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叶澈的吞吞吐吐让薄夜有些意外，看向叶澈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
这段时间虽然没有让人跟着叶澈，但自己这边的人也在观察莫老板，莫老板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叶澈轻咳两声，“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就像沈糖刚才说的莫老板最近实在是太安静了，谁都不知道莫老板到底想要做什么，而且莫老板一开始在A市盯上的人就是顾珩，现在对顾珩那边反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他那种人可不是一次不行就会放弃的人。”
薄夜闻言微微皱眉，对于叶澈说的这些他让人知道。
莫老板这个人他们之前打交道的时候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他和花老板不同，莫老板这个人惜命但也不要命。他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但自从来了A市以后他做的这些事情反倒是不像他的风格。虽然在这里他会收敛。但现在他太收敛了。
“你有什么想法？”
叶澈皱着眉摇摇头，“我没什么想法。他们这些人现在行为越来越让人摸不透。而且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找到莫老板到底在哪。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们也没有直接证据。又一个叶龙。”
叶澈说完有些颓废的靠在椅背上，这些年他们遇到不少这样的人。就算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没有证据，你什么都做不了。总不能自己就地正法吧。那种没有经过法律的行为显然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叶澈越想越生气竟直接骂了起来。
“tm的！要不是那年我们没有那么厚的家底子，不然一定把他摁死在国外！也不用受这个窝囊气！”
当年那件事最后的处理方式也让人很不爽，因为莫老板所在地区形势复杂，所以那件事情最后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了几个人顶包，他逍遥法外。
这些年薄夜一直关注他的动向，但地头蛇很难处理。尤其是当年的事情发生以后，这个人做事就更加小心谨慎。想要拿到证据，简直不要太难。
薄夜深吸一口气，眼神晦暗不明。
“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最近这段时间也多注意顾珩那边的情况。顾珩父亲不用担心，都是这个行当里面的老手了。顾珩和叶浅要多注意一点。”
叶澈点头，“明白。也不知道顾珩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咱这新一辈小时候都遇到过这些事吧。之前那几次感觉他的处理方式和没经历过似的。”
薄夜看他一眼，“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不是谁都想记住那些不好的记忆的。按照我说的做。”
“好好好，知道了。”
叶澈吊儿郎当地点头，“不过我挺想知道沈糖最后会做什么决定。难不成真的不和顾珩做朋友了。不过顾珩和叶浅这段时间做的事情确实让人心寒。陆舟……”
叶澈顿了顿，“他确实让人没想到，之前他最反感沈糖。现在他最护着沈糖。”
“你是不是没话说了？”薄夜看着叶澈，“突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叶澈靠在椅子上，“倒也不是突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之前也挺感兴趣的。而且你不是说沈糖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吗？其实也能感觉出来沈糖这几天情绪更不好了。我就想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薄夜正在文件上签字的手一顿，随即摇了摇头。
“没什么关系。你别想了。沈糖自己都想不清楚这些事。你就别添乱了。”
叶澈眼尖注意到薄夜刚才手顿了一下，笑呵呵地开口。
“薄夜，我怎么感觉你和沈糖都有心事？”
薄夜抬头看他，“我确实有心事。”
叶澈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薄夜会这么直接的承认，他还以为自己要磨薄夜一会儿，薄夜才会说呐。
叶澈心里意外之余还有些欣喜，自己不用多费功夫，想想就开心。
结果薄夜下一句话就把他打回原形。
“我的心事就是你什么时候能不问这些问题，去给叶伯父找个儿媳妇也让叶伯父开心开心。”
叶澈脸瞬间耷拉下来，但对于眼前这情况倒也是意料之中。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说话，但你就不能换个说辞。每次都是这个说辞，你都不烦？”
薄夜重新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笑了一声。
“别管用了多少次，管用就行。”
……
叶澈一阵无语，“你这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过奖。”
叶澈见薄夜软硬不吃，无奈的笑了笑。
“喂，说真的。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些年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薄夜头都没抬，“你第一天知道？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当年我刚回来就兴冲冲的跑来找我，然后死赖着我不就是怕我想不开。你和叶伯父不都是这样想的。”
叶澈愣了一下，他不意外薄夜知道这些，他意外的是薄夜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今天可以说了。”
薄夜处理好手里的文件，抬头看向叶澈。
“这些年我们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你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是在保护你和叶伯父，我也知道你这些年嘴毒也只是想要让我把你留在我身边。你知道如果你表现的友善，我不会让你留在我身边。但你表现的不友善，我或许就会接受。”
薄夜说到这里轻笑一声，“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是因为你嘴毒，而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再继续想办法留在我身边了。”
“我想想那个时候你为了……”
“闭嘴！”
叶澈臊的满脸通红，当年的事情就像是学生时代在社交软件上留下的语录一样让人脚趾扣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薄夜看他这样笑出声，“现在觉得羞耻了？当年做的时候你可没觉得。”
