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什么吗？
沈燃不大相信他这话。
柳疏刚才的神情，分明是想起了什么。
与他独处的时候，还在想着其他什么人吗？
沈燃闷闷地想着，心中越发不快。
明明已经把人锁在了身边，锁在他触手可及，能够随意触碰，肆意亲吻的地方，用镣铐和锁链囚于这一方天地，无法逃离，更无法再抛下他。
他却总还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无法餍足。
只是留下这个人还不够。
他还想要柳疏爱他，想要柳疏想着他念着他，如自己一般，时时刻刻将他放在心尖上。
他想要真正走入柳疏心中，而非只是贪恋一时的欢愉。
他想要，便也毫不遮掩，直白地说出来。
“前辈没想别人，那能不能想想我呢？”沈燃揽着柳疏的脖颈，撒娇道，“前辈也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
不是乞求，而是索取。
柳疏看着沈燃的神情，总觉得对方的目光，像是想要剖开他的血肉，看清他心中的一切所思所想。
柳疏沉默片刻，忽地开口：“看你表现吧。”
他甚至都不太能确定，自己说出这话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可偏偏，他就是想给沈燃一个机会。
可是给他一个机会又能怎样呢，如果沈燃“表现”得好，他会如何呢？
何况，“表现”好的标准又该是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沈燃愣了下。
柳疏这样的回答，实在超乎他的预料之外。
若是在梦中，对方大约会骂他痴心妄想，做出了这种事，竟然还在恳求一份爱意。
若是在他所以为的现实，柳疏应该会淡淡一笑，根本懒得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可没想到，柳疏竟然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给予的甚至是个不能算是否定的答案。
柳疏说，看他表现。
这算是给他机会吗，又或许只是想找办法逃离他的缓兵之计。
沈燃无法确定，甚至还更倾向于后者，可心脏却禁不住地飞快跳动起来。
他原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再回到从前那样的可能了。
可就算是强取豪夺，沈燃也想将他留在身边。
但如果有能和爱人好好相处，甚至于两情相悦的机会，谁又希望非要用这种方式。
“我也不知道。”柳疏眨了下眼，语气认真，并未遮掩自己的迷茫。
又或者说，他大约也在希冀着，沈燃能不能为他解惑。
他想要什么呢？
“那前辈觉得，怎么才算是表现得好？”沈燃果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柳疏依旧摇头：“我不知道。”
他依旧十分诚恳地一问三不知。
沈燃沉默片刻，也不知信没信柳疏这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考卷，只是又去吻他。
他心中没底的时候，便总忍不住想这样和他亲热。
似乎只有完完全全占有这个人的时候，才能稍稍安抚他慌乱的心绪，只有最亲密无比的肌肤相贴，才能真正让他感受到，这个人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不会抛下他离开。
不过前一日弄得太厉害，柳疏的身体还没恢复——此刻都还四肢发软，一副床都下不了的模样，现在再折腾他，对他的身体不好。
他的爱欲之中，“欲”终究生之于“爱”，故而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不会只顾及自己的一时之快。
他总会把柳疏放在第一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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