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戈登心里咯噔了一声，原本因复仇成功而热络的神情，顿时冷凝下来。
他的上半张脸被蝙蝠面甲遮住，只能看到嘴部从往上扬，变成了往下down.
在小丑川微笑的注视下，戈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
“他们在下面，很深的地方，对吗？”
小丑川根本不相信戈登的鬼话，根据之前埃斯特班说的他下跌的时间，联想到蝙蝠登能很快找到他，自然有了一番猜测。
戈登再次犹豫。
一个过于聪明的超级罪犯，能够给人带来智力上的绝望感，戈登局长干脆不装了，摊牌般的说道：
“我不能带你下去。”
埃斯特班看出来情况不对，面色阴沉的走过来，手中双刀微微拎起，凝视着戈登的侧脸，像极了很会看眼色的古惑仔小弟。
往这一站，就是对戈登的极限施压。
同时，他也面带不虞的瞥了眼自己的队友。
很显然对小丑川让戈登得到了原石的力量，而又马上面临反戈的处境感到不爽……作吧你就，谁让你强化这个Npc的？现在好了吧？
小丑川倒是依旧笑咪咪的，走上前去，亲昵的勾住戈登肩膀：
“戈登局长啊，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吧？”
“蝙蝠侠也是我的朋友。”戈登立刻堵住了他的话口：“而且他是仿生人，不是人类。”
“那阿尔弗雷德也是吗？”小丑紧接着说。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蝙蝠侠的管家。
在上面拷问罗宾的时候，他透露了很多关于这家伙的线索……很显然，这里的阿尔弗雷德并不是蝙蝠侠原作中那个又当爹又作妈的忠心耿耿管家侠。
他是个人类玩家，而且还是个有点奇怪的老年人类玩家。
说他奇怪，不光是因为年龄。
主要是因为……作为一个人类玩家，他的立场按理说应该和绿箭侠他们站在一边的，但事实上却不然。
听说他一直积极的扮演着阿尔弗雷德这个管家角色，陪伴在蝙蝠侠身边；而在蝙蝠侠重伤以后，他竟然带着蝙蝠侠一起消失了。
疑似是他将蝙蝠侠带到的蝙蝠洞里来。
作为一个人类玩家，这不是很奇怪吗？
如果说，这是新生命公司赋予他的任务，他也太热衷于扮演了吧？外面都黑雾围城，天翻地覆了，他还在这专注于做自己的角色任务？
所以，小丑川对他很好奇。
戈登看得出来还是很怕小丑的，他张了张嘴，深吸一口气，然后泄气似的说道：
“我不知道他是人还是仿生人，但我这一身战甲，是他授权给我使用的。”
小丑川皱眉：“他授权？”
戈登不知道老管家的身份，所以对此并不奇怪，“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突破了仿生人不能杀人类的限制吗？那就是因为我得到了授权。
我向这身战甲……或者说向这里的AI表达了我的想法， 由AI来替我进行操作，所以，刚才直接杀死他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AI。
但如果没有管家的授权，我做不到这件事，无法干掉这个草菅人命的狗屎混蛋！”
说着说着，他还向绿箭侠的肉泥啐了一口唾沫。
看得出来，戈登在韦恩庄园里果然是见识到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不然不会如此痛恨这摊肉泥。
小丑川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基本上已经还原出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估计戈登是和绿箭侠他们下来以后，很快就受到了这里AI的保护，战甲将他带到某个深度的隐藏洞穴里，见到了蝙蝠侠和管家侠，进行了一些剧情外的交谈，随后获得了授权。
既然授权的不是蝙蝠侠，说明那家伙可能还处于一种不太方便的状态。
这个时间节点上，他刚被贝恩打成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中？
“戈登局长，你显然是误会了，我没有打算伤害他们哦。”
小丑川强行做出一个认真的表情，结果看上去很狰狞，“我只是想要见见他们，跟他们谈一个正气凛然的合作。”
戈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起来是一丁点也不信，
“就算管家是人类，但他愿意给我授权去杀死这几个混蛋，说明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人类也好，仿生人也罢，一定都有正常人和混蛋，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最明白这个道理……我不会带你下去，你是个危险人物。”
刚说完，他就觉得脖子上微微一凉。
埃斯特班将纳米双刀架在了戈登的脖子上，表情比刀刃还冷，“给你个机会，我再问一遍……”
戈登是个硬骨头：“你再问一百遍也是一样的，死秃子。”
埃斯特班大怒，就要动手！
忽然，戈登的身上传来一声麦克风接通的声响。
一个苍老但并不衰弱的洪亮嗓音，从中传来：“喂喂喂，听得见吗？接通了吗？”
两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奥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蝙蝠战甲腰带部位两个扁圆的微型扬声器。
小丑川立马反应过来：“你是……管家？”
那苍老嗓音似乎在笑，很爽朗的那种：“是我是我，那什么……戈登穿着的这身战甲上有好几个摄像头，我其实一直在看着你们呢，想下来就下来吧，原路返回走出去，我已经在为你们准备下来的直达电梯了。”
戈登顿时着急：“不行的！”
“没事的。”
老头的语气很是笃定：“小丑是我的老朋友了，他不会伤害我。”
“啊？”戈登狐疑的看向小丑川。
这回轮到小丑川懵逼了。
老朋友？什么老朋友？
我有朋友吗？
是以前那些版本小丑的朋友？我记忆模糊所以不记得了？
也不对吧……这个阿尔弗雷德是人类……难道是以前和老版本小丑接触过的人类玩家？
那也称不上什么老朋友吧……
他是不是在随口乱说……
但迷茫归迷茫，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以及解开此刻的迷茫，小丑川还是打了个哈哈，顺坡下驴：
“是啊，我们是老朋友了，我早跟你说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好，现在迷茫传给了戈登局长。
埃斯特班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一直没搞清楚这个副本的剧情，一直保持着杀气腾腾的警惕，脑子里就一个字——杀！
以武证道型的杀手玩家。
一行人走出了这处被开了天门的超大型洞穴，来到了深渊之前。
他们看到，原本分散在上下各处的机械浮桥，此刻拆解成了更加细碎的组件模块，正在他们面前全自动化的进行拼接。
很快就凑成了一个半敞开式的椭圆形电梯轿厢。
“我们在很深的深度。”
老管家的声音带着松弛感十足的调侃：“进去电梯以后，记得抓好扶手，不然被甩飞了会很麻烦……刚才为了带那位僧侣上去，戈登局长穿的战甲能源已经接近耗尽了，不方便再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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