叶澈瞪了薄夜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刚回来那个时候就和阴郁高中生似的，感觉你随时都可以搞伤痛文学。不跟在你身边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我爸可是答应过阿姨的会好好照顾你的。再说了……”
叶澈声音小了下去。
“什么？”
薄夜疑惑地看着他。
叶澈哼了一声，咬着牙含糊不清的说出来。
“咱俩小时候可说要做一辈子好兄弟的。还有……”
薄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
“还有什么？”
“还有……”叶澈声音更小了。
“还有什么？”
“还有……”叶澈低着头，“还有……如果当年我拦住你，你就不会看到那一幕。你终生忘不掉的那一幕。那样你也不会跟着你……父亲离开。”
薄夜沉默片刻笑出声。
“你笑什么？”
叶澈一脸疑惑的看着薄夜。
“我笑你傻。”
？
叶澈一脸无语，“你怎么还人身攻击！我怎么傻了？”
薄夜挑眉，“你不傻吗？当年那件事情和你关系不大。就算是你那天晚上拦住了我，我依旧会知道我母亲的死因。我还是会知道她是因为我才死的。这不会改变什么，我的选择也不会改变。”
“可……”
叶澈差点把薄夜母亲到底为什么而死的原因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刹住。
叶澈有些后怕的看着薄夜，生怕薄夜察觉到异样。但好在薄夜并没有察觉出来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的，当年的事情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的人生我能选择的每一步路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也不怪任何人。”
叶澈看着薄夜心中满是纠结，但想到自己父亲的话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嗯，我知道了。但我感觉沈糖最近是不是很担心你，尤其是昨天的事情以后。我感觉沈糖身上都没有之前那种活泼劲儿了。整个人都蔫蔫的，而且很粘着你。”
叶澈想了想直接转移话题。
薄夜听到叶澈的话皱了皱眉头，“嗯，昨天的事情之后沈糖的情绪确实更不好了。最近就按照之前那种情况相处就行。别表现出来特别的照顾，沈糖能看出来。”
叶澈点点头，“我明白。但还是之前的问题，昨天的事情你太冒险了。以后这种事情你想一想你背后现在不只是你一个人，你也要为我们想一想。就算是你不为我和我爸想想，那你也得想一想沈糖。你要是出事了，整个A市都要成为沈糖的游乐场了。谁能控制住她啊。”
“她有分寸，不会伤害无辜的。”
……
叶澈无语，“我是这个意思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沈糖要做的事情完全可以引起A市的大动荡，那个时候谁都拦不住。”
薄夜沉默片刻，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叶澈扶额，只感觉脑瓜子疼。
“不只是这件事还有沈糖的身体问题，沈糖莫名其妙的晕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根本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今天还能解释大概是因为情绪问题。但之前的完全没办法解释，沈糖就像是被超自然能力影响一样，突然就晕倒了。你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忙，身上都有伤但都不住院。”
“你就说如果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叶澈越说情绪越激动，这段时间事情发生的太多，而且沈糖和薄夜两个人也还算是拿自己的命当命，叶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自己力所能力的范围内照看好沈糖和薄夜两个人的身体。
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简直就是把叶澈这个医生的心架在火上烤，这两个人太能受伤了。而且沈糖今天的晕倒直接把叶澈带回之前的那段时光。
薄夜放下手里的文件，给叶澈倒上一杯茶。
“喝杯茶冷静一下。”
叶澈看了一眼眼前的倒满茶水的杯子没碰。
”我不喝，我很冷静。我现在就是很冷静的状态。你和沈糖两个人的身体状况真的很让人头疼！尤其是你薄夜，你真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啊！田姨那一刀差点把你捅死！”
薄夜蹙眉，“好，我知道了。你现在喝口茶润润嗓子，还有声音小一点。他们都休息了。”
叶澈冷哼一声，嗓子因为刚才的嘶吼确实有些不舒服端起来水杯喝了一口，声音也放低很多。
“总之，薄夜你好好想一想。最近确实多事之秋，但你也不能不管……”
叶澈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振动的声音打断。
与此同时，在卧室里睡觉的沈糖也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几乎是瞬间沈糖就被手机铃声惊醒，猛地坐直身体，头发乱糟糟的像金毛狮王。
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因为被吵醒带来的怒气逐渐被疑惑替代。
“喂。”
“喂！沈糖！出事了！”
听筒那边传来顾珩着急的声音，沈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怎么了？”
沈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感。
“我们在郊外被堵了。”
沈糖愣了一下，因为被吵醒的原因还没反应过来。
“堵了，你就换条路走啊。给我打电话干嘛。”
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即发出更着急的声音。但这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沈糖屋子里很安静，她根本听不到。
“我说的是被人堵了！他们想要绑架我们！”
顾珩话音刚落，沈糖的瞌睡虫一扫而清，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位置，对面多少人发过来。”
沈糖没有问原因，问了关键信息以后动作麻利的从床上下来换衣服顺手按下了录音键。
对面似乎有些意外沈糖的果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沈糖见那边没有声音，眉头皱了起来。
“说话！傻了？！”
听到沈糖的怒斥，那边才回过神。
“我们在……”
沈糖停下来仔细听，但那边却没有传来声音，在一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过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沈糖眉头拧起来，看着还没有挂断的电话也没有出声，站在原地一分钟内没有动作。
她在等，如果他们在对面已经被发现了，自己这个时候发出的动静就会给他们造成麻烦，让他们陷入危险。
所以沈糖站在原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边始终没有传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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