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纪元之劫在洪荒纪元末期衍生之时的景像，一直到纪元之劫爆发之时的种种景象，以及现在，纪元之劫销声匿迹，却又无孔不入的乱像。
诸多景象，全部都被白夜以光幕的形式表现了出来。而于此刻，众多的巫族修士，已然是已经不知道到底该用怎样的言语，来描述他们现在的心情了。
也许，直到最后，他们所有的感受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了，那就是复杂，复杂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然而，无论这些巫族修士，如何去变化，白夜在说完他想要说完的话之后，白夜都会恢复沉默，不再言语。
只是在沉默之后，白夜的目光却是自始至终都停滞在这些巫族修士的身上。这些巫族修士，现在还可以不用想太多，只需要畅想一下未来就行了。
因为他们现在要面对的事情，还有以后要面对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通通都来自于墟之古界的事情。唯有他们作出了那个选择，他们才需要面对其他世界的事。
而在此之前，他们不需要如此。
对于这些，白夜已经看透了。
所以白夜更知道，他应该等待。
也许他应该等上很久的一段时间，也许他并不需要等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可无论如何，无论结果是好是坏，这些巫族修士，始终都是要给他一个结果的。
而他，则愿意去等待这个结果。因为这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是从他做出那些事情开始，就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他想到了这些事，也在等待着这些事情。
“你们可以看看，这就是新生，这就是毁灭，这两者叠加到一起，便是一个完整的过程。”
“你们也可以将其理解成是一种无比玄妙的循环，它始终都存在着，并且以它自己的方式运行。”
“你我身在其中，却也并不能改变什么。这是一个大环境，一个轻易无法被改变的大环境。”
“要改变它，或许会很难。可若是要改变你们，或者说是我们自己，那就是很容易了。”
“很多时候，当我们心生一些新的想法，当我们因为这些想法，去做一些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改变了。”
……
时间在不断地流逝着，而白夜则是始终都将他的关注点都停留在这些巫族修士的脸上。这些巫族修士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眼神。
于白夜而言，都是答案的一部分。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些就是答案的一部分。白夜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真正能够改变这些巫族人的，只有事实。
白夜并没有利用他的光幕诉说任何一个谎言，但这些巫族修士，却并不一定就会理解这种事情。
他们所站立的角度，就是未知者的角度，也是一个与白夜的角度截然不同的角度。于这些人而言，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看到的究竟是真相，还是谎言。
能够帮助他们，让他们将所见的一切都判定为是真相的东西，唯有白夜所表露出来的一切条件。是这些条件，它们叠加在一起，才会让他们相信白夜。
“这——”
众多巫族修士之中，终究还是有巫族修士忍不住，想要开口。可当他们真正发出声音的时候，他们却是在猛然见，又有这茫然无措。
在开口之前，他们的心中可能有千千万万个声音，可能也有千千万万个想法。可在真正开口的那一刻，他们所能体会到的感觉，却又只有茫然。
他们自己也会发现，在开口之前的那些感觉，在他们真正开口的那一刻，就会彻底的消失，就会彻底的沦为虚幻。
而白夜看他们如此，却是直接就不加掩饰的笑了。可也正是因为白夜的笑容，众多的巫族修士开始觉得，眼前之人，是一位真正的前辈。
说实在的，如果不谈白夜身上那么多重有关于身份的复杂光环，那么白夜绝对是一位完美的前辈人物。他们在白夜的身上，只能感受到无穷的智慧。
至于这智慧的外表之下，到底是隐藏着怎样的玄机，他们甚至是不想去追寻，也不想去探究的。
其实，他们这些人活到现在，需求已经变得很简单了。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期盼什么太过于远大的未来。
在白夜出现之前，他们只是渴望得到解脱，被“同族族人”坑害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痛苦了。
