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睡到三点半才起来，王胜文给港岛打过去一通电话，安排了些工作上的事儿。又分别给在广州的父亲和弟弟打过去电话，说了一下大飞机项目的问题。
弟弟一听娄晓娥拿给他的图纸，是用来控制大飞机的电器，便有些兴奋：
“哥，你真的要做大飞机？”
“对，这是上级交给的任务，必须完成的那种任务。”
“哥，你这些也不够啊，地面导航系统呢？”
“这种飞机，地面导航系统是辅助系统，由成都飞机制造厂生产，你现在要做的是卫星定位导航系统，就是说以后飞机主要靠咱们国家明年将要发射的全球定位卫星提供定位，不再依靠地面信号发射塔了。”
弟弟直接爆了粗口：
“我艹，能这么先进？”
“不然呢？为什么咱们国家费这么大力气搞全球定位卫星？这就是其中最主要的作用。
其实这个系统挺简单的，单纯就是一个信号发射和接收的问题，连定位信号地面接收塔都不用，单纯就是卫星对飞机。
使用这套系统以后，地面定位塔，就只是个辅助系统了，只有在恶劣天气条件下才使用。”
“是不是我要去重庆学习一下？”
“可以去学习，也可以不去，你按我的图纸做出来就可以，至于理论上的东西，应用起来以后，就非常容易理解了，特别直观。
另外，你们那个通讯设备搞得怎么样了？我想在明年看到结果。”
“放心吧哥，我们正在建机房，十月底就可以安装设备，至于无绳电话，即将投入成批生产，陈小小正在招工人。”
“咱爸什么意见？”
“咱爸说如果成功，将会推广到整个广东省。”
放下电话，蔡秀珍懒洋洋地搂住：
“弟弟，我们上海也想搞无绳电话，上一次和公公说好的，我们一起发展，弟弟怎么没说？”
“下个月他就会去你们那儿，帮你们建机房，我俩早就商量好的，把广州的建好了，就给你们建，约定好的事情，不用多说。”
“上海电视机厂给了他们广州市电子研究所一大笔钱，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三分之二都给了祝琳，说是设计费，祝琳以娄晓娥那个设计院的名义，收了。”
“这么说，祝琳办事儿还是挺麻利的。”
王胜文笑了：
“呵呵，你姐妹俩不是关系最好吗？你还怀疑她？原来祝琳和你一样，自从进了咱们家，才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现在已经完全转向照顾广州市的那帮姐妹了，外加给咱们家敛财。
从她上次买那个别墅就可以看出来，她是真想在广州给我建个家。”
“就是天河区那个房子？”
“对，那个别墅是原来国民党大员的房子，祝琳和广东刘书记的老婆，一人买了一套，广州市的姐妹们都住进去了，上次打电话过来，他们热闹着呢，大孩子小孩子都在那儿折腾。”
“对了，今年怎么梁淑贞没过来？”
“梁淑贞是咱妈的亲兵，她怎么舍得让她过来？她还指望着她指到哪儿梁淑贞打到哪儿呢，连生孩子也不放她过来。”
“其实我真不明白，婆婆为什么抓住纺织企业不松手。”
“和你们上海的乔厅长一个心理，因为咱妈也是出了纺织企业，她没接触过其他东西，而且这几年广州纺织企业的发展特别快，已经成了各行业的领头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特别好，解决了百分之六十的女性就业问题，还能给他们创外汇。”
“真羡慕他们离港岛这么近。”
“不用羡慕他们，其实你们上海的条件也不差，你看看，你们电视机的生产，不是已经形成规模了，如果不是集成块的生产跟不上，那咱们国家的电视行业就能发展起来。”
“那你想办法解决呗？”
“已经想了吧，新建了条稀土生产线。”
“你几点去接关芹芹和冯芳？”
“七点，她们的火车七点半才到，不过今天有些麻烦，山东省电视台的谭台长会跟过来，说是要请我们宣传处的人过去拍工业片。”
“你撒谎，拍工业片还需要电视台的台长亲自过来请？”
“爱信不信，因为我们宣传处里，很多都是山东姜书记的人。”
“呵呵，你们北京市工业局关系还真复杂。”
“不是，是我那帮徒弟们关系复杂，家里各行各业的都有，还基本上都在领导岗位，比如赵燕和肖乔就是你们赵市长和乔厅长家里的孩子。
当然也有家长被打倒的，不过我都会提供帮助，让他们坚持下去。”
