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侠不杀之恩！谢女侠不杀之恩！”
三四个法师模样的男人磕着响头，一脸忐忑的观察着面前这位剑士的脸色。
女人一身黑色斗篷，如墨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无时不刻透着森冷的寒意。
那有些浓重的黑眼圈让女人本就骇人的眼神看起来更加阴沉。
“滚。”
“是！是！我们马上滚！”
这些欺软怕硬的蠢货们如蛆一般的匍匐在地，但速度却是在强烈的求生欲下丝毫不减，马上消失在了琉璃的视野中。
虽是喜欢欺负弱小的蠢货，但琉璃不好直接杀了他们，因为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杀了他们，只会让受助者面临后续的一系列来自这些死人身后势力的迫害和复仇。
琉璃只是给他们留下了一生的阴影，让他们看到黑发的女子就会下意识的下股一凉罢了。
唧唧爆炸术来修正人格还挺好用的。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还敢再犯的情况，琉璃将一小抹剑气残留在了这些人体内，并结合法术施加了触发条件。
只要他们心中生起恶念，并付诸行动后，那抹残留在他们体内的剑气就会在瞬间将心脏搅碎。
这种对剑气的掌控能力已经抵达了此世界的剑之巅峰，在师父消失后的这些年，琉璃早已成为了这个世界剑术与法术的两重巅峰。
她已是距离所谓“神之境”只差临门一脚的存在了。
但世人对敌法师的真实实力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敌法师相比曾经，剑术更加精湛，并且越来越像曾经的那个神秘剑圣「收藏者」了。
直到琉璃抵达凡人的极限，卸下伪装时，他们才发现敌法师竟然就是那消失了好久的「收藏者」身边的小女孩。
难怪一招一式之中都有着那位剑圣的影子，原来是师徒。
但依旧没人知道敌法师会法术，或者知道的人都死了。
收起紫色的妖刀，琉璃随意的应付了边上一个平民的道谢，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种事情做多了，她越来越没有耐心去听完受助者冗长的感谢了，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只要看着苦难者充满希望的微笑就无比满足的少女了。
她依旧在行自己认为的正义之道，也依旧喜欢那些受助者由衷的感谢，但内心的那份空虚无论救多少人，杀多少人都无法填充。
师父……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师父消失的这十年，她变得愈发沉默，惜字如金，常见的杀伐让她的气息变得狠戾。
彻夜的难眠在琉璃身上留下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就像是个阴沉的大龄剩女…….
好吧，虽然琉璃如今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强大的人类虽然寿命不会有显着的提高，却能青春常驻，但琉璃的气场实在是过于颓废和低气压了。
这都得怪某个一走就是十年毫无消息的负心猫娘了。
师父说要出远门，琉璃却没想到一去就是十年，每一夜在没有师父后她都难以入眠。
渐渐的，琉璃习惯了失眠。
有时候她会悲观的想，师父是不是抛弃了自己，但每当想起自己佩戴着的吊坠，以及那本记载万法的魔导书，她又会振作起来。
也许拥有着永恒生命的师父，与身为凡人的自己对时间的敏感程度不一样罢，琉璃总是会这样安慰自己。
哪怕思念心切，琉璃依旧没用师父赠予她的那随时都能召唤师父的吊坠。
她害怕师父正在做什么重要的大事，而自己的召唤会打扰到她。
哪怕已经三十多岁了，琉璃的心思依旧如此别扭。
不知不觉间，琉璃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这熟悉的小镇。
她就是在这里醒来，然后成为安琪尔的徒弟的。
实际上琉璃这十年来经常光顾这里，来找医师洛水。
最初，洛水看到这么大只的琉璃，仿佛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深受打击，琉璃是知道的，这无可救药的姐姐偏爱幼小的女孩。
是的，姐姐。早在琉璃十几岁的那年，两人就以姐妹互称了，那时候师父还打算让琉璃跟着洛水，平凡的生活下去。
琉璃庆幸自己当时成功的说服了安琪尔收她为徒，否则再过几十年，她就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老死之间循环，这个世界也将从此停滞在那一个小时之中。
“这是我最近从皇城那整来的新货，叫什么安眠药，听说效果不错，你试试。”
洛水如今已经快五十岁了，她并不是多强大的法师，人生已经走过了一半。
“嗯。”
琉璃将安眠药收了起来。
说来，琉璃经常听安琪尔吐槽这个世界，说这个世界莫名其妙。
又是玄幻仙侠，又是西幻魔法，还掺杂着现代的东西，奇怪的不行。
琉璃不太能听懂，但大概是在说这个世界四不像吧。
她发现曾经自己与师父沟通时总会有文化差异造成的障碍，这一点她在师父送给她的魔导书里深切的体会到了。
魔导书中有一章节记载的是师父的魔法，也就是安琪尔原创的魔法。
但在魔法的注释中，安琪尔又标注了灵感来自某某游戏，某某动漫，某某电影什么的，并且这种魔法相当多。
看来师父真的挺喜欢那所谓的动漫和游戏，还有电影的。
“小妹。”
“……姐，我都三十多了，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琉璃难得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
“好的小妹，知道了小妹！”
也许是这一打岔，洛水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终究是不想拖琉璃下水。
“说。”
“……小妹。”
“要杀谁，说便是。”
琉璃那双仿佛随时要睡过去的眼睛平淡的看着洛水，仿佛说的是什么没啥大不了的事情。
她能看出来，姐姐的犹豫，以及那份打算独自承受下来的决意…….也许该让洛水学会依赖自己了。
洛水睁大了眼，感受着琉璃此刻不再掩饰的实力。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夜，一剑杀死所有
…….
雷雨交加的夜晚，黑袍黑发的女人来到了一处奢华的城堡面前。
没想到洛水姐姐几十年来都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里，竟然是为了躲避仇敌的追杀。
全都聚集在了这里吗…….哼，虽然不知道这些家伙在这里开什么会，不过正好，省的她一个一个去找。
对洛水出手，你已有取死之道。
“全杀了吧。”
琉璃一脚踢开了城门，高调的从正门突入。
———
十年前，七大天星茶会。
“大绝灭？”
安琪尔难以置信的看着同样懵逼的其他六个天星。
祂们疑惑于和灵迁者走的最近的安琪尔为何不知道大绝灭这个率先由灵迁者发现的事件。
而安琪尔……她明明已经决定接受永恒的生命，成为第七天星名副其实的创世神。
现在却告诉她，宇宙只剩九千多年了？
开什么玩笑！
没有再与众天星交流的兴致，安琪尔直接奔向了多元宇宙深处，试图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一去，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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