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快说！”
周仓听说有机会以较小代价破城，便有些着急，直接催促起来。
徐庶笑道：“你催也没用，今天已经快要天黑了，肯定是来不及了。”
赵云一听，便对众人说道：“既然今天没机会攻城，便随我先去吃饭吧，大家边吃边聊。”
周仓一听，双目便是一亮。
他作为亲卫营校尉，对于赵云的动向十分清楚。
上午的时候，军情处的人猎杀到一窝野猪。
大者四头，小者十一头。
史阿前来询问赵云，应该如何处置。
赵云考虑到野猪腥臊味很重，肉不好吃。
便只取了猪内脏，让小厨房好好烹制。
当下，赵云便吩咐侍女去请其它主管过来，算是又一次的主管聚餐。
张辽、邹冬生等人，乃是首次吃到赵云小厨房的佳肴，一个个差点把舌头吞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庶说了一个故事。
“前几日，我去旁听蔡主事授课。”
“课堂上面，有个孩子被冻得浑身哆嗦，嘴唇发青。”
“蔡主事觉得奇怪，就让他站起来。”
“结果，从那孩子身上，掉出一个东西……”
为了支持赵云的新式教育，徐庶时常加入蔡琰亲自教导的班级，默默地充当一个旁听生。
见徐庶这个军师都是如此态度，其他人自然有样学样，跟着一起学习。
某日上课的时候，有个学生把一个竹筒玩具揣在怀里，却被冰冷的竹筒冻得不轻，被蔡琰当场发现，没收了那个竹筒玩具。
课后，蔡琰批评了那个学生，并且询问了那个竹筒玩具的作用。
那个学生说，那是一个喷水筒。
是比照着护理队的注射器做的。
其作用是，吸水和喷水，可以把对手浇个透心凉。
那个孩子早上随着捕鱼队去砸冰捕鱼，吸了一筒水回来。
到了上课之前，竹筒里面的水已经冻成了冰。
那个孩子想在下课时用喷水筒喷人，就把喷水筒放进怀里。
却因为喷水筒太过冰寒，他被冻得直打哆嗦，这才被蔡琰发现了。
“那个家伙太调皮了，必须严惩！”周仓叫了起来。
“对对对，这么冷的天，若是别人被他浇上一头水，说不定就会冻出病来。”江兵出声附和。
徐庶笑道：“蔡主事当场就惩罚了那孩子，让他捧着一些被他化出的水，在原地站了一柱香左右。那孩子被冻哭了，当场认了错。”
许多人都笑了起来。
赵云，慕容平安，黄忠三人，却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们不像周仓，已经听明白了徐庶的意思。
所谓水攻，就要以那种“喷水筒”来给城头的敌人喷水，把敌军士兵浇成落汤鸡。
许多问题，由此而来。
得做多大的喷水筒？
需要多少个喷水筒？
不结冰的水从哪里来？
喷水的人，需不需要保护？
更重要的问题是，相比城外之人，城内之人，其实更容易采用这种战术。
如果不能一鼓而下，反而会送给对手一个极佳的守城办法。
……
次日一大早，赵家军便派出许多人。
有人四处砍竹子，有人做起了木工活。
由于他们距离祖厉城有一段距离，并在一座小山包后面行动，祖厉城并不清楚他们的动静。
祖厉城又向外面派了一批信使，但被赵家军的军情处拦截了。
通过信封内容，赵云得以知晓，这座城属于马腾势力。
当然，只是名义上的从属。
守将梁兴，原本是本地豪强。
凉州乱起以后，梁兴率众作乱，劫掠了数千户人家。
然后，梁兴裹挟大量民众强攻祖厉县，以数千百姓的血肉攻下了祖厉县城，成为一方小军阀。
正史上——
梁兴通过投靠董卓，把身份洗白了。
后来李傕作乱，梁兴会同张横、段煨，斩杀了李傕。
再往后，梁兴与马超、韩遂一起起兵反曹。
败亡之前匪性发作，再次大规模祸害民众，毁家无数。
赵云并不清楚梁兴后来的作为。
不过，在军情处的打听之下，梁兴先前所作的恶，完全无法遁形。
赵云下令，破城以后，梁兴一族所有男丁，一个不留！
至于女人，那当然是打入罪囚营。
这天下午。
大约三四点左右。
祖厉城北城墙上的一名士兵，正缩在城垛后面打瞌睡，忽然被人重重踢了一脚。
士兵惨叫一声，歪倒在了一旁。
士兵揉了揉眼睛，昏头昏脑地爬起来。
发现对方乃是自己这一队的伍长，朝其讪笑了一下，转身就想走开。
“你往哪里走？”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边！”
“贼人攻过来了！”
士兵顺着伍长的手，看向城外方向。
只见——
约莫三四千名贼人士兵，摆成三个方阵，并排向着这边而来。
每个方阵前面，都有三具高大的木架子。
木架子下面，是三四十个推动木架子的士兵。
除此以外，许多人抬着筐子。
“敌军要攻城了，街上行人速速回家！”有士兵在城内高声传令。
这是守城方必须要做的安排，以免有人在街上乱蹿。
不但容易引起混乱，还会阻挡兵士的快速调动。
当梁兴急急忙忙登上北城城墙，赵云的大军，已经来到北面城墙外面的两百步左右。
此战，由徐庶进行指挥。
随着徐庶的号令，全军停止前进。
不过，每个方阵前方的三个木架子，依然还在向前。
见此情形，梁兴露出冷笑。
他朝左右吩咐道：
“备好菜油与火把！”
“等那些烂木头架子靠近城墙，立即给我烧掉它！”
“另外，叫弓箭手给我盯住推动架子的人。”
“一旦对方进入射程，就狠狠放箭，射死他们！”
“诺！”
梁兴的亲兵大声应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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