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伙计打扮的人迎了出来，说道：“呦，张小姐，您来看酒啊？今儿新来了几种，您快请。”
二人走进酒行，伙计赶紧招呼二人。
伙计：“张小姐，今儿新来了两种葡萄酒，三种洋酒，您尝尝？”
张瑞雅：“有白葡萄酒么？”
伙计：“有，有，我给您拿。”
伙计转身朝柜台里走去。
张瑞雅：“你看看你喝什么？那边架子上是洋酒。”
玉姝朝着张瑞雅说道：“我看起来不像来买酒的？”
张瑞雅笑笑说道：“你刚来海市，他们不认识你，正常。”
玉姝：“赖你。”
张瑞雅：“凭什么赖我？”
玉姝：“因为他们认识你，要是俩人都不认识，就会觉得我像来买酒的了。”
张瑞雅要笑死了，看着玉姝一脸要打人的样子，赶紧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刘，老刘！”
帘子后面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像管事的人走了过来，朝着张瑞雅说道：“张小姐，哟，后边有点忙，我没看见您来了，您恕罪恕罪。”
张瑞雅：“没事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防部保密处处长，一级上将，玉姝，喜欢喝烈性洋酒，赶紧招呼一下。”
管事：“哟，玉小姐，您好，您平时喝哪种洋酒？”
玉姝：“伏特加，白兰地，威士忌，龙舌兰，烧酒偶尔喝。”
管事：“那您是真喜欢度数高的酒，我这儿有几种卖的特别好的，您尝尝？”
玉姝点点头。
管事：“好嘞，二位先坐，我去准备。”
张瑞雅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玉姝坐在了张瑞雅旁边。
张瑞雅：“这回满意了？”
玉姝：“还行吧。”
张瑞雅：“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呢。”
玉姝：“谁家小孩儿喝酒？”
张瑞雅：“我们家小孩儿喝酒，还爱喝烈性洋酒。”
玉姝：“你快挨揍了啊。”
张瑞雅：“别，别，我错了。”
玉姝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张瑞雅捂嘴偷笑。
很快，伙计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托盘上有三个小的玻璃杯，都装着酒。
伙计：“张小姐，您尝尝，这个是特级的白葡萄酒，这个和这个是最近新来的。”
张瑞雅拿起一杯，尝了尝，又放下了，又接着尝了另外两杯，说道：“后面这两个，一样给我拿一箱，送到湖景东路一号，找王叔，一会儿就送过去，晚上我请客要用，多少钱？”
伙计：“稍等，我给您算一下。”
伙计拿着托盘又去了柜台后面。
管事也拿着一个托盘出来了，上面四个小杯子。
管事：“玉小姐，您尝尝。”
玉姝挨个尝了一遍，说道：“每个来一瓶。”
管事：“好，您稍等。”
管事也去了柜台后面。
伙计走了出来。
伙计：“张小姐，两箱一共二百。”
张瑞雅：“等会儿，管事算完了我一起结账。”
伙计点点头，站在了一旁。
管事拿着四瓶酒走了出来。
管事把酒递给玉姝，说道：“玉小姐，您这四瓶一共六十。”
张瑞雅掏出钱，递给掌柜，说道：“刚才我要了两箱，二百，她这六十我给，一共二百六，您点点。”
管事接过钱，看了一眼伙计，伙计点点头。
管事：“正好二百六，谢谢您。”
张瑞雅：“走吧。”
二人走出酒行，又上了车。
玉姝把酒放在了后排，悄悄扔进手表里复制了一份。
玉姝又坐进副驾驶。
张瑞雅：“咱俩去买烧鹅，吉味居的烧鹅我都想了好久了。”
玉姝：“怎么说？不好买？”
张瑞雅：“那可是，一个人最多买两只，一个小时只有一炉，现在去，咱俩排会儿队，正好赶上五点那炉。”
玉姝：“不是我不讲规矩啊，要是特别好吃，咱俩回去带上王叔王妈，买八只回来呗。”
张瑞雅：“也行，我不知道我哥带几个人过来，多买点，不行让我哥带走当夜宵。”
