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基本是王家与乙家的人。
不过恭王妃一直安排人在这儿，有大小事儿好照应。
今儿，崔家又送一批、新鲜的肉、菜、还有炭。
崔坚、崔盈盈都没来，豪门望族过年、不是一般人能想象。
靳澄湛的理解，像隆虑杨氏，就是用越来越多的礼仪让大家牢牢记住生是杨家人下辈子还是杨家人，杨家万年不绝。
仅仅家族那么多人要趁过年熟悉一遍维系感情，就是一件大工程。
崔家管事比较奇怪，今儿西院没吃早饭。
乙渠在准备吃什么。
过年每天吃什么定是有讲究，但魏太夫人又不是清溪村的，习俗不同。
韭菜包子、豆腐包子、牛肉包子、羊肉汤、鱼汤、河蚌汤、真是选择性困难。
乙元芕提议：“不如做个面片汤？”
正好有新鲜的菜，面片汤好做又好吃，做一大锅。
王舞说：“鹿肉糯米饭。”
年轻人喝一肚子汤，一天总归不太舒坦，鹿肉加糯米饭再好没有。
杜妕扯面片，乙元芕在一边捣乱，愣是包了两笼包子。
乙渠蒸了，想吃就吃。
魏太夫人、王煃、没怎么动的，吃些点心都不饿。
靳澄湛、乙元芕、蒋垚等很快将包子吃完。
魏太夫人在屋里、弄荷包，每个装两个银锞子，一个八钱重，两个就是一两六钱。
不是给丫鬟打赏，是那些、可能来看太夫人、赏他们，每年正月就这一笔，得上百两银子。
不赏？固然有人说王朗清贵，也不定说出什么话来。
过年就图个喜气，魏太夫人也不像有些老的，攒一堆给儿孙。
银子花了，给儿孙攒福运。
媳妇拿一篓子新送的炭，给太夫人火盆弄热些。
外边积雪七八寸，几乎滴水成冰，热山又不是火山，下雪还是冷的。
魏太夫人让丫鬟将火盆弄隔壁，她穿的厚。
厨房，简直热火朝天。
乙渠忙一身汗。
乙元芕和王舞吃的一身汗，靳澄湛弄的红薯烤了，又烫又香。
藕烤出来也好吃，加点杜婶娘的酱，丫鬟小厮吃的活不干书不读，吃的肚皮都圆了。
王舞手指抹一点辣椒油，又端一碗面片汤去看曾祖母。
魏太夫人靠在榻上，一头白发，像睡着了。
左手边好些荷包，前边是银锞子，右手撒了一个。
王舞将碗带面片汤往地上一砸。
手指往眼睛一抹，辣的直哭：“啊！啊！爹！爹！”
几个丫鬟胡乱冲进来。
大的打小的，小的在地上滚，呜哩哇啦哭成一片。
外边风大、雪大、热山不知狂热了、还是透着一股寒意。
崔家人已经走了，留下的几个，一时没闹明白。
王朗回来了。乙渠从厨房出来，一块进屋。
很快将乱哭乱喊的丫鬟小厮赶出来，这些没穿棉衣，被风一吹，哆嗦着哭着。
“王公子！”靳澄湛的声音挺尖锐。
“哇！”王舞哭到醉。
“好了……”王朗声音疲惫。
“祖父！”王舞大哭，声音破碎。
王朗多大年纪，经历多少，沉稳的，风吹不倒雪压不垮。
三品院其他人都觉得不对，跑过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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