而在他们真正得到救赎的时候，他们所想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该以怎样的方式守住这里，守住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在后来的战斗之中，因为白夜的手段他们也的确是重燃希望，并且在原本那种近乎是迷失的感觉之中，重新又找到了身为巫族战士的自豪之感。
如果说，一定要在这个过程之中，找出一个让他们重新找到自我的英雄，那么这个英雄，也就真的只能是白夜了。在白夜的身上，他们看到了太多的希望。
可以说，在无形之中，他们这些曾遭受过无尽苦难的人，已经对白夜产生一种依赖的感觉。
这感觉或许是极其强烈的，或许是极其轻微的。可无论怎样，这种感觉毕竟还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当他们真正去展望未来，真正站在白夜为他们提供的高度上去看待一切事情的时候，他们才是最为沉默，最为茫然的那些人。
因为白夜对他们提出了几个要求。这几个要求，有的是直接关乎未来的，比如和妖族联合。
而有的要求，则直接就是关乎于现在的，比如说，他们得学会思考，得学会站在那个高度上进行思考。
而无论是怎样的要求，只要是白夜刚刚提出的，几乎也就是他们以前从未想过的。所以说，他们有一时的茫然，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在茫然之后，他们也想清楚诸多事情。因为他们注意到了一些事情的细节之处。
他们想起了相柳苏黎，于这一刻，他们觉得，如果白夜还是原来的那个妖神樊离，而没有任何变化的话。
那么，相柳苏黎也应该是不会选择白夜的。他们所有人可都是见证过，相柳苏黎对于白夜的那种爱意。
爱，是情感的一种表现，它和恨一样都是无比真挚的，但是它和恨也是完全相对的。可正是因为，它和恨一样，都是真挚的。
所以这些巫族族人才更愿意相信，白夜早就已经变了，不再只是妖神樊离。因为真挚即为真心。
而真心，也只有真心才能换取。再者说，就算不提相柳苏黎，只谈阿鼓。虽然说，当初那个时候，小阿鼓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
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给众多巫族修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算不提相柳苏黎，单单只谈一个阿鼓，他们也愿意继续去相信白夜。
而就算是退一万步，退到最后，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了，众多的巫族修士也想到了，白夜当初拯救他们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番情景了。
他们觉得，如果白夜真的是想要让巫族灭亡的话，那么白夜大可以直接选择袖手旁观，选择见死不救。
这样一来，不需要白夜动手，单单只是他们的那些混血族人，便也一样会使得巫族走向灭亡。
可在当初，白夜终究还是选择对混血族人出手，拯救他们，让整个巫族都恢复正统。可以说，若白夜有灭巫之心，那白夜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白夜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啊。
他们现在，也想清楚了诸多事情。
白夜无言，众多巫族修士亦无言，只是，在白夜看向这些巫族修士的时候，通过神情，通过眼神，白夜便已经从这些巫族修士的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是证明。”
而就在下一刻，白夜却是在突然间开口，并且举起自己的双手，让一道道古老的纹印自他的手上显化，凝结在半空之中演化起来。
“这，这是——”
眼看着诸多纹印显化，仔细一数，是七道之数，众多的巫族修士也是不由得再一次愣住了。因为他们发现，这纹印，赫然就是祖巫给予的纹印。
时间祖巫，烛九阴。
空间祖巫，帝江。
水之祖巫，共工。
火之祖巫，祝融。
雷之祖巫，强良。
电之祖巫，拿兹。
土之祖巫，后土。
……
感受着那些纹印所展露出的气息，众多的巫族修士，不由得彻底的懵住了。只是随即，他们也明白，他们刚刚所作的决定，那绝对就是正确的。
他们现在还真的是有些庆幸了，庆幸他们难得的没有犯糊涂。只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白夜却是再度甩出一道光幕来，然后跟他们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就一起来看看人族的种种计划吧。”
“这其中，有针对巫族的，也有针对妖族，以及其他生灵种族的。”
…………
pS：今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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