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洁小声问沐白：“过去找他问情况，还是？”
沐白摇头：“过去之前，我希望你们先做好准备。”
“如果发现我们之中有人的记忆被篡改，”
“直接把那个胖子打成重伤。”
对任何个体而言，记忆都是过去的积累。
甚至可以粗略视为过去的一切。
沐白第一次与记忆胖子的交集，是在丧尸世界的第一个晚上。
当时有一个陌生女人直接变成了血人。
但直到现在还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次交集，即便最后成功阻止了记忆胖子。
也没人拥有当时的记忆。
只能通过秩序的「镜像世界」来知道当时发生的事。
心理活动和博弈过程，只能通过推断来勉强还原。
当时已经明确得出的结论，都要重新推演。
「记忆篡改」的恐怖之处正在于此。
战斗经验无法像平时那样积累。
即便用特殊方法保留了经验，
也极有可能在下次战斗中流失。
所以任何知道它存在的人都不得不防范。
心灵阵营的胖子和沐白记忆中的那个不一样。
但那家伙玩的就是记忆。
现场篡改沐白和杨帆的记忆，对他来说都不用任何复杂的操作。
就算只是有可能，沐白也得做好准备。
——
郑洁：“为什么是打成重伤，而不是直接杀掉？”
他不知道沐白跟胖子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重点提防。
只知道沐白为了现在的一身能力，设计摧毁游戏中枢，
导致百余人死于那场灾难。
沐白最不在乎的，就是别人的生命。
当然郑洁没资格指责他。
关键是，
为什么沐白既对胖子如此防范，又只说「打成重伤」？
“因为怕他反扑。”沐白简洁地解释。
只是重伤就足以把他逼退。
上次任务险些完成都不死磕，这次也没理由死磕。
要是奔着杀他而去，可能反而会把他逼急。
没人知道他是否还有其他能力，以及现在身上有没有武器。
为了应对他再次使用大规模的记忆删除，
沐白已经跟沐白二号同步好记忆，
计划在露面时断开连接，过段时间再重新连上。
“我还有一个问题。”
蜥异先用双拳交叉在头顶，这是蜥蜴人的“举手”。
然后又想起郑义教的地球手势，双手转化为掌。
左手顺着右手滑下，平放在胸前，
右手肘关节置于左手手腕之上，垂直上举。
有那么一瞬，沐白还以为他要发射什么光线来攻击自己。
蜥异问：“我们要怎么判断有人记忆被篡改呢？”
沐白：“只要感觉不对劲，就可以上。”
蜥异按照地球礼仪，夸张地点头：“好。”
“走。”一切准备就绪，沐白示意众人出发。
——
众人一走出掩护物——
那胖子直接惊醒，弹射站起，高高举起双手，对沐白大喊：
“我投降！我投降！”
沐白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其他人更是懵逼到了极点，
感觉什么都没发生，却又像发生了什么。
蜥异感觉到不对劲，召唤出长矛直接冲上前。
郑义和杨帆看到蜥异动了，一个开启「换形术」，一个按下口袋的按钮。
开始换形成尸化状态，并同步向前，准备把胖子打成重伤。
“别上！！”
沐白和郑洁同时喊着，迅速拦住了他们三个。
胖子被吓得连连后退，着急地跟沐白说：
“我投降！我就是那个胖子，而且不打算反抗！”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沐白还是先警告道：
“要是我发现你耍花样，对任何人用了记忆篡改，我都会动手。”
胖子连忙答应：“好的好的，明白明白！”
——
除了胖子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郑义在沐白旁边小声问：“白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沐白没有回答他，而是把问题抛给胖子：
“你说清楚，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惊醒，又为什么要直接投降？”
胖子的手还是高高举着，说：
“这个说起来有点麻烦，可不可以直接把那段记忆插给你？”
说完又赶紧补充，“我会加上滤镜，让你知道那是外来的。”
沐白摇头：“直接说就好，我不赶时间。”
多加防备总不会有错。
“好吧。”胖子开始解释，
“我接那桩差事，本来就只想搞点钱，”
“根本没想到会起那么严重的冲突。”
说着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上次的伤还没好全。
“我都打算放弃了，这次跟你撞上完全是巧合。”
“嗯——也不完全是，”
“那个「游戏石」本来就是给你用的，”
“所以终点设置在这个世界，”
“然后我在中转站疗伤和睡觉又花了一些时间。”
“——好像扯远了，”胖子尴尬地笑笑，
“太久没用嘴解释，有点生疏。”
沐白：“想说你就多说点。”
他是真的不赶时间。
这场游戏对他来说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时间甚至不好怎么打发。
听到这话，胖子放心了，继续说：
“一开始见到你跟杨帆的时候，”
“我改掉了你们对我的印象，让你们认不出我。”
“只改脸，是因为我怕改太多又会让你发现漏洞。”
如果胖子直接从沐白记忆中抹掉自己的存在。
那「沐白跟秩序的最终交易」、「让蓝星裁判收藏记忆」等情节都会出现漏洞。
这样反而会让沐白更警觉。
保险起见，他连记忆中自己的身形都不敢动。
“只是没想到，这样也会让你找过来。”
“然后我就想，上次是对付四个毫无准备的人，”
“我这儿都被你给捅穿了。”
“现在你们五个人都做好了准备，”
“我想想还是直接投降安全——”
听到这儿，沐白打断了他，问：
“你刚才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知道我们几个有准备？”
刚才的距离，就算是装睡胖子也听不到沐白几人说话。
只可能是通过其他手段。
胖子解释道：
“我一开始确实是在睡觉。”
“中途被你们要打要杀的心声给吓醒，然后就一直在听着。”
沐白再次打断：“等一下？你说的「被心声吓醒」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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