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相比于李雯雯爸爸的各种情绪反复，李成祥和王秀要冷静很多，毕竟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不过在现代见到李雯雯爸妈之后，王秀和李成祥都没有着急再去现代。
一来是给李雯雯爸妈适应的时间，二来也是两人其实是有些忙的。
何老太太病了，之前只是腿脚不好，但是自己拄着拐杖，也能到处溜达溜达。
而且之前身边没什么人，现在王正王志都是何老太太的亲戚。
王秀能看出来何老太太的身体都好了不少。
但正因为好了，有了力气，老太太反而愿意出门了。
谨遵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理论，每次吃完后就要去溜达一圈。
而这次就是溜达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小石块上，一个不稳，摔了一跤。
摔出了问题，偏瘫了。
现在只有一半的身体能动，另一半已经不听使唤了。
虽然自从摔了之后，老太太身边照顾的人便没有少过，但是精气神消退了很多，整日看起来都是无精打采的。
王秀连着去了两天，又从现代倒腾了不少补品给老太太。
老太太这些日子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
终于是受不了了，强硬地要求自己坐起来。
其实只坐起来，老太太还不甘心，还想拿着拐杖多走几步，但是基本上都不成功。
光站起来这一项就足够老太太费力气了，根本不能走。
老太太来回折腾了很多天，一直到现在，虽然还在折腾，想要站起来走两步，但是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劲头了。
王秀觉得老太太身上散发着认命的气息。
每天就是坐在椅子上，听着收音机。
虽然看着还不错，但王秀却越来越担心。
老太太之前一直折腾，说明老太太还有心气儿。
但是现在安静下来，王秀总担心老太太这口心气儿散了。
毕竟老太太的年龄摆在那里，要是真的心气儿散了，剩下的日子就真的是越来越少了。
因此王秀才会越来越担心，经常过来。
看王秀这样，老太太反而笑出来。
“别担心，我好着呢。”老太太看出王秀心中的担忧，反过来安慰王秀。
“你别想那么多，放心一点。”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笑眯眯的模样。
“多活的都是赚来的，我自己还能想通，没道理你想不通。”老太太的心态确实比王秀要好。
其实最初老太太发现自己不能动之后，根本不是这样的态度，满心满眼都是愤恨。
老太太这一辈子虽然不缺钱，但是也着实过得辛苦。
父母，丈夫，儿子都接连离自己而去。
好不容易活到这个岁数，找到了自己已经失散的亲人。
但是还没有相聚多久，自己竟然成了这样子。
老太太钻进了牛角尖里走不出来。
但是在看到王秀一趟又一趟过来的时候，老太太突然放松了。
其实能活这么长时间，已经超过自己预料了。
况且自己中风，养一养说不定还有机会，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而且说实话，活了这么多年，也足够本了。
因此老太太的心态转变很快。
对于自己可能会死亡这件事情逐渐变得坦然起来。
“来，这是给你的。”老太太将一张纸塞到王秀手中。
“现在不许看，等我让你看得时候你再看。”老太太看王秀拿出来想要打开，及时出声阻止。
“等以后看，等以后看。”
王秀看老太太的样子，最终还是将纸条收了回去，满足老太太的意思。
枣树林一日比一日茂密，本来李家村的人和别的村里相比较，就因为大棚菜的蔬菜，而变得比较富裕。
自耦从枣树打开销路，桃子也和工厂形成稳定的合作关系之后。
村子里的变化更大了。
之前村子里虽然已经通电了，但是真正舍得用电通电的人还是村里的极少数。
但是新的一年开始，冬雪化冻之后，已经有不少人去村办公室说起通电的事情。
大队长粗略统计了一下，只有极少数没有通电了。
而且村里的大棚菜和市里的电缆厂有合作，通电买电缆有格外的优惠。
所以过了年之后，大队长的脸一直都笑呵呵的。
除了这一点，王秀还注意到了另外一点。
村里来来往往的媒婆更多了。
甚至说媒的地方也逐渐变远。
之前公社里的姑娘，不管有没有工作都不愿意嫁到农村来的。
但是今年，村里有两三家都去公社相看过。
王秀去缝纫室取衣服的时候，听过众人的讨论。
以往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还是村里又钱了。
