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的身份，按照她和朱玉晴所查，表面上是互助教教父，一个帮助妇女儿童的一个民间小组织，连社团都算不上。
但她感觉杜山并不止表面那么简单，特别是在过去的棺材娶亲规则局当中，杜山就是大佬一般的存在，杀了不少人。
虽然和现实相比，有点荒诞，但并不都是空穴来风。
宋佳只能暗自提防，在出门前，她鼓起勇气对杜山说，“杜先生，别做让我误会的事，比如偷跑、或者找你干儿子赵志文帮忙什么的，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摸出长筒靴中的匕首对杜山威胁，直截了当。
一个小姑娘拿着一把小刀对一名壮汉说这样的话显得非常滑稽。
杜山并不觉得好笑，而是感到毛骨悚然，表面上若无其事，哑然失笑，“好好，听你的。”
两人出来，朱玉晴忙拉了宋佳问，“怎么样，他答应了吗，要不我来。”
“答应了，只是觉得太简单了。”宋佳有点沮丧，明明成功了，但没有一点成功的乐趣和成就感。
“简单不好吗？”朱玉晴不理解，随即苦恼地说，“朱莉知道我和你密谋什么，但我没说。”
朱玉晴一副骄傲的样子，宋佳就知道她瞒不过朱莉，但只要杜山答应了，朱莉也没办法。
大概8点半，梁玉他们回来了，他拿到了地契，真正完成了过户。
大家这才坐下来吃饭，有说有笑。
朱玉晴开心不已，吃得很开怀，期间，她和二妞还合唱了一首喜庆的歌。
在欢声笑语当中结束了晚宴。
朱玉晴刚抹完嘴，用过的纸巾还未丢掉，便迫不及待地道，“梁玉、杜爹，我们快签署协议，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哦！”
梁玉和杜山刚坐在沙发上拿起茶杯，听了不由地愣了，“什么协议？”他看向杜山。
杜山笑笑，抿了一口茶。
朱玉晴便说，“让杜爹不干涉我们建设基地，不插手基地事务，反正就是我们基地由我们做主。如果杜爹能够帮帮忙更好了，所以要有协议在。”
宋佳在一旁点点头，朱玉晴虽然冒失，但将问题的核心说了出来。
这时候，她也不能沉默了，看着梁玉道，“没错。防止以后麻烦，杜叔叔是教主，认识的人多，万一有个冲突，有一份协议在，我们也方便解决问题。”
梁玉觉得有理，以后——现实当中，朱莉一个人会很难。如果有杜山这份协议，她会轻松一点吧。
朱玉晴最后一句话，说到了他心坎里。
“也好，爹你同意吗？”梁玉笑着说，“这可能麻烦你了。”
“我不同意！”朱莉突然站出来阻止。
梁玉愕然。
朱玉晴和宋佳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站出来阻挠的人是朱莉。
“为什么啊，朱莉姐姐？”
朱莉歉意一笑，审视地看着杜山，“梁玉是我部门人员，明面上是官方的人，而你杜山先生——互助教教主，但我怀疑你有违法行为，所以我不赞成梁玉和你签署任何协议。”
“朱莉姐，”宋佳道，“你所说的违法尚未证实，就算杜先生违法，也和梁玉毫无关系，更不影响契约。”
朱莉摇头道，“梁玉绝对不能站在黑暗面，一点马虎也不能有，这是我的任务！”
朱玉晴：“朱莉姐姐，签署协议，又不是加入社团？你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基地吗？找到以后，为了基地不被人夺取和霸占，签署协议不好吗？”
朱玉晴疯狂开动大脑，“我们可以写入协议当中，就事论事。”
梁玉也觉得签署协议好，对于杜山能防则防。
而且，他通过异能判断，杜山十有八九在装疯卖傻，自己不自不觉地和他关系近了很多，还口头上认了个爹。
当然，目前来说，对他不是什么坏事。
基地的事情，对方是地头蛇，还要仰仗他帮忙。
只是朱莉并不希望他和杜山有太多的联系。
朱玉晴和宋佳则正好相反。
梁玉正在为难的时候，朱莉经不住朱玉晴的纠缠妥协了。
“好吧，我同意了。”朱莉的视线落在杜山身上，“杜先生，如果签署协议，必须加上一条：你永远不背叛梁玉，否则这个协议不签也罢。”
朱莉妥协了，杜山也无不可，主要是朱玉晴缠着他让他履行承诺，一旁的宋佳则虎视眈眈。
坐在书桌前，杜山略有深意地对梁玉说，“万事都不由人，环境桎梏着我们。我呢，只想平平安安地活着，你是我儿子，将来我的家产也会交给你。”
梁玉报以苦笑，“谢了，爹。您老长命百岁，家产还是您掌管着吧，我拥有的已经足够了。”
协议就在三女的监督下签约完毕。
这时候，朱玉晴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事情终于完美解决。
难度并不大，但她怎么感觉大祸临头一样，暗自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吧。
朱莉不想多待，催促梁玉离开。
梁玉几人和父母等人告别。
上了车，朱莉说有点不舒服让梁玉开车，朱玉晴也上了车，后面宋佳一个人骑着摩托。
梁玉看着后视镜，他的父母、兄弟还有杜山逐渐被黑暗所吞噬，再也看不见。
车辆冲出水泥板路上了公路，穿过茫茫的黑暗向城里飞驰而去。
朱玉晴说着她这几天的事情，叽叽喳喳。
梁玉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朱莉脸色有点苍白，“朱莉，没事吧，我带你去医院。”
“不需要，梁同学，我有点累了，能和我说会儿话吗？”
梁玉皱了皱眉，停下车让朱玉晴开车，他和朱莉坐在了后排。
“梁同学，能说一说我现实中什么样子吗？她怎么样？”
朱莉的头靠在梁玉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问。
梁玉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发烫，“朱莉，你可能感冒了。”
“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能说一说吗？其实，我一般感觉不到她，全凭你说的想象出来的，我们一样吗？”
“对我来说，你们都一样。长相一样，工作一样，行事风格一样。”
“可我不完全是她啊，你对她和我有什么感觉呢？”
梁玉低头看了朱莉一眼，“在那里我无法感觉，而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你的味道，很真实。”
朱莉笑了，“真的吗？”
“是。无论哪里，你对我的爱护，都是那么无私。”
前方开车的朱玉晴眉头皱着，不时地看两人一眼，心道：他们在说什么呀，两个朱莉，什么这里那里的？
她很糊涂，有心想问，但感觉朱莉现在很难受，她需要安静，也只想和梁玉说说话，她不应该打断。
她最讨厌人说话不说明白。
后排。
朱莉的手指轻轻划过梁玉的脸颊，“梁同学，我很开心，还有另一个我存在，我若不在，你至少还有她——”
梁玉听了吃了一惊，看着朱莉，发现朱莉就要一副被风吹动的画卷一样飘动起来。
“朱莉！”
梁玉死死地抱住朱莉，朱莉却逐渐在变淡，她的腿在消失，她抚摸他脸颊的一根根手指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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