“也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怎么想起来收一帮大院子弟当徒弟？”
“大院子弟大部分都是精英分子，有文化的大院子弟更是人中龙凤，这个道理，嗯不懂吗？
六二年的时候，正好是抗日战争后期出生的那群孩子参加工作的高潮，所以我就收了他们，至少能给他们个稳定的工作，还能在我那儿学到真正的技术。
你想想，等这帮孩子们成熟了，我再把他们放出去，会是个什么局面？完全可以掌控全国的工业界。”
“现在他们怎么样？”
“三百一十六个大院子弟，至少是个副科级，马上提副厅局级的也有。”
“你这么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人家的家庭厉害，一有提拔的机会，我不办，人家父母会催的。”
“听说肖乔和赵燕都是正处级干部？你又没见过我们赵市长，怎么想出来的要提拔赵燕？”
“当然是为了你，通过提拔她，你才成了上海市的副市长，虽然排在最后一位。
再说了，赵燕是你们赵市长最小的女儿，在家里娇贵着呢，人也聪明，我会给我们宋市长提议，下一步让她去干我们纺织工业厅的副厅长。”
“又是搞直线提拔，对吧？”
王胜文看了她一眼：
“你还别不服气，你们乔厅长早就提出来让她去上海市纺织工业厅，赵市长没同意。”
“嘿嘿，我们赵市长肯定不能同意，怕她们婆媳俩打起来，所以还是你给解决了吧。”
“嗯，我这也算是为以后赵市长来北京就职，先打个基础了。”
“你真这么想？”
王胜文叹了口气：
“唉，不能不做长远打算啊。”
“那我怎么办？”
“你还是当你的那个副市长，不过排名可能会大幅度往前。”
“嘻嘻，就知道你疼我，不想让我离开上海。”
“人家赵市长本来就不是上海人，他的跟在海军和北京，他当然还是要回来的，你没听咱姑父说吗，赵市长在上海，搞工业搞得这么好，等有机会会给他找个合适的位置。
咱姑姑和姑父，可是在核心的人，说的话都是有目的的。”
“那下一届谁会去干？”
“苏长林啊，去过苏省长也是搞工业的一把好手。”
蔡秀珍嘟囔一句：
“原来权力还是掌握在咱们自己家人手里，苏省长还不是你岳父。”
王胜文点点头：
“对，他要是没有这个能力，我还真不娶苏姐姐。”
“得了便宜卖乖。”
“还真不是，你没发现，苏伯伯挺能跟上我的思路吗？”
蔡秀珍顺手打了他一巴掌：
“小坏蛋，从你一开始收大院子弟当徒弟，就想到会是这样发展了吧？”
“对，因为大部分大院子弟都是通过苏伯伯收过来的，现在起作用了。
再说了，你和苏伯伯曾经搭档过，以后很多事儿都好处理，所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说的不仅仅是老百姓，也包括咱们自己的家人。”
“嗯，这次我是彻底服气了，原来你不是没有郑志智慧，只是不想插手而已。”
“对，说起来就是这样，因为涉足郑志，往往会影响我的思维。”
“所以就让我们出面，对吧？”
“你不是喜欢抛头露面吗？让你做正合适。”
蔡秀珍依偎进怀里：
“我还是喜欢做你的小女人。”
王胜文低头亲了她一口：
“在家做小女人，在外边叱咤风云，可以吧？”
女人搂住脖子不放：
“我还想给你生孩子，忍不住地想生。”
“过几年再生吧，你不觉得你生孩子有些稠密吗？这次至少要歇两年。”
“说好了，不许到时候耍赖皮！”
“你个傻子，还有能让一位副市长给自己生孩子更刺激的事儿吗？”
“我也感觉刺激，竟然给个小孩儿生了仨孩子。”
“胡说八道，我小吗？”
“对不起，说错话了，你绝对不小！”
……
晚上到火车站接人的时候，楚叶子和江一臣竟然都来了，见到王胜文，吃了一惊。
楚叶子跑过来问：
“师傅，您怎么也来了？不是有我们吗？”
“你们接电视台的人，那算是公事儿，我是接我的女人，算私事儿，不能麻烦你们。
说说，给咱们试验厂的食堂说好了吗？你们把他们安排到厂里的招待所住吧。”
江一臣跑过来问：
“师傅，您不陪陪他们？”
“厂里还有西安和成都的客人，我肯定不能露面，你们照顾好他们就行了，对了，喝酒的话带上于海棠，她挺能喝的。”
“嘿嘿，师傅，于海棠去准备饭菜了，这是我们处第一次接待外边来的客人，当然她要参加。
人家谭台长说了，喜欢她的主持风格，所以想请她也去。”
“嗯，让于海棠也去？那她孩子怎么办？她家里听说有俩孩子。”
