焖子已经切成菱形块儿早准备好，装盘放在一旁，是蒜苗炒焖子，还有焖肉，炒肥肠，溜肚片，烧排骨，佛手白菜，外加酸菜炖排骨，六菜一汤，老妈刚才和她叨咕一遍今天菜谱。
以前过年老妈做过，但是杀完的猪大多卖掉换钱了，今年老父母多留了，除了给他们吃的，还打算给他们带走一些。
“猪血和猪肝留不住。”姜母觉得女儿没有吃全，很是遗憾，“猪头和猪爪都卖了，弄着太费事，二月二吃猪头，你和你弟都回不来，我和你爸也吃不动，不如换钱。”
“还是妈惦记我。”姜莜抱了抱老妈，自长大很少和老妈这样粘糊，可能现在自己，也有了女儿，“妈，这麽多油，你也吃不了啊。”
“我已经锻炼的能吃点肉里的菜了。”姜母笑着说道。
老妈还是那麽瘦，应该说是更瘦了。
“妈，是不是忙里往外很累？”姜莜心疼老妈。
“农村妇女不都这样嘛。”宋淑芬平淡地说。
“妈，还我的钱不用太着急，啥时有啥时还。”姜莜也缺钱，但是又不想让老妈太劳累，为了还她钱省吃俭用，已经为他们操劳至今，欠女儿的钱？把女儿培养长大花了父母又有多少钱？如果真要算起来，估计儿女一辈子也还不完。
姜莜自从有了女儿深有体会，把孩子养大真的不容易，怕她饿着，冷着，热着，磕碰着……怕这怕那，尽所能给予她最好的。俗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我和你爸不能这样做，不能亏了闺女，不能帮你，也不能累赘你，让你在婆家低人一头。”宋淑芬，朴实的农村妇女，心里亮堂的。
“妈，没事，只要崔煜不说什么，而且你女儿我也不是吃干饭的，我现在除了工作之外还在挣外快。比崔煜挣的多。”姜莜得意地炫耀。
宋淑芬用袖子揉了揉眼睛，伪装迷了眼，其实袖子已经湿了。停一会儿，平复下心情，止住眼泪，“你……”刚张嘴，停下，声音里还有伤心的味道，忙咳漱两声掩饰过去。
姜莜忙问：“妈，怎么了？”
“昨晚吃咸了，没事，喝点水就好。”宋淑芬已经正常说话。
“我去倒水。”姜莜忙推门进屋。
宋淑芬连擦几下眼睛。
没有一会儿，姜莜端一缸子白开水从东屋出来，还冒着热气。
“太热，我倒水舀子里倒倒，凉的快。”姜莜拿起盆里的水舀子，先倒点水涮涮然后扔掉，再把缸子里的白开水倒进水舀子里，然后再倒回缸子里，来回几次，姜莜试了一口，递给老妈，“不烫了。”
宋淑芬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半缸子水，还真是渴了。
姜莜不嫌弃的把剩下的水喝光。
宋淑芬又炒菜又添火，灶上灶下忙活，姜莜看不下去，蹲下来往灶坑里添柴火。
老妈忙把女儿拉起，“衣服都弄埋汰了。”
“没事，我会小心，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姜莜笑了，老妈心疼女儿，女儿也心疼老妈。
宋淑芬：“我叫你弟烧火。”
“妈，我来，能跟你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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