村里的工分越来越值钱，而且村里很多东西都能自产，所以有不少城里户口但是生活困难的，愿意过来李家村。
不说累不累，至少不用饿肚子，一年到头，都有青菜吃。。
“我们村有这样的日子多亏了你们夫妻，要不是你们，这样的日子我们哪里能过上。”
对于这种话，王秀自然是谦虚的。
但即便是这样，王秀的名声还是越传越远。
“省城里有家报纸想要采访你，你有什么想法？”大队长叫住准备从缝纫室离开的王秀，将一封信递给王秀。
这封信是省城邮寄过来的，其实不仅是采访王秀，更重要的是采访李家村。
李家村从最开始的贫困不已，到现在的富裕，不过是短短几年的时间，有很多人都好奇，李家村到底是怎么发展的。
之前李家村已经上过一次报纸了，但是众人却更加好奇，也好奇李家村逐渐富裕的源头。
“这是好事情啊。”王秀对于采访没有什么抵触的心态。
而且李家村越来越有名，对村里也是有好处的。
王秀自从把孩子呢生下来，大半的心思都放到了孩子身上，因此外出开拓市场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不在王秀身上了。
更多的时间里，王秀都在写稿子。
除了稿子，王秀也重新开始学习经济学相关的知识。
试图精进自己的学识，让日子变得更加富裕。
而且采访的这家报社，王秀之前给这家报社也投过稿子，印象不错。
“采访的时候你可是我们的主角，枣子卖出去，蔬菜卖出去，都是你的想法，你先行动的，到时候问起来你千万不要谦虚。”
大队长看王秀答应下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似乎已经看到了等新的报纸采访出来，李家村电话不断的情景。
这样的日子对王秀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孩子见风长，一天比一天大。
哥哥嫂子家里的孩子也经常过来。
姐妹三人语言不通地相互沟通着。
妯娌三人则在一边做针线。
妯娌三人的针线活基本上都是做鞋子。
之前王秀和现代联系做鞋子的事情，虽然停了一段时间，但是没有彻底断掉，只不过现在产量少了很多。
但是两个嫂子已经不再那么依靠做鞋来维持生计了。
两个嫂子的厨艺，已经得到了周围十里八乡的广泛认可，基本上附近有人结婚，就想要两个嫂子前去掌厨。
王秀和两个嫂子一起，也去了不少地方，但是她不是去做饭的，而是去化妆的。
不过她虽然赚这份钱，但是心里还是有计较的。
没有太声张，也没有将妆容化的特别夸张，主打一个低调。
“这俩就要上幼儿园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两个嫂子忍不住有些感叹。
明明感觉生孩子这件事情还在昨天，但是一晃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两个嫂子轮流去幼儿园掌勺，在学校和家里吃的一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幼儿园已经开始运营了，基本上涵盖了村里所有不能上学的孩子。
村里的小学也有了变化，逐渐开始分班级。
学校里的老师也变多了，有周边调过来的知青，也有周边几个村子里识字的人。
现在村子里的小学，不仅有李家村的学生，周边的学生也都不少。
这变化是一点点来的，但是真要总结起来，还是让人觉得惊讶。
记者的采访来得很快，好在王秀和李成祥已经提前最好了准备。
虽说采访的重点落在王秀和李成祥夫妻两人身上。
但是王秀觉得大队长毕竟是村里的主事人，所以基本上大队长能回答的问题，王秀都让给了大队长。
采访结束后，记者再次照了张相。
这次不是村里的枣树林，而是村里的蔬菜大棚。
现在大棚里蔬菜的种类越来越多，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仅是村里负责这些蔬菜的人，还有不少是附近村里派来学习技巧的。
基本上整个公社的村子都来了，有的村子比较迅速，已经在自己村里盖起 蔬菜大棚，逐渐开始发展。
接受完采访之后，王秀便将这件事情放下了。
她最近和李雯雯爸妈已经熟悉起来了，时不时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
虽然李雯雯爸爸看到王秀怀中的小婴儿，总觉得别扭，但是丝毫不耽误他对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姐姐的喜爱。
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小孩子不仅在现代很讨人喜欢，在六零也不遑多让。
王秀带着孩子去县里的大姐家里。
大姐的继子现在已经不读书了，开始正儿八经在厂子里工作。
