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渐近，秦民和秦时住到了莲花村。秦风一家因为工作，终究没有来参加葛布的婚礼。供销社作为一个物资销售与分配部门，在年底是比较忙的，秦薇脚不沾地的奔波于各处。
年三十，早上雾蒙蒙的，气温有点低，地上被一层霜覆盖。地里的菜，田里的草还有麦子和油菜都在白色的霜覆盖之下。手指放在空气中，关节处就像是有一根针在刺一样。
“嗯哼……”葛布伸了个懒腰。
“把你吵醒了。”葛布小心翼翼的展过身，害怕冷空气进了被窝里。
“我早醒了。看你没醒，就没睁眼。”卫霞妹用手拉了拉被子说道。
“多睡会儿，外面有点冷。”葛布说道。
“要起来了，不然被人说成懒媳妇了。”卫霞妹说着就要起身。
“躺好，这么冷不多睡一会！现在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呢。”葛布把卫霞妹按进被窝里小声说道。
“现在几点了。”
“我看看，七点半，还早呢？”葛布把手伸出被子，在床头柜上拿起手表看看。
“睡不着。”
“那说说话，我们似乎没有这么近距离聊过呢？”葛布说道 。
“跟你这么久，有什么话还要悄悄的说么。”
“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说话很特别吗？”
“是有点怪怪的。呵呵……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跟个小孩一样。”卫霞妹说道。
“没有觉得，这样挺好的。这样说话很亲近也很轻松。这么多年，咱们也没有这么轻松说过话呢！”葛布感叹道。
“嗯，时间过得真快。要不是那年被你欺负了。我也不跟你这些年。”卫霞妹说道。
“什么叫我欺负你。有这回事吗？”
“怎么没有，那年要不是我生病了。你……”
“你们女人都这么没良心吗？”
“我那里没良心了，没良心是某人吧。把我一个人丢在港城，自己在大洋彼岸快活。”卫霞妹说着掐了葛布一把。
“疼呢。我在米国是上学。什么叫把你一个人丢在港城。是谁说不吃闲饭，要自己做事的呢？不让你去港城学习，你能做什么事？”
“那黛丝莉也是你上学的一部分？”卫霞妹说道。
“她是我的朋友兼伙伴。除了她，我还有室友，还有同学，老师呢。”
“哼，男人……，欺负了我，还不敢承认。反正我不管。都是你的错，你要补偿我。”卫霞妹说道。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什么补偿。唉……”葛布说着叹了口气。
“心疼她了？”卫霞妹小心的问道。
“没有，明明带着一股子怜惜之气。”
“如果说怜悯，那我是怜悯那些打着平等自由的旗号，过着跟野兽一样生活的人。”葛布说道。
“你这话说的有点……”卫霞妹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一山不容二虎，在群居动物的世界里面，不管是人类的社会关系还是动物的群体关系。其实都会有一个金字塔型的构架。这样才能将群体的力量发挥的最大化。如果群居生物没有一个严密的群体构架，那么群居和不群居有什么区别呢？都去搞精致的利己主义，谁也不服谁，你搞你的，我搞我的。那么何必要群居呢？所以呀，那些米国模式的平等和自由，其实就是个体的弱肉强食，活着的每一个人，一眼望去，举世之间都是敌人或者对手。每一个人在精神上都是孤单孤独的。不管有没有爱情，友情，亲情都是这样，不会有温暖。爱情是什么，爱是付出，情是相互的牵挂。你看一种文化，它在根基上就是孤独的，那它能暖人心吗？你说他们可怜不可怜。”
“你这么说，她们也是挺可怜的。现在他们强大。很多人都是崇洋媚外。你说我们这里以后会不会也变得那样的孤独无情。”
“这个也许会吧，也许不会，谁知道呢？未来不可预测。不管怎么样。咱们中国人骨子里是充满着情感的，就算少数人冷漠了，大多数人还是热情的。因为我们的文化是温暖的。我们崇尚龙，龙是什么？龙是至阳，龙是无限的生机，要不，龙怎么会生九子而各不一样呢？”
“好色就好色，还无限生机。你就是坏人胚子。”卫霞妹有掐了葛布一块腰间软肉。
“疼呢，估计都被你掐紫了。”葛布说道。
“哼，活该。不说这个，年后我的工作你怎么想的？”
“年后你还有什么工作？你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养胎生娃。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葛布说道。
“哼，没事做，一天天的无聊。”
“这个，咱们可以种种花草，养养金鱼。咱们京都那边不是还有个院子吗？我是这样想的。按照国家的户籍制度，咱们俩算是港人了。我托同学问了，我内地户籍被注销了。咱们在京都的院子还有户籍指标。你到京都养胎，孩子也生在京都。孩子的户籍就落在内地，好不好。”葛布说道。
“嗯，也好，好多年没回去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卫霞妹说道。
“是不是想念。”
“没什么想念的，跟你在一起哪有心思想念别的。”卫霞妹搂着葛布的脖子说道。
“这么肉麻！”葛布怪叫说道。
“哼”卫霞妹不满的把手缩进被子里。
“我去港城安排一下，把几个项目落实一下。就去京都陪你。这一年我都待在京都，好吧。”葛布说道。
“你看咯，我又管不了你。希望我肚子里面的小家伙以后心疼我，不让你欺负我。”卫霞妹说道。
“你这说说的良心不疼吗？我几时欺负你了？”葛布说道。
“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吵我，我要睡觉觉。”卫霞妹说着闭上眼睛。葛布看着卫霞妹，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哎呀，你睡吧，我起来了。多睡会儿，咱孩子要好好养着啊。”葛布轻轻掀开被子，穿上衣服。
“爱情是付出和牵挂，那亲情是什么。”葛布正要走出卧室。卫霞妹从被窝里探出头问道。
“亲是不设防，情也是牵挂”葛布轻笑着说道。
“嗯，我要睡了，不要吵我。”卫霞妹说着拉了拉被子盖好。葛布看着卫霞妹笑着摇了摇头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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