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将赵远换了。”
这是他和两位王爷商量的结果，赵远暗地里是陈元道的人，有他守着飞临，大周完全就是南境的后花园。
“新派去的是哪位将军？”柳乐追问道。
沈淮安将帕子用热水打湿，给人擦脸擦手，“宁远将军，郑十方。”
“曾经得过外公提拔。”
柳乐心中稍稍安稳了些，外公在南境，若一直是赵远在南境，只怕外公的处境着实危险。
换成了郑十方，对于外公在南境行走也会提供不少便利。
“那外公会安全很多。”柳乐嘀咕道，“对了，郑将军什么时候前往南境？”
“应该是过年后。”沈淮安掀开被子飞快的钻了进去，“怎么了？”
“可以请郑将军帮忙给外公带些东西么？”柳乐前阵子看了不少介绍南境的书籍，那边的生活环境极度恶劣。
万百泉长年生活在此，不存在什么水土不服或是不习惯，但柳乐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外公年纪越来越大，身体方面只会越来越差，但现在的局势没有机会让万百泉回来静养。
沈淮安猜到了柳乐要做什么，回道：“应当是可以的，改日我找郑将军聊聊。”
“谢谢乐乐。”
柳乐自然明白这句谢谢是在谢什么，“也是我的外公啊。”
沈淮安将柳乐抱的很紧，“乐乐真软。”
柳乐警告道：“你别动手动脚啊，我想睡觉了。”
沈淮安亲了亲额头，“不闹你，快睡吧。”
“那你记得去找郑将军啊，我想给外公多做些可以存放的吃食……”柳乐的声音逐渐小声。
沈淮安拍着后背，“睡吧，别操心了。”
柳乐逐渐睡熟。
————
今天是年前最后一次上朝，昨晚柳乐还特意嘱咐过，让他一定得找郑十方说带东西的事儿。
诸位大臣从正大殿退了出来，沈淮安记着夫郎的嘱咐，快步跟上了郑十方。
“郑将军，请留步。”
郑十方转身，一看竟然是沈淮安，这位朝廷新贵，他与这位沈大人可是从未有交集。
“沈大人有何指教？”
沈淮安脸上依旧是没有太多的情绪，或许是求人办事，脸上多了温和，“郑将军，今日叫住您，实在是想要麻烦郑将军前往南境时能否帮忙带几个包袱。”
“夫郎的义兄在南州州府做琉璃生意，担心兄长不习惯南州的吃食，所以想着备些。”
郑十方着实有些意外，这位倒不似传闻那般冷漠，沈大人年纪不大，竟然已经成亲了。
“行，我十六出发，提前一天让人将东西送到我府上。”郑十方答应的爽快。
沈大人既然能光明正大让他带东西，就说明真只是带东西。
“多谢郑大人。”沈淮安拱手道。
郑十方摆了摆手，“举手之劳。”
两人结伴往外走，交谈之间竟然发现彼此之间许多共同的兴趣爱好。
“没想到沈大人竟然对打猎之事也有不少心得。”郑十方是真的很惊讶，这位沈大人不仅学问了得，而且功夫也不错。
沈淮安谦虚道：“郑将军谬赞了，在家乡时，夫郎爱吃野味，所以常常去山上打猎，孰能生巧罢了。”
郑十方虽说是武将，但一些普通的话外之音还是能听出一些门道，短短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沈大人已经提了两次夫郎，可见在其心中的位置。
到了两人分路的地方，各自拱手行礼道别。
三日后就是除夕，沈府的仆人在沈敬的鞭策下一改平日的平淡与闲散，打扫整个院子，张贴对联窗花。
柳乐没有打理过府中之事，沈淮安也没让沈敬为这种事儿去打扰柳乐，直接让沈府管家沈敬打理所有一切。
沈淮安回府时，沈敬正在监督仆人打扫沈府的大门和牌匾。
“夫郎呢？”
沈敬回道：“夫郎在东院带着小少爷们剪窗花呢。”
沈淮安步伐停都没停一下，直接往屋里走，“这段时间辛苦了。”
沈敬道：“这是奴才份内之事。”
沈敬是以前万府的旧人，是将军特意拨过来伺候的。
作为沈府的管家，沈敬避免不了同其他府邸的主子奴才打交道，长此以往也能听到不少闲聊的话，说谁家的大人疼夫人爱夫郎。
但沈敬觉着，谁也没有他家府中的夫郎主子恩爱，其他府中，将管家权交给夫人是重视的表现，但在沈府，主子完全是怕累着夫郎，才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
夫郎乐意做的就做，不乐意的做的事儿从不会勉强。
“都好好的打扫，马上过年了，得拿出点儿精神气。”沈敬鞭策着府中的下人。
————
除夕，一年的最后一天。
前段时间柳乐就让府中的绣娘赶制了新衣，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美其名曰“亲子装。”
为了喜庆，新衣都是红色云纹的布料。
沈淮安下午还得入宫一趟，晚上才会回府陪着一起守岁。
柳乐不怎么穿颜色鲜艳的衣裳，今日这一身越发显得活泼明艳，两只小崽崽被人扶着也能两步，奶娘们都说，等来年开春，衣服换得轻便些就能走路了。
“那你记得早些回来哦。”柳乐跟在沈淮安身后，手里拿着被熨烫整整齐齐的朝服。
沈回言和沈慕知在软榻上爬的飞快，两只崽还一直在交流着什么。
柳乐扫了一眼两只崽，确定软榻边的围栏能够挡住他俩后，放了心。
沈淮安系着内衫的带子，应道：“我知道，一结束我就赶回来，不会让乐乐久等的。”
柳乐不服气道：“可不是只有我一人等着啊，还有两只崽和绒绒呢。”
“乐乐不用做这些事。”沈淮安从柳乐手中拿过朝服。
柳乐转身就懒散的坐在床边，仿佛刚才的贤惠、体贴只是幻觉。
“怎么了嘛，我听说大家都是这样的。”柳乐顶嘴道。
沈淮安追问道：“听谁说的？我倒要看看是谁在乐乐面前乱说。”
柳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确实没人给他说，这些都是他从电视剧里学来的，眼睛一转，就发现软榻上的两只崽一人摸了一块软榻上的糕点，吃的津津有味。
“你俩怎么拿到的糕点？”柳乐直接一个大写的震惊。
两只崽似是听明白阿爹和爹爹的话，沈言回挣扎着身子站了起来，沈慕知靠近软榻的围栏坐着，双脚蹬在围栏上，双手死死的抱着哥哥的双腿，沈言回伸长了身子去够糕点，还真让两人拿到了。
“啧啧啧，这俩崽不仅聪明还会分工合作。”柳乐感叹道，“也是因为我聪明，两只崽才会这么聪明。”
沈淮安顺着柳乐的话头夸道：“确实，多亏了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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