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痕——”
“八十万道。”
“八百万道。”
“八千万道。”
……
“八十亿！”
当这个数字隔着那道光幕被那些无上的强者窥探到之后，那些曾不可一世的强者们就彻底傻了。
知道答案的那个瞬间，他们所有人都开始以一种诡异的目光继续盯着那道光幕。
在那个瞬间，没人知道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他们在想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也许，他们每个人在想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
然而无论内心想法如何，他们每个人都会在此刻感到一阵深深地无力感，他们会觉得他们自己很弱。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
在知道答案的时候，他们可是把他们平生见过的天才都想过了，全部都给想了一遍。
然而他们这些人想到的人里，修行到最后，第八境时道痕最多的人也才堪堪只有千万道痕。
偏偏这千万道痕的人，还不存在于现世，而是被记载于某一族的古史之中，属于是那片古史的人。
而就是这千万道痕，那还是那个人在第八境修行很长时间之后，才修成的道果呢。
可古青阳呢？
古青阳可是直接修成这么多道痕的啊，是一次性，是在突破第八境之后就修成了这么多道痕。
这……这还是人吗？
他们这些人再看向古青阳的眼神之所以会是那样，之所以会是那般的诡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是真的觉得，修行到如此地步的古青阳绝对不是人了，至少也不应该是普通的人族。
古青阳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族外貌的怪物生灵，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恐怖存在。
“这种人真的存在吗？”
“这种人应该存在吗？”
“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
一时之间，无数念头从这些上位者的心里衍生。他们沉默，他们的心里有无数想法。
然而，无论他们心里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他们所有人可是通通都没有盼着古青阳活。
他们都想让古青阳死。
八十亿啊！
如此恐怖的道痕数量，若是放在他们门下后辈的身上，他们晚上睡觉都能笑抽过去。
可这样的道痕数量，却是硬生生地出现在古青阳的身上了。试问，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吗？
这才只是初入第八境啊。
只是初入第八境……居然就已经能够拥有整整八十亿的道痕，怪不得此人能与天道意志打成这样。
他们仔细一想，当初，他们在第八境的时候好像也就修了几十万道的道痕，似乎也就是中规中矩。
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
他们在当时能有那样的成绩，已经可以算是相当不凡了。而古往今来的那些天才们，倒是能多修一些。
比如释加，像释加这样的绝顶天才，若是真的能修到极限，修个千万道痕，甚至破亿，应该不难。
可古青阳呢？
古青阳那个道痕的数量，已经足以让他们怀疑古青阳不是人了。的确啊，那是人能拿出来的成绩吗？
……
静，整个大殿都被死一样的寂静所笼罩，所有人都是鸦雀无声。他们都彻底沉寂了。
此时此刻，他们当然明白，就算他们联合起来围杀古青阳，也还是很有可能会遭遇失败。
所以……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寄希望于天道。
只要天道将古青阳抹杀了，则一切事情都可以被解决。
他们呢，自然也是不需要再担心被这种妖孽一样的家伙针对，他们身后的道统，自然可以安然发展。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还只是他们的畅想。这些事情的结局究竟是怎样的，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
“呼——”
在一阵粗缓的呼吸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光幕之上。眼看着无尽的雷霆落下，他们屏住呼吸。
眼看着古青阳再一次被雷霆瀑布的光华所淹没，他们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祈祷他立刻死。
可古青阳就像是一个不灭的生灵一样，不管他被雷霆淹没多少次，不管他的伤势有多么眼中。
他，始终都会存活！
这样的结果一次次出现，使得所有关注他的人，渐渐地都不敢再去关注他了。
他们当然希望古青阳死。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古青阳每一次徘徊在死亡边缘之际，于他们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他们都快要疯了！
每一次，他们都觉得他们和他们期盼的结果没有什么距离。
仿佛是只要再多等一会儿，就可以愿望成真了。
可当他们再看，那个被他们忌惮的年轻人，他就还活着。
那种无数次期待，又无数次失落失望的感觉……这种感觉它正在时刻与他们相伴，折磨着他们。
他们已经不愿意再享受那样的感觉了，所以他们选择不看。
这些人自己也明白，其实他们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也只有那个结果和他们想要的结果一模一样时，那结果才算是他们真正希望看到的结果。
除此之外的任何结果，都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所以看与不看，自然也就没有那么重要。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的时候。
在距离这座大殿很远的另外一座大殿中，有一个老者盘膝而坐……
在这老者的面前也有一道光幕存在，光幕中的情景，赫然就是古青阳渡劫的情景。
然而这老者的神情和别人完全不同，别人对待古青阳，别人的眼神和神情里全然都是忌惮和愤恨。
可这老者，他的神情中，却尽是一片祥和之色。他看向古青阳的眼神也是温和至极。
“小子，我们很久没见了吧？”
老者喃喃自语，一边说着，一边咬破手指，以他的鲜血为墨，在空中龙飞凤舞刻画经文。
与此同时，西荒，天之战场。
雷霆肆虐，天地黯然……在这片属于古青阳和至高天的战场里，一切祥和的景象都已经消失。
留在这里，留给在场众修的，只有沐浴着无尽雷光的古青阳，还有麻木似傀儡的一众骨修。
“嗯？”
眼中一片清明的古青阳突然发出惊呼声，在场大劫里，他感应到了一些特别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是一种呼唤，又似乎是一种问候。那声音想要表达的意思似乎是极其温和的。
反正，就是没有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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