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走了过来，手扶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葬礼。
“……”
教皇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要看信徒们如何看待此事了。”
“你叫我们来做什么？”何见放弃跟教皇绕圈子，“就为了来见一见我们？”
“如果我说是呢？”教皇转过头来，“如果我说我想当面感谢一下几位来自华夏的朋友不远万里赶来帮助呢？”
“那你感谢完了么？”
“你想走了？”教皇挑挑眉毛。
“你想拦我？”何见迎着教皇的眼神。
“……怎么可能呢？”教皇摇头失笑，“你们来经过了华夏的大长老同意了？”
几人有些戒备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时候请带回我的致意，”教皇笑着点了点头，“我与他神交已久，他实在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什么意思？”
“你们不知道么？他的天赋技能，”教皇看起来并不惊讶，“与前任教皇一模一样——【神威启示】。”
何见皱了皱眉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事。
“【神威启示】是一项预言类天赋，预言的精确度是根据信仰强弱决定的，”教皇摇摇头，“所以他才令我尊敬，我从未想象过这世间还有不指向神的信仰。”
小队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多谢好意，”何见摆摆手，“不过我们倒是想知道贵国是如何会持有将人变成邪魔的技术的？”
“……”
教皇垂下眼皮，用沉默回应。
“走吧，”何见转头望向小队成员，“这人不说话了。”
几人鱼贯而下，离开教堂时何见最后回头仰望这座建筑，只见彩绘玻璃旁的那个小窗口，教皇正扶着窗口望向他们。
见何见扭头看到了自己，教皇微微颔首致意。
……
何见半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获取信息的来源。
“总感觉最近形势比较严峻，”何见翻阅着网上的论坛，“但是……民众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难以言喻的信心也就算了，毕竟有个圣徒，但是你教会内部的人怎么也有种莫名其妙的信心？你们不是比谁都清楚那个圣徒是怎么来的么？”
“有没有可能是秘密武器？”中年男子提醒道。
“秘密武器……”何见挠着头，“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用，非得等到就剩最后一个安全点的时候再拿出来？”
“总觉得有点猫腻……”何见扔下手机，“要不然，我们分开在城里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这太冒险了，”中年男子摇摇头，“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大长老亲自跟我说过的。”
何见点点头。
“那我出去在楼下转两圈，总行了吧？”
没人有异议，何见跳下沙发出了门。
……
其实这地方平常看起来跟华夏境内别的安全点没什么太大区别，有来来往往的人，有饮料店，也有路边的小馆子。
除了有个教堂以外，别的没什么变化。
何见买了杯奶茶，靠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发着呆。
说是发着呆，也算是顺带着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
有人坐在了他的身边，同样举着一杯饮料，不过是一杯柠檬水。
“我还以为圣徒不吃不喝，不怕被人认出来？”
“不会的，”教皇摇摇头，“站在台上的时候没人敢直接看我。”
“没穿那一身白袍子？”何见活动活动手腕，“总感觉你这教皇当得不像是那么回事。”
“这种时候还管那么多？我甚至不是原教旨主义者，不过是给了这群人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哪怕这个希望是虚假的？”
教皇略带惊讶地看了何见一眼。
“我真该和你好好谈谈，我们肯定能相谈甚欢。”
“得了吧，我现在甚至不敢在外面说出真相，不然这帮子狂信徒得活撕了我，”何见摇摇头，“倒是你，看起来你的信仰不如信徒们虔诚。”
教皇摇摇头。
“盲目的虔诚，盲目的信仰……而我并不盲目。”
“盲目对你们是好的还是坏的？”
“不知道，但是我们的职责已被主所钦定——我们是主选中的牧羊人，我们应当带领这群盲目的羔羊前往祂的天国。”
教皇沉默一会儿。
“你说得对，我也许真的不是预言中的圣徒。”
“我还什么都没说，”何见靠在椅背上，“秘密武器是什么？”
其实何见也能猜到一些，比如这东西必然是在教堂里很难移动的……
那就是地下了？
“这个我不能说。”教皇站起身来，“有空来教堂坐一坐，哪怕不信教也可以过来听一听唱诗班的歌声。”
“嗯。”何见应了一声。
“你也可以来找我，”教皇将喝完的柠檬水放入垃圾桶里，“我看的出你的迷茫，我会试着指引你走出这迷茫，你就当是一种心理指导吧。”
“然后拉我入教？”
“也不是不可以，”教皇温和一笑，转身离开了，“如果你想的话。”
何见看着教皇转身离开的背影，沉思良久，最后吐出两个字。
“傻*。”
接着何见起身，顺手买了点菜，转头回到了招待所。
“你看到了什么？”中年男子正打算出去买点菜，看到何见手中提着的袋子便放弃了出去的念头。
“其他人呢？”
“日常训练，”中年男子指着后院，何见顺着手指看过去看到了几个运动的身影，“不训练的话关节会生锈的。”
何见点点头，坐回到了沙发上。
“你说我要是去找那个教皇，你会阻止我么？”
“这……”中年男子有些迟疑，“你得首先告诉我为什么。”
“行。”
何见点点头，接着又打开手机，不过没有继续刷论坛，而是打开了手机里自带的小游戏玩了起来。
“怎么，你见到那个教皇了？”
“嗯。”
“他不在教堂里面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谁知道。”
“你们聊了什么？”
“……”何见回忆着之前发生的对话，“也没什么，他邀请我去教堂坐坐，听听音乐之类的。”
“你答应了？”
“闲着也是闲着，他又没说要咱们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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