玉姝：“咱俩换，我开车。”
张瑞雅：“行，你开车快，咱俩赶紧回家。”
玉姝：“等会儿，不用回家了， 停车。”
张瑞雅赶紧靠边停了车。
玉姝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钱，直接朝不远处的一个胖子砸了过去。
“哎呦！谁！”
玉姝：“我。”
董思成：“哟，玉小姐，您怎么拿钱砸人啊。”
玉姝：“要不用子弹？”
董思成：“钱就行，钱就行，子弹我不配。”
玉姝：“你带两个人上车，给我帮个忙。”
玉姝打开后排的门，把酒拿了出来，看着董思成。
董思成赶紧走了过来，董思成身后的小弟还把玉姝砸董思成的钱捡了起来。
董思成谄媚的说道：“帮您送东西？送哪儿去？”
玉姝：“上车。”
董思成和两个小弟上了后排。
玉姝把酒塞进最后一个人手里，说道：“酒给我抱着，要是摔了，我晚上喝你。”
小弟赶紧抱好了酒连连点头。
玉姝上了副驾驶，张瑞雅发动了车子。。
董思成：“哟，张小姐也在啊。”
张瑞雅嗯了一声。
董思成：“玉小姐，您让我办什么事儿？”
玉姝：“排队。”
董思成：“啊？”
玉姝：“吉味居，买烧鹅。”
董思成：“哦，哦。”
玉姝没再说话。
董思成：“您要爱吃我每天给您送两只。”
玉姝：“不用。”
董思成：“您别客气，您有事儿差个人去天下帮找我就行。”
玉姝：“小雅，你说。”
张瑞雅：“我今儿家里请客，不是谁爱吃烧鹅，不用天天送，你老实点比什么都强。”
董思成：“那瞧您说的，上回之后我跟所有兄弟都说了，看见您二位都得恭恭敬敬的。”
张瑞雅：“正好，我这几天要开一家舞厅和成衣铺子，董大人给我把保护费免了呗。”
董思成：“您这不是骂我呢么，我哪儿敢收您的保护费啊，您舞厅和成衣铺子在哪儿？”
张瑞雅：“芳园舞厅知道吧？我明儿去盘过来，成衣铺子还没选店面。”
董思成：“好嘞，您开张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带小弟给您捧场去。”
张瑞雅：“我上哪儿找你去？”
董思成：“淮海东路，南边那一片都是我的地盘，您派个人说一声就行。”
张瑞雅：“行，你那儿有电话么？”
董思成：“有，有。”
张瑞雅：“你回去找个人给我送一下你电话号码，送到湖景东路一号。”
董思成：“好嘞。”
车停了。
玉姝看到吉味居门口已经有几个人在排队了，张瑞雅拔了钥匙，玉姝下了车，小弟赶紧把酒递了过来。
玉姝又放进后排，朝着张瑞雅说道：“这烧鹅多少钱一只？”
董思成：“十块。”
玉姝掏出一叠十块钱的票子，一人发了两张，也给了张瑞雅两张。
董思成：“您别破费，我请您。”
玉姝：“拿着，赶紧排队去。”
董思成赶紧点头哈腰的带着小弟排队去了。
玉姝和张瑞雅也跟在后面。
张瑞雅：“一会儿给他们两只吧，十只我怕剩太多。”
玉姝嗯了一声，站在了张瑞雅身后，开始排队。
玉姝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三分钟五点。
张瑞雅：“我明天去谈舞厅的事儿，你想去哪去哪，晚上我把车钥匙给你，我家里还有车，我刚才上楼的时候王叔跟我说了。”
玉姝：“好。”
张瑞雅：“哦，有个事儿拜托你，你要是不在家吃饭跟王妈说一声，要是做多了她跟王叔会吃剩菜，他们从小就在我家，特别节俭，这些年给家里没少省钱，我不想让他们总吃剩菜。”
玉姝：“知道了。”
很快，队伍开始往前走了。
几人都买完了烧鹅，董思成恭敬的跟小弟站在一边。
张瑞雅：“你拿回去两只，自己分着吃吧。”
董思成和小弟赶紧把烧鹅递给玉姝和张瑞雅，说道：“哎呦，张小姐，我哪儿敢吃您和玉小姐的东西啊，您这不是要吓死我么。”
玉姝只拿了四只，说道：“别磨叽，拿着走。”
董思成：“好，那就谢谢玉小姐和张小姐了，您二位有事派人去找我，上刀山。。。”
玉姝拎着六只烧鹅转身就往车的方向走，都没听董思成说完。
张瑞雅笑了，朝着董思成说道：“她就这个性格，你别说场面话，她从来不听的，好了，我走了，你们找地儿喝酒吃烧鹅去吧。”
董思成：“好嘞，谢谢张小姐。”