这孩子的性子虽然改了很多，但平常在家里还是很有脾气的，但是在见到小孩子之后，脾气意外地软和，和之前判若两人。
齐家也全都欢迎王秀带着孩子前去做客。
小孩子也最喜欢那个给她拿好吃的大姨，因此王秀去自己姐姐的次数不知不觉便增加了。
今天是王芬的休息日，王秀索性带着孩子过来了。
但是王芬家里却没有人，询问了一下邻居，只说是早上吃完饭后就离开了。
王秀带着孩子在邻居家坐了一会儿，听到楼道的动静，和王芬碰了个面对面。
王芬的手上还牵着一个看起来有五六岁的小女孩，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只有脸和手显得干净一点。
现在已经入秋了，王秀整日都穿着长袖，但是那女该还穿着夏天的衣服，看着破破烂烂的。
“这是？”王秀看着那个小女孩，又看看自己姐姐。
王芬摇摇头，拿出钥匙，“先进去休息。”
王秀在餐桌旁边坐下，将孩子也放在一旁。
王芬没有休息，翻箱倒柜的给女孩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带着女孩去洗澡。
折腾了半个小时，王秀身边的女儿都要睡着了，王芬才终于坐下来有了说话的功夫。
“公交车上捡回来的孩子。”王芬将一杯水一饮而尽，才终于开口说话。
这孩子是她在公交车上捡到的。
孩子一直躲在公交车的底座下面。
公交车上的人很多，这孩子又瘦又小，往地下一缩，很容易被忽略。
一直到公交车重新驶入客运站，王秀和司机准备清扫车子的时候，才从座位底下找到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也很少开口。
只一心往王芬身上贴。
王芬觉得心疼，但是没有着急将人领回家，而是去了警局。
但是小姑娘不开口，警察也没有办法。
在一直追问下，小姑娘终于吞吞吐吐对着王芬说了出来。
家里人没了，叔叔不做人，哄着将她扔在了人生地不熟的路上。
所以她趁着别人上公交车的时候，挤到了别人身边。
因为人多，她这个身高很容易被忽略，就这么在车上睡了一觉，一直到被王芬发现。
将小姑娘简单安置在了警察局一夜，王芬回家和齐家的人商量了一下，第二天一早赶着时间将小姑娘接回了家。
“齐家人愿意？”王秀有些惊讶，她总觉得齐家不像是愿意收养孩子的人家。
王芬摇摇头，家中的意见一半一半。
齐建华和齐母其实是不愿意的。
齐母不愿意养个和自己没关系的孩子，齐建华觉得多个人就要多花一分钱，那么他的钱就要少一份。
齐家小子，这两年懂事了很多，而且因为对王秀女儿印象好，所以他对于自己即将有个妹妹这件事情心中是期待的。
而齐父在家里是甩手掌柜，不过看到自己孙子支持后，齐父也支持了。
觉得齐家领养这个孩子能有个好名声。
王芬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不仅有人在背后嚼王芬的舌根，说王芬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齐家也被说是看不惯后来娶的儿媳妇，这么多年都不让儿媳妇有个自己的孩子。
齐父想要通过这个孩子向大家证明，齐家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思。
连不认识的野孩子齐家都能养，怎么会故意不让儿媳妇怀孕有孩子呢。
对于齐父的心思，王芬琢磨个七七八八，但她也不在意。
不过既然家里有一半的人同意，王芬也没有耽误时间，今天赶早就将人领了回来。
“这孩子好好养大，说不定也是我的一个指望。”王芬的语气有些感慨，不过脸上的笑意却足够高兴。
说完孩子的事情，王芬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听说最近大学开始招生了，齐建华希望把他儿子塞进去。”
“那小子高中没毕业吧？”当时上初中都是被逼着读完的，读完就进了工厂，没有继续往下读，怎么可能去读大学。
“听说是推荐入学，只要推荐选上了，哪怕之前不识字也没关系。”
王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追着自己姐姐多问了几句。
大概就是从工农兵里，分别选出优秀的代表，推荐到大学上课。
大学毕业之后，可以直接成为干部。
为了这个事情，齐建华祖孙三人没少打听消息送礼，就为了这么一个名额。
不过这名额到底是个怎么选拔的方式，王芬是一概不清楚。
王秀下意识觉得这个大学不靠谱，多问了两句之后便转移了话题。
