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反应太过可笑，羽生穗理反手掏出手机，让五条悟全方位无死角感受了一波闪光灯的洗礼。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两分钟后，夜蛾正道赶到了现场。
五条悟也已经从愣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那双如碧空般澄澈的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眼神就像是看见对自己承诺过一起旷课一起逃学的好朋友一朝憋了个大的，告诉他自己拿了诺贝尔奖一样荒谬和不可置信。
好好好，合着他还以为她真的没有术式，还帮着隐瞒了她力量的奇异。
“羽生穗理，你就是这么对老子的！”
“五条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和五条悟的控诉同步响起的，是夜蛾正道愤怒的咆哮。
一转头，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已经迅速远离了这里，站在坑边上像个罪魁祸首的很显然就剩下五条悟和羽生穗理了。
家入硝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包薯片，撕开，给夏油杰递过去：“来点？”
夏油杰从善如流：“谢谢。”
两人“咔吧咔吧”嚼薯片，还有心情看不远处同期的热闹。
只见场上——
羽生穗理给了五条悟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先冷静：“悟酱，别冲动，我可以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老子这么信任你，你就连术式都不肯说！”
他一副被渣女欺骗身心的可怜样子，让家入硝子结结实实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夏油杰说：“夜蛾老师都已经到他们身后了，就不能注意一下吗？”
家入硝子：“很显然，五条气急了，哪怕看见了也根本顾不上夜蛾老师吧。”
五条悟还在对羽生穗理说：“你到底为什么要瞒着——”
羽生也急了：“不是，五条悟，你也没问啊！”
“……”
啊这。
高专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片刻后，家入硝子薯片吃到一半实在没忍住笑，结果不小心呛到了：“哈哈咳咳咳——”
夏油杰也别过头，一手握拳抵住嘴，“咳。”
夜蛾正道彻底怒了。
夜蛾正道：“当我不存在是吧？五条悟，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不许再破坏操场吗？前段时间刚刚修好的，你给我写八千字检讨！”
“哈？夜蛾你听了那么久还没明白吗？这不是老子干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羽生的术式不是空间存储吗？！！”
“你看看她那双眼睛，你再说一遍是什么？！！”
五条悟伸手一指，羽生穗理扒拉下墨镜，然后心虚地眨巴眨巴眼睛，两双和天空般澄净的双眼一双满溢怒火和不可置信，一双则略微心虚。
羽生穗理对上了夜蛾正道的墨镜。
她试图蒙混过关：“这个……这个事情吧，事情是这么个事情，我知道你很急，你先不要急，赔偿什么的肯定会处理好的，我们五条家一定会给高专一个交代。”
五条悟：“……”
夜蛾正道：“……”
五条悟：“你好好解释清楚，什么叫‘我们五条家’。”
羽生小小声：“我、我没钱啊。”
众人大为震撼。
好家伙，之前看你被五条家认亲那么百般不情愿，还玩了个老橘子堆高高……没想到啊，这观念可真是有够灵活的。
一切向“钱”看，是吧？
——羽生穗理，还得是你啊。
夜蛾正道也回过味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羽生，一脸天崩地裂的表情喃喃道：
“完了，我单知道两个六眼都顽劣，之前还庆幸只有是一个无下限……这下完了。”
两个无下限术式，他可能活不过把学生带到毕业，就得先一步因为劳累过度而去世了。
羽生还在继续眨巴眨巴眼：“老师，那个，念在我第一次运用术式，我还不熟练，是初犯的份上，要不就赔偿了事吧？至于检讨什么的……要不，就算了？”
夜蛾正道面色复杂，夜蛾正道恍恍惚惚，夜蛾正道看着这个脾气比五条悟还差的活祖宗卖萌装乖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五条悟看着她一反常态的表情和态度，顿时哽住了。
随即像是反应了过来，他立马说：“不行！绝对——不行！是她做的检讨肯定要写！不然不公平！”
远处的家入硝子幸灾乐祸：“五条完了，他没看见夜蛾脸都黑了吗？”
夏油杰假模假样地叹了两口气表达惋惜：“硝子别这样说，毕竟悟想要扳回一局，我们该体谅他的心情。”
果不其然。
本来事情真凶揭晓后五条悟可以免于检讨的。
但是因为夜蛾正道怒上心头，所以五条悟被他以“知道【苍】的威力却放任羽生穗理进行尝试很不负责”为由，还是罚了八千字。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噗。
而羽生穗理因为是初犯，在加上认错态度良好（按照她自己的话说这叫能屈能伸），又积极承担赔偿（五条家拿钱），所以被口头教育了一顿并做好保证就没下次了。
不过……
夜蛾正道揉揉眉心，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最本源的问题——
“羽生，我们很多人都见过你凭空拔刀，你的术式不和空间有关吗？”
夜蛾正道顿了顿，颇为艰难地开口补充：“为什么……你会【苍】？这可是【无下限术式】的衍生招式吧？”
羽生穗理挠挠头：“这个啊……其实硬要说的话，我的术式不是空间类哦。那个凭空拔刀的招式，其实也是由无下限演变的。”
“真的？”夜蛾正道不清楚五条家的祖传术式具体情报，心里有点怀疑。
“真的。”羽生穗理偷偷关注了五条悟一眼，睁着眼睛继续说瞎话，“是五条悟没悟性，但我有。”
她这自夸太顺其自然，夜蛾正道没忍住哽了一下。
他侧头去看五条悟：“无下限真的可以做到这些？”
五条悟刚想拆穿她，用目光看了羽生穗理一眼，却见到她在身后用手指比了个“五”。
他瞬间改变主意：“当然可以。”
夜蛾正道也无意多问，放过了他们，然后转身离开了。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走过来：“看来是结束了？”
夏油杰问：“羽生，你比划的那个‘五’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是甜点啦！帮我带五次甜点！”
看着这两个刚刚还吵到天翻地覆的家伙因为区区甜点就和好，夏油杰心情复杂，只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脑回路了。
家入硝子一拍他的肩膀，说：“人要习惯。”
“夏油，你还是太正常了。”
一句话，仿佛历经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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