张瑞雅赶紧追上玉姝，把烧鹅放在了后座，上了车。
车子发动了。
玉姝：“还要买什么？”
张瑞雅：“没了，回家给我哥打电话，问问他带几个人来，等着人齐了吃饭就行了。”
玉姝：“我明儿想去白雅言学校看看，你认识人么？我怎么能进去？”
张瑞雅：“她在哪个学校？”
玉姝：“海市第一女中。”
张瑞雅：“我回去给你打电话，我认识他们校长。”
玉姝：“熟么？”
张瑞雅：“可熟了，我妈以前是第一女中的副校长，现在的校长是我妈以前学生。”
玉姝：“行，我带点什么礼物过去？”
张瑞雅：“校长叫李丽芳，就喜欢旗袍，茉莉旗袍店有她的尺寸，我回去定一身，你明天去取一下预定的条子，付了钱，把条子给李丽芳就行，到时候她自己去取。”
玉姝：“行。”
张瑞雅：“正好我给自己也定几身，你明天帮我一起拿回来。”
玉姝：“你真是不放过每一个买衣服的机会啊。”
张瑞雅：“对啊，正好问问茉莉来没来新料子，你不来两身？”
玉姝：“我喜欢裤子，旗袍穿不来。”
张瑞雅：“你身材挺好的，试试呗。”
玉姝：“不，绝不，你别劝。”
张瑞雅：“行吧。”
玉姝没再说话，一直到了她家门口，刚停下车，王叔就迎了上来。
王叔：“小姐，刚才有人送了两箱酒过来。”
张瑞雅：“对，我刚才买的。”
张瑞雅拔了钥匙，递给玉姝。
张瑞雅：“王叔来帮我拿烧鹅。”
王叔赶紧走到张瑞雅身旁。
玉姝拿了自己的酒，还有两只烧鹅，张瑞雅跟王叔一人拿了三只。
王叔：“小姐，你是不是加钱买的啊？”
张瑞雅：“没有，路上遇到两个朋友，帮忙排的队。”
王叔：“小姐，你要想吃，下回叫我跟王妈一起去，可别加钱买。”
张瑞雅：“知道啦。”
玉姝：“还能加钱买？”
张瑞雅：“能，就是花两块钱雇人排队。”
玉姝：“哦。”
张瑞雅：“你看街边坐着的，比如拉人力车的，茶坊的伙计，都行，你只要告诉他去哪儿给你排队，你提前把东西的钱给他，排完队再给两块钱就行。”
王叔：“玉小姐，您要买什么告诉我，我给您排队去，别花那个冤枉钱，两块钱，他们怎么不抢去，那茶坊的伙计一个月能挣二十呢，天天替人排队能挣他好几个月的钱。”
玉姝：“好，我自己排队，要是需要，我回来叫您。”
张瑞雅：“王叔，姝姝家在平市也很有钱，不比咱家差，她今天还给了我八十万，要给我开舞厅呢。”
王叔：“好家伙，八十万，小姐你可别给人家玉小姐赔了。”
张瑞雅笑笑说道：“放心吧，我哥管着，不会赔的。”
王叔：“少爷我放心，少爷这几年没少往家拿钱，老爷都夸少爷能干。”
众人走到了屋里，王妈出来了。
张瑞雅：“王妈，我们买了烧鹅，您先切两只，别多切，不够您再切，您跟王叔给自己留一只，晚上要是没吃完的给我哥打包，让他带回去喝酒吃。”
王妈接过张瑞雅手里的烧鹅，说道：“好，少爷刚才来电话了，说他晚上带四个人过来。”
张瑞雅：“好，那您看着安排饭吧。”
张瑞雅接过玉姝手里的烧鹅，跟着王妈和王叔一起拿进厨房。
玉姝打开酒的包装，放在了桌子上。
三人从厨房出来了。
王妈：“玉小姐，您这个酒晚上喝哪个？”
玉姝：“随便，您帮我把其中三瓶收起来就行，我喝一瓶就够了。”
张瑞雅：“您去酒窖拿几瓶葡萄酒吧，我哥和他朋友应该都喝不了姝姝的酒。”
王妈：“是啊，我都没见过女孩子喝度数这么高的酒，玉小姐，要不要我提前给您熬一点醒酒汤？”
张瑞雅：“那不用，姝姝喝一瓶什么事儿都没有，我都能自己喝半瓶呢，以前打仗的时候。”
王妈：“玉小姐也上过战场？”
张瑞雅：“当然啦，她是一级上将，军功摞起来比我都高。”
王妈：“厉害呀，女孩子上战场本来就不容易，还能拿军功，还拿那么多，玉小姐真是厉害。”
张瑞雅：“王妈你去准备晚饭吧，姝姝我上楼躺一会儿，你来我房间，我跟你说点儿事儿。”
王妈：“玉小姐喝什么？我给您送上去。”
玉姝：“白开水。”
张瑞雅：“我要茶。”
王妈：“好，我一会儿送过去。”
王妈拿起三瓶酒去忙了，张瑞雅走到沙发前坐下开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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