这大学听起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她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开放高考，看看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学，才是正经事情。
不过因为说了一声这种事情，王秀回家后，还时不时想起来。
反正时间还早，王秀也睡不着，等孩子睡下后，便直接去了现代。
在现代查这种消息，总比在六零要方便很多。
王秀对这个工农兵推荐大学，心中有了底，也发现自己确实不感兴趣，便抛在了脑后。
一心开始琢磨自己的文章，观察村子里的发展。
顺带还给人画了两次新娘妆，这安排可以说是满满当当，王秀已经很少在村子里出现了。
不过她不出现，也有人找上门，大队长先是堵了在学校上课的李成祥，跟着李成祥一起回到家里，见到了正在家里逗孩子的王秀。
“这名额有我们两人的份？”王秀听到大队长的来意，觉得十分震惊。
她没想到这个工农兵大学竟然和自己真的有关系。
县里竟然推荐他们夫妻两人去读这个大学。
“这有什么惊讶的，你们本来就是在县里挂上号的，而且还上过省城的报纸，不管从哪里说，推荐你们都是最合适的。”
“如果你们愿意，我这就把你们的名字写上去，等到明年就能去省城读书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你们一定要抓住啊。”
大队长虽然口中说着，问问她们自己的意思，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两人答应下来。
但是王秀还是拒绝了。
“我们这孩子还小，肯定是离不开我们的，而且县里有那么多比我们俩优秀的，这名额给我们不如给别人。”
“大队长，我记得你有个侄子，前段时间还得过县里的夸赞，而且人也年轻，去了大学学知识，本事肯定能更上一层楼的。”
王秀查了资料，觉得这工农兵大学到最后应该教不了什么东西。
但是在别人眼中，这完全就是好事一件，拒绝的人才是傻子。
大队长看王秀油盐不进，不管说什么都是拒绝，有些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
连着登门三次，发现王秀的态度始终没有变化之后，才终于无可奈何地不再提这件事情。
王秀的耳朵根子也终于清净了。
今年的冬天来的有些早，王秀也早早做好了过冬的衣服。
她还学会了织围巾和织毛衣。
围巾戴在脖子上太显眼，王秀给李雯雯织了一条，自己和李成祥都没有。
但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一般情况下别人是看不见的，所以王秀拥有了好几件毛衣，并且越看越满意。
不过就在她和女儿穿着亲子装，美滋滋照镜子的时候。
王志突然登门了。
王志虽然还没开口，但王秀已经猜出了原因。
两人之间其实并不熟识，唯一的联系就是老太太。
王志的表情不算好，眼眶有些红，王秀看到之后便心底一沉。
“老太太出事了？”
“你等等，我马上过去。”
王秀给女儿套上外套，抱到大嫂家里，自己则匆匆去了老太太家里。
老太太躺在床上，看着王秀过来，咧开嘴角笑了笑。
其实老太太近些日子已经不笑了。
她本来就是不是个爱笑的人。
身体中风越来越严重之后，老太太的半边脸已经不太受控制了，稍稍一动就爱流口水。
老太太要强，再也没笑过，平常也不怎么说话了。
但是今天看到王秀来了之后，还是露出个笑脸，很快收了回去 。
“来。”老太太努力发出声音，“能打开了，打开。”
老太太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就像是耗费了全身的力气，闭上眼睛休息。
断断续续说着。
王秀一直守在一旁，老太太有力气的时候就说话，没力气的时候就闭上眼睛休息。
一直到晚上，众人都很疲惫了。
老太太看着反而有了点精神。
但这点精神，无疑给人放出另一种信号。
晚上十点，老太太终于说完了自己想说的，彻底闭上了眼睛。
搬完老太太的丧事之后，王秀愣神了两天，被女儿翻出了自己之前装起来的老太太给她的那封信，王秀才彻底打开那封信。
老太太没有留下什么遗言，信上写得一排排看过去都是小件的古董，这些都是老太太留给王秀的。
这些古董小巧，也比较好藏，早早被老太太转移了，一直没有拿出来。
现在全都托付给了王秀，钥匙也在王秀手中。
王秀将钥匙拿起来又放下，拿起来又放下。
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
这东西老太太虽然说是藏得好好的，但是这世道这么乱，藏得再好，也有可能被翻出来。
不过王秀也没有大张旗鼓。
再找到老太太藏东西的地点后，偶尔来一趟，将东西运出去一部分。
慢慢都倒腾到了自己家里。
不过看了一圈又觉得自己家里不保险。