“没事儿，人家于海棠自己愿意去，她家的孩子由她阿爸妈妈给看着，耽误不了事儿。”
“行，你们照顾着她点就可以，照顾不好，你师哥杨伟回来可揍你！”
楚叶子回答：
“放心吧，没事儿，这次我们打算开着车去济南，就走104国道，听说104国道改造完了，挺好走的。”
王胜文看了她一眼：
“楚叶子，你们家男人也允许你去？”
江一臣笑嘻嘻地回答：
“嘿嘿，师傅，这个您就别管了，她老公不但支持，这次还要跟着一起去，肯定是看了我们的节目，眼馋了，想跟着过去一起学学经验。”
王胜文点点头：
“嗯，我觉得你们这不是去搞拍摄，完全是组团过去打狼的，看来两辆车都不一定能装得下，说说，你们处里，还有几个人要跟着？”
“都想报名去，不过我们只选了三个人。”
“行吧，七个人是该开三辆车，路上注意安全。”
楚叶子便搂住胳膊：
“师傅，您同意了？”
“不同意又能如何，你们处的正常业务，我又不能随便干涉。
说说，你们的父亲，和他们姜书记什么关系？”
江一臣回答：
“其实很简单，他们都是原来八路军鲁东军区的人，后来部队转成解放军，姜书记就留在了地方工作，我们的父亲就随大部队下了江南，从山东一直打到福建，所以我父亲一直在福州军区工作。
楚叶子的父亲，后来回了北京搞宣传工作，一直到现在。”
“唉，难为他们这帮老革命了，你看看，天南地北的都有。”
“所以我们才想开车过去，沿途看看咱们的大好河山。”
王胜文笑了笑：
“嘿嘿，不亏是搞宣传的，真会说话，把开车出去浪，说的这么光明正大，我可告诉你们，出发的时候给车加满油，路上不一定有加油站，路上轮换着开，一个人开有点累。”
楚叶子便开始撒娇：
“师傅，您又给我们当保姆了，我们现在可是长大了，您以后不要多操心。
谭台长说明天要参观一下咱们轧钢厂，可以吧？”
“可以，明天带他们去轧钢新区看看，找孙业平厂长给你说说情况，就说我同意的，明天中午我有个会，下午陪宋市长去红星化工建设工地看看，明天晚上，我在咱们红星试验厂食堂接待他们，可以吧？”
“嘻嘻，可以可以，正好我们打算明天收拾行李，后天早上走。”
“嗯？收拾行李？你们打算在那儿待多长时间？”
“去山东电视台，他们给我们安排了四个地方拍摄，济南、淄博、青岛和烟台，每个地方至少一周时间，我们还打算到处逛逛，怎么也得五十天。”
“行吧，我建议你们去临沂一趟，拍拍刘海忠、易中海他们，据说他们的农机设备也挺成功，适当宣传一下有好处。”
“哦，对，怎么忘了他们，我跟谭台长说一下，让他们安排。”
王胜文提示一句：
“那可是苏省长支持的项目，你们可不能忘了老领导。至于在那边待多长时间，完全看你们自己安排。
楚叶子，和山东电视台签个合作协议，以后咱们两家可以深度合作。”
“嘻嘻，师傅，还是您贴心，知道我们怎么想的。”
“老毛病又犯了，胳膊不能搂这么紧！”
江一臣跟上一句：
“师傅，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你小子最坏，开车去济南这主意就是你出的吧？行，多开一辆过去留给谭台长，算是我送给他的，他现在开的那辆，实在是不上档次。”
“那他们省里的领导呢？”
“操什么闲心？省领导那边我早就送过去了。”
快八点的时候，火车才进了站，王胜文提示关芹芹和冯芳上自己的车，自己则是给谭台长介绍了一下自己带过来的人。
谭台长乐呵呵地说：
“王局长，你可算帮了我们台的大忙了，这次我们省长和书记都表扬了我们。”
说着，又凑近耳边说道：
“王局长，为了表示感谢，我决定给你送个播音员美女，下次你去了一定收下。”
王胜文很不耐烦地说道：
“你少来，送美女给我我可不敢要，你还是送给江一臣吧，他的作用才大。
今天晚上我不能接待你了，至于原因，江一臣会跟你解释，明天白天你们参观我们红星新区，晚上我再正式请你喝酒，可以吧？”
“没问题，你有任务就忙你的，让他们带我们去参观，说好了，明天晚上咱们喝一杯！”
两人告别，各自上了车，王胜文看了看风尘仆仆的两个女人：
“辛苦你俩了，咱们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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