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5、怀疑
在县医院住院治疗了一个月后，冯安成终于回到了村子里，经过这次事件，冯安成除了精神上遭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打击，变得沉默寡言不再爱说话更很少出门。更重要的是二少的那一脚，也彻底让他丧失了繁衍后代的功能，后来娶回的美貌媳妇儿也注定只能是成为一个摆设，而最终他的儿子其实就是他的兄弟的闲话一直是长安堡一个被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很多人都赌咒发誓说那百分百就是他老子冯建民的种。
村里人并不清楚一瘸一拐狼狈不堪回到长安堡的冯安成到底遭遇过什么？只是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并没有换来村里乡党的同情，反而很多人背地里还在拍手称快。说这是冯建民半辈子作恶多端换来的报应。这种咒骂除了很多人是因为在生产队里遭受过冯建民的欺负，更多的则是那种恨人富，笑人贫的情结作怪，队里大部分人就是对冯建民发了洋财张的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看不惯。村民不知道冯安成经历了什么报应，包括他的老子冯建民也不知道。任凭冯建民一个月来追问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有些痴傻呆愣的冯安成就是一言不发，问的急了，也只是挤出一句：“没啥？你别管。”气的冯建民大骂咋生下这么个孬种，让人打的傻了。气的指着鼻子大骂到：“哎！毕哩！这娃彻底是毕哩！”
冯建民自然是把怀疑对象第一个就放在老五头上，可他哪里有半分证据。连自己的儿子当事人都不愿意出面指认，他再怀疑有个屁用。他也曾到老五家串门，想从老五的口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可自打进门瞅着坐在石桌旁抽旱烟的老五那张脸上，他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对劲，老五对他总是那副不冷不热的严肃面孔。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热情的淑珍还在关心的询问他儿子冯安成咋了？他从淑珍的脸上看到了那份关切的确是真诚而并非是在演戏。当然发生的这些事情淑珍从头到尾都是毫不知情的。
他又无奈的托人在县城打听，可二少处理的这事，干净利落，并没有留下任何他能寻找到的把柄。包括他冯建民道上的朋友对这些事也都毫不知情，查不出任何头绪。
但他肯定不会就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除了老五，他也怀疑过别的很多人，这几年他在外边承包工程招惹的仇敌也确实不少。很多和他竞争的对手，最后在工程承包的话语权上也都是通过约场子打群架武力解决的。其实冯建民这些年在道上给他背后撑腰的人就是西毒蝎子。他刚开始出去承包工程搞建筑吃了几次亏以后，就明白要在长安这地方包工程那就得黑白通吃。他也是在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西毒蝎子，并结成盟友，成为他的幕后保护伞。这些，老五不知道他的底，当然他也不知道老五的底。
再把这些竞争对手，一个个捋嘛一遍以后，他又排除了这些人的嫌疑。他的直觉里就认定这事就是他老五干的。
他想着迟早儿子肯定会把所有的事说出来，到那时，如果真是老五干的，那他肯定会和老五完不了。
对于后边二少俩小弟处理冯安成的情节，两个小弟回来以后，二少又去玲玲的宿舍把老五叫出来全都给老五说了，二少告诉老五：“这事您就装糊涂，当做啥事也没发生过。先不要和冯建民撕破脸，以前和冯建民咋处，以后还和以前一样相处。我保证冯安成回去是一个屁都不敢放。”二少还告诉老五，他还留有后手，他手里还掌握冯安成犯罪的证据，不怕他冯安成乱咬。让老五尽可放心。
老五第二天一大早回到长安堡的时候，也就把这些事全都一字不提。当然淑珍询问他一夜未归，他也早和狗娃子捏好了码子。当后来冯建民到他家打探口风，他就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在送走冯建民以后，他又开始忙碌开他猪场的事情了。
养猪场已经彻底修建好了，一共修了二十个猪舍，每个猪舍放三头猪，满圆就可以容纳六十头猪。老五请来村里的会给猪打针的半眯子兽医寻求经验。兽医看了他的场地后，又给他指出了一些小的改造的建议。并建议他刚开始不要养那么多，先养上十到二十头，多养母猪，公母猪按照一比五的比例，等到一年以后，老母猪一窝产十来头，一年产两到三窝，要不了多久，他的猪舍就能满圆。淑珍和狗娃子也赞同兽医的建议，说刚开始经验不足，这种张口子货啥都不怕，就怕得病。而且猪的疾病又容易传染，一次过多，万一疾病传染那损失就太大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要选购猪娃。又到礼拜天逢集，老五套上马车，拉着狗娃子和淑珍来到塔坡的头公市。
老五在边上找了一处空地，把马车停靠在一边，拴在靠路边的杨树上。
几个人刚进市场就看见前来赶集的买卖猪娃，骡子，牲口的人熙熙攘攘。狗娃子前边带路，直奔卖猪娃的区域。老五拉住狗娃子说：“不急，咱先在这儿吃点饭再去挑猪娃，这一大早，价钱还都扳的硬，咱吃完以后再去慢慢看。”
淑珍也笑着说：“让你来帮忙，把你拉脚的生意都耽搁了，要是把你管待不好，回去英琴都有意见了。”
狗娃子对淑珍说：“说这些都见外哩。”
几个人坐到卖吃货摊位的长条矮凳子上，这是老五经常来的一家。面前摊位的长条桌上，几个托盘里摆放着满满的还没有调的荞面饸络和米皮。上边操作台的玻璃架上用红油漆写着：秦镇米皮、羊血饸络、肉夹馍等字样。架子后边，老板正拿着菜刀上下翻飞在肉墩上娴熟的剁着腊汁肉，剁肉的肉墩早已被腊汁油?透，肉墩中间被经年累月剁肉的菜刀剜下去一个圆坑，这也显示出这家肉夹馍的正宗和生意兴隆。旁边蜂窝煤炉子上的锅里放着一大锅大块的腊汁肉正冒着热气。
正在剁肉的老板抬头一看老五来了，赶快热情的招呼道：“今天都吃啥？”这都是他的熟客，老五巨大的饭量，他有着深刻的印象。
老五说：“你这儿芥末拌的凉调饸络是一绝，一人来上一碗，再夹上十个肉夹馍。后边吃啥等吃完再说。”
老板热情的应了一声：“好，你们先坐，马上就好。”
这老五每次来都是他的大主顾，他丝毫也不敢怠慢，而且每次肉夹馍里的肉量也是比别人要多夹上一些。他从旁边的炉子里掏出刚打好的白吉馍，就开始剁肉，夹馍。
一会儿功夫，肉夹馍和凉调饸络就摆在了老五几人的面前，老五招呼狗娃子：“来，咥肉夹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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