思来想去，索性叫上李雯雯一起，将这些东西存在了那个空间里。
“等国家安稳了，我就用老太太的名义捐出去。”
捐给博物馆当做藏品，也算是一桩善事。
除了老太太的事情，王秀这个冬天过得还算安稳。
等到春天来的时候，王秀看着已经吐字清晰的女儿，再一次有了时光飞逝的感觉。
而王秀和李成祥再一次去了县委办公室里。
两人是一起过去的。
王秀有一种被馅饼砸到的感觉。
李成祥这几年一直都在为了村里的小学忙碌，教学经验已经很丰富了。
现在县里的小学缺老师，县里准备将李成祥调入县里工作。
而王秀则是安排进工商局。
县里的经济并不发达，之前工商局只是一个空壳子，里面有那么小猫三两只，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去年冬天县里换了新鲜的领导班子，里面有不少年轻人，充满了干劲，想要发展县里的经济。
重新将这个工商局组建起来。
但小猫三两只，总归是缺人手的，县里的领导在经过考虑之后，选定了王秀。
王秀虽然没有什么学历，但是李家村的发展实打实离不开她，将人调到工商局，说不定会有新的惊喜。
而是县委领导还有另一层考虑。
现在李家村的大棚技术已经传播的越来越远了，不仅有大城市的专家过来研究，周边学习的村落也越来越多。
已经有周边县询问过此事，想要来李家村学习。
县领导觉得王秀介绍生意的时候嘴皮子利索，对大棚菜又熟悉。
让王秀当这个引路人，最合适不过。
“你放心，过来肯定是正式工，县里也会为你们夫妻分房子的。”
县领导看起来很好说话，方方面面都考虑齐全。
王秀一直到回到家里，都觉得这事情来得突然。
但是既然这种事情都摆在自己面前了，王秀又不想拒绝。
况且她现在一直都在学习经济学相关的东西，如果真的能进工商局，对于王秀来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你是怎么想的？”回到家中，李成祥询问王秀。
王秀咬牙，“我去，这样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夫妻两个都决定去县里生活，家里少不得要收拾一通。
而在正式报道之前，王秀还频繁地前往现代道别。
“我以后应该都不会太过来。”
“这日子一日好过一日，就算是不见面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妨碍。”
第一次听见王秀告别的时候，李雯雯感觉十分惊讶，以为是两边的穿越通道出现了什么问题。
但是王秀却说和穿越通道没有关系，而是她自己的决定。
她能够穿越，依靠的是这所宅子，现在她准备离开，那么穿越这件事情自然也距离她越来越远。
况且按照王秀的想法，她之后有机会肯定是要考大学的，早晚都会离开这里，所以迟早都有告别的一日。
而现在就是这个告别的机会。
“如果时间合适，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这银行卡里的钱，你们姐妹们分了，这张卡里的钱就全都捐出去吧。”王秀拿出自己一直好好保管的两张卡，对着李雯雯叮嘱。
晚上李雯雯一家全都到齐，同王秀和李成祥吃了一顿饭，正式告别。
王秀从现代回来后，看着自己收拾的差不多的家，有些发愣。
“后悔吗？”王秀扭头问李成祥。
两人已经商量好了，以后不再去现代了。
六零和现代的差别很大，决定不去现代后，其实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李成祥摇头，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女儿。
他们现在做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女儿逐渐长大，已经要到了记事儿的时间了。
继续来回穿越，其实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女儿年幼，万一说漏嘴，他们可能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之前的事情就当是一场梦。”
“这场梦给了我们许多便利，但是现在梦醒了，我们更要脚踏实地。”
两人坐在床边，昏黄的灯光倒映出一家三口的模样。
显得十分温馨。
而这份温馨将会一直持续下去，永不会消散。
他们夫妻年轻力壮，有了可爱的女儿，也有了自己认定的事业，即便是没了现代的帮助，之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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