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课来到北海道，却发现索罗斯的工厂并不是建立在陆地，而是飘在海上。
“海上的电力怎么解决的？难道是核动力货船？”杜兰表示在海上的工厂如何解决电力问题？
人工智能需要电力，神经芯片一样需要电。
神经芯片虽然可以自己生长，却也符合能量守恒定律，需要电力作为营养才能不断扩张。没有电，神经芯片就会停止生长。
那么就有一个问题，电力从哪里来？
水电、火电、核电、太阳能、潮汐能……总之越是高科技就越是离不开电。但电又不是依靠闪电释放，而是电厂生产，有多少电厂就有多少电。工业的增加和电厂的数量息息相关，多一台机器人就需要多用一点电，工厂库叉库叉地生产机器人，如果产电数量不增加，那么电从哪里来？
从穷人手里来，有钱人多买机器人多费电，穷人就少用电。
这就和古代一样，有钱人多吃饭，穷人就少吃饭，这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电也一样，机器人越来越多，就需要用更多的电，如果不增加发电量，就必然要争夺。
就和古代干旱一样，老天爷不下雨，两个村子就要为了水源械斗，就要抢夺用水，都是为了活下去。
机器人也一样，如果电力不增加，为了活下去他们就要抢夺电力，于是用电的机器人很高科技，而没有电的人类就活在原始世界。
但如果要修建电厂，又要涉及征地、运输、原材料等等。光是征地就死贵死贵，比修建电厂还要贵。
地主也有话说，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凭什么要用他们的地修电厂造福大家？
总之在岛国的资产价值提升之后，征地已经很难了，越来越贵。修建更多电厂已经不现实，于是部分公司看向了大海，大海也是可以发电的，潮汐能，依靠海水的潮涨潮落发电。
在陆地上修建电厂费力不讨好，难以实现。那就在海上修建，毕竟岛国四面环海。
不过就像古希腊一样，海面的潮汐发电厂影响了传统电厂的利益，自然就需要斗争。
古希腊的居民生活在不同的地方，诞生了海滨派、平原派、山地派三个派系，互相争斗，互相抢夺。
在潮汐发电厂诞生之后，自然出现了海洋派和本岛派。
索罗斯就属于海洋派，他们的工厂修建在巨大的轮船上，使用海底电缆接收潮汐发电的电力，这样就不用在岛上抢夺电力了。
在岛上买电很危险，一旦被卡住就完蛋了。没有电，索罗斯的工厂就得停产，就会产生巨大损失。
但到海上发电就没事了？只要索罗斯公司不是白莲花，总能找到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总能进行合理合法的破坏。
索罗斯当然不是什么白莲花，为了进一步降低成本，光是在海上使用潮汐发电是不够的，他们还使用了少女的灵魂冒充人工智能，制作出价格低廉但质量一流的机器人，大受好评。但人的灵魂毕竟不是设定好的工具，会做出反抗，于是出现了多次的袭击事件，导致九课介入。
本岛派也知道这是个机会，盯着索罗斯的公司，等到九课抓捕之后，他们会派人引爆工厂，还要炸掉潮汐发电厂，一劳永逸地解决竞争对手。
要让自己永远保持优势，最好的办法就是垄断，垄断资产，水、电、矿等等资源全部垄断起来，永远由自己分配。
电力也是垄断项目之一，垄断了电力，就可以卡住工厂，就可以卡住机器人，完美。
人工智能再厉害，拔电线就好了。
九课并不知道有人盯着他们，但作为首相的行动部队，自然身处旋涡中心。九课不是制造旋涡，而是哪里有旋涡，他们就去哪里。
不能认为首相真的为国为民，真的为了保护国民不受罪犯威胁，才建立的九课。首相并没有这么伟大，他建立九课就和天皇提拔武士一样，都是为了自己。
所以首相让九课办的案子，肯定会有后手。
不管是难民派和反对难民派的党争，还是本岛派和海洋派的党争，这些都是首相需要选择的，他需要九课保护支持自己的盟友，打击反对自己的政敌。九课就是背锅的。
比如这次，如果对索罗斯公司的调查波及潮汐发电厂，就是九课调查不利的责任，而不是本岛派的错，更不是首相的错。
九课以为自己是单纯的执法者，就大错特错了。毕竟连他们的预算经费都不是正规的预算流程决定的，而是从慈善预算里截流的。
就是为了不留下痕迹，需要的时候就出卖九课，不会留下证据。预算都是不存在的，随时可以中断，否定九课的真实性。
虽然九课有一腔热血打击罪犯，但其实是党争的工具。
“轮船工厂，潮汐发电，还真是高科技。”杜兰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潜入其中，救出少女，就和上次阪华公司一样。是不是，队长？”
“没错，使用灵魂剥离技术是不被允许的。”素子说道。
杜兰说道：“我想如果各大公司都使用灵魂剥离技术的话，法律会修改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就是违法的。”素子是一个社会自由的支持者，以法律为最高标准。
现在法律规定的违法就是违法，法律修改是修改之后的事情。
“开始行动。”
就在大家准备行动的时候，突然所有人都一动不动。他们的电子脑被黑客进攻了。
显然索罗斯公司并不想束手就擒，而是主动出击，将九课所有人的意识抓入虚拟迷宫，让他们的意识永远在虚拟世界徘徊。
在迷宫里面，他们分不清楚人和机器人，前一秒可能自己是人，下一秒身体皮肤就会弹开变成机器人。身边的人也一样，不知道是人还是机器人。
在虚拟迷宫里，真实和虚幻无法区分，他们经历的一切都是如梦似幻。
迷宫的终极逻辑就是：什么是人？
改造之后的人还是人么？人工智能变得以假乱真，如何区分人类？
其他队员全部中招，也就是草薙素子因为2501计划能够清晰分辨出什么是虚拟世界，什么是真实世界。
杜兰并没有区分，只是说道：“真实和虚假并不重要，人和机器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愉悦，你能不能给我带来愉悦？”他表示虚拟迷宫能不能带来愉悦才是最重要的。
入侵九课的超级黑客名为‘金’，一个非常厉害的电子战专家，连九课的防御壁都不是对手，轻松被他攻破。
他看着九课在迷宫中挣扎，一次次地重复调查的过程，纠结和痛苦。只有杜兰似乎不在乎真假，只想要愉悦，是个疯狂的愉悦犯。
“人类只不过是编织名为生命之梦的素材而已。”金说道：“梦和知觉，甚至是灵魂也是。”
“你这理论一点也不新鲜，直接说阿赖耶识算了。一切都是阿赖耶识的投影，人的五官和感觉都是虚假的。正如佛教最重要的理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都是假的。但又如何？我喜欢愉悦。”
“愉悦是假的，你的喜欢也是假的。”金显然是一个虚无主义。
佛教说一切都是假的，最后还要追求一个跳出苦海的解脱。而金什么都不求，单纯而坚决地否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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