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也狐疑的讨论起来。
“高公子平日最喜欢白色衣衫的，看来咱们公子真的是把这大夫当成是高公子了。”
“可高公子是咱们公子的朋友啊，咱们公子为何还要杀高公子呢，还把人往死里掐？”
“难道他做了对不起咱们公子的事？”
“咱们公子病了这许久，高公子可是一次都没来探望过，我看他定是心中有鬼呢~”
代川借机说道：“你们公子的病就是受了刺激才会变成这样神志不清的，虽然现在他变得不认人了，却依旧记得高镜贺这个名字，想来是那人和蓝公子的疯病有重要的关联啊。”
那为首的小厮急切的叙述道：“大夫，我们公子两个月前有次宿夜未归，等我们找到时，发现他被人扒光了衣物扔在巷子里，身上还都是些被人啃咬过的齿痕，等他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哦，原来如此。我看这事八成就是这个叫高镜贺的人所为，不然你们公子没道理这般恨他啊。”代川意有所指的说道。
众小厮闻言都心觉有理，纷纷围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蓝絮问道：“公子，那天晚上是不是高镜贺高公子把你带去，还对你做了些不好的事啊？”
“高镜贺？高镜贺是个混蛋，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啊！”
蓝絮惊怒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
“哎呀，他现在都已经疯了嘛，你们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代川上前说道。
“那可怎么办？咱们公子原本只是有些怕人，现在却这般癫狂，好像疯得更厉害了呢。”那小厮胆战心惊的说道。
“莫慌，蓝公子本就是受到刺激，郁结于胸，气冲脑门，一时想不开才会疯了的。现在他能想起高镜贺，也许这并非坏事，可能对恢复他之前的记忆会有所助益。”
代川不紧不慢的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当他给蓝絮施完针后，一直神情紧绷的蓝絮居然慢慢平静了下来，像是睡着了一般闭上了眼睛。
“哎呀，大夫你的针灸之术可真神奇啊。”
“是啊，大夫您可真是杏林高手啊。”
小厮们纷纷恭维他道。
代川施施然起身，收拾了东西就欲离开。
为首的小厮赶紧拦下他问道：“大夫，您这就要离开了？您不开方子？”
代川摆摆手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光吃那些苦汤药是治不好你家公子的病的，明日我会再来给他施针的。”
“哦。”
小厮们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客客气气的将代川送到了府门口。
第二日，代川果然如期而至。
他再次将蓝絮身边的小厮支开，然后用昨日的方法反复刺激蓝絮。
一连五天后，蓝絮心中要杀高镜贺的念头愈加强盛。
终于，在一次府中人没有注意他的时候，蓝絮疯疯癫癫的狂跑出府。
“遭了，遭了，公子天天念叨着要杀高公子，他现在跑出去不是想来真的吧？！”
“老爷夫人还病着呢，我们快去把人找回来吧，不然真闹出人命那可就糟了。”
小厮们商量完后就赶紧四散出府寻人去了。
蓝府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内，商徵和代川正在二楼的窗前注视着这一切。
“那疯子看着还是有些疯癫，他不会伤到旁人吧？”商徵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代川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放心，我这五天可没白忙活。他的疯病虽然不能痊愈，可是现在也恢复了三分神志。他的目标很明确，所以不会伤到无辜之人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松刻意的躲过府里人的视线，一路向着城南方向跑去。”
“那就好，我现在就回沈府，若是他真的能伤了高镜贺，高家定然会闹到县衙，我在沈府也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商徵说道。
可惜一切未能照着商徵的设想进行，一直到夜幕降临，她依然未能听到从衙门传来丝毫关于高家和蓝家的消息。
翌日清晨，她匆匆出门去到了代川落脚的客栈。
“看来昨日之事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顺利，我现在就出发去蓝府打探一番。”
“好。”
一整个上午过去了，在客栈等待许久的商徵也开始有些烦躁起来。
正当她打算先离开时，代川回来了。
“怎么样，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商徵闻言哑然失笑，道：“二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逗我玩。”
“哈哈。”
代川朗声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我先说那个坏消息吧，昨日蓝絮那个废柴到了高家后就想对高镜贺动手，结果根本没打过高镜贺，还被狠揍了一顿。他被打的鼻青脸肿，高镜贺却毫发未伤，所以我们想让他们两败俱伤的结果并没有实现。”
“那好消息呢？”
“蓝家二老赶来给蓝絮讨说法，他们对高老爷说蓝絮的疯病是让高镜贺给祸害的。但高镜贺对此矢口否认，说蓝家栽赃诬陷。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蓝家除了蓝絮的几句疯言疯语也无其他真凭实据，而且这事说出去也不光彩，所以最后高老爷为了维护两家的颜面，他决定将高镜贺一个人送到乡下的庄上去住，以示惩戒。对高镜贺打伤蓝絮的事，高老爷还赔付了蓝家五百两汤药费，这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只是如此？”
“蓝家也怕做得太过会惹恼了高家，万一高老爷去报官，蓝絮说不定还会因此被关入疯人塔，所以蓝家这次也只能认栽了。”
对这样不痛不痒的结果，商徵显然是不满意的。
“听那蓝府的小厮说高家夫人舍不得儿子一人去庄上吃苦，她自己也跟着去了，高老爷居然也没拦着。”代川说道。
“看来有了应承晦这个儿子后，高老爷对高镜贺母子越来越不在意了。不过他们现在出了江岐县城，我反倒有机会可以亲手对付他们了。”商徵突然冷笑着说道。
“怎么，你想自己亲自动手？这太危险了，还是等我传信回牛氓山，让大哥派人来直接将他们绑回牛氓山得了。倒时候咱们还可以勒索高家一笔银子，等赎金到手后，你想直接杀了他们母子出气也未尝不可啊？”代川劝说她道。
“也好，我现在用的毕竟是二嫂嫂的身份，所以有些事我确实不便亲自动手，以免做得太过给二嫂嫂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商徵思索片刻后还是同意了代川的建议。
代川说道:“他们原先住在江岐县城内，那里人多眼杂的我们也不好下手，可这乡下庄子上人烟稀少，道路又四通八达，正方便我们行动，还真是少有的天赐良机啊~”
“那就定在下月初九重阳节动手，沈县令和高老爷都会在那日去玉华山登高，到时大家都在专心过节，正合适我们动手。”商徵提议道。
代川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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