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过我是个好人。”
“嗯。”
“不过白医生癖好独特，喜欢回收垃圾，是个烂人也不介意，对吧？”
“对，我这里是个特设的垃圾回收站，只接收某个特定的回收对象，负责给他回炉重造！”
霍箫：“......”
“你才是垃圾！”明明是他自己说出的话，这会他听着又不乐意了。
“我是，不然怎么跟你般配？”白予安说。
“你还是忙去吧！”霍箫气的要挂视频。
“等一等！”
“等什么？等着再听你骂人？”
“箫儿，有时间就给我发消息，我有时间也会发给你，就像......从前一样，好吗？”
霍箫目光闪躲，“不好！”
说完直接挂断了视频。
把手机拿在手里发了一会呆，霍箫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远处环绕的山，抬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白予安发了过去。
白予安很快回了消息。
好好休息，爱你。
霍箫把手机扔向床上，没有再回信息。
第二天，喻记和这边的谈判在酒店如期举行。
双方交谈甚欢，并没有太大的分歧，出现的小问题也相互交换了意见，很快就商议着解决了。
建厂事宜，几乎尘埃落定。
最后两方约定，在第三天上午进行实地的考察参观。
会议结束后回到酒店，印小曼打电话过来问他晚上有没有事，说她去参观的那个画展，会在今天晚上为客人来一场单独的夜光会展，问他有没有兴趣去看。
霍箫正有事情想找她聊聊，就应下了。
晚上去画展的路上，印小曼一直很兴奋，一路都在给霍箫讲解她今天看到的画作，和赞叹这家画廊的别出心裁。
这导致霍箫想说的话，一路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到了画廊后，那画廊周围的铺子还亮着灯，画廊门口看着却是一片黑，完全看不出有晚上要营业的迹象！
不过的确有三两个人朝黑洞洞的大门走进去，消失在里面的黑暗中。
霍箫下了车，目光下意识朝周遭扫了一眼。
“霍公子，放心吧，这家画廊大名鼎鼎，没人敢打劫的！”印小曼笑着说，
她调笑的声音的确缓解了霍箫不由自主生出的一些紧张。
这里不是国内，他到了国外，从来都比在国内要警醒些。
“夫人见笑了。”霍箫说。
印小曼伸手向前，“请。”
说着她自己先踏上了台阶，在前面带路。
霍箫心有不安，只是这时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来都来了，人家那么大兴致，自己总不好扫兴。
他跟在印小曼身后，走进了漆黑的大门。
门后并不是完全的黑暗，只是那些微弱的光，都来自于墙上一幅幅风景图上藏着的各种小灯，奇形怪状的，看起来很有意思。
顺着那些小小灯光往前走一段路后，灯光变成了头顶墙上打下来的一束束射灯的光芒，那些光芒错落地照在墙上的一幅幅画上，形成了一种光影交错，线条林立的景象。
整个画廊在灯光映照下，显得十分神秘，人影穿梭其间，像是来自未来。
霍箫看着这景象，的确对墙上的画作生出了一点好奇。
他目光朝墙上的画看过去。
这画作是一个系列一个系列呈现的，初始的画是一个又一个人物或戴着或拿着各种动物面具，姿态各异。
这些画的画风十分华丽，是旧式的宫廷贵族风，整个系列看过去，有乱花迷人眼的感觉，并不能让人生出什么其他的想法。
但是从第二个系列开始，画面就开始有些诡异了。
尽管还是延续着之前华丽的贵族风，但是面具上的人与动物形象互换，变成一个个人身动物面的怪物拿着一张张漂亮的人类脸蛋！
如果到这里，还可以说这是为了呼应第一系列，对社会的一些人面兽心的人物进行讽刺，那到第三个系列，就实在没法用单纯的讽刺手法来说明了。
第三个系列，成了写实的半人半兽！
没有那些华丽的衣裙遮挡，画面开始具有特别大的视觉冲击力，那些动物的特征和人类特征完全融合，已经根本不能用简单的人和兽来分别，而是人兽合二为一的产物！
霍箫面容不动声色地一一看过去。
印小曼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霍箫看到后面，脸上渐渐露出十分感兴趣的模样，最后他停在一幅龙与人融合的画作前，惊叹道：“真是神作！”
印小曼慢慢走到他身边。
“到底还是国外的整体环境宽泛些，”霍箫抚掌感叹道：“在大昊绝不可能看见这样的画，我们的环境扼杀了多少想象，没了这些想象，也许有一天连科技都将会裹足不前！”
“霍公子是这样认为的吗？”印小曼缓慢开口问。
“我说的是事实，”霍箫耸耸肩，姿态叛逆，“有些事实大家人人都知道，只是碍于局势不能说而已！”
“霍公子眼光果然独到！”印小曼夸赞。
霍箫没谦虚，但是机智地接了一句：“人类果然不能没有艺术家！”
两人相互拍了马屁，两方都很受用的样子。
霍箫缓慢踱步，继续朝画廊深处走去，印小曼现在和他并肩而行。
这会儿，两个人的心思显然都不在画上了。
印小曼闲话家常一般，声音平和地问：“霍公子所说局势，是指当局对异种倾向的生物科技进行的绝对管控？”
霍箫笑了一声，语气透着不屑：“地球人都知道！”
“那你是怎么看这个事的？”
霍箫沉吟：“要说怎么看呢，其实我没有太多看法，毕竟作为学生平时根本没渠道接触这方面的知识。而且这不是我专业，我也不可能闲来无事跟人讨论这个。”
“我们都不专业，但不专业也可以有不专业的看法嘛！”印小曼笑说。
“在我看来，异种这个项目可能就是动了哪个利益集团的蛋糕，资本不想被分一杯羹而已！”
霍箫说这话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愤青。
他又说：“当然，咱们头顶这片天，显然也不希望这事情被做成，否则那么强大的一个新物种出来了，他沈家还怎么维持顶端人类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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