喘的呼气声。

任夫人总算想到这个人也是作贼的,未必就敢喊叫时,试图甩开她身子,但苦于身子贴身子,手臂互相搂住脖子,攀住肩头,那个人也知道自己力气不行,就更死死的贴上来。用她柔软的胸,用她带着优雅花香的嘴唇作武器。

任夫人甩她一分,她就更紧紧的缠上来,急得没有法子,只用自己嘴唇死死堵上来,再接着再寻机会咬。

两个人在春天这种发春季节,在萧夫人黑咕隆咚的耳房中,磨起豆腐来。

一个是香艳老手,一个是青涩花季。

------题外话------

月中了月中了,亲们有票的应该多起来。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喜欢少将军滚远点请大家收藏:(m.xilushuwu.com)少将军滚远点西陆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国家请我出狱,我的身份曝光了重生之搏浪大时代重生三国:我打造天下第一领地娶个女王做老婆拼到第三代剑修不懂情,疯批太子深宠到她懂纯情校医都市潜龙赵东欠费天尊国家惊了,灵气刚复苏你成圣了?尸姐葬经我能魔化万物刚上大学,有个神豪系统很正常吧沐莲小奴家日月风华老李家的锦鲤童养媳不朽之路盛眠傅燕城前妻攻略傅先生偏要宠我最新章节在线阅读重生:医官巅峰从吞噬开始投资诸天
经典收藏续善命斩恶魂,我在都市学洗魂!都市至强者降临重生娱乐圈之孕妻影后蚀骨危情:陆少,别来无恙重生八零攻略娱乐:大学生演大佐,建议查三代我就一做动漫的哪懂什么历史梦里水乡将门娇,皇后要出嫁开局退婚高冷女总裁重生之仙妻凶猛穿成黑化大佬的小心肝坐我车的都是业界大佬给重生的虐文女主当妈后躺赢了重生之我真的是老婆粉农门福女:厨神王妃很嚣张都市护花兵王宝箱觉醒:开局获得盘古血白发青丝最强教祖系统
最近更新圈养修仙全球高武:这个老六疯狂切号魔物入侵我背后西游天团重回八零:工业大摸底,怎么次次都有你别推我上去,我社恐!我叫赵无言娱乐:麦麦的专属男演员天庭御用小兽医没钱!狗子给我挣亿点点不过分吧红炬逆袭从今天开始墨者之量子古武加代故事2祭世more,more,need妙手大仙医柳条胡同出狱大哥恶毒哥嫂欺凌下的挣扎与破茧重生隔壁漂亮小哑巴,竟是偶像歌手!让你宣传华夏,你让老外崇汉媚华
少将军滚远点 淼仔 - 少将军滚远点txt下载 - 少将军滚远点最新章节 - 少将军滚远点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