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显得幽沉朦胧,仿佛浓墨浸染整片天空,掩去了星星的微光。
夏槿初见天色已晚,再不赶回将军府,只怕会出大乱子。
将军府自然不会真心担忧她的安危,甚至还巴不得她早点死,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扶正妾室。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燕王府若是得知她遇到山贼后下落不明,哪怕将整个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会大动干戈发动大军前来寻她。
她从小就不太想麻烦别人,虽说是养尊处优的郡主,但从未有过高高在上的架子。
夏槿初在屋内换上烤干的衣裳,走出门外,见苏以墨很懂分寸感的站在河边等候多时。
“苏大人,我该回府了。”
苏以墨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却还是贴心地为她备好一艘乌篷船,并交代船夫定要将她平安送达。
“夫人,走水路比较快,山路这么晚了怕是不安全。”
夏槿初微微颔首表示感谢,小心翼翼地上了船,同他和好心的渔夫一家挥手告别。
“后会有期。”
苏以墨负手而立,目光随着她的倩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天尽头。
【夏槿初,你为我流了血,我又怎能坐视不管。看来,我得去一趟玉龙雪山,采摘千年雪莲,给你大补一下。】
“大人,咱们的人已经悄悄跟上前去了,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护送将军夫人回府?”
风萧提剑赶来,十分不解道。
“她毕竟嫁为人妇,倘若我亲自将她送回府上,你认为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不会散播谣言?这流言蜚语的杀伤力足以害人性命,我可不想给她添这个麻烦。”
苏以墨的目光始终眺望着前方,即使早已看不见她的身影,却依旧保持着眺望的方向。
“大人,奴才还从未见过您待哪个人这般上心过。”
风萧发自肺腑地感慨道。
自小便跟随在苏以墨的身边,知道他为人高冷,不苟一笑,宛如一座冰山给人一种距离感。
苏以墨尤其是不近女色,像他这般大的几乎都成家有了子嗣,唯独他还是孤独一人。
每日登门的媒妁都快把门槛踏平了,可他偏偏没有一个满意的,苏老夫人都快愁死了。
他还是头回见苏以墨对一个女人担忧上心,但他却不敢多想,毕竟夏槿初可是自家主子老师的嫡女。
夏槿初这一路可谓是风雨无阻,相安无事的抵达了目的地,前方不远处便是将军府。
想必出了这档子事,将军府俨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唯一值得窃喜的是,回来这一路还真是静悄悄的,连丝风吹草动也没有见到。
殊不知,躲在暗处一路悄无声息护送她的两个随从,此时正捂住黑衣人的嘴巴。
直到目送她进了府中大门后,随从这才一掌击晕了这个图谋不轨的漏网之鱼。
“大人果真是料事如神,当真还有余孽在此埋伏暗杀将军夫人。若咱们不跟上来,只怕将军夫人早就遭遇不测了。”
其中一个高大的随从说。
“将军夫人既然已经平安回府了,咱们也该带着这个贼人回去复命了。”
另一个魁梧的随从说着便架起昏迷中的黑衣人,迅速消失在夜幕深处。
古月轩内,烛影摇红,屋檐下那一整排的大红灯笼投射出盈盈红光,同天边的月光遥相辉映着。
“嗷嗷嗷!”
院中传来此起彼伏地哀嚎声,伴随着鞭子地抽打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划破了整个天际。
“不说是吧?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风萧说着便扔下鞭子,从各式各样的刀具中挑选了把无坚不摧的短刀,快狠准地削下屠二爷胸膛的一块肉,顿时血流如注。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是不会说的!”
屠二爷痛得面目狰狞,满嘴的大胡子都在跟着颤抖,攥紧的双拳几乎快要掐出血来。
他行走江湖三十余年,从未失手过,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最终还是栽进当朝首辅的手中。
“既然你这么想死,别着急,我家主子自会成全你。”
风萧说着又手起刀落,迅速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废了他的武功,俨然成为一个废人。
“啊!”
屠二爷痛得撕心裂肺,浑身止不住地抽搐起来,忍不住扭成了蛆。
剩余的四个山贼此时也被抽打得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漓的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随从们见都快把山贼打死了,他们依旧守口如瓶,顿时没辙了。
“大人,他们还是不肯交代谁才是幕后主使者。”
风萧见一道颀长的白影踏风而来,立刻拱手作揖。
只听“唰”地一声,眼前寒光闪过。
鲜血顿时四下飞溅,剑刃上却不留一点血迹。
屠二爷发出了杀猪般地惨叫声,眼珠子都被挑出来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空洞洞眼眶。
“不说可以,我也不杀你,就让你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
苏以墨背过身去,修长的指尖拂过剑刃,这把宝剑吹毛立断还是当今陛下亲赐的。
他尚未使用过,看来这屠二爷也算是第一个享受到的。
刚才还叫嚣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屠二爷,此时早已被折磨得认怂了。
“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也是受到侧夫人的指使......她是熟客了......以前经常找我办事。”
风萧见他说得不清不楚的,毫不客气地用剑鞘重重地击在他的肚子上,瞬间让他吐了血。
“大人问话,你怎能敷衍?你口中的侧夫人姓甚名谁,是哪个府上见不得人的妾室?”
屠二爷满口鲜血,喘着粗气,艰难地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就是那宋云峥将军......府上的侧夫人......安、安苡澄......”
苏以墨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冷冽的杀气。
“风萧,把这个屠二爷关押下去。至于这些山贼已经没用了,处理得干净些。”
风萧立刻应允下来,转身对着这四个山贼,快狠准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惨叫声瞬间戛然而止,地上的青石板路面都被鲜血浸染了。
苏以墨踏着满地鲜血,一步一个血脚印朝屋中走去,心中默念着。
安、苡、澄!
这个名字,他记住了。
宋家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想不到一个区区的小妾,都敢在当家主母头上撒野。
凡是敢动夏槿初一根汗毛的人,